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睡过的,你也睡?!
别人睡过的,我咋就不能睡呢?!难道是,别人睡过的,我就不能睡!
别人睡过的,我也睡。那是因为:我有一支玫瑰,而她却有带雨梨花。
一、门是虚掩着的
“请进!门没锁!”
那天,我还是如往常般跑去练琴,沉醉在柴可夫斯基《六月船歌》中。
夏日/我们于河面泛舟……//水面/波光粼粼/河岸的树缓慢后退//树下/彩蝶飞舞/忽上忽下地/进行它们永远的/追逐//阳光温暖而和煦/白色小舟缓慢前行/我们划着小桨/任意飘荡//桨片起落间/水花泛起/又消落/留下/圈圈涟漪/道道波纹……
在乐曲中,在我眼前总幻现着这样一副美好的图画。船歌都是以6/8拍为多,而这一首乐曲的主部却是4/4拍,也惟这一首乐曲的主部是4/4拍;音乐采用了旋律小调的形式,用平稳的节拍表现出俄罗斯平底船均匀滑行的节奏,悠长的旋律则象一首俄罗斯民歌那样带有淡淡忧郁的表情,总让人舒缓而感动。
因为要指导文学系的几个小妹的钢琴,所以我尽量在教她们之前熟悉着。
突然听到敲门声……
开门进来的是个小女生,一看就知道是大一的,她很害羞地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掩着她的眼眸,但她的眸子却因黑而显得清亮。她轻轻地问道,语气娇羞而清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我点了点头,手指仍旧在琴键上流畅地拨动,我不想因为她的到来而中断我的思绪。她似乎也领悟我的意思,安静地端坐在我对面的小凳上,听琴声的轻诉。
曲终。我扭扭头,活动着略显僵硬的脖颈,却发现她似乎已睡着了。我用手在琴键上重重一拖,一阵轰鸣。她猛地一惊,脸上一阵羞红。
“小妹,你来这里找人的吧?还是有什么事……”
“不,不……”她显得结巴,“我……我……只不过是过来走走,走走……”
我盯着她,满眼询问。
她脸一下子飞红,特不好意思,姗姗地向门外走去。
二、习惯着孤独
按照学校课程的要求,每位同学必须在完成本科学习任务外,还得从艺术类中选修一门非本科课程,丰富自身的人性修养。文学系的好多小妹选修了钢琴课。
我跟着老师学了三年,加上以前为了考取学校有一定的功底,老师信任我,便安排了几个小妹跟着我学。老师向我布置这任务的时候,我高兴得一宿都没合眼,真是老天有眼,皇天不负苦心人啊,历经苦难终成正果啊:让美女跟着我学,呆在我身边,用仰慕的眼光崇拜我……。我想入非非。
大道上,每天都有俊男靓女成双成对;树荫下,总有痴男怨女在喁喁细语;晚自习时,总有那么几对坐在一起还不份,禁不住的要弄出点打情骂俏的声音。而这些,在大学校园里似乎已司空见惯了。
很多时候,我总是习惯着一个人的孤独。成双成对、喁喁细语、打情骂俏……谁不想啊!在内心深处,我也总想找个女友,无奈天不从人愿,长得个子又小,人又瘦。何况是那张脸,用赵本山大叔的那句话:“那是正宗的猪腰子脸!”
谁会喜欢,要是你是女生,你会喜欢吗?要是我是女生,我就不会喜欢,大学里面“靓崽”不多,至少也能用车载,随随便便抓一个,也比你要强得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尊容”我便禁不住喃喃自语。
可以直接指导女生,我心里一下就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况这次不一样啊,我是老师……我很丑但我很温柔,我有才啊。
但是,自己偷着乐终究还是见不得光,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我手底下义务指导的女生不少,却没有一个愿意给我表白的机会,有时,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也会遭到她们的取笑:“哥哥,你今天不是感冒了吧,怎么看起来没点生气啊!”更不用说单独约出去吃饭或是走走了。唉!果然是人丑不中用哦!
