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师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她有意丢下的这个问题却如一颗炸弹，将我的悔意炸得血肉模糊，漫天血腥。　

南来北往的车呼啸来去，向着自己的目的地。“我的目的地呢？”我的大学梦在此刻突然变得重若干斤。“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拽紧了拳头。　

城市的霓红灯在黑暗的心脏里挣扎，远外的天空忽明忽暗。看汽车上坡时车灯射入黑暗，如一把匕首插入黑暗深处，将黑暗分割的零零碎碎。车灯消失后黑暗又纠结在一起，连成一片。　

刚回到家便响起急促的电话铃。　

“喂！是刘心吗？你终于回来啦！”那头响起芙蓉喘着气的声音。　

“是我，有事吗？”我有点有气无力，这才记起晚饭还没吃。　

“你等我，我过来找你。”然后就响起了盲音　

我端起碗还没吃上几口就听到了敲门声，“这么快啊！”打开门任她的目光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去哪里啦？我担心死了。”　

“你没什么事吧？我打了好多次电话，你妈都说你没回来。”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告诉你爸妈啦！”　

“嘘！”我赶紧打断了她如连珠炮弹般的话匣，生怕被我妈听到。拉了她到我卧房，才松了一口气，往床上一摊：“你放心吧！我没事了。”　

芙蓉似乎没听懂：“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摆平洪老师了，幸亏你没告诉我爸妈，否则我就惨了。”我叹了口气，“你说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呢？”　

芙蓉突然睁大眼睛盯着我，好像我的头上长出了两个奇异的角般，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很大的打击，但也不至于把你吓糊涂吧？”　

我将她的手打回去：“我是认真的。”　

“我们上高中，自然是为了考大学啊！这样才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啊！当然读了大学多半是为自己有个好一点的前途。”芙蓉故意傻傻地笑着，想逗起我的开心。　

“说得对！”我自言自语，“看来我得戒了。”　

“什么？”芙蓉一脸不解，“快告诉我要戒什么？”　

我看了下表，快十点了：“芙蓉，你该回家了。”　

“不行，我还得帮你补习物理呢！”说着从背包里掏出物理课本。　

“噢，天啦！这个家伙，这时候还不放过我！”我暗叫。　

时针指向十一点，与素素相约的时间已到了。该和她谈谈吧！我们两个该结束了，虽然并不曾开始过什么，但是再这样下去真会影响我的大学梦呢！我这么想着，却又有点不甘心，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却要这样地让其夭折了。不过没办法，今天的经历犹心有余悸，我能承受几次这样的惊吓呢？　

奇怪，怎么还不见那熟悉的名字。到别的地方去逛一下吧！心不在焉地看周遭的繁华背对着我的冷漠，心里也冷冷清清。　

十一点十分，回到聊天室。还不见素素出现。　

心里有点失望，今天所有的委屈慢慢涌上来如牛的反诌一般，鼻子酸酸的。查下在线名单她竟然还没上线。　

十一点二十分，素素依然没有上线。我被挤在聊天室一角，看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发着呆，时间一分分流走，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等到素素，即使只说一句结束。　

十一点三十......　

十一点四十......　

十一点五十......　

无聊地等待，思维似要被冻结了。起身挥动一下手臂打开一罐冰啤酒，突然灵感闪动，随手敲上一段文字：　

因为爱所以等待　

寂寞的夜你为何还不来　

一个人对着电脑发呆　

守着午夜花开　

一瓶啤酒一碟菜　

还有心情的极坏　

就是对你的坦白　

你不上线我很无奈　

和别人聊天总不自在　

感觉无法再high　

想给你一封e-mail　

表达我的真爱　

我这少男的情怀　

你到底明不明白　

暗淡的头像渐有了光彩　

你的一声招呼一声hi　

我又成了快乐的小孩　

贴子刚发上没多久，系统就提示有新邮件。是一个名叫“躲你的人”发过来的：　

流心：　

你的贴子写的不错，很有创意，只不知道你的网络情人是谁呢？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总觉得这口气这么熟，况且我在这bbs上除了素素以外好像没有别的朋友，会不会是素素的另外一个id？我当即回了一封mail：　

你是不是素素？原来你一直都在线上，　

为什么不到聊天室来，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吗？　

你想知道我的网络情人是谁，对吧？　

好，那我就告诉你，就是你----素素。　

我现在就将以前没有说出口的话一次性对你说完：　

素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流心　

今天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如洪水般顺着那句我喜欢你倾泻而下，胸中顿时空旷若谷。然后我又刷上整屏的“我喜欢你”发了过去，恨不能将所有对她数月来的爱意全部诉完，以换她一句她喜欢我。我想我的这种疯狂的方式肯定会让她害怕，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久收到她的mail：　

