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女人讨厌喝酒的男人，男人却喝了酒壮胆要女人，这牛屎菌真有如此威力，该让村里

几个寡妇都每人吃一点，那就好戏连台。”

“村长，这把年纪还有如此雅兴。”“福叔，你没雅兴，把阿伟嫂从挤奶女工提拔为厨娘？”“你村长老哥，一会儿阿伟嫂送菜上来，你有意，我来和她说，我玩阿伟嫂，我没女人名正言顺，

你村长大哥有婆娘……”“我不让阿伟嫂做棉花糖粘粘乎乎，藤儿牵着瓜，我用两下子不行？”“阿伟嫂不是西瓜冬瓜，要不，我把她送你啃几口。”“谁要啃几口？”阿伟嫂风火火泼辣辣在男人面前是一锅的辣火锅，暗地里对男人却是豆腐心肠。“村长吃惯了素要吃荤。”福叔打趣道。“村长要啃的女人多得是，他啃过哪个，他有贼心没有贼胆。”“阿伟嫂一语点破，来，阿伟嫂，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熟人，陪村长喝两杯。到冬天了，村长

老哥快不当村长了，他心里难受。”“真羡慕福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厨房还有个阿伟嫂。”村长说。“别拿我当笑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心里有苦水。”阿伟嫂叹口气坐在酒桌边。“福叔，要不，你和阿伟嫂把事办了，老光棍新大嫂两副旧家具……办吧，也让我死了心，省得手

里端着碗眼睛朝阿伟嫂租住的房子看，亮着灯我心里亮，黑了屋就知道阿伟嫂在农场受福叔折磨。”“村长，平日里一派正人君子，怎么的喝了酒就拿女人开心。”“阿伟嫂，别见笑，我们老男人讲自己年轻时的恋爱史，讲自己怎么玩女人就是最好的下酒菜，∮村

长也只有和我这个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福叔才有许多酒话。”“福叔，我会做好一个厨娘。”“我这辈子苦了好长时间，我也习惯了，我在农场还是要撑起一片天，雨林才起步，假如我安心享

受晚年，我不会遗弃阿伟嫂。”

“听到了吧，阿伟嫂，我们年纪大了，更珍惜感情，福叔欺侮你，我也不乐意。”“喝，喝酒！”村长闭上眼还在叫着喝酒。“你们这些男人啊，真是没法说，两人都躺着，我给你们两人洗脚按摩。”当福叔和村长响起呼噜时，阿伟嫂把两人擦干的脚伸进了自己怀里。方雨林，方美娟和邬子风还坐在桃花源酒店里。“天已经冷了，四季分明的江南还真让人厌烦。”邬子风说。“那是因为你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方美娟看着邬子风说。“怕方雨林不肯答应。”邬子风把和蔼可亲的目光朝着方雨林。

“没关系，大画家，农场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尽可以开口，我会同意的，可乡村农场除了奶牛有什

么值得你看上眼的呢？”“只要一头漂亮的母牛。”邬子风幽默一笑。“邬子风先生，说正事呢，雨林还没学会你的欧式幽默。”“你喜欢方美娟吗？舍得她离开吗？我想我们不会是情敌吧。”“王姐和林姐都是我的两位姐姐，她们在农场待下去会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有信心成为农场主人，

新公司董事长，至于什么叫情敌，我和你怎么会是情敌，我不懂。”“情敌么，就是广泛意义上的竞争对手，无法合作的伙伴，就是说我要把方美娟带走，因为我喜欢

她，而你坚决反对，要把她留下。”“当然我希望留下王姐，我不留下她，我爸也不会放她走，王姐和我爸有三年合约，时间才一年不

到，王姐不可能说要跟你走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再说，王姐在农场有什么不舒心的呢？我们在一张桌

上用餐，吃同样的饭菜，我们同住一幢别墅，共坐一辆车子。”“说实话，我在农场足够了，我还可以每月享受一次宫雪花、杨玉莹那样的牛奶浴，这是在城里工

作的女孩想得到做不到的事。当然这是雨林私下里为我做的，是瞒着福叔和阿伟嫂他们的。”“我今天在这里宣布，元旦我将在城里开办牛奶收购门市部。我已经把小镇的营业房卖了。”“雨林，说过的事你还真做了。”“农场和我爸目前是我的后方基地，我要在城里建筑我年轻的城堡，那时候我还有最新的消息宣

布。”“雨林越来越让我无法琢磨了。”“我长大了，不受任何人控制。当然，王姐和林姐是我最好的启蒙老师，我沐浴着爱的阳光，我该

为爸分担责任，共同把农场建成现代化花园式……”“雨林，你已经不是个天真的弟弟，我要拥抱你。”方美娟站起来和方雨林接吻。“喔唷唷，这是法国式还是美国式的亲热？”阿祥是桃花源常客。邬子风坐在这儿和方美娟喝酒，

他能不来凑热闹吗？“阿祥，坐下共饮吧？”“我不喝酒，我喝茶，龙井茶！”“阿祥，镇上的生意就是靠你们这些人活起来的，喝酒喝茶沐足桑拿。”“人来人去，财来财去，小镇小人物，不比我这位大画家朋友满腹才情，胸怀全世界，大展宏图，

我是等死神降临。”阿祥说。“阿祥，感谢你，在你的地盘认识方美娟这么一位美女。”“王小姐的美如天仙下凡，可还不是小镇上所有人物人人皆知。现在，机会来了，元旦和镇上党员

冬训期间，正筹备声势浩大的歌舞晚会，获大奖的还奖摩托车和东南亚一周游。方美娟可以大显身手施

展才情了。”“真的，农场清静，缺少的正是文化生活，我准参加，在哪儿报名？”“镇上文化活动中心和镇工会办公室都可以，人不去，电话报名也行。”“重在参与么，邬子风先生，你到时候来小镇吗？”

“怎么，王小姐要驱赶我，象驱赶农场的蚊子苍蝇驱赶我走吗？不，我在五官镇要住整个冬天，虽然我以前冬天时候便去广州，昆明什么的。现在，我要彻底地跑遍小镇和长江边每一个角落。”“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要创纪录地和方雨林在天华音乐厅共唱支歌。”“你看，王小姐就是浪漫，方雨林那腿能让你折腾吗？”方雨林咬紧了嘴唇，他十分厌恶肥头大耳剃着平头的阿祥。他几次看阿祥，发现阿祥虽是肥头大耳