习惯了也就平常了,从大一到大三,我习惯着一个人的孤独;大三,我习惯着在女人堆里女人那淡得就是放一担盐也没有咸味的眼光;听多了女人貌似关心的话语:“哥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即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么多需要你的小妹想想……”到了后来,对女友的事情也就看得淡了:不就是没有人要吗。也没有那部法律规定在大学里必须要谈恋爱,不然就不发毕业证。反正没人要也不要紧,自己过得快乐就好。
我要唱歌。“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上山坡我唱歌,歌声唱给我妹妹听啊,唱得我自己乐呵呵……”有时,在钢琴房没人的时候,我乱轰着钢琴,让自己声嘶力竭。我坚强,我不哭!即使是眼眶湿润,我也绝不让它汇聚成滴。
三、疯了,简直是疯了!
想不到这么快我又看到了月月。
周六下午6:00,傍晚。我的五个女“弟子”还没等我把柴可夫斯基《六月船歌》完整的演绎,她们就显得迫不及待地要走了。这也不奇怪,她们还要抓紧时间用餐,然后是学校在周末安排的周末影场,7:00准时开场的,几个男孩已在外转了三四圈了。每周也只有这个时候最为浪漫了,想想也是,这个时候人最多,几乎是全校的人都去,又是学校买单,自己不要掏腰包,出双成对的别人看着也羡慕,那个美啊,只有一个字可形容,那就是“爽”啊。
走吧,都走吧。
你们走了,我自己弹。我有点赌气,自己跟自己较劲:好歹也要把这首曲子弹完。她们没感觉怎么样,我可是整整练了一个星期了;她们不欣赏算了,我自己弹给自己听总是可以的吧。我的手指头依然流畅,其实像这样不是第一次,我也早已习惯了,只是付出得太多了,心里总有酸酸的感觉。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伴着清晰的女声。
会是谁啊,我心里格登了一下,不可能是那些个女弟子回来啊,平时那些个女弟子要是有什么事总风风火火地就把门打开了,然后总是喘着粗气打趣我:“老师哥哥,你不要揣摩得太深,让我们学得太吃力啊。”
“我可以进来吗?”敲门又响起。
“门没锁,进来吧。”心情不好,我有点烦躁,停下了琴声。
门被推开,一个散着长发的脑袋探了进来,眸子黑而亮。
这女孩子好像在哪见过,我心里一惊,这眸子好熟悉。
女孩见过迟疑,快步走了过来,面露微笑:“我叫月月,大一中文三班的,我想来听你弹琴。”
我大吃一惊,来听我弹琴,这可是第一回哦!但月月显然很真诚,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上次在你这里听过一回啦!还记得不?”月月见过吃惊,连忙补充,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
蒙我。我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上星期的轨迹。“你是……”,这一下让我吃惊不小。
“我就是坐在你面前听你弹琴的那个,然后又说是过来走走的那个。”月月吃吃的笑。
想不到,上次和这次的变化这么大,上次还是羞羞答答,这次却是落落大方了。
“你不去看电影?”我有点疑惑。
“你不是也没去吗?”月月反问我。
……
其实从大二的时候,我就已不习惯去了。一个人走在来回的路上,总显得太孤单;身旁总是成双结对的人,有时,看到你从身旁过,女孩就往男孩怀里靠,好像你惊扰了他们的宁静。感觉这时自己特傻冒。
“我想听你弹琴,听你刚才弹的这首曲子,可以吗?”月月语气轻柔,脸有点娇红似乎很怕我拒绝,“你弹的曲子真好听!”