我知道，你今天的心情肯定不好。但愿现在好点了。　

有件事想告诉你，以后除了星期六、天，　

其它时间我不能陪你玩了。　

素素　

真的是素素。　

我并不是心情不好才说我喜欢你的，　

事实上那是我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只是今天特别有勇气而已。　

我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再对你说一遍：　

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为什么其它时间不陪我聊天了。　

有问题等到星期六星期天再说吧，　

现在到了睡觉的时间了。早点睡吧！　

养足精神对付明天的课业吧，晚安！　

我再发mail过去时，等了好久都没有回信，确信她已经下了线，心里一阵阵失落感伴着一个个疑惑，缠绕信思维。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我一遍一遍问着自己。　

现在，每个星期六星期天都能教我望眼欲穿。为了与素素的网上约会，我可以杜绝所有的外出，那对我来说简直是浪费。紧张繁忙的学习生活里，上网成了我周末的唯一消遣。星期六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巴巴得打开电脑、巴巴得上线，然后才洗脸、刷牙。　

有时素素上得早，会给我留上一句：“懒猪，快起床啦！”有时我上得早，会给她留上一句：“但愿你的梦里，有我的陪伴。”进入她的梦乡，成了我现在最大的一个愿望，哪怕像在一剧电影里的一个客串者。　

“流心，你说过喜欢我，是真的吗？”有一次她突然问我。　

“当然是真的啦。我敢发誓，如果我骗你，叫我考不上大学。”我激动得手足无措，边刚从冰箱打来的一杯冰水碰倒在桌上也顾不得支擦。　

“如果你本来成绩就很差，本来就考不上大学，你的这个誓不是白发了吗。”　

“天地良心，我的成绩要是很差，也许就不能坐在这里玩电脑了，而是在我父母的监督下赶着学习呢！”然后双巴巴得送上一朵玫瑰：“@>>--->>----我真的喜欢你。你呢？”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是一个矛盾体，心里有点喜欢却双不敢去喜欢。高中生的感情是不太成熟的，太幻稚，有点不敢相信。这是我一贯的立场。”　

“我今年都十八了，是个标准的成年人了。既然都是成年人的爱情，又有什么成不成熟的区别呢？何况在古时，我们这般年纪早已是孩子他爸他妈啦！高中生的感情成不成熟，你应该给个机会我试试吧？”　

“你的话虽不错，但是......你见过苹果树吧？苹果树开了花，结上果，你就以为它成熟了，可以吃了。摘下来咬上一口，就知道它又硬又苦又涩，和成熟的苹果有很大的区别的。：-）”　

“那......你见过柠檬吧！柠檬总是酸的，难道你就要以它的酸来判断它的成熟与否吗？：—9”　

“可是你将柠檬柞成汁的话，不是一样可以分得出它的成不成熟吗？”　

“：—〈”　

“......”我哑然苦笑，知道是说不不定过她了，便耍起白赖：“我觉得要见你一面，等你见过我之后，你就会知道我成不成熟了。”　

“你要见我？”　

“是！！”　

“可是......我很丑。”　

“我坚持想见你。”看得出她在推拖，所以我更坚持相信她不是很丑。　

“我很难看，怕吓着你。”　

“我坚持。”　

“我眼睛很小，怕你不喜欢。”　

“我坚持。”　

“我耳朵很大。”　

“我脖子很短。”　

“我的腰比水桶还粗。”　

“......”　

她一次一次找着拖辞，却更坚定了我的坚持。　

“既然你那么坚持。好，下星期，你等我。”　

“好，我等你。”　

在我这句话刚打上时，她已飞快地离开了聊天室。丝毫不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　

“喂---”我愤怒地跳了起来，叫出了声。明知道她是听不到的，就算是听到了是否会理我那么多？“还没说见面的时间跟地点呢！”我自言自语。　

卧房外传来敲门声，老妈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原来那声叫被老妈听到了。　

“没事，没事。”我赶紧应道。然后又在各处转了一圈，确信她已下了线，“这个女人，说走就走，霸气竟然赛过男人。”我恨恨地怨骂。　

又传来敲门声，难道又是妈？我叫道：“妈，我没事。”半响不见动静，接着传来咯咯的笑声：“乖，宝贝，是我。”　

是芙蓉。打开门，见她一脸绯红，好像刚才笑得有点气喘。　

“你干什么？”我没好气。　

“没什么，想来看看你，你怎么啦，谁若你了？”我奇怪她竟能看穿我的心情问：“你怎么知道？”　