却长着一副单眼皮的小眼睛。“你们喝着吧，我有事先走了。”方雨林想，我躲开你们还不行吗？“雨林，你怎么走，一块坐出租车回去。”方美娟站起身追到门口。“子风，你看方美娟心还是向着方雨林那小男孩。”“阿祥，说话文明些，以后在女孩子面前要有些男子汉风度，社会在进步，中国已经加入wto，

中国已经获得2008年奥运举办权，上海正在申办2010年世博会主办权，不要太瞧不起自己了。”“好了，别说了，那些当官的发财的织布厂大老板朋友象螃蜞一大串，张牙舞爪的，我谁都不怕，

我就怕你，怕你这张象牙嘴，我认输。”阿祥说。“你知道，我对方美娟是有那个意思的，你愿意看我光棍一辈子？”“子风，方美娟味道还真是不错，越看她心越痒，你看她嘴鼻轮廓分明，你看她双目看一眼三天睡

不安稳，把她搞到手是一辈子福份。”“少废话，现在你去买单，我太累了，我要睡觉。”邬子风说。“雨林，雨林，该起床了，大白天的不怕床上焐着生蛆？”福叔对雨林房间喊。“爸，听见了，有啥急事，我就来。”“秋冬正是山坡开工好日子，我请了十几个外地民工，整山挖渠，以后山坡栽树栽花没水可不行，

一担担把水从渔塘挑上山不累死？”“要我去山坡拉线钉桩吗？还是画石灰线。”“去镇上办两桌酒菜，我要杀牛放血，用牛头祭山神，保佑我们长久平安。”“我打电话让方美娟回来，开车出去。”方雨林接通了方美娟手机，大声地叫着：“你回来，有事。”方雨林赤luo着身子躺在红格子棉床单上，仰起身用手拔去了胸上正疯长的几根黑毛，他又想睡下，

他失去了自己的童贞，好象自己的灵魂突然被神仙牵走了，脑袋里一盆浆糊似的一片空白，他紧捏住自

己的手臂，拧出一块青紫皮痕才知道躯干还是自己的。他轻轻搬动假肢，卸下下肢，雨林就象一条被杀了的鱼一样。方雨林目光里盈出泪水“林姐，我这个样子，半条死鱼似的怎么有资格爱你。”福叔请了村长和村里几个道士。牛头朝着山坡，大大的红色八仙桌放着水果和糕点，香火缭绕。穿着红色道袍的道士手舞足蹈，好象跳着西藏舞，嘴边叼念着谁也听不清的话。“爸，这管用吗？““别瞎讲，门有门神，灶有灶神，我们租下村里的山坡，合同订了几十年，山有山神，树有树神，

列祖列宗保佑平安，四季发财是大事。”看着阿伟嫂忙前忙后，方美娟把方雨林拉到一边轻声说：“你看阿伟嫂快从厨娘升格为你后娘了，

农场的事好象她家中的事，叫你爸也是福叔长福叔短，亲热得很。”“福叔，香炉旺着，快让农场的人一个个来烧香拜神，雨林先来，雨林，还有王姑娘。”阿伟嫂朝

他俩喊着。“王姐，不要听信谣言，阿伟嫂在奶牛场干了几年，一贯很守本分，人缘好，她对农场负责的态度，

我们不能指责。”福叔对着远山和农场四个方向的旷野拱手磕头。方美娟、方雨林、阿伟嫂、沙奶奶轮着烧香拜神。一直折腾到深夜，福叔才允许儿子和方美娟进房睡觉。整整三天，方雨林没有见到林小雅，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到第四天，初冬的第一场雪便铺天盖地。第四天开始，方雨林便做恶梦，梦中见到没有脸面的两个年老女人撕扯着自己，忽然卸下胳膊，忽

然拉下他脚煮了吃，恶梦醒来的早晨，身下的男根直挺着，裤兜上有湿粘粘的污物。他想念林姐。下午

阳光炽烈，白雪正在树梢上路两旁融化。方雨林出了卧房，去了镇上。他是从镇上坐公交车去城里的，

他没有急着给林小雅打电话，他先去了新华书店看书，守着林小雅从报社下班。其实，林小雅就在木楼

上休息，她和同事互相调整了上班时间。荷花巷由于在老城区，白天也是闻寂无声，方雨林是走着进四眼井院内的，院门的虎头锁大大的圈上系了一根布带，门半敞着。“林姐，林姐！”没有人回答，他听见了林小雅房间里传出声音很大的电视声响。方雨林揉了一下膝盖，假肢也会麻木。他镇定自己想象夜猫一样嗖地跳到林小雅床上去，脚步不听使唤上楼的声音咚咚响。

林姐，林姐……

“别叫，我在床上。”林小雅漠然地瞟了他一眼。“我不是一只窗外飞进来的苍蝇，你在恨我吗？林姐。”“快上床来，被窝里好暖和，下雪的天手脚最冷了。”“这房间没有空调，是冷。”方雨林双手伸进床上的毛毯里。“你摸摸，我的身上滚烫滚烫，快脱衣服上床暖和一下吧。”方雨林没来得及把下肢移进被窝，上半身已经被林小雅芬芳的温暖抱住了。“你不想我吗？我一直等着你的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又关机。”“这几天我不想见任何人，我也不给谁打电话，我静下心考虑我的未来。”“可我想你。”“我太想你，雨林，我是你姐，我怕你说我贱，怕你说我骚，你摸摸，这一片草地，湿漉漉的要你

这头小牛犊耕耘呢。”“林姐，”方雨林把头完全埋进林小雅双乳间，觉着有泪流在林姐ru*房上。方雨林已经知道了女人的甜蜜之处，懂得了驾驭女人的技术。“当心着凉，雨林，弟弟。”“林姐，我抱着你就如抱着一颗太阳，我在你怀里融化了，我没有心了。”“傻弟弟，我要你拚命地冲。”“我恨这腿，有浑身的力气在身上，无法用出来，我这腿是停止了运动的螺旋桨。”“不要急，熟能生巧，雨林，姐帮你。”方雨林满头大汗，他抬眼窗外，柿树上的小鸟已经搬走了巢。

