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愿意与否,总是会活在这充满矛盾的物质世界,无论抽象还是具体,如同街角酒吧里那座锈迹斑斑的台钟,仍然那么一刻不停的走着,即使精疲力尽到不愿意再走,还是会被人上满发条,继续“嘀哒”个不停。
看到一个女孩,挺清纯的样子,不是漂亮的那种,却有种让人心动的东西。便定定的,远远的去注视她,头发不长,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披肩发,但却另有一番风味。不要误会我是在寻找猎物,只是单纯的审美观方面的东西罢了。
对爱情其实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厌倦感,如对待生活一样,不抱太大的奢望的,只觉得那不属于我的思绪。其实那女孩清纯漂亮与否,对我是毫无影响的,只是街角的一道风景罢了,可以的话不看也无所谓的。
每天都单调的去乘那辆公交,却总怀疑自己到底想去什么地方,只是一味的上车,下车。当我又一次踏上车的台阶时,又一次看到了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件白羽绒服,头发湿漉漉的散披在肩上,那淡淡的清香虽隔了两个人仍那么清晰,靠着椅背,却带着一丝倦意的漫不经心的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树。近距离的看她,发现她脸颊靠近鼻翼的地方有几颗浅浅的雀斑,与脸型搭配起来,出奇的好看。心里有一丝异样,莫非我喜欢上了她?希望又只是我的审美观作祟而已。
我正静静的看她的时候,她好象发现什么似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一抹红晕浮上她的双颊,又赶忙转回头去。
口袋里手机的铃声再次吸引了她·
“怎么这么久才接啊,你干什么啊?”
“哦,没什么,我在车上,有什么事吗 ?”
“我可以见你吗?”
“现在吗,不行,有事的,回去再找你好了”
“那,好吧,一定要来啊”
“好了,知道了 ,再见”
说完我把手机合上,放回口袋,抬头看她时,她刚把头低下,在自己的小手袋里找什么的样子,又合上手袋,接着看窗外的树。
下车后才发现她和我是一个站,我正要过马路时她追上了我,
“知道市图书馆在什么地方吗?我对这一带不是很熟的。”
“哦,是吗,我也正要去,正好同路啊,跟我走好了。”很惊讶她会上来问路,更巧的是要去一个地方。
“那好吧”
就这样她跟在我的后面,一路默默无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也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到了图书馆,自己就和她分开了,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的,想一个人待会的。于是找了一个角落,默默看那本《海边的卡夫卡》,春上村树的近作,喜欢他的作品,也许是性格相似吧。看的是中文译本,林少华翻译的,觉得他理解的挺不错的,看来和我应该是一类人吧,看春上村树作品的人不少,真正理解的却不多。
闭馆时我看了大概有三分之二,合上书,放回书架,跟着人流走了出来。出来时,看她在馆前的石阶上站着,就迎上去,
“等我吗?”
“一块去什么地方坐坐好吗?”
“好啊,前面有一家咖啡馆,味道挺不错的,我带你去”
店面不大,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木制的吧台,木制的桌椅,涂了浅浅一层黄漆,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很抽象的样子,但却很耐看。
落座后我先要了两杯咖啡,“还要什么吃的吗?这里的甜点很出名的·”
“不用了,我不饿的,咖啡就可以了。”
我没勉强,本身也不饿的,就此作罢。
咖啡端上来了,放在精致的托盘里面,束腰的杯子泛着瓷器所特有的那种玲珑的光泽,有一抹翠绿若隐若现,,杯口有一丝热气腾起,咖啡泛着特有的泡沫,慢慢平静下来,“要糖吗?”
“谢谢,我喜欢喝原味的咖啡”
“哦,对了,你今天都看了些什么方面的书?”
“猫,关于猫的,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原来着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种类的猫,喜欢猫吗?”
“怎么说呢?喜欢不喜欢没在意过的,倒是我女朋友养了一只,褐色的,毛不长,叫什么来着,咪咪吧。”
“你,有女朋友了!是不是车上给你电话的那位啊?”
“是的”
“觉得你们不合适,不会相处太久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你不爱她,对吗?”
我不说话,有一种被人展示的感觉。
“那就是默认了啊。”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不能离开她的,起码暂时这样,她刚经过一次打击,我不想伤她的,好好的爱护她是我的责任,除了我,她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不再说什么,端起杯子喝起咖啡来,“相信猫有灵魂吗?”放下杯子时,她问到,
“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她默然一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下面是她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有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他懂的猫语,老是在猫出没的地方转悠,想办法和猫聊天,趁猫放松警惕的时候把猫抓走,然后把猫的头锯下来,放进特制的冰柜里,收集猫的灵魂,来做成笛子。在锯一只白猫的时候,不小心,猫的灵魂跑了出来,跑进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收集猫魂的男人害怕白猫报仇,就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但是白猫一直寻找着他。
“很奇特的一个故事,不是吗?”
“想和我做爱吗?”
“什么,这方面?我还没准备好啊,你是我喜欢的那类女孩,但是不是太仓促了。”我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什么的,你想就可以了,不需要准备什么的,走吧。”说完,她起身往外走,我犹豫着跟了出去。
我们进了一家旅馆,刚进房间她就把衣服脱光了,我们热烈的亲吻,抚摸,她的肌肤如润玉般光滑润泽,还有一丝淡淡的体香。等我射完之后,她回身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不断的摩挲。一丝虚脱感涌来,我沉睡过去,等我醒来,她已不在我的身边,我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走在到大街上我有点茫然,好象做了一场梦,但又是那么的真切。
我又回到了我的生活,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每天仍坐那辆公交,在工作的地方和女朋友住处来回奔波,却再没见到过她。
感恩节的前一天傍晚,路过一片废弃工地时,我看到了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悄悄的尾随着他,跟着他穿过马路,一直到一片低矮的住宅区,他拐进了胡同的一间小屋,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咚”的一下,我的头好象被重物击中了,一股热的液体从头顶涌出,我倒在了地上,灯亮了,我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棒球棍,立在我的旁边,
“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一跃而起,一拳打在他的面部,并把棒球棍抢了过来,劈头就往他身上抡,渐渐的,他不动弹了,棍子如打在布袋上一样,发出倥倥的声音。打累了,我才把棍子扔掉,环视四周,看到墙角立着一个冰柜,打开一看,我呆了,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排猫头,圆的,三角的,好多种类。一下子我的脑袋空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事后我一直关注报纸之类的媒体报道,不过始终没看到关于一成年男子被杀的消息,有也是一流浪汉饿死街头的报道,路上行人脚步匆匆,一脸的默然,一切照旧 。
秋叶纷飞的季节,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我到了另一个城市,继续着我的生活,在那里我成家了,和一个还算和的来的女同事。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给我讲故事的女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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