她贼贼地笑起来，一指我的脸：“都写在脸上啦！”　

我摸了下脸，将刚才的事说了遍，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平时都只有你气我的份，这把终于找到气你的人了吧！这叫一物降一物，你有克星了。”她的兴灾乐祸不免让我内心深深一动，人们常说爱之深，恨之切。她一个小小的动作竟会让平时修养甚好的我为之生气，真是奇怪。难道我竟是真的爱上了。　

“刘心，你是不是喜欢上网上的素素了。”芙蓉问。　

我“嗯”了一声，这种感情要我说也说不明白。　

“那你想过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说不定就是你身边一些你不喜欢的人。网络是个虚拟的世界，里面的人物包括性格都可能是虚假的。你就这么喜欢一个人，值不值呢？”芙蓉表现出少有的正经。　

“你是不是在网上失恋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智慧。”她的这种言论跟平素喜欢上网的她简直有点判若两人，让我怀疑现在的她还是不是她。见她脸上粘着一丝苦笑，我悠悠地道：“不管怎样，我凭直觉认为我没错。不过我倒希望她是个像你一样的女孩，这我又可以多一个兄弟了。哈......”　

芙蓉在橙上坐了下来说：“我觉得高中生的感情还不是很成熟，虽然我们都有十七八岁了，差不多是个成年人了，但与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还相差很远，就像......　

“就像是一只青苹果与红苹果的区别是吧？”我打断她的话，插嘴道，“苹果树开了花，结了果，就以为它可以吃了，其实它是又苦又涩又酸，与红苹果存在着巨大的差别吧。”她睁大了眼睛盯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接着说：“我想说的是柠檬再成熟也是酸的，你不能以柠檬的酸就否认它的成熟吧！”　

芙蓉张口欲辩时，我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把它们榨成汁，对比一下就可以分得出来。”她又点点头。　

“好了，这个问题，我认输了。”我说。想起刚才与素素的辩论，一天之中因为一个问题而输给了两个人。“你跟素素很像。”我苦笑。　

“真的吗？”她一手捧住脸，眼中闪烁着兴奋。　

我真不忍打断她的臭美，不过良心又让我按事实说话：“是你们的思维方式。素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这么跟她辩的，结果我输了。怎么你们女孩子一个个都是这么想的，真让我想不通。”　

芙蓉在一旁窃笑，大概是因为沾了我喜欢的人的光的缘故吧！“有一首歌不是唱道：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吗？所以，你还是省点心吧！”芙蓉翘起她的一双臭腿。　

实在有点看不惯她今天的偷偷欢喜的表情：“你今天找我干嘛？”　

“噢！没什么大事，只想借你的电脑上传几张旧照片给几个网友。”她一边取下身上的那个暗红色的挎包一边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竟将我推出卧室，然后又听她在里面说：“我不叫你别来吵我。”怎么听着都有一种雀占鸠巢的感觉。我叹息道：“唉！这世道......”　

不一会她出来时，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喜悦，就像是一个初次偷情成功的人所拥有的那种表情。也许不该用偷情这个字眼。并不是偷情含有贬义，而是她都没有男朋友，大可以光明正大，而不需去偷。　

本想看看她的相片，谁知她死活不给。这么多年的兄弟，什么都可以给我看，唯独没有看过她的相片。好不容易偷看到其中的一张，是张艺术照，才突然发现其实她不戴眼镜也很漂亮。可惜女人啊，只肯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却去拒绝为熟人漂亮，好像在熟人面前那些漂亮也会贬值一般。难怪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漂亮数不胜数，而班上的、身边的稍微漂亮一点的都少之又少。我顺口哼起了那首歌：“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看看时间还早，赶快将今天的发现ｍａｉｌ给了素素，希望她能折服于我的理论。　

唉！　

一个难眠的星期六夜晚，我依然在等待着素素的出现，想像着见面的场景，就有一种兴奋。顺便看了一下邮箱，有一封素素来的信。信上说我是她第一个约见的男孩，叫我好好珍惜这段缘。她说的那么庄重严肃，好像就此将终身都托付给了我一样。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会对你好的，素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让你知道你没有选错人。”我觉得我忽然之间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肩上背负了一个女人的信任足以让每一个男人成熟起来。原来这就是男人成熟的动力，家的责任和自己爱的女人的信任。　

后面还有一张上传的相片：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女婴光着屁股坐在脸盆中，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极是可爱。下面有一行字：“我漂不漂亮，跟你想像的差多少？好了，你已见过我了，你可要负责任喔！我从没有这样给男孩子看过。”　