“林姐，小鸟呢？”“就在四天前，你走后不久，小鸟搬家走了，她们是怕打搅我们。”“林姐，林姐，我不行了。”“我不要你停，我要，要……”林小雅四肢的颤动中，方雨林象踩到了一颗地雷一样轰然倒下。“林姐，我不让你住在这老城区老楼里，这里猫鼠成灾，这里垃圾堆积如山，这里白天也见不到几　个过路人，我怕你被坏人害了。”

雨林，谁害我呀，只有你，害得我睡着象醒着，醒着又象睡着，把太阳当成月亮。

“林姐，元旦牛奶营销门市部一开张，你就住那里去，楼上楼下180平米还怕没你住的地方？”“雨林，你不会以后把我象小鸟一样养起来吧？”“我恐怕没有这个能力，我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会说话的鹦鹉。”“好弟弟，雨林，我已经完全决定辞去报社工作，和你一起扩大牛奶营销门市部，我要当你的老板，

让你没日没夜跟着我干，当然我不会象方美娟一样偷着让你递一桶牛奶洗澡。我要你每天喝牛奶，散步，

和你一起看dvd，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林姐，我真有如此艳福，我不是在梦里吧？记得小时候家里穷，我爸和妈常吵架，妈在外面有许

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后来跟一个木匠去城里做装璜活再没有回家。”“你母亲太狠心，抛下了刚残疾的你和刚30几岁的父亲，你从小没享受过母爱。”“我对爸很同情，我听我爸的话，不管爸的话是好是坏。”“我乐意做你的小妈妈，朝我叫吧，我会答应的，我还会摸着你的头说，雨林，乖宝宝。”

“我去街上买吃的吧，老城区没人愿送快餐到家。”“不用，你没见着，柜上有水饺和汤圆，我一下子到超市买了五斤，这几天温度低还冰着呢。”“好吧，我给你煮！”“不，雨林，你躺着，我睡了二天三夜，骨头都酥了，让姐姐给你服务一回，给你煮汤圆，是我最　开心的事。”“

林姐，从今天起，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雨林说。“不，雨林，你还小，身子骨还嫩着，想姐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那么，我们的牛奶营销门市部开业了也不能住在一起吗？”“也不能，我们至少要恋爱三年，我要考验你对我是不是忠诚，是不是要花言巧语，到最后抛弃林

姐。”“林姐，怎么会呢？我长到20岁，只对你一个女孩喜欢过，你太容易让人亲近。不象方美娟有时

热烈如火，有时冷若冰霜。”“美人都是冷的，方美娟比我漂亮。”“不，林姐，方美娟是能让所有老男人和小男孩神魂颠倒的美娟姑娘，她身上除了风骚没有太多的

美德，比如，她还爱挖苦人……”“雨林，林姐从小也是受过苦的人，我不会挖苦任何人，包括你的父亲，福叔能干到现在有价值几

百万农场，不容易。”“林姐，同你在一起，我能明白许多道理。”“别把我捧上天，我不是仙女，好了，坐起身，用枕头垫着背，我把汤圆和水饺一锅煮了，我马上

给你端到床上。”“我爸还没享过这福，我才20岁已经享受了。”“雨林，从四天前起，你已经是我男人了，要是在旧社会，你可以用大花轿抬我回农场了，进你家

门，我就是你的牛和马，你就是我黑夜中的灯，大风中的柱。摸着你的脸享受你阳光雨露，我生生死死　就是你的鬼，你方雨林就是牵着我的魂。”

林姐，你说得太可怕了，我可没有这种思想准备。

“你还是个男孩子，我会把你培养长大。”“还真象我大姐。”方雨林捂着嘴笑。林小雅张开喉咙，方雨林把一个水饺塞进她嘴里。

晚霞在四眼井边燃烧着，雪在井边化成水流淌成清冽的水塘。“小林，林小雅！……”“谁？我要不要起床？！”“没你的事，江北小姨娘，30岁的小骚女，纯粹的包二奶，马上要搬到玫瑰园公寓去住了。”“做楼上小姐，几天没见你开门下楼了。”小姨娘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大姐，没事，上楼来吧，我家来了一个亲戚，老家的。”“男人还是女人，要是男人就不上楼了，我把这个月房租费给你，我明天就搬，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　有韩国老板给你付房租，早该搬玫瑰花园了。”林小雅开了房门，进了小姨娘房间。方雨林起床后，在房间里转悠起来，他见到窗外雪白的屋顶上有鸽子在啄食。屋瓦沟里的花在雪花　中挺立着身姿。

他想着自己便是那一朵瓦节花，正熬过寒冷的季节。福叔早早起床敲响了雨林的房门“雨林，雨林。”“爸又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到房间，天这么冷才五点钟。”方雨林揉着眼睛。“爸做了个梦，我一定要对你讲明白，我怕以后还会有祸事。”“你又做什么恶梦，这回不是山神要吃牛头吧？”“是山神，不，老祖宗要造一座宫殿，我想在荒山坡挖一个墓，做两个石狮子，花个十万八万。少

祸是福，反正爸年纪大了，俗话说五十三、六十四、七十三、八十四，爸今年刚好五十三岁。”“爸，农场是你一手办起来的，钱也有几百万，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违法进青山看守所让

我送铺卷就行。”“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想了太多，雨林。”福叔说。“不就是要造座活人墓么，镇上干部知道了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我也不破坏绿化，毁坏山体，不就掏个洞砌上墙吗？反正山坡已经订了三十年的合同，谁还管得

着？要是雨林你把农场发展红火了，把东边五百亩白狼承包的茶园也拿下，俗话说：三十造屋四十买地，

雨林你还嫩着，中央政策早下了，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爸，你别胡思乱想，再回房睡二小时吧。”方雨林被爸吵醒便再也无法入睡，他推开窗，旷野是一片白色世界，他的心扉被雪花吹开，他感受　到林姐的爱刺激着自己，感觉自己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11月30日，将在苏州大学艺术报告厅主办名家论坛，每两周一次有经济学家讲课，未来几次名家

