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春花烂漫的四月,上海的温度已经窜上三十度,转眼到了五月,天气预报说,夏天提前到了。 算起来从五月到九月,上海的夏天总共要持续五个月,不折不扣的悠长夏日。
现在正是阳光明媚温度适宜,蚊虫尚未肆虐,在院子里吃烧烤的好时节。好客的hu邀请我们几个人到她家去聚会,其中有两个德国人,一个是y的老公。y我是见过的,几年前我们一同去宁波爬山,当时她除了自己在中国忙工作,还要时不时地去德国探望老公, 如今她已有了两岁的儿子。小孩长的说不上象谁,肤色眼睛象他妈妈,鼻子稍微有点鼓,脸象他爸爸。hu说小孩子长得象一同来的保姆,我说,怎么可能呢,是神情象罢了。
另外一个德国人姓马,长的“虎背熊腰”,这样形容有点夸张,和中国人的窄小体形比,规模上有点横宽,挺直的腰杆,加上一个圆滚滚啤酒肚子,唇上一道小胡须,说话声音洪亮,看起来气宇轩昂。他的普通话讲的很好,好到能听懂所有家常和我们聊天没有丝毫障碍的地步,这要归公于他的中国妻子。他的老婆没有来,去德国看女儿去了。
大家聊了一会儿,发现原来马曾经和我是擦肩邻居,我住e38, 他住e37,我的隔壁,从未碰面,因为他是我搬走以后入住那个小区的。我们认识一些共同的邻居,大家谈着谈着就说到过去邻居的近况。
与公寓楼不同,住在那个小区的邻里们关系很密切。每天进来出去的,你和邻居常常会碰面。邻居在院子里吃饭,香味会飘到你鼻子里,邻居家客人来了去了,你能透过窗户不经意地看到,邻居的院子里的花能爬进你的篱笆里开放,邻居家的宠物会不请自来地到你家串门。时间长了,交往密切,互相不反感的邻居,关系会走的很近。
我有一年多没和过去的邻居来往了,从他嘴里知道一些近况。那个被我的小山羊骚扰的早上睡不好觉,走路中规中矩的日本人西木先生刚刚过逝,据说他患了癌症。hu说西木是个好人,敦厚慈祥。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西木先生会走着走着路,突然送开皮带,把衬衫往裤子里塞一塞再系上。 第一次看到他这种举动时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发现他经常这么弄一弄,也就不大惊小怪了。
另外一个大家都印象深刻的女邻居是l。她是个能干的女人,把前夫的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她自己的生活更是多姿多彩。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早几年在衡山路与一个英国人开了个酒吧,她做老板娘,邀我去她的酒巴玩,阴差阳错的我没去。后来她还开了家餐馆,交给她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儿子打理。马说那餐馆装璜不错,菜的口味很好,就是地点不好生意不旺。 从马的嘴里我知道,她又结婚了,嫁的是个比她小好多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认识她的人们都傻嘻嘻地笑。有什么奇怪的呢,l是个能量很大的人,象个发动机,运转不停,她能把身边所有人都带动起来一同运转。
大家又提到jelly,jelly是条德国黑贝狗,我以前写小山羊的时候提到过。现在jelly已经不在了,它也得了绝症,兽医给它做了安乐死。jelly是条很温顺的狗,狗的主人很宠它, 宠的有些过分。曾经有三岁的小孩子从它家门前过,热情的jelly冲出来旺旺叫着出来打招呼,把小孩子吓哭了, 小孩子的家长就斥责jelly,jelly主人跑出来埋怨小孩子家长对jelly说话太凶,两家在当院吵了起来,谁都觉得谁有理。
jelly的主人也曾找我告眯子的状,说jelly追赶我的猫眯子的时候,眯子回伸用爪子挠了它一下,把jelly的黑嘴给抓出了血。我听了这事的时候,心里暗暗发笑。狗一见了猫就狂追不舍,结果总是追不到猫,不是猫上了树,狗守在下边望树兴叹,就是猫钻过狭窄的篱笆,狗来个急刹车,眼巴巴地看着猫消失得无影无踪,猫狗不同道呵, 奈何。 再说了,我的眯子是什么猫呀,它上树抓鸟, 池塘捞鱼,草丛里抓了小蛇,拿来放在我的餐椅旁的地上,欲与我分享美食,野性十足的赛过一只老虎,抓一下狗脸,那是它厉害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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