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懒得做饭,在丈夫所在的学校就餐。就餐时,听到了一则令人大吃一惊的新闻,我原来的同事t成了我们县的财政局长。新闻发布者是财政局的。他说:“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连县政府的好多人都没料到是他呢!”我丈夫说:“怎么会是他?据我所知,他也没什么靠山呀!”财政局的那人说:“这可是个肥差,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上面没人,不太可能吧?他有靠山还要告诉你吗?”旁边的人接着说:“确实是肥差,只要两年,就能赚个盆满钵满。而且,不需要受贿,只要正常的坐收过年过节各单位孝敬的就行啦。”自古以来就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看样子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但愿我的同事是按“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标准选拔上来的优秀干部,而不是因为上面有靠山才走马上任的。
初次认识t是1983年。那时,父母反对我的自由恋爱对象,大哥又和我们的教育组长是同学,所以教育组长把我调到了t所在乡的中心小学。t则在那里的中学教语文,当班主任。他的女友和我在一个学校。有一次,他便把一封没有加封的信给我,要我转交他的女友。我当时有点好奇:“你的信为何不加封,我可以看看吗?”“随便,没什么,你要看就看吧!”于是,我打开精心折叠的信笺,原来他是抄写了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字体娟秀,给我一种字如其人的感觉。我至今也不知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一封信,也许因为当时他女友的父母也反对他们谈爱的缘故吧?
后来,到他的宿舍里,看到里面除了学校配备的床铺、桌凳外,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当时很流行的三门柜,不过他的三门柜与众不同,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黄色,漆的木纹漆。最有特色的是两边的柜门上都用黑色调画着一幅画,用娟秀的草书题了一首诗,左边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晴天”,右边则是“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我看了便问他:“这是谁做的?”“我自己设计的,我的亲戚给我漆的。这柜子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来的。”他给我的感觉是儒雅,有心计。因为他虽比我早一年毕业,但那时只有二十九元五角一月,而且他还有女友。那时买一个三门柜可要一百二十元呢。
再后来,结婚、生子。给儿子取名。他当时喜欢漫画三毛流浪记,所以给儿子取了二毛的乳名。所取的大名则体现了他自己的远大志向。
八十年代末,有了一个改行的机会。当时的乡政府需要一个计划生育的干部,所以,他便丢掉教师饭碗,从事职业政治生涯了。慢慢的,乡主要领导,乡党委书记,县里的局长,这次更好,成了县财政局长了。他越来越忙,我们的关系也逐渐疏远了。不过,偶尔也能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去年,我们三对即当时的六个同事就曾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唱歌跳舞来着。遗憾的是,我太无情趣,既没法唱歌跳舞,也没法喝酒吃肉,只能在旁边看他们尽情玩耍。
我记得,毛泽东曾经评价过,王熙凤如果生在当今时代,是一个很好的财政部长。据我所知,我的同事也完全能够当好我们的财政局长。同事,你得到了一个“兼济天下”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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