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英俊的伟和娇小玲珑的伶是一所著名财经大学的校友,两人是在新生接待处认识的。伟大伶两岁,比伶高一届,当伶考上那所大学报到时,大二的伟正好负责接待大一的新生伶,两人一见钟情。伟很疼爱伶,平时两人在一起时,就连吃一碗面都将他碗里的肉末全都挑选到伶的碗里。因为天性胆小的伶,上小学一年级过马路时曾经差点被一辆车撞伤,只要她一人单独过马路就心慌。自从伟知道此事后,每次过马路时,伟都要紧紧牵住伶的手,引她过去。四年前,伟大学毕业后去了沿海s市的一家保险经纪公司工作。第二年,伶毕业之后,母亲在故乡为她安排了一个省审计局的公务员职位。 他们相恋整整七年,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但由于伶出生于江南的一个高干家庭,伟的父母均在北方乡下务农,伶的母亲一直以来都反对他们在一起,更不准许伶去看伟。而天性柔顺的伶又不敢违背自己年事渐高且体弱多病母亲的意愿,所以两位心心相印的恋人始终不能够朝夕相依,平日里只能够借助电话和电脑视频联系,直到三个月前,伟升任那家保险经纪公司的总经理之后,由于工作繁忙,生病住院,伶的母亲才第一次破天荒地批准伶请了事假去s市看他。
在伶的悉心照料下,伟很快便病愈出院了。在s市,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就连伟上班,伶也去伟的公司帮忙处理些业务,等伟下班。然后两人还象上大学时一样,喜欢经常去吃兰州拉面。虽然如今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便足够买几卡车的牛肉,伶从小至今也从来都没有缺过肉吃,可是伟依旧习惯性地将他碗里的肉末全都挑选到伶的碗里。在街上行走,每逢过马路时,伟仍会紧紧牵住伶的手……
日子就这样在甜蜜中不知不觉地度过…… 其实,伶只请了两个月的事假,她早就超假了。尽管伶的母亲和单位频频来电话催她回去上班,伶的单位说如果她再不回去上班就要将她除名了。伶的母亲甚至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伶再不回去上班就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但伶只是每隔三五天便会要伟陪她去邮局给父母寄些热带水果特产和母亲常服的一些药品回去,对单位和母亲的电话则全然置之不理,因为追随着爱情来到伟身边的她,再也不愿回去了,她决定永远留在s市,留在伟的身边; 他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可是,最近几天伶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昨天下午便在伟的陪同下去伟公寓附近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但b超和化验的结果单据要第二天上午才可以拿。
第二天上午,伟本来是要去医院拿伶的化验单、顺便给伶的父母寄包裹的,未料到正准备出门时,伟的助理却突然打电话给伟说,一位大客户要约他去经纪公司洽谈保险业务,因为那是一张金额异常巨大的寿险单,那客户指名要求身为总经理的伟必须亲自到场,才肯签单。伶在一旁听到电话内容后,便对伟说:“你去忙你的吧,见客户要紧!等会我整理好房间,自己去医院拿检查结果好了,又不要过马路,你放心好了!”“那好吧,你拿完结果就马上回家哦!记住回到家马上给我打电话!”伟说。
伟临出门前,又再三叮咛伶:“我只是去签一下单,最多一个小时,很快就可以回来的,等我处理完业务再回来陪你去邮局给你妈妈寄包裹!去邮局是要过马路的,那条马路虽然叫做步行街,可是车辆也被允许通行,并且很多。你要乖乖地听话,不准单独一个人去!” 嘻嘻,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那么罗嗦干什么!”伶满口答应着, 可是,等伟匆匆去经纪公司签完单回到公寓后,却不见伶的影子。急急忙忙赶去医院,一问,得知半个小时之前伶已经取走了所有的医院检查单据。伟便着急地拨打伶的手机:“在哪儿呢,小妞妞?”“刚给老妈寄完包裹,准备回家了!”伶说。
“那你现在就在邮局门口等我,不许再一个人过马路,我马上就去接你!”伟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往五百多米外的邮局飞去。呵呵,都快过一半了,总不能够让我站在马路中间等你来接我吧?!”伶说。 “怎么这么不听话?好在我马上就可以赶到!”伟说。“嘻嘻,知道,知道,你马上就可以赶到!因为某人是谁呀?在大学时就是百米冲刺的冠军耶!不过现在车太多,你可别在马路上来个百米冲刺,如果你先到,就在对面等我好了。”伶说。“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先到,肯定不会在对面等你的,哪怕是还有一米都会赶过去牵你的手的!”伟边说边跑,隔着十多米距离,他已经看见还差两米就过完马路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了。他大声呼喊着“伶,伶,我来了!” 伶听见伟的呼喊,隔着车流对他嫣然一笑,大声回答“我也看见你了,伟!”可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象发了疯似地冲了过来,扬起一袭白裙,溅起的血雨刹那间便淹没了那如花的笑靥……几步之外的伟,顿时瘫倒在地昏厥过去……
伟醒过来时,是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伟的手机响了,他无心接听。一旁忙碌的护士告诉伟,是路人打电话,120急救中心昨天上午送他来医院的,和他同时被送来急救室的还有一位被司机酒后驾车撞伤的姑娘,而且两个人包里的手机一直都响个不停。“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快告诉我她在哪里?”伟发了疯似地追问。她被送来时因为伤势太重,流血过多,就已经不行了……真可惜,才二十多岁,那么年轻漂亮,而且还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时伟的手机又响了,他无力地拿起了电话,是伶的母亲打来的:“小伟,昨天上午小伶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在开会作报告,不方便接听,她便发了条短信给我,说她就是死也要被你牵着手死在你身边,不愿再回故乡。等我散了会后再打电话给你们,总是无人接听。我猜肯定是那个傻丫头还在生我的气,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准你接。唉,女大不中留!如今你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如果她真的是宁愿死也要爱你的话,我也不想再继续充当恶人阻挡你们的婚事了。告诉那个傻丫头,昨天下午我已经请人帮她办好去s市审计局工作的全部调动手续了,调令我刚才已经用邮政快件寄到你的公司,她不用回来,下周可以直接拿着调令去s市审计局人事处报到……” 而此时的伟,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一只手紧紧牵着伶冰凉的手,一只手握着手机,默默无声地听着伶的母亲千里之外传来的话语,泪如泉涌……
编辑/天使于2007年9月21日10时10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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