我心里一乐,看来苦练还是有效果的。我能拒绝吗?一个清秀的女子满眼的期待满脸真诚。
我点了点头,笑道:“可是我弹得不好耶!”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是总得装一下,万一话说得太满,到时弹得不好,让她扮猪吃老虎就不妙了。
“不会呀,你弹得真得很好听耶!”她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和女“弟子”们混得久了,她们的话我到也学到了不少,现炒现卖。
一曲终了,月月似乎沉浸于其中了,宁静地似乎睡着了。想唤醒她,却又不忍。我决定弹些特别的给她。我就由李斯特的《爱之梦》开始弹,接着弹流行曲《萍聚》,《我是真的付出我的爱》,最后弹《memory》。
等到我弹完时,抬头再去看她,只见她红着脸,看着地板。“很抱歉,弹得不好哦!”虽然我自认为弹得还不错,但总要装一下比较好。
“不,你弹得很好,能不能教我弹琴呀?”
这让我意想不到,虽然我的“弟子”都是中文系的,但她们都是由学校组织过来的,我是受老师的委托才教她们的。何况我现在已有五个“弟子”,如果要让她们学到一些知识,而她们学习的时间又相当的少,的确是件比较难的事。再加一个……想不到她听了琴,又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是得寸进尺?!
“可是我都有五个学生了,不能再教了哦!不然我就没时间了。”我实话实说。
“教教我嘛,你都收了五个学生了,为何不能多收我一个?”月月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不依不饶。
“我就是运气不好,所以才收了五个学生,快被她们忙死了,真的不能再收了哦。”
“好嘛……”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完了,她竟然使出这招,好像我就是她亲哥哥一般。
我脸倏地一下红了,长这么大,还没女孩子是这样拉过我的手,何况是妙龄少女,何况是正处于萌动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疯了!
我天生就是挡不住女孩子撒娇。我一想,完了!怎么和意料中的不太一样?我手上有五个学生,再加上她,以后就没时间去玩去混了。
“要不然,我请你吃东西嘛!”月月似乎捕捉到了我难为情的心理,“娇滴滴”地追杀过来。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想想,我答应帮老师教她们,不就是想有机会一亲芳泽吗?大不了以后对那些个不求进步的总是奚落我的小妹糊弄糊弄算了,真心实意的教好这个虚心上进的好女孩吧。难得有个女生来撒娇,真的是……过瘾呀! “嗯……我想想看……”过瘾还是要忍一下,不然她不撒娇就不好玩了。我欲擒故纵。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嗯,我香你一下,当作学费!”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左边的脸颊便已被温润的嘴唇湿润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
我还没被女生亲过脸呢!怎么糊里糊涂就让她亲了一下,看来只好认了。不过她总比我那些学生好一些,义务教她们那么久,还没人亲过我。
“我要走了,说定了,一定要教我,下周我会准时来。”月月笑笑得掩着嘴向外跑。
nnd。真是tmd识相,要不再多待一会,看我不把你熊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用双拳在胸前晃动着。
心里有种甜甜的感觉,虽然在整个过程中我只是被动的接受。
猛然一惊,自己竟然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模样,天性使然,一直我都不敢正面看她,但感觉到她人长得甜甜的,轮廓很深,是个美人胚子。
仗剑走天涯,红颜紧相随,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我呸!我洋洋得意!
