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想写这篇文章了,但一直没有动笔,怕字里行间写不出我所想要表达的东西,因为它确实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赋予它什么样的意义,才能让大家明白这件平凡的小事给我带来的感受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田老师是我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教我的那会儿,大概她还不到四十岁,她个子不高,长得也不漂亮,脸有点瘦,印象中脸上的雀斑却不少,那个时代能够供女人用的化状品实在不多,我只听说过那时时兴雪花膏,至于能不能去斑就不知道了,能够有去斑功效的当然就更少了,再说即便是有,价格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老师能消费的起的,那时候她那个年纪的老师大概一个月才挣十块钱左右。但我知道,田老师是极其爱美的人,从她的穿戴中可以看出来,因为她的衣服穿得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打理的非常精致;一副老式花边的近视眼镜(也可能是花镜),只有在批改作业的时候才戴上,大概是因为怕戴的时间长了,会在鼻梁上留下两个颜色深红的小坑吧。
田老师的笑声非常特别。听起来让人感到非常温暖。
事情发生在一天上学的早晨,早饭母亲是经常会做晚的,因为她起不来,直到我上了大学她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早饭晚了上学是会迟到的,我经常因此事感到羞愧,虽然那时年龄很小,但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同学的笑柄,为了在上课铃响之前赶到学校,那天我根本没顾得上吃母亲已经做好的饭,一路小跑到了学校,等冲进了教室,才想起了自已忘了把铅笔装进书包,而这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田老师也走进了教室,当她让我们听写生字的时候(那时候老师上课总是先把上节课学的生字背写一遍),我早已经手足无措了。
想到这次又该让同学们笑话了,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田老师发现以后,并没有声张,她大概早已猜到了我的心思一般,轻声的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把她用的那半截铅笔递给我,只说了一句“赶紧写吧,记得放学以后还我”。
田老师一年后调走了,听说是到了北京,那时他的丈夫分配到北大工作,后来成了北大的博士生导师。
不知是对田老师的心存感激,还是在绝望的边缘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当时那种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表,它在我心中激起的感动,让我在以后的岁月里无论遭遇多么尴尬的境地,都会坦然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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