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青春的烧烤(中部)方芳88

发表于-2008年04月29日 晚上8:25评论-0条

田团长说:“胡秘书,你们长虹建筑公司林总很有男人魅力,你看他刮得两边发青的胡须就很有男人味。”

“我们林总说,他要成为东兰明星企业家,有可能还要做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什么的。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就是社会知名人士,就是共[chan*]党为知名人士虚设的‘官位’。”

林总坐胡秘书的车习惯坐驾驶座后面的位置,正因为如此,他才避免了前任司机酿成的车祸,司机驾驶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钻到了集装箱货车下,司机被削去了半个脑袋,他却丝毫无损,而是如俗话所说的那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长虹建筑公司规模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房地产业二○○○年的迅速升温,他的资产扩大了两倍还多,超过五亿元。

胡秘书看见林总走来车子了,忙从汽车后座上拉开车门准备坐驾驶室去时,觉着自己的裤子拉链门松开了,他脸上窃喜起来,四十岁的田团长不仅风韵犹存,而且和自己既有共同语言又有共同爱好,田团长和他兴趣渐浓之时,已经把手伸进了他内裤里摸捏了一番,有如此关怀体贴自己的田姐,胡秘书心里想着要为她做些什么好事的。他对后座上的田团长说:“你先对林总提出来,具体的由我来帮你操作。”

林总拉车门坐进车子里时,胡秘书拉亮车里的灯。

“林总,我正等着你喝咖啡呢。”田桂枝主动出击。

“你一直坐在车里等我吗?”胡秘书说·

“是的,林总是条大鲸鱼。”田桂枝说·

“看来,我今天不但有艳福,还有嘴福,怪不得早晨出门时便有一只大蜘蛛挂在安全帽上。”胡秘书又说·他瞥了一眼田桂枝丰满起伏着的胸·

“林总还真迷信。”

“不可不信啊,我和你林总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来到安徽你也从河南来到安徽,真是太巧了啊。”

“胡秘书,东兰这地方哪儿的咖啡馆情调好些?网吧和咖啡馆不能老是成了年轻人的专利,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林总,我先把你们送去,我还准备去接歌舞团另一个漂亮女歌星白梅。”

“就是一直和田团长在一起说笑的那个长得有些外国女郎模样的女孩?”

“正是!咋的,林总对白梅留下了十分美好的印象?”

“随便说说,中国,美女也是越来越多了,我可是错过了年轻时代,我年青时没见到有这么多美女,找老婆也就简单地拉了一个。”

“把损失补回来嘛,林总,你太保守了吧。当今社会大老板哪能没有二奶三奶的轮流着使用。”田桂枝说。

“田团长,你打电话给美女们吧,用不用我的车子去接一下?”林总说·

“林总,我是想啊,让白梅和歌