论坛，将有管理培训专家章哲，人力资源专家胡斌，当代作家陆文夫……方雨林拿过电话簿，寻找到苏

州大学电话，他要告诉林小雅，他要参加报告会，他感受到展现在面前的是全新的世界，漂亮的林姐王

姐改变着农场和自己。五官镇是镶嵌在长江下游太湖北岸的明珠，金木水火土就在大港运河翠绿山岭中互相交融，水为小

镇洲入了灵气和智慧，渔舟泛影，气象万千，刀鱼鲥鱼河豚名贵鱼类之外，银鱼饼、虾球更是鲜嫩无比。

镇区夹河穿街，麻石铺街，深巷幽居，店铺林立。自宋朝千余年来有着水乡民俗风情特色文化的会船节

和水晶灯会，近几年全国时装盛会每年举办一次，水乡风光和高科技生态农业交相辉映，基础设施配套

和功能齐全的现代化城镇涌现出无限商机，德国工业园、日本工业园招收了来自长江南北的一群群俊男

靓女。元旦开始，江南的男男女女骑着摩托驾着小车进购物中心、大卖场、仓卖超市大包小包朝家搬运年　货，香菇木耳，海鲜水果成堆垛在街边和码头。

方雨林在林小雅陪同下在百货商厦购买订亲赠品。“林姐，白金钻戒，就几千块钱，买一个吧，王姐过生日爸还送给她白金钻戒呢，我们俩可是订婚，

一辈子大事情。”“富贵荣华，我们还没到那个份上，我不要花你爸的钱。”“这跑上跑下的，不买东西太累人。”

“我忘记了，你的腿和别人不一样，真对不起你了，我给你买一身西装吧，雨林，你穿上西装会成

熟些，我不喜欢娃娃脸的。”“你呢，林姐，买什么？”雨林问。“你真要有纪念品送给我，就送一条丝绸围巾给我吧。”“你喜欢韩国丝巾还是印度丝巾，苏格兰方格巾也行。”“不，印度丝巾虽然贵气典雅，披在头上富有异域风情，苏格兰方格巾成熟大方极有生命力，但我　喜欢杭州的香味小方巾，小巧素雅斜系在颈脖之上，衬一套上班族套装端庄又有点儿娇俏，还有淡淡的　芬芳，

这样我就不会比你老啦。”“林姐，我讨厌一个老字，你就比我大二岁，真有那么老吗？”林小雅喜欢把丝巾当作装饰品，她不喜欢肩挎抻包，也不喜欢把手机挂在胸前，更不喜欢手臂颈脖

挂闪亮的金银珠宝，那样负荷太重。她有时把丝巾当作领带一样打在胸前，显得端庄、典雅又富有时尚

意味，有时如胸花一般钉在襟前，随意大利在胸前绚丽地飘动。她穿牛仔裤时，把丝巾系在腰间，迎风

轻灵地飞舞，她别有妩媚，而现在，她用方雨林为她买的杭州小方巾扎头发，鲜活的色彩让满头生辉，

脸蛋更加清丽。在冬天的大街上，她头上象一只蝴蝶在风中跳跃。“林姐，你就是与众不同，真酷，王姐衣着打扮总是那么鲜艳浪漫，而你永远是淡雅和秀丽。”“雨林，人各有各自的活法，你总把我和方美娟比。”“因为你们俩，我不能不比较，林姐，我没有资格在你们俩中选择，但我暗中把你和王姐比较。”

“人小鬼机灵，少些拿女孩子比来比去的坏毛病。”“林姐，我俩订婚的事，我还没有告诉老爸呢，他知道了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他在山坡建造皇陵呢，他说要投资20万，这是何苦呢？”“老爸的事我们不要管，不过我打电话给他，他一定会来城里，我要在三星级大酒店庆祝我们的订

婚仪式。”“算了吧，我请爸妈他们来江城，他们都在电话里告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我已经没有其他朋友了，可你还有王姐，王姐是你最好的朋友。”“雨林，你不明白，王姐在我和你订婚以前是朋友，以后恐怕不是了，尤其是我加盟你家的农场，

成为你媳妇以后，她还有可能成为我的敌人。”“不会那么严重吧？”“当今社会谁怕谁啊，走，我肚子里有小虫叫了，虫子说他要吃肯德基。”“林姐，你请王姐没有？”“我怎么说？”“我曾经答应王姐，今天有重大喜讯告诉她，趁着我心跳加快面红耳热，鼓对鼓，锣对锣让她来吧，

当面告诉她我与你订婚了，再说虹桥南路的牛奶营销部还要剪彩，就让她剪彩吧，王姐是个福星，自她

到农场，所有的事办得都顺利。”“好啊，雨林，你的计划比我完美，你是个领导人物，知道堤内损失堤外补，也学会调和矛盾了。”两对男女站门口，福叔和村长手中拿着鞭炮在门前，两只花篮把他们的脸映得象灯笼，门前的舞龙

队正在踩绣球。“雨林，快来，你是老板，你来给红包。“舞狮队围着坐出租车下来的方雨林和林小雅。“各位父老乡亲，贵宾，今天既是开张大喜又是小儿雨林订婚之日，真是双喜临门。每人都有红包，

大家请上楼喝茶，喝牛奶，晚上喝喜酒，我不会作报告，话也不连贯。”“爸，你都准备好啦？”“村长一手操办，他以后就在这门市部里当帐房先生。”“村长，委屈你了，你平日里就关心农场大事小事，年老了还让你发挥余热。”“退下了岗位，心里空洞洞，到城里来散散心，省得见着那一方土就落泪，我主要的是让阿玉女儿

来见见世面，向你们俩学些本事。”正当方雨林和林小雅同村长闲聊时，方美娟驾着小车到了门口。“方雨林，雨林。”方美娟拉过方雨林，把手中的一枝腊梅送到他手里。“雨林，祝福你冬天里给我

带来芬芳和喜悦。”“方美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文化中心大楼排练节日吗？”“就跳两次舞，在t形台上穿时装来回走几圈，也没安排我太多节日。”方美娟精神饱满。“王姐，晚上就不用去排练了吧？晚上请你喝喜酒。”方雨林说。“喝谁的喜酒，什么喜酒？”方美娟问方雨林。“我和林姐今天订婚，晚上有亲戚朋友十桌，在扬子江大酒店，你一定去！”“真的？林小雅，你们没有骗我吗？”方美娟走近林小雅。“王姑娘，怎么，你吃醋啦？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么。”村长很激动，他拍着方雨林的肩膀：“小伙