四、六里挑一十八里挑一
1
月月成了我的学生。
每周六的下午她都会准时来,其他的女“弟子”都是根据需要在上午或是下午过来。
一段时间下来,其他女“弟子”愤愤不平。说我偏心,说我重色轻友。我反驳,我咋就偏心了,我咋就重色轻友了,每周六我不总是牺牲我的休息时间来义务教导你们;每周六我不总是第一个到来,又最后一个离开,还得自己管自己的饭;每周六我不总是尽责尽力地把我所知道的传授给你每一个人,毫无保留;每周六我不总是用目光送走你们每一个人,看到你们这些迎春花被一个个窃花贼巧取豪夺,而我一个人却孤苦零丁……
话一刚落,众女“弟子”哗然,想不到“老师哥哥”你平时一副斯文像,今天终于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你不偏心,你咋就总往月月身边靠;你不偏心,你咋能总是不停地向月月解说,还手把手的教,是月月的手好看,还是我们的手生疮,让你害怕得不敢接近;你不重色,你咋就时不时地去摸月月的手;你不重色,你咋就总盯着月月看,还不就是月月长得比我们好看,她是美女,我们是丑八怪……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五个“八卦”。我灰溜溜的败下阵来,一声不吭地坐着生闷气。
月月看到我们争,一直在会心的笑,显得意味深长。看到我一副委曲样,忙走过来安慰我。“你们怎么能一起对‘老师哥哥’群起而攻之呢。‘老师哥哥’不也是喜欢你们的吗,只是你们太吝啬,在‘老师哥哥’面前总是一副‘别碰我’的淑女像,不让‘老师哥哥’接近,要不你们谁把你的白葱似的玉指伸出来,看‘老师哥哥’敢不敢摸?小心‘老师哥哥’抓着不放哦。要不把你们的香脸凑过来,看‘老师哥哥’敢不敢亲?小心‘老师哥哥’把你的香脸吞下去哦。”月月斜着眼,向她们使眼色。
众人笑得前俯后仰。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们在耍我。
nnd,我在胸前交替着拳头……
争吵归争吵,但仔细去想想,我的确有点偏心,她们在外面都有饿狼般的猛汉在外面盯着,我自然是尽量的少接近,免得惹麻烦。月月总是巧笑倩倩,我能不喜欢吗?何况只有她对我这个对不起观众的嘴脸不反感,总是虚心求教。月月真的长得很漂亮:身材匀称,胸部饱满;面部似乎化了淡状,白里透红,满脸堆着笑容,嘴唇涂了淡淡的无色唇膏,牙齿整齐而洁白,异常可爱;一头散发温顺的披在肩上,乌黑的刘海衬托着大而黑亮的眸子。
美不美,要有比较才有鉴别,有时,她们六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我偷偷地在她们脸上扫视,在她们的身段间浏览,她们都还可以,当然是月月最漂亮,要脸有脸,要身段有身段,要姿态有姿态,不敢说是倾城倾国或是香艳过人,但至少是“六”里挑一。而当偷窥成为一种习惯后,有一次,我差点就糗大了。月月正在练习我教她的李斯特的《爱之梦》,我先是听着,看着她手指优美的弧线,她随着琴键的拨动而不断起伏的身姿,我便失了神。一曲终了,月月走到我身旁,我眼光还是傻傻地跟着她。“老师,我这一段谈得怎么样了,”月月眼里是询问还带着责怪。“可以了……”我言语支吾,回了一下神,脸羞羞的觉得便要红。突然想起中学课本里的文章:“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梢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当时,能朗朗上口,却始终体会不到其中的意味。
月月似乎眼里还充满着责怪。
这不能怪我啊,只能怪你自己太漂亮,我在心底抱怨。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满树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看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春光满面,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裙污点,怎么反倒……怎么反倒怪罪起我的错误?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乌发……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有漆黑一片……
想起《大明宫词》里李治不断演绎的这段木偶戏的对白,便有一种想说给月月听的冲动。
我在心底萌发一种愿望:我想到月月班上去看看。不为别的,只是想证实一下,月月是不是班上最漂亮的,班上有多少女生。
“月月,能带我到你班上去看看吗?”一天,我教完课程,等其他“弟子”都走了之后,我问月月。
“?”月月感到奇怪,欲言又止。
“只是想看看,没有别的意思!”我连忙解释。
“你是想去采花吧!”月月笑得异样,显得很诡异,“我们班上可大都是名花有主了。”
脸一下就涨红,“没有,没有……只是想去瞧瞧,仅仅是瞧瞧。”我结巴着解释,“你不答应就算了。”
月月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但愿望藏在心里,它却时不时的撩拨我。
2
大家吃过晚餐后,三三两两地散漫地走向教室去晚自习,因为时间尚早,很多人都在教学楼的坪里的草地上闲坐。我也漫不经心坐在草皮上无聊。
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走来。在大学里,她们三五成群时,总便骄傲的扬起她们的“马尾辫”在人群中得意洋洋。
“月月。”我心陡然一惊,月月正夹在她们中间向教室走去。“这不正是好机会吗?”我心里犯嘀咕,你不答应我去你教室,我不能偷偷的跟着去吗?
