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们相邀到郊外去尽兴,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吃过午饭后,一群人拥上小车,向野外出发。
好不容易轻松的我们如野马脱缰,像鸟儿翱翔在天空一样自由自在,与大自然亲密的接触,去拥抱这个初夏:参天大树高耸云际;映山红开满山野,红白相间,娇艳欲滴;鲜嫩的竹笋如一个个胖小子争先恐后的朝外冒,带着阵阵清香……
奇特秀丽大山、狭谷纵生的绝景,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眼前的景色迷人,让我们驻足嬉戏。
偶然间,看到一个小池塘泛起阵阵波涛,我们围了上去,以为是里面的鱼儿在作崇,可什么也看不见,原本清沏见底的池塘混浊起来。我们笑道:“一定是水妖了。”只当是玩笑话,谁也没太在意,谈笑间离开了小池塘。
过了二十来分钟,我们中有的人接到了家里面打来的电话:“刚才发生地震了!”
起初我们还将信将疑,后来陆陆续续很多人都接到了同样的电话,这才使我们深信无疑了,联想起刚才小池塘无风起浪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感到一切就在身边了。谁也没有心思再玩了,立马打道回府。
到处人山人海,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公路或更空阔的地方。学校停课了,孩子们被安排在操场上,校长正在讲着:“要珍惜自已的生命,要珍惜他人的生命……”此时,一种恐惧的氛围油然而生。原来只听说过唐山大地震,现在这一切却真真实实的展现在面前。
人们议论纷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刚刚受到地震的经过与心理状态。我们本没有感受到地震太大的情况,只得从别人口中来撷取:
阿英——我正在家里戴着耳机上网,感觉电脑在震动,以为火车经过。回头一看,玻璃窗“啪啪”直响,我还在心里说着:今天的火车震动怎么这么历害?我取下耳机,打开窗户向外看,发现周围的房子在不停的晃动,来回有近一尺的距离,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地震了。
阿蓉——我正在家里做卫生,突然窗户的玻璃晃动得很凶。我以为是起风了,走到客厅一看:沙发、桌椅都在不停的晃动,我的身子也在跟着起伏。我的第一反应是房子要塌了,穿着拖鞋向楼道里跑,正好遇到楼上一主妇也向楼下跑,我就对她说:“快点跑,楼房要跨了。”她急得话也说不完整:“我……我没有力气跑了,往…哪儿跑……呀?”“不管怎么样,跑下去再说。”我鼓励邻居。
一个小学生——在教室里睡午觉,睡得正香,摇晃的桌子把我整个人甩在了地上。我迷糊中爬了起来,以为是身后的同学在故意作弄我,就顺手给了同学一巴掌,他莫明其妙:“你为什么要打我呀?这是发生了地震!”
还有很多在午睡的人们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跑了出来。
……
医院里在转移着病人,正热火朝天,危重者身边放有担架,随时等待转送。商场、酒巴都关了门。
我还没回到家,不知家里面有怎么样的情况,电话很难打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却久久无人接听,我的家人不知怎么样,我的心里悬着,忐忑不安,要是妈妈他们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小妹从北京打电话回来:“姐,你们还好吗?”我的喉中一紧,突然感觉说不出话来。小妹急了:“姐,到底怎么样?电话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家里电话又没人接,妈妈她们没事吧?”
我立刻挂断了电话,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在这生死考验场,亲情感一下钳制了我整个心,对生的渴求,对死的畏惧,夹杂着所有的情绪袭来,此时才真正感到名利为身外之物。
我平静了一会儿后拔通了小妹的手机:“你怎么知道我们发生地震了?”
“我们这里也有,只是很轻微。我是看电视知道家里有些严重,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回来想知道你们的情况,可信号断了,现在才打通了,真是急死我了。”
我安慰她:“我马上回去看妈妈他们,隔一会儿给你报告。”
匆匆的赶回家中,妈妈正在院子里和隔壁的大婶们谈论着地震,我的一颗才算放了下来。
听说晚上还要发地震,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严阵以待,人们都不敢回屋里去,害怕房屋倒塌。街上人来人往,众说纷纭,每个人有一份感触,每个人有一份体验。对于很多人来说,生平第一次身临其境,那种如临大敌、濒临绝望的感受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
打开网络:相隔几十里的邻近城市已有房屋倒塌,学生伤亡、死亡;成都、汶川陷入灾难之中;全国很多地区受到波及……看着这些,我的心掉入了冷库,不知不觉的搜索着最新的震灾消息,为所有的生命祈福。失踪、压塌、死亡这些字眼在网页上徘徊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与爱。
谣言四起,关于地震还会席卷而来的消息不胫而走,看到官方作出的辟谣后才稍安民心。
人们围坐在院落里,久久不肯离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再出现,谁又来对这些生命负责呢?
我回到屋子里,立马写下了黑色的今天——2008·5·12日。如果真的今晚再卷土重来,至少我留下了一点笔墨。你们可不要笑话我,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因为灾难来了,难逃脱的。
祈祷吧,为灾区的人民!真诚的祝愿自己和身边的人,更重要的是那些生死未明的人们,平安!平安!
我们拒绝灾难,我们渴求平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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