子，这腊梅很香啊。”“方美娟，怎么怀疑我吗？晚上去参加酒宴，可以问问所有人，我还请了报社一桌记者编辑朋友，

我已经辞去报社工作。”“为了方雨林，你值得辞去报社记者，你吃了迷魂药了，你真想到农场干一辈子，你才情具佳，怎

么能就这么贱卖了呢？”“方美娟，你怎么这样说我，我一分钱没要方雨林订婚礼金，某些人把自己卖了十万还不是给别人

当奴才。”“林小雅，你真卑鄙，我没想到在大学里口口声声称我是姐妹的知己要夺了我做农庄主的梦想。”“方美娟，我付出的是真爱，而你只是戴着漂亮女人的桂冠为自己而已。”方美娟气冲冲朝车子走去。“王姐，你不要走，车子我晚上要用。”方雨林说。“方雨林，你们所有的人都欺侮我。”这话方美娟没说出口。想着自己在农场还要干下去，今天是老板的儿子订婚酒宴，她还是忍着没有把泪流下来，她在心底

里暗想：“没想到林小雅为了一个农场几百万财产，下手竟如此快，她用最简单的方法获取了农场主的

头衔。扬子大酒店酒宴上，方美娟虽然作为新女友的伴娘坐在方雨林同桌，她却没说一句话。趁着林小雅

到报社同事那里散酒的机会，连连不断给方雨林倒酒，红色的葡萄酒如血一样激起她的欲望，她一杯杯

对着方雨林喝。“王姐，晚上回农场，你还要驾车，少喝些酒吧。”“今天，雨林订婚，王姐太高兴了，我不喝足不行啊，不是你和林小雅请我来喝酒吗？我不喝酒太

对不起你们了。”“王姐，你真的不能喝太多。”“方雨林你不让我喝，我找福叔去，你爸是大老板，奶牛大王，喝些酒穷不了，林小雅不是就看中

你们家有几百万块钱吗？”方美娟的声音越说越大。村长把方美娟拉出门外。“没事，才喝两碗，这酒开始涩嘴，现在越喝越甜，人生就是这样，村长，你让我自己走，不用扶　我。”方美娟晃动着步子朝洗手间走去。

第四章

“这不是方美娟吗？”画家邬子风在洗手间门口遇上方美娟很惊奇。“邬子风，你也来参加酒宴，在哪个包房？大厅没见着你。”“我参加谁的酒宴？是一位朋友请客，市委的宣传部副部长，你有空过来坐，二楼白玉兰包房，我

帮你引见一位朋友。”邬子风说。“行啊，出门靠朋友，我一会儿就过来。”方美娟扬起手时，邬子风捉住她的手拥到墙上，借着酒

力摸捏了她的脸蛋。“快进洗手间，我在包房等你。”邬子风进包房时回头看了一下方美娟。邬子风进了包房拍着坐在榻榻米小方桌前的矮胖男人说：“马上，有一位大众情人过来，我帮哥们

介绍。”“不是做连襟吧？”好友在一起，话就特别放肆。“和我做连襟降低你身份吗？不会。”邬子风抓住四方桌上一杯茶喝个干净。“我到乡镇去当一把手，副部长换成实职心里痛快，但又说不出来，别看这从副手到一把手，就是

从奴隶到将军的提拔。”“不是说共[chan*]党官越大越是人民的勤务员吗？”“那是建国初期，现在是经济发展时期，是国家公务员，从人民勤务员到国家公务员也是文明社会

的一大进步。这些说起来都无所谓，主要是可以堵塞老婆的嘴，老说我当着宣传部的官儿喇叭嘴不实惠，

也难怪，我那些在乡镇当党政一把手的人把乡镇工作当作度假，自己太显阔，大吃大喝不算，游玩‘新

马泰’不算，还三妻四妾，引得我婆娘总发牢骚，我以前不是没本事，而是假清高。”“罗书记，可以这样称呼你了吧，五官镇可是有金山银水藏宝玉，你去不消三年就是百万富爷。”“这贪官污吏我不想当，可这女人的味儿是大不同，哈哈哈。”“笑什么呢？男人们开怀大笑肯定有好事情。”方美娟走进包房。“是大画家说是有美人来。”“方美娟，我来介绍，这是罗大树，你们五官镇即将走马上任的父母官。”“太高兴了，这次机构改革确实上了一大批年轻领导者，可我们这些大学生被拒之门外。”“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罗大树连声说。“罗书记，年轻有为。”方美娟说。“别看我胡须没几根，那是空调房里捂的，没长毛，我已经四十岁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方美娟说。“不不不，哪有方美娟这样有资本，漂亮女人就是宝藏啊，只要愿开发。”“机关里进不去，只有给小农场主打工当奴才了。”“每年一次，机关里还是考试录用大学生当公务员的，今年9月，市里已经有计划了，方美娟有兴

趣，我可以给你推荐，如果在机关里岗位在职的，还有优惠政策。”“那以后就多请罗书记关照了，我借花献佛，借桌上的酒为罗书记壮行。”“方美娟一张嘴就甜，好象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罗书记，你说话里面都有诗韵。”“夸奖了，你和邬子风都是人才，作为一镇父母官，我会合适选用人才。”“我是四海云游惯了，只作大雁不做家燕，方美娟可是电影画报上的明星美女，罗书记可不能丢下

不管啊，方美娟正在五官镇文化中心为新年排练歌舞节目呢，你走马上任就可以一饱眼福了。”“好，为今天我饱的艳福，为方美娟永远美娟干杯！”罗大树的话让方美娟眼睛一亮，酒醒了大半。“今天罗书记请客，干脆一条龙，一会儿去歌舞厅玩个痛快。”“初次见面，就让罗书记破费，下次吧？”方美娟说。“既然邬子风开了口，我不能不给面子，我们都是一方土地上生活，这就是缘份，我这个客请定了，