她们班比我们班人多得多,我们班20人,而她们班接近有40人。月月坐在教室里,我站在她们隔壁班的走廊上偷窥,过了近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教室里的人坐满了,我便数女生,总共是18人。我移近到她们班的走廊上,在女生脸面上扫视。一番比较,觉得月月最漂亮:乌黑的头发,白晳的面容,优美的轮廓,举手投足尽显妩媚和娇艳。
十八里挑一,这是跟踪后的结论。
五、她是别人的女友
1
我以为我那天跟踪的事月月一点都不知道,因为我非常小心,月月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我投来过视线。
周六傍晚,众“女弟子”们急匆匆的走了。月月走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用手撑在我的钢琴架上,看着我,似笑非笑。
“月月,还有什么事吗?”我结束了最后一个琴键。
“你说呢?”月月用眼睛斜着我,“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还要别人说——啊!”月月话里有话。
“我做什么啦?”我一头雾水。
“想蒙我。‘老师哥哥’,我今年快二十了,有些事我还是看得明白的——”月月故弄玄虚,“要不,我提醒一下,星期四——下午,有——人——跟——在——别人——后面——”
我心里一阵发毛。难道我跟踪的事月月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啊……
“没做什么啊……”我心里一阵惶恐。
“真没做什么啊——那你在我班数数,为——什——么?”月月扬起眉头。
“不为什么。”我头皮发麻。
“真不为什么,这么简单啊,又是老师,又是师兄,可不能说谎话哦。”月月顽皮地逗笑,“说真话!”
说就说,难道会杀了不成。想瞒天过海,在月月这里,在我的这帮女“弟子”面前,我是个实实在在的“雏儿”。
“我去数你们班的女生,发现你是最漂亮的,十八人中,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你是十八里挑一。”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哈……”月月笑得蹲在了地上,揉着肚子喊疼。
2
你很真诚,现在这样的世道像你这样真实的人不多,好久我都没有这种真实的感觉了,我喜欢这种真实的感觉,月月对我说。
每周六晚,其他人都散去后,月月总是主动的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向来不善交流,而月月却很健谈。
“你觉得我的名字好听么?你知道我名字的来历吗?你猜猜看。”月月满眼含笑。
“好听,但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告你啊,我名字特有意思!”月月欣喜而激动。
“我爸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是大的,三个是姐姐,相差都不到两岁,我比弟弟大五岁。我爸文化不多,大女儿一出世,很高兴,大的就叫天香。第二个生下来又是个女的,我爸不大高兴,在农村没儿子那可叫人笑话,我妈也一脸倦容,我爸就烦了怪我妈:“你这肚子怎么就这样有挣气呢!”我妈像是犯了错似的,支吾着说:“孩子反正已经生了,你总要给她起个名啊!”我爸气恼,坐在矮凳上发呆,有地瓜在身边碍脚,烦躁地就踢:“你这死地瓜,在这里现眼啊。”我妈发愣:“叫地瓜!”我爸就吼:“地瓜有什么不好,有天就有地吗!”就这样二女儿叫地瓜。我生下来的时候,爸显得很从容,看了一眼,又是个女的!就没再多说什么。也许是经过二姐的事之后,他彻悟了:他的愿望是我妈控制不了的。有天有地了,那就叫月吧,我爸淡淡的笑。就这样,我就叫月月。”
月月讲完了,还禁不住笑,我也附合着笑。
月月很坦诚,我在月月的坦诚中感觉着快乐。
3
像这样子,半个学期后,她的琴技有了不少进步。
一天,我教她《memory》这首曲子时,要我一遍一遍地弹给她听。今天她没有往日的欢悦,显得很沉静。这让我感到十分吃惊,我想停下来,但既然是她要求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向来我就没有拒绝她们的习惯,何况是月月。
但情况越来越不妙,到后来,月月控制不了自己,竟蹲在地上,双手掩着脸,在轻轻的啜泣。我停住了琴键,慢慢地走到她身边。“月月,怎么了,有什么困难还是谁欺负你了?说给我听听!”我毫无主张,茫然地问道。“起来,坐在凳子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我忙着安慰她,走过去拉她起来。月月只是不断啜泣,我拉她,她便索性趴在我身上哭,弄得我衣服都湿了。我茫然不知所措,让她这样子趴着实在不大好受,回身想抱她到凳子上,又有吃豆腐的嫌疑,真是那样被月月误解成乘人之危而劫色,如果那样子那不是把我们前段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好感都会弄得荡然无存。
“内——裤……”月月泣不成声。
“什么内裤?”我一头雾水,“谁的内裤?”
