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代看了一部电影《弗里达》，讲述的是一个墨西哥女画家的故事。吸引我的不仅仅是跌宕的情节和天马行空的画面，还有那南美洲极富特色的音乐和舞蹈形式，这就是弗拉明戈，它包括粗犷的嗓音和奔放的舞步。电影中有一位苍老的妇人，在黑暗中歌唱，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说是歌唱，或许是呻吟抑或是呐喊，充满着对生活苦难的控诉。他的嗓音划破黑暗，如一丝刀光闪在我的胸口，而我却为这歌声所吸引，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婴儿坐在黑色的浪花上，被上下抛掷，直到歌声的停止。至今我的脑海还经常浮现那音乐的画面，从山林走向草原，从草原走向戈壁；从光明走向黑暗，从黑暗走向黑暗。这种神秘力量总是化作狂风与沙石，在大地上划出痕迹。

近日我下载了一张专辑《弗拉明戈与舞蹈》，虽没有影片里的情节铺垫，但同样将我置身在那奔涌的红色河流里，让我的身体吸收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不能归结为向上的还是堕落的，但它起码是艺术的。

欧米艾尔与弗拉明戈

被罗丹抚摸过的

欧米艾尔

你复活了吗

作为世上最丑的女人

我看见了

你的皮肤像松树一样苍老

你的双手如树根一样虬结

ru*房被生活抽干

头发让岁月拔去

只剩下一个伶仃骨架

像一座冬天的墓碑

可你复活了

瘦小的脖颈吼出了一道闪电

足以让身体健康无恙的人颤抖

让我将耳朵贴在大地上

你的心跳

使地表残留余震

让我随着裂缝去追寻

苍茫的源头

歌声

在喉头里哽咽

直至破碎

欧米艾尔

我来收拾你的碎片

将他们重新拼贴

放回在世界的东南角

于是一张泛黄残缺的地图

在风里瑟瑟发抖

斜阳下

人们沐浴着血红的太阳

跳起踢踏的舞步

敲击生活的大鼓

你们的鞋跟

把破旧的衣物踩得更烂

把你们的嗓子

踩得更哑

黎明破晓的时候

我走过荒原

望见远处的树上

挂着一片叶子

由绿到黄

但永远没有随着秋风飘走

他伶仃的呻吟

就像你

欧米艾尔

一座冬天的墓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