只是王小姐有没有其他约会？”“今天的安排就是喝老板儿子的订婚酒，完了，彻底完了。”“好，龙虾不吃了，太麻烦，喝完酒就去贵族歌舞厅。”罗大树对方美娟笑了笑。方美娟失踪了。林小雅问方雨林“方美娟回家了吗？”“王姐上厕所路都走不正，她可能是到外面吹凉风去了吧？”“方美娟一定是借酒装疯喝醉了。”“王姐为什么要喝醉？”“你不明白，女孩子都是小肚鸡肠。”“大家都走了，这方美娟临走也不打招呼，现在来个电话也行啊。”“林姐，我今晚要回家，有些事要和爸商量，今年投资是100万，我们牛奶营销门市部有10万块

铺底估计没有多大问题。200亩牧草割了青麦再种了不迟，我是怕山坡地要开垦栽上葡萄苗，老爸又在

造陵墓，资金要集中使用。”“你啊，你回农场吧，我在这酒店再找找方美娟，一会儿我自己回去。”“那这车呢？”“要不，我送你和福叔回农场。”“村长也要走，当然只有你送了。”雨林说。“刚订婚，我还没做媳妇，你就命令我吗？”“有才能要发挥么，我这腿已经用电脑控制了，用电脑驾驶的汽车很快也会有的。”方雨林坐进车里，给福叔打电话：“爸，林姐开车送你和村长回去，方美娟不知道哪儿去了，不见

人影。““王姑娘不是三岁小孩子，怕她跑丢吗？雨林啊，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和村长坐出租车了。以后，

本田车就给你用了。““爸说这车留给我们用了。““那，方美娟不是更有意见？”“其实，一辆车我们牛奶营销部和农场合用也可以，美国和伊拉克仗没打起来，汽油却是以10%速

度提升，实在不行，就买一辆二手车就几万块钱。”“雨林，以后为了照顾你，我管牛奶销售反正跑上海路也不远，你管牛奶收购。”“一个漂亮女孩常在外面跑又是大上海我怕你被骗子哄跑了。”“我真要跑，在城里当记者还朝你乡村农场去？我是想尝试女人当企业家的滋味。我常羡慕那些女

经理女董事长，我自己也该趁着年纪轻试试。”

“林姐，你今天开始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也可以和英国人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了。”

“你方雨林向着西方社会，也罗曼帝克，你只要不怕牛奶场那些动物嫉妒，你随时随地可以吻我，但在店里绝对不可，在公共场所绝对不行，文明社会不是到处可以拥抱女人接吻的。”林小雅说。

“我怎么的像聘请了一个家庭教师。”

“你和我都是互相的老师，雨林，你用你的奋斗精神激励我，我用品格熏陶你，只有这种东西才能使我们真正在一起。”

“林姐。”方雨林抱着驾驶座林小雅的头，林小雅侧过头，递过长长的舌头。

林小雅的舌头象一口龙舌，把方雨林整个身子都吊了起来，在舌与舌的搅动中，方雨林用手捧住了林小雅的脸：“林姐，林姐。”

“在许多场合，我不愿被你叫林姐，以后叫我小林或者名字，要记住。”

“林姐，我不是弱智。”

“开车了，让我保持清醒头脑。”林小雅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新娘。

五官镇党员冬训大会为期三天，在新建的颇有人民大会堂造型和建筑风格的五层大厅举行，参加会议的有十五行政村干部党员和老党员代表，镇机关党员二百多人。

党员冬训大会最后一天，走马上任才一星期的罗大树书记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他把话筒移置一边，声音宏亮。“同志们，我们不需要每个党员都抓大问题，抓方向，方向中央已经定了调，也倡导党员带头做致富模范。现在许多乡镇企业，村办企业租赁或承包给了个人，有的成了股份企业，搞经济搞大钱这是大方向，人人都明白，作为政府最基层的镇政府，我们要办实事做小事，比如，市政府最近下文通知，要对全市乡镇500户农民危房彻底改造，给农民改造危房，每年拿出几十万元，每个镇政府很容易就办到，可是为什么就没办到呢？我们农村党员干部忘了群众，这样不好。人人都致富这是好事，可是富了也要学会消化，现在有些党员干部觉得没劲，整天太累提不起精神，为什么，精神世界太空虚没有了理想和更高的追求。今天冬训结束，就不要由每个村到大酒店订包房大吃大喝了，晚上四菜一汤，我请客，晚上参加娱乐活动，文化活动中心排练了锡戏越剧还有歌舞时装。同志们，自娱自乐不能丢啊。”

罗大树的讲话获得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村干部们在会议桌上交头接耳，有几年没有听到这些话，有几年没有如此热烈的掌声了。

晚饭是在镇政府食堂吃的，没喝酒，大家鱼贯而入会议室时。鲜亮的女演员们把他们的眼球抓住了。

先是歌舞晚会，采桑篇，浣纱篇，机梭篇，通过纺织女工，水乡丽人展示生活的美好，表达乡水女儿的热烈追求和浪漫，其次是锡剧《双推磨》和京戏《智斗》，最后是演绎时装精品的丝绸旗袍，针织t恤，唐装和欧美当代派时尚服装。舞台后的背景布上写着“热爱共[chan*]党热爱家乡热爱别人热爱自己”，舞台两旁的大红灯笼是用两排中国结连系起来。方美娟简直是天仙下凡，她在采桑篇中做采桑女，头戴白边宽草帽，她在浣纱篇中做一条吐丝的春蚕，那么柔软丰满白亮，她在机梭篇中戴八角白帽做纺织娘。她在《智斗》中演阿伟嫂，在丝绸族袍，唐装中典雅高贵象贵妇，又在针织t恤，欧美风格的时尚时装中作主角，热烈奔放性感十足。方美娟出尽了风头，她在舞台上的一举一动都烙在罗大树的目光中。

罗大树和镇党委一班十人坐在观众席前排，他的掌声就是号召，掌声由前排传以后排，然后在会堂回荡。

文娱活动进行了二小时，方美娟刚擦去满头大汗奔回后台，罗大树和几位副镇长已经来看望方美娟和一帮姑娘们。

“方美娟，镇里一班领导只闻其名没见你人，今天可是大饱眼福，你这主角一连串表演得有血有肉，很对大家胃口。”

“罗书记，各位领导，主要是各位姐妹表演得好，听从指挥，她们都是纺织车间的女工，36人都是我以镇文化活动中心名义去厂里找老板协商临时抽出来的。”