“我——男——朋友的……不,不,是那——女——人——的。”月月满眼泪花。耳旁散乱的黑发地被泪水湿润胡乱的贴在脸颊,脸颊红红的,想不到月月竟如此脆弱。
原来她男友在我们的城市的另一所大学,他们在高中是同一班,两情相悦,隔了近一个月,她男友没有来,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急了,上个星期便跑去找男友,竟然在他的房里看到别的女孩的内衣裤。
她被他骗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被骗已经有多久了。
几天来,她一直在痛苦之中,她痛下决心要忘了他,是琴声勾起了她的回忆。
我感觉有点失落。月月在我的肩膀上啜泣,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困难的境况,而是因为她的男友伤了她,她的男友背叛了她,我的肩膀只是她在受伤的时候借着靠了一下,她是别人的女友!
六里挑一,十八里挑一,我甚至于有时想,月月也许就是百里挑一,或是千里挑一;我甚至于想不断地去为她证明。我只是一个傻傻的单相思。我有病啊!
我能教她又能怎么样,我能给她真实又能怎么样,我能借给她肩膀又能怎么样,她受伤了找我倾诉又能怎么样……她是别人女友!
六、九叔如此说
1
月月是抹完了最后一滴泪走的。她沉静的外表下似乎有点某种难以言述的复杂,我惴惴不安。
应该没事,我不断地安慰自己。第二天,我心里忐忑不安,很后悔昨天因为自己的失落而没有送她回去。不会有事的,像她那样坦诚而阳光的姑娘,我想给自己打气,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底气不足。晚自习下课,我惶惑不安,还是去看看她的好。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此时刚还下课,也许她还在教室……
月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教室里,眼神失落,左手上包着纱布。
“怎么了,月月”我走到她身旁。
“没怎么……”脸上泪痕点点。
原来是她昨晚回去后想越想越气,末了拿了个水果刀想要自杀,偏偏又怕疼,所以割了几十刀都只伤到表皮,到了第二天血都结痂了,人却没事。
“我送你回吧。”
月月不置可否。
我拉月月起来,月月便跟着我走。
“我不在学校宿舍住,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小房间住。”我拉着月月到女生宿舍门口时,月月显然已经清醒。
她租的房就在校门口的旁边。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女孩子的房间。
她的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房中放了不少她男友的照片。那个男孩长得很帅,我是绝对比不上的。高大的身影上洋溢着自信的眼神,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孩子。
“二坊哥,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他才离开我。”她眼神迷离地问我。
“不是,他只是不懂得珍惜你而已。其实你长得很好看哦!”我实话实说。
的确,月月长得真的十分美丽,皮肤又白,平常的时候又活泼可爱。从房间的布置来看,对男友十分的钟情,想不到会她男友会抛弃她。
我放心不下她,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我坐在凳子上候着她。
深夜,我熬不住了。我想要睡觉,我对月月说,我挺不住了,你不会再干傻事吧,我想回了,再说我整夜留在这里也不好,别人看到了也会说闲话的,我要回了。月月很平淡,你想回你就回吧。你还这样傻坐着,我怎么能放心回呢,我希望月月能听我劝安心入睡。你回吧,我还想坐会,我不困啊,你放心啦,你会好好的活着,我不会干昨天那样的傻事了,月月幽幽的眼神显得很淡定。别把自己弄疼,别人却不疼,这样又何必呢,我真的回了,月月,明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回吧,我会好好的,很感谢你能这样照顾我,月月似乎显得很清醒。那我走了,我起身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看,不妙!那时外面正下着大雨,刚才劝月月去了没有关心外面的雨了。来的时候没雨,这鬼天气!这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吗,怎么能说下就下呢。我想折回,但一想不妥。孤男寡女,深夜单房,我凭什么可以留下来。我这一张“猪腰子”烂脸破摔没关系,别人那如花容颜岂是我能随意践踏。心一横,冲吧!等我回到寝室,全身上下湿透,感到一股股凉气从下面直往身体里钻。
2
清晨起来,感觉到浑身特没劲,脑袋也感到僵硬,摇动几下,拉扯着阵阵的痛。我感冒了!
