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走了,给乡亲们心里留下了无限悲痛和不尽的思念。大家心里都非常困惑,那么样好的人怎么最后就那样走了啊,大家感到极度惋惜和万分遗憾。
这是一支空前悲壮出殡送行队伍,男女老少百十号人披麻戴孝为老人家送行,有些同辈同龄的老人甚至违规犯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一定要送我老哥,我宁可陪着我老哥去那安静幽冥的地方!”陈老伯有点声嘶力竭,听起来非常悲怆,家里人坚决阻止他穿孝服陪殡棺,因为流传当年孝文帝的妹妹出殡送葬孝文帝一直哭得气断身绝,至今兄妹俩的坟冢还静静地相依在渭北高原上,难怪陈老伯的家人担心陈老伯啊。
是啊,乡亲们永远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在他们的心里李财东不是恶霸地主,而是心里永远装着所有乡亲们的善良人,所以他们只能用服孝送葬这样的方式报答。事实上,在当地,这是一种最朴实最贵重的尊崇礼节。
忠孝赶着自家以前的那辆车赶路了,社长一听忠孝要拉娥子和秀子去见豹子,答应得很干脆:“别说了,我们从来就是一家子,这是当年财东爷爷说的。”社长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家也是在财东爷爷的救济中度过重重难关的。
天虽然有点冷,可忠孝的心里却很热,他感觉爷爷似乎就坐在车上和自己一起去看娥子大婶一家的团圆,他甚至觉着自己心里很急,急得他虽然坐着车却感觉身上暖烘烘汗乎乎的。
忠孝望见了当年他去朝鲜的时候秀子送他的那条田间小道,他还清晰地记着那个田间地畔,因为当年在那里,秀子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要把她[ch*]女最神秘最珍贵的地方呈现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忠孝忽然想起了在秀子解开裤子的那一瞬间,他自己竟然是那样的激动恐慌,理智让他选择了“落荒而逃”,要不然,他肯定战胜不了青春烈焰燃烧的焚毁。忠孝这时候很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否则,他不知道今天该怎样面对豹子和秀子。人啊,真是难以捉摸,因为忠孝忽然对自己当年的举动感到遗憾,他甚至在心里对自己说:当时应该看看摸摸啊,就看看摸摸,忠孝的心里啊······
太阳有一杆高的时候,忠孝赶着马车来到了上埝村,他老远就看到娥子拿着笤帚在打扫自家的门前,他感觉娥子大婶似乎老了许多,那稍显佝偻的背脊和些微弯曲的腿脚,张显着她生活的艰辛沧桑,同时,似乎能感觉出她内心的眷眷思念。
忠孝没有张声,他想给娥子一个惊喜。当他赶着马车来到娥子面前的时候,娥子并没有认出他,娥子静静地望着那辆车:“这不是李财东大叔家的那辆车吗?”娥子惊喜地自言自语着:“是狗娃当年给他家锻箍的。”娥子双手摸着车辕上的游龙飞凤,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之中,一时竟忘了这个赶车的人的存在。
“是啊,大婶。你认识我是谁吗?”忠孝知道娥子大婶想起了她的狗娃哥。
娥子这才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端详了片刻:“是你啊,忠孝!你可回来了啊,秀子整天都念叨着你啊!”娥子有点惊喜万分。
“是啊,我回来了。我是专门赶着马车接你和秀子去看豹子的。”忠孝尽量把话说的很平静。
娥子傻了似的呆站在那里,她突然浑身颤抖,瘫了一般跌坐在地上:“他真还活着啊,他那么狠心,他怎么就还活着啊,他活着···他活着···狗娃哥···狗娃哥···”娥子嚎啕大哭,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是哭得似乎都快要绝气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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