“现在的私营企业老板把工人管得严得要命，迟到几分钟就扣几块钱，能支持你给你工人搞文娱活动，不容易，说明你有表演才能还有组织才能。”罗大树说完握着方美娟的手对其他镇领导说：“大家握握方美娟的手，手掌还出汗呢，我们五官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看镇文化中心主任年纪太大，可以考虑招聘方美娟当主任，大家有没有意见？”

“我们赞成罗书记指示，镇机关搞得象庙一样，周末书记镇长进城回家，林子里的鸟全飞了。”镇长的话大家都没作声。”

“大家没意见，让方美娟过完春节就到人才服务中心办手续走马上任，五官镇的元宵灯会可是全市闻名，我要邀请镇上几十家外资老板和本镇在外大老板、知名人士，到时候还要方美娟拿出几个精致节目表达我们的友好和祝福，显示我们的真情厚意。”

“罗书记，我在福叔农场工作，这事我个人作不了主，还要回去商量一下。”

“这对你是个好机会，我们乡镇机关编制改革就要开始。”罗大树说。

“我会给你答复的，罗书记。”

方美娟太激动太兴奋了，她没想到罗书记那样重视人才，又在大家面前如此夸奖自己，还很好的表演出男人的权威，当场拍板聘用自己当镇上文化中心主任，她最为佩服的是罗大树工作作风果断，对人热诚有嘉。

方美娟是走着回农场的。她想到农场福叔正在山坡造自己陵墓，想着林小雅和方雨林忽然就订了婚，想到自己在农场待下去已经没有地位，她更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心里太矛盾，假如没有和福叔的三年合约，也许她可以云游四方。

正当她胡思乱想走出镇区踏上乡村公路时，有一辆汽车轻轻鸣叫两声，在她身旁停下。“方美娟，请上车吧，我送你回农场。”

“罗书记，怎么你自己驾车？”

“看你一个人走着朝定山农场的路，我不忍心一个小姑娘走夜路。”

“我可不是小姑娘。”方美娟低头钻进奔驰车，“平时就你自己驾车上下班吗？”

“不，我刚才向司机拿了钥匙。今晚，你表现得太好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给了我这个新上任的书记添光增彩。”

“罗书记，你夸奖过头了。”

“我怎么样报答你的这份真情付出呢，方美娟，吃过晚饭演出二个小时，你一定饿了，我请你进城吃夜宵，就10分钟路程。”

“肚子还真饿了，你不说没感到，你说了，肚子真叫了。”

“放心，我罗大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在宣传部门工作多年，一直非常重视人才。”

“罗书记，谁碰上你这位开明领导，都不会拒绝你的热情。”

“我有最大的缺点，”

“在我眼里，我暂时还没看到缺点。”

“我这辈子最大的缺陷就是个子矮，否则我早已是市一级领导了，我才一米六五。”

“和我一般高，很好啊，你没有必要因为自己个子矮指责自己，一是你父母的遗传，二是你生活在国家困难时期，再说，德国希特勒、俄罗斯斯大林他们个子都不高都当了统帅，美国前总统罗斯福还是残疾人呢。我们已故总设计师邓小平还不是貌不出众，真正的男子汉有独特的魅力，并不在乎某些缺陷。”方美娟说。

“方美娟，你真是个圣母，仁慈还宽厚，第一回约你出来不好意思。”

“好了，罗书记，今晚你请我安排啥喝香吃辣？”两人在五官镇“桃花源”酒家坐下。

“龙虾和鲍鱼。城里刚开了家海鲜城，有空运来的澳洲龙虾，还有金枪鱼。”

“这些东西，男人不起作用。”

“女人也需要强壮身体，方美娟，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魔鬼身材？”

“在大学里我也很苗条，到了福叔的农场我就变结实，也许就是这江南水乡养育的吧，你没见大河里的胡蚌，用一块死肉疙瘩藏进蚌里层，几年时间就变成了明亮珍珠。”

“人人都说岁月如刀一年削去一层皮，风雪如油一年多一层皱纹，你却能变得如此娇美，真象男人们梦中的伊人。”

“罗书记，你不会回家把老婆休了娶我吧？”

“没办法，我这种不大不小的官做不了这种事，要是你早诞生十年，我遇见你就别想从手里逃掉，我老婆当年也是文化馆的舞蹈公主，才35岁，全身上下都是肉，我们分床睡觉已经二年了。”

“罗书记，我触动你忆甜思苦了。”

“没有，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只是心不甘哪，看着你和漂亮姑娘一拨拨象春笋一样冒出来，我就觉得老了。”

“我听说许多人说过，机关里的人就这样，活动太少想得太多，罗书记，你到五官镇准备大干哪一番？”

“搞钱是个大方向，现在乡村企业全变成私营企业，企业老板都懂，市里又有了行政事业审批中心，办企业也用不到镇领导去奔走，我就想搞一家大型福利企业，专门扶贫济困。据说镇上每年拿出几十万元去陕西山区，苏北支援贫苦兄弟，本镇有那么多孤寡残废人，一年只上一次门送一百元红包，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罗书记，在明朝清朝，你当皇帝一定是个开明君主。”方美娟说。

“不过，方美娟，我让你当镇上文化活动中心主任，只给你发一个人的在岗工资，平时开展活动的经费是需要你自己想办法的。只有镇上重大活动才给你拨经费。”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走马上任后再议这个问题，我现在最渴望的是一杯牛奶。”

罗大树加速，奔驰车朝着城市飞驰，乡村公路两旁星罗棋布的工厂灯火通明。

元宵节，整个五官镇东横河两岸成了张灯结彩的公园。镇政府倡导工业园区私营企业老板有钱出钱有物出物，集中进行广告宣传，举办一场璀璨辉煌的灯展和民间艺人精粹艺展。福叔对方美娟说：“我放不放你做文化活动中心主任再商量，这次元宵节我们农场供应镇上邀请的贵宾喝牛奶，我福叔托共[chan*]党福有今天，不能一毛不拔。”