想想月月的事,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月月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心里有种异样的念头。
月月她租房住在外面。她为何不在学校的宿舍里住?学校明明有宿舍她却要到外面租房子?!房里放着男友的相片!男友的背叛她悲痛欲绝!难道是……
她和男友同居了!
心里有种特酸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同居是现在大学校园的流行词,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抵不住身边的诱惑赶上这样的时髦应该是见怪不怪。我是她的什么人?我有什么理由感觉到酸?!月月什么时候表示过我跟她有什么特殊关系了?我裂嘴笑笑,感觉自己好幼稚。
我不停地嘲笑自己的幼稚: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我还是禁不住担心,今天我还是应该去看看月月……
3
月月是众女“弟子”快要走的时候来到练琴室的。她扎了一个马尾辫,白净的脸完全凸现了出来;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结束了最后的琴键,满脸询问。
“‘老师哥哥’,我没事……”月月活泼的在我面前抖动着身体。
我轻轻地敲着琴键:“再想不开,连‘老师’我也救不了你了哦!”
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老师’放心,我不会再那样傻了。”
“这样就好。”我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几天了,感冒还没有完全好。
听到我咳嗽的声音,月月显得特不好意思地说:“‘老师’,真对不起,那天那么大的雨还让你回去,你没事吧?感冒了吧?!感冒了也还总往草地上蹲啊。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好了。算我对你的道歉。”
这小妮子,怎么我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看你那几天死去活来的样子,我能不担心吗?悄悄地跟在你后面你又发现了啊。我踌躇半晌:“没事啊,这感冒不是好了吗?”
月月斜着眼一脸嗔怪:“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吗?还是有其他的妹妹缠着你?”
我脸一红,月月你说哪里话,去就去,你不怕我怕什么,寂寞的周末我呆的太多了,能有热闹我干吗拒绝,我有病啊。好啊,没病就去啊。
和月月并排往外走,我很不习惯。月月说,不习惯吧,走多了,你就习惯了。哪里话呀,月月。不过说实话,真的不习惯,感觉很别扭。我也不习惯啦,只是我想你是我哥哥,我就感觉挺自在了。还不习惯啊,你想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你那天扶我你都没在意,今天你为何总往心里去。我脸一红,那天是特殊情况,今天没有特殊的事,我从来没和女孩子并排走过,真不习惯。
……
“你喜欢吃些什么呢?”“我不挑食,管饱就行。”
月月扑哧一笑:“嗯,不如我们到学校旁吃海鲜好了!”
“好哇!”
海鲜店。月月似乎很熟悉,显然是来过多回了。月月叫了些小菜,抬头望着我:“要不要喝酒?能喝吗?”
想起每次母亲烤家乡的米酒时,总要我尝尝味道,每年过年时父亲也总是替我斟一杯,我点点头:“能喝一点点。”
“小姐,来两瓶小的陈绍。”
我心里满是疑惑,你也喝酒?!真喝啊。
月月脸显淡淡红晕,陈绍好喝,我喝过两回了,口感真不错。
陈绍温了之后,再加两颗酸梅,真的是好喝!
