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被两个坏蛋弄醒,就再也无法安睡。阳台窗户上映进光芒,铅色的鱼鳞云扑入眼帘。一个空灵,一个早就隐藏在我周围的空灵便又不约而至,在我左右游移起来。打开台灯,它就躲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在两个蚊子捉弄下乱晃的身影。我在气急败坏,它在偷偷嘻笑。当它看累了坐在台灯上歇歇时,我终于把两个饱食我鲜血的蚊子拍死在墙角。而此时,窗外军号声破空而来,闹钟也在叮铛乱响。空灵便也跟在我身后追逐着我。我洗头,它爬入我发间,随着我掉下的一根头发落入盆中。然后又跃起,推搡粘在我胸脯上的一根头发。我把它打落,听到它落地时的一声尖叫——。它坐在奶杯的杯沿上,望着我的嘴和手;我也望着它。它短短的小细腿乱晃,无法确定面目的小脸,眼神在我剥落的每一片鸡蛋皮上停留。我端起奶杯,它坐不稳掉进了杯中,顺着奶流滑入我的嘴里,激烈的攀住我的一颗臼齿,最后坐在我的一个蛀牙洞里喘息,得以逃生。不注意,它又在拽我的耳朵,拽的我生疼。不得不随着它到窗前。楼下马路上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南瓜在滚动;一个个高矮胖瘦不齐稚嫩的南瓜在鱼惯汇入校园操场。在等着名正言顺的挨收拾,两个不名正言顺的军训字眼,把这帮南瓜蛋子轻轻松松就撂进去了。
它又在翻我手机的盖子。费力的嗨哟嗨哟躬着小身子使劲扳,我冷眼望着边打着领带不吭声。它想要钻进去,顺着波声去外边的世界独自偷欢。它在白费力气,我暗暗心语,此路不通,昨晚因欠费已被掐断。
看到我要出门,它扑上我的身,用它伟大的,长脚的思想抱住我卑微的腿,哀求我带它出去。我一把将它打落在桌上,随手打落的还有领带上的毛屑,然后开门走出去,空灵留在桌上哀号。我毫不犹豫摔上门,把它关在了身后的防盗门内。暗色结束在我的身后.
下到了三楼,我还能听到它在抓门,哭声顺着紧密的门缝硬挤出来。
哭声中带出一句话飘飘荡荡下来,像是一片鹅毛从顶楼飘下:你把时间不要再浪费到冷硬的键盘上了,我对你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回来时给你也给我带一份珍珠奶茶!
欠收拾!我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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