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朋友的同学聚会,心里就会陡然生出许多渴望。好想,好想,那些当年的男孩女孩儿。是不是他们也象我一样,已为人妻,或做人父?
我的高中是在一个叫做姜山的美丽校园渡过的,我们六四班的教室,在靠近学校大门口的地方,时常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还清楚得记得刚去学校报到的那天,我们的班主任邢老师,一位青春阳光,潇洒英俊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精短的发,关切的目光,我的心里居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带我们来到宿舍,帮我们把东西放好。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们,你们好好休息,彼此熟悉一下,这是我们六四班的全体女生。
老师走后,我一个人正孤单呢,一个清脆爽快的声音: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抬头看她,个子不算太高的女孩儿,有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睛,一对深深酒窝儿,嘴角边有清晰的黑痣,热情洋溢的一张笑脸。
“我叫灵子,你呢?”我回答她。
“喊我贵鲲吧,灵子你家住在哪儿?”
“我在莱西的最北边南岚的,你呢?”
“呵呵,我离得比较近,望城的。”
于是,我与贵鲲成了最早,最好的朋友。她人很热情,是个开朗外向的女孩儿,对待朋友像春天一样温暖。
报道后的第二天,我们来到教室,刑老师给我们上第一堂课。彼此熟悉一下每个同学的名字。
老师一一读同学的名字,每读到一个名字,我们就会不约而同地去看他的样子,当老师读到波的时候,我回头看他,那眼睛贼亮,他一定没注意到我,或者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老师给我们安排好班里的学生干部,进波是团支部书记,贵鲲是学习委员,波是劳动委员,莉莉是文艺委员,我是语文课代表……
或者我是个性格内向的女生,自打认识贵鲲以后,似乎开朗了许多。我们一起跟男生开玩笑,一起去打篮球,一起去校门外的商店买东西,一起在宿舍里疯啊,闹啊的,感觉那段日子过得很快乐无忧。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突然班上新来一男生,他被老师安排到我的座位后边。他叫杰,个子不高,瘦瘦弱弱的,一副谨慎,自负的样子。他冲我一笑:“嗨!你好!我点点头。
那时的我狂热喜欢文学,订阅了《散文》《诗神》,每次他都要借阅,看完后,说声谢谢。除了他,班里再没有同学喜欢我的书,或许是共同的爱好,让我们的心走得很近……
我们经常一起背诵纪宇的《风流歌》,一起下象棋,一起参加《鸭绿江》文学函授,一起读琼瑶的书,彼此都没有说过什么,喜欢,或者爱慕的话。
终于有一个星期天,杰没回家(本来他家离学校不算太远的),那晚刚好学校所在的村庄放电影。
吃晚饭的时候,杰找到我:“灵子,我去看电影。你帮我把书包保管一下,我不想放在宿舍里,我担心别人会看我写的东西”我没有拒绝,帮他把书包拿回宿舍。
回到宿舍,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在女孩们都睡熟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他的书包。
做贼一般,不时地看看四周,有没有醒着的同学。我看到一个很精美的日记本,蓝颜色的,有许多美丽兰花。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扉页上赫然写着:给你的,一个有个性的好女孩。我的脸感觉好烫好烫,是写给我的日记。
一直很想给你写点什么?于是我攥着一种是犹豫,一种是果敢?是激动?是忧郁?其实连我自己也无法说得清,说得明白的心情给你写这封信。
灵子君,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好吗?你是我至此以前走过的人生路上认识的,最有个性,最让我服气的好女孩。你聪明、活泼、开朗、调皮而又娴静。有女孩的稚静、柔情,也有一股子男孩子的顽皮刚毅之气,你好胜的性格对于我们男孩子总是那样的不服气。
还记得那节劳动课吗?我们在伙房的后面推石头,你的那个好胜而可爱的壮举,奥,壮举一词未免过于恰当,可那动作着实可爱极了。
你有一颗美好的心灵,你向往追求美好的事物,不是吗?
请你理解我,这是我发自内心世界的话语。在我的眼里,只有象你这样的女孩才称得上真正的女孩。
我想要把我说得更明白,更简洁,无奈我的语言太贫乏,贫乏得可怜,何况人类的某些事情单单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你明白吗?明白我所说的,所要表达的吗?
你我相识也有三个月啦,在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很愉快!每次与你说话,都给了我不少的灵感,帮我解开了平时所熟视无睹的难题。在此,请接受我一声真情的谢谢。
如果我的言行有伤害到你,我想对你说:对不起,真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能吗?
灵子君,伸出你的手,让我们做个朋友,好吗?唉,我真混,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你千万不要给之以联想或者别的什么,在我们古老的风俗中,少男少女要么就是那个,要么就是互不相干,我要说:这是最最不公平的,你明白吗?灵子?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我写的这一切,有时也特别想给你写封信,告诉你我的心情,我的感觉。可总是在一次次地写,一次次地撕掉。我担心自己会伤害你,所以就一直这样闷在心里,写呀,写呀,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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