酒全入肚,月月双魇红晕,白肤生泽,异常娇艳,显然已是微微醉了。我却感觉不妙,酒在胃里泛泛的直往上涌,头隐隐的痛。
“你醉了?!”月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应该不会,我能喝的,我以前在家喝过不少的。”我匆忙解释。话音刚落,胃里一阵翻腾,我趴在桌子上,手摸着胃部。
“你是醉了!”月月异常肯定,“你可能是感冒还没有好。”
“到我那里去歇一会!”月月搀扶着我往她的住处走。
酒水阵阵地往上泛,我拼命忍住。
月月去开门,我“哇”地一声,再也忍不住了,就势蹲在地上,满眼泪花。
吐了,就好多了,我清醒了一些,身上吐得乱七八糟!
月月回过头,发现我这模样,忙过来帮我整理衣裳。她虽然人还有点醉,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上衣脱了,我来帮你洗一下。”
月月把我扶到床边:“你先在床上躺一会。我去帮把衣服洗一下。”
我沉沉地躺在床上睡了,听到声响醒来,看到月月穿着睡衣,洗了澡出来。
湿湿的头发垂在肩上,面颊白净而态生红晕,淡淡的笑容在紫色的睡衣的衬托下,笑靥如花!
我呆呆地望着她,心底萌动着冲动。
4
九叔说,我现在死了,但我值了。
方艳芸在一旁用牙咬着嘴唇,泪水刷刷而下,泣不成声。
九叔在赌场遇到方艳芸,看到她渐渐失意的样子,想借机占方艳芸的便宜,同时也拿方艳芸和许文强的关系来要挟她,却被她当众打一耳光。可当夜里方艳芸回到家后,九叔竟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方艳芸奋力反抗,但终究抵不过,被九叔侮辱。
九叔说,我睡了冯敬尧的女人,我值了!
月月款款走来,满眼关怀:“好点了吗?”
我呆呆的望着她。
两个人的世界,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我肆无忌惮。
“傻了!”月月走过来摸我的头。“不傻!”我盯着她,“你真漂亮!”“你说什么?”月月显然很生气。“我想亲你……”我死皮赖脸。“你找死!”月月一巴掌拍在我的胸膛上。“死了也值!”我一把抓住月月的手,任她挣也不放开。“我有男朋友……”月月眼中泪花乍现。“他已离你而去了。”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往怀里揽。“我是别人的女朋友,你不在乎?”月月无计可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如花的容颜!”我坐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你可知道,我们同居过!”月月眼泪流出了眼眶。“我只知道,你现在很美,很诱人!”我把月月紧紧的揽在怀里。月月在我怀里扑腾,“别人睡过的你也睡啊!”月月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别人不懂得珍惜,但我会,你有如花容颜,锦口绣心,而有这带雨梨花……”我用手去擦月月眼中的泪花。
月月呆了,傻傻地看着我:“但你不能欺负我啊!”月月哽咽着,“你弄疼我了。”
我一愣,月月的右手已被我掐得通红;月月挣开我的手,跑到桌边,拿起吹风吹我的衣服,羞涩地看着我。
5
月月把干衣服扔给我,起来,你回吧。
我站起来,月月凑过来帮我扣衣服,异常娇羞,你等等,我换件衣服,我送你回。
月月傍着我的臂膀,我低头磨蹭着她的头发,嗅着她头发上特有的香味,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蕴着泪花,让人无限怜爱,不禁低下头来,在她小小的鼻子上亲了一下。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把头向着我,好像要我吻她,于是我慢慢地把嘴靠向她的唇,拥吻在一起。
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还会不会想自杀呀?”她红着脸,摇摇头,娇羞无限。
七
我们同居了。她没有落红。
她总是会将我们的小窝打点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
“月月,你猜我会送你什么?”“送我什么啊,能不能不卖关子?看这段时间,我把你惯的……”“看,这是什么!”“玫瑰啊!你好坏啊,吃饭的时候你偷酒店的玫瑰了……”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8-5-2 10:42:12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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