元宵节是父老乡亲们自己的节日，“桃花源”大酒店门前人声鼎沸，上万件大型民族彩灯造型各异，有十二生肖，也有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有陶瓷灯水晶亮玻璃灯，最为亮眼的灯组是由数万件瓷器捆扎成长达60米的盘龙。沿河街文化中心大楼广场高20米汤龙柱上安装有上万个电子礼炮。一条巨龙盘旋而上昂首欲飞，英姿非凡。

罗大树拉着女儿的手徜徉在人海中，在欢迎四海宾朋和洋人的酒宴上他兴高采烈和公司老总们碰杯喝酒。他给宾客安排了歌舞和时装，方美娟不负众望，在阵阵掌声中，他发现方美娟和蔼可亲，在演阿伟嫂时，罗大树见着方美娟是和自己眉目传情的仙女下凡，春江花月夜，浓郁传统民间特色的灯组在灯光色彩的变幻中，传递优美的意境。大西瓜、仙鹤、荷花活灵活现，隐身于香樟梧桐垂柳树中。

方美娟是在宋时石桥边的“迎亲花轿”彩灯前遇上邬子风的。

“在故乡的美好月夜再次遇见方美娟小姐让我欣喜万分。”

“不是说你春节前就去香港准备春节画展吗？”

“是的，我也算是罗大树邀请的知名人士，我今天住一晚明天就飞走。”

“真羡慕你。”

“更有许多人羡慕你，今晚我邀请你去桃花源酒店喝两杯，在酒楼上登高远眺更令人神往，再说，我这次带来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不会是翡翠戒指什么的吧？”

“我没有那么俗气，我这辈子决不和金银珠宝为伴，我要送你一枚福建青田几乎绝迹的田黄印章，是一位画界朋友送给我的，我专门请了一位金石专家给你刻字，你是我常记心头的女神。”

“别这样，我承受不起，现在就去吗？”

“你上次忘了告诉我手机号码，一直没和你联络上。”

“上回我还没买手机，现在我有了……”

“因为没和你联络，怕遇不见你，现在忽然见了面，我真兴奋。”

“人山人海的，我怕谁啊，走！”方美娟挽着邬子风的手。

桃花源酒店象在梦的摇篮里，窗外银白世界，草莓、菠罗、哈密瓜、苹果芳香融和传进窗门，关上窗，房间温馨和甜蜜。

“方美娟，罗大树到五官镇才半个月，你出尽了风头。”

“再过几年，我就是黄花菜，昙花一现罢了。”

“罗大树爱上你了吧？”

“别乱说，罗大树有妻有女，我还是个大姑娘呢？”

“从电话里，说起你，罗大树很激动。”

“就你邬子风厉害，占了便宜还卖关子，你啥时候给我送订婚戒指？”

“我还没想好，我初步设想，假如你做我的永远情人，我会幸福一辈子的。你应该知道，只有那种看得见摸得着但得不到的东西才吊胃口。”

“算你狠，我讨厌艺术家，我和你没有藕断丝连，喜欢我就把我带走。”

“可别这样，我是从骨头里都爱你的，爱你不是非你不娶。你是大学生又如此观念前卫，你应该懂得时代潮流，许多人孩子都不生了，还和女人结婚干啥。”

邬子风拿出红绒绵盒里一枚田黄石印递到方美娟手上。“送给你做个纪念，万不得已不要离手，以后值几十两黄金不成问题，你会想我吗？我将去天涯海角。”

方美娟看见了邬子风日光里的湿润，“我渴望你太久，子风，只有你能够看进我的骨子里，把我皮肉骨头折开来看，我被抛到五官镇，你又要抛离我，我第一次见你到就……”

“这时代，你不要太讲义气，一见钟情的男女太多了，最后都没有好的结局。”

“我就喜欢你，爱得你‘深仇大恨’”，方美娟用双手吊住了邬子风的脖子。在邬子风伸出的舌头下，方美娟扭动着身子，变得疯狂起来。

“方美娟，让我脱下这身全毛西装，我一辈子穿上第一套高级西装，我明天要去上海坐飞机的。”

“我不管你，我就要你，我渴望你太久，我已有一个月没见到你了。”方美娟搂着邬子风的腰移步向床上。

“方美娟，真对不起你，我无法对你专一。”

“别说，你啥也不用说，集中你的注意力……”方美娟扭动着身子。

方美娟脱在沙发上的外衣口袋里手机响了，那是蛐蛐的叫声。

“别管它。”

“没事，我拿给你。”邬子风从方美娟爬起身时，方美娟叹口气，接过手机：“算了，算了，不玩了。”

“喂！哪位？罗书记，我在……在荷花水晶灯前，对……我马上过来，当导游陪嫂子观赏花灯，你把我介绍给了老婆。好，我马上到！”

“看来，洗不了澡了，我还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呢。”

“别臭美了，我要做情妇也不做艺术家的，不做老板的，我只做当官的情妇。”方美娟走到门口又折回身，她从床柜上拿上了红色绒盒那颗田黄印章。

方雨林和林小雅遇上了好年成。春节，城里居民和乡村农民需要大量的牛奶，而大酒店商场的蛋糕作坊简直疯了，一百几十块钱一拎大蛋糕只有20元本钱。雨林小雅牛奶营销门市部每日有几吨的牛奶收购售出，利润在20%以上。方雨林惊喜地说：“林小雅，是不是电视台报社你那些朋友帮忙起了作用。”

“当然有朋友们的功劳，主要的是你的功劳，你有经商的头脑。”

“林姐。”

“嘘！”林小雅举起手指。

“我又忘了，林小雅经理，林老板！这样好的销售，不用几年我们可以开公司了。”

“当我们农场奶牛发展到500头，我们就可以开办一家酸奶厂，你有没有看到仓卖超市那些光明小瓶酸奶，生意太好了。”林小雅说。

“别见钱眼开，记住，一块肉吃不成胖子。”方雨林在办公桌上按着电脑。

“雨林，你说方美娟的计划是否切实可行？”林小雅说。

“城里流行送鲜花，亲朋好友见面，拜访领导，探视病人都送鲜花了，方美娟先在别墅三楼搞温棚试验，现在林场仓库大面积推广，还去江都取经引进蝴蝶兰，我看前景光明极有市场。”方雨林敬佩方美娟眼光。

“方美娟如今没有了车子，很不方便，还是给她买辆车吧。”林小雅说。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8-5-2　10:39:01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