天啦！这就是我的素素吗？日思夜想的素素，我的梦中情人？她有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吗？她有长长的黑亮的秀发吗？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而素素，在我等了两三个星期之后仍不见出现，好像失踪了，让我欲问无门。　

这是个什么季节啊！身边的女人们个个行为都那么古怪。素素来了个人间蒸发，想见她又见不到，而芙蓉呢？最近也是怪里怪气的。每天和她走在一起时，总是发现周围的男生个个都有着奇怪的眼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的往前过了总是还要回头来张望，害得我总以为是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衣服上有恶作剧的字条吗？”　

我总是这么问芙蓉，芙蓉也总是笑着说没有。　

“这就奇怪啦！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总有点怪怪的？”　

“什么呀？”　

“我老觉得别人的目光在看我们。”　

“没有啊！我怎么没觉得。”她说着习惯性地用手去扶鼻梁上的眼镜，却摸了个空。　

“啊！”我吃了一惊，如发现一个新大陆般终于让我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芙蓉她没有戴眼镜。往上看时，已不再是以前的短发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留了发，现在已经扎了个高鞭子，往上看时，她竟然脱掉了远运衣，换上粉红色的裙衫。一眼看上去，已是美女一个了，如一朵花在春风中盛放不止。只怪我这些日子老想着素素的事，竟然忽略了身边人的伙化。　

突然想起素素曾经说过，其实每个人的身边都藏着许多的美丽，人或事物，只是我们没有用心来发现，见怪不怪或形成了一种心惯。如果换种方式来看，就会发现许多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这时觉得特别正确。　

该死！怎么又想到素素去了。最近老是这样，自觉不自觉得由一些微小的事情而联想起素素曾说过的话，虽然竭力去制止思想胡思乱想，以免造成错乱，但是效果不大。　

现在，我已是一个非常用功的好学生了，就连曾经要我叫家长的物理老师，此刻对我也是点头称赞。我已经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依然是那个有希望考取名牌大学的学生了。　

昨天妈妈从超市买回来大袋柠檬，青青黄黄的，拿了柞汁机准备柞汁，又想起素素以前说过的柠檬学说。才记得和素素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打开电脑给素素发了一封问好信。　

自从素素那次上传相片给我后失了踪，再见她已是两个星期之后了。　

“hi，流心，最近好吗？”她打了个招呼，“噢！说错了，应该是亲爱的才对，我已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负责喔！”　

本来心中有一肚子的火，心想见到她时一定要臭骂她一顿，再问问她到哪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此刻见到她，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连也她到哪去了也不想问了，反正只要能见到她就好。　

“会的，我会负责的。”我说，“我会负责把我可爱的小猪喂养成大猪的。我已经制订了两套饲养方案，其中我已经选好了两种营养价值较高的饮料，一是三九饮料，二是正虹饮料。亲爱的，你觉得哪种比较好点？”　

“难怪你现在能长成这么大，原来都是专吃饮料的原因。：—）”　

“......”　

“你小的时候很可爱，可是我相信你现在更可爱，而且漂亮。”　

“无事献殷勤，非偷即盗。无故拍我马屁，（大声地）有什么阴谋，快招。（和颜锐色地）坦白从宽。”　

“好，我招。我想......想见你。”　

“......”一阵沉默。　

“怎么样？”　

“其实我也想见见你，你说过仕为知己者死，看你肯不肯为我去死。但是我不想是现在。我们都是即将面临高考，身上不仅背着自己的前途，更有父母老师的期望。我不想因为彼此的出现影响到明年的高考。　

“明年，明年九月份，希望我们相见在大学校园里，那一定很有意义，好不好？”　

我能够说什么，只有说声“好”了。　

“让我们为对方加油吧！你要加油啊！”　

“好，你也加油！”　

墙上的闹钟不知不觉敲响了四下。　

凌晨四点，夜风习习。窗外夜色迷朦，东方露出一点惨淡的鱼肚白。本想静待天明的，就如静待我的青柠檬的成熟。虽然明知它成熟以后依然会酸，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有一个酸柠檬时，不要顺其自然，因为它根本就不能吃，而要想着如何把它榨成柠檬汁。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在一个全新的校园里，新生报名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少女，长长的头发如瀑披散着，大大的眼睛，好看的笑容在阳光下闪着光。她微笑着向我招呼：“流心，你终于来了。”那声音、那口气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认识。但是我却迎了上去，拉起了她的手，说了一些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的话：“你也终于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