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8年5月12日,是一个让历史留下深刻印象的日子。暖烘烘的太阳挂在天空,有些闷热,与往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汶川县发生了7·8级地震,严重波及我地。当天,因为一个接待,我和一些同志到昭化镇做准备,上午,布置会场。
午后,人很困,我躺在春秋苑客栈大厅的长椅上打盹,似睡非睡,为了轻松一下,我到外边转了一圈,又回来继续躺着。刚躺下不久,就感到有微小的震动,正欲怀疑是血脉或心脏在跳动,或是附近放炮引起的地壳震动,可越来越大,我马上意识到了这是地震。我一下快步走到大厅外的空地上,地震持续更加强烈,客栈的人一下子出来了几天团,惊慌失措,大喊大叫,有的女孩子一听到是地震,连想也没想便哇哇地大哭起来。不知怎的,我当时异常地镇静,急中生智,振起右臂大声喊到:“大家不要怕。大家不要怕。赶快到这边来。”那些六魂无主的人员看到我的手势,听到我的叫喊,都一子走了过来,不约而同地手拉着手或挽臂扶在一起。“这个地方比较开阔,两边都是矮房子和矮墙,很安全。那边房子高,墙体坍塌和房顶上落瓦片都很危险。”大家经我一说都一下子转过神来。正看着高房子,只觉地面强烈地撼摇,房屋的墙体眼见着“嘎嘎喳喳”冰裂时开时合,屋顶的瓦脊在扭曲中垮坍,瓦片被簸荡着乱成一团,瓦片从屋檐纷纷滑脱飞坠,打空中摔掉到地上,很重很沉,“霹霹啪啪”的,好好的到了地上都瞬间成为碎片。不少的老一些的房脊全都坍塌,房面塌陷,惨不忍睹。
热花花的太阳晒在头顶。地震持续了到底是多少时间,我来不及看表。眼前的华屋转眼成了危房,到处是千疮百孔。震撼刚一停,回过神的人们站稳脚跟,便感叹唏嘘真说:“天哪。太可怕了。”我劝他们都想方设法走到空旷的地带去躲逃。不少的人都连忙拨打手机,边拨边不断地念叨着亲人的境况,焦急的表情十分悽閔。爸爸、妈妈、儿子、女儿……然而全都是一闪媶为盲音,通讯瞬息中断了。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一看是妻子打来的,一闪即过,连忙回拨数次也不见醒动。我想妻子绝对担心挂念,女儿在学校一定有些害怕,可我没任何办法可想。我相信她们是平安的,因为她们都是好人。
我和同行的干部走到街上,只见两边的瓦房都变了形,街面全是瓦砾碎片,好多店铺的立木板都倒到街上。居民正在相携搀扶着往空旷的城外走。镇干部沿街吆喝转移疏散群众到安全地带。我们一边走一边安抚那些居民,要他们不要怕,找空旷宽阔的地方避灾难。为了确保财产安全,又不致引起被盗被抢的意外恐慌,我们就近为居民选了一些可以避难的地方。碰到不少的民众,有的已受了伤,绷带缠着头,太阳穴渗着血,正在心急如焚地寻找孩子,为在幼儿园的孩子操心。见到一位奔向学校的教师,他说:“把学生放了算了。”我一听果断地告诉他:“赶快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再说。”从西街一直走出东门,到处是满目狼藉。太阳很大,对我们的灾难一点也不关心,但谁也没去关心太阳的暑热难挡。有的站在停车场上,有的拥在核桃树下,喋喋不休的话题都是地震的可怕和不可思议。
那时已是下午2:50左右了。我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好不容易才搭了个便车到了曲回坝。沿途的小楼房全都是屋顶与墙体不同程度地受损。到了一个幼儿园,老师已将全部孩子带到一块麦地中,等待家长前来领取。我觉得老师做得非常正确。
一直到了下午六点多,我才赶回城里。我顾不得回家,便直奔单位与门卫一处一处查看受震损害情况,并用时拟写了情况报告,上送到区委区府后才回家。电力已经瘫痪,暮色苍茫,打开门,模模糊中查看了一遍,壁上掉了些漆,门楣上有些裂痕,卫生间的一些洗头液瓶子等掉在地上,损失不是很大。正在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是妻子拓来的,她说她们已到了广场上,要我赶快出去。洗了把凉水脸。匆匆忙忙地去找她们。她们在地上铺了报纸和毯子,买了一些方便面。见我到了,女儿直说你咋不接电话呀,真是急死我们。我说你不晓得通讯已断了,我啥招也没有。
妻子赶忙介绍说:地震的时候,我们正在睡午觉。孩子到了卫生间,发现了在地震,又跑过来叫我。我们跟着就出来到了院中的空坝上。只风会议厅的玻璃“哗哗啦啦”直往下掉。女儿直嚷道晓得爸爸知道跑啵,他在哪里哟。要过我的电话就接二连三地拨,可根本就拨不通。过后,她才慢慢地哭了。我听了孩子临危镇静的举动,大大地表扬了她。说:“见了危险的事情。不能哭,关键是要立即想办法解决。今天就做得很对。”女儿说她是想到我跑不赢咋个办。其实我好感动,但没表露。在危险的时候,你只管逃生,其他啥也不要管。
地震还在进行,余震不时袭来。我们和全城的人一样,都在广场披了毯子露宿。夜晚的星空特别幽静,弯弯的月牙与星星相互辉映。整个夜间,我们明显地感受到了好几次余震。在冰凉的露气在我们的被子和脸上凝而成水的时候,我的心一阵阵地颤动,感到寒冷与难受。
灾害在眨眼之间降临到了我们的头上,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如此之大灾害,震前竟未有任何预报,对于地震之时的逃生自救方法也缺少应有的宣传教育。不少的民众面对地震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盲目乱跑和顿足大哭本身已折射出了我们工作的不足,应当是不可原谅的。据说,事前有的所谓专家还将灾区所出现的动物异常出没现象解释成生态好,环境好,就是不朝坏一些的方面去思考。是理智的缺失,还是神经的短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面对灾害的突然降临,我们太需要理性和智慧了。在此,让我们对那些不幸丧生的生灵致以沉痛的掉念,并寄以深切的哀思。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5-14 13:26:0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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