当同事告诉我发生了地震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她在和我开玩笑,直到她告诉我六楼的同事睡在沙发上的确感受了地震,那位同事书桌上的矿泉水瓶被震到了地上,我才意识到那是真真切切的。接着,外面的电话打进来了,说二中的学生全部逃离了教学楼,站到了操场里;再接着,说长沙很严重,我女儿在长沙工作,立即给她打电话,不通;又有电话说,乡下的情况糟糕,我又立即给刚到我娘家所在的村里上课的丈夫打电话,问他情况,他在电话里说没有感觉,我才告诉他给女儿打电话不通,要他接着打。最后,同办公室的同事的妹妹打来了电话,说长沙没有多大的问题,是四川发生了7·8级地震,震中心是汶川。傍晚,回到家中,女儿回了电话,说地震时她正在睡觉,以为是老鼠作祟,接着,又睡了一下,然后上课去了,且我打电话时她正给学生上课呢,还在电话里责怪我大惊小怪的,“地震时,我成都的同学在23楼上,她都跑下来了,我们相隔那么远,还会有事吗?”听了她的话,我感到轻松了,因为我对地震将造成多大的破坏毫无概念,所以,在水云烟坊的qq群发信息安慰书林,成都离震中心那么近,都没什么问题,你们放心吧!我忘了书林就是四川的,现在想来,我真是无知,幸好书林无事,多玄呀!晚上,再上网,法号·无空在非常域又发来了信息,说他们晚上将一个啤酒瓶倒放在地板上,以备不测。到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接下来,电视里播放,温家宝总理已乘飞机飞往成都,其他人员也陆续赶往灾区抗震救灾。网上重新翻出了前几天的新闻,说某某地方水库五分钟莫名其妙的干了,某某地方蟾蜍成群结队旁若无人的迁徙,总之,一句话,地震发生之前就有异象,不过,人们没有引起警觉而已。
我不禁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则神话故事,说某某人对住在同一村庄里的人说,他们所住的村庄将有灾难降临,但因为他人微言轻,除了他那八十岁的老母外,谁也不信他的。结果,等到他们娘俩刚刚逃到安全地带,他们所住的村庄真的飞沙走石,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接着,我有想起了毛泽东的“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在读毛的水调歌头·游泳时,谁都不会怀疑,毛的初衷是要改造长江,让长江为民造福,当然,这首词的下半阕也反映了毛“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思想。现在重提这几句诗,我的意思就有点变化了,我想毛泽东做梦也没想到,没有三峡水库,大自然也可能会把那里变成真正的平湖吧?
当然,我的这种不成熟的思想也许只是杞人忧天!不过,近几天我还想起了英国鲍桑葵(bosanquet·b)在他的《美学史》里引述过的一段话,当时,看了他的那段话,我感到很震惊,所以,我就观察我周围的河流,甚至一条刚修不久的小水渠,它们竟真象它描述的那样,毫厘不爽。所以,我把他说引述的话摘录出来,放在了下面,供好学深思的人们参考。
一切大大小小的河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向一侧倾斜一点,它们都不能容忍河道最深处正好位于河流中间,如果办得到的话,它们总是有一条可以在上面晒太阳的河岸,还有一条可以在下面纳凉的河岸,它们有一条可以在上面玩耍的布满卵石的河滩。在河滩上,这些河流变得很浅,很可笑,很孩子气。它们还有一条陡岸,可以让河水在下面逗留,变得清澈纯洁,并为未来适当的时刻充分积蓄波浪的力量……如果桥基深度一样的话,在同一条河流上造两个桥拱总是比造一个桥拱省钱,而且省得多。因此,在水流浅的地方,农村石匠总是造许多低桥拱。在水流变深的地方,要想在河底建桥桩,就要麻烦一些,这时石匠就要把桥拱造宽一些。在水流最深的地方,由于无法在河底建桥桩,他就把桥拱造得最长,使之一跃而跨过深水河面,再造一个小桥拱,就到达对岸。当然,桥拱愈宽,也就愈高,不然就不能持久。因此,桥拱愈宽,桥面也就不能不升高。这样,就产生了一般的桥梁格局:最高与最宽的桥拱都靠近一岸,对岸的平坦河滩上则有一系列的小桥拱。通常,陡峭的河岸都紧挨着大的桥拱,而平坦的河滩当然总是紧挨着许多小的桥拱,河流弯曲处的凹面肯定朝着这块遭到冲刷的平坦的半圆形河滩,对面则有一条弯曲的陡峭河岸:如果没有陡峭河岸的话,河流弯曲处也也仍然肯定要在桥梁的陡峭的一端侵入到河滩上去。
这种桥梁事实上是同河流的精神相共鸣的,而且标志着它要处理的事物的性质,因此,乃是桥梁的理想。
据我理解,这段话说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就是造桥梁得顺应自然。难道,造水库不是同样的道理吗?大自然经过好多好多年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们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给它来一个极大的改变,它承受得了吗?如果承受不了,它是不是也会像人一样造反呢?
以上是我不太成熟的思想,它是经不起任何考验的,更不用进行科学的论证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是不要让“高峡出平湖”一语成谶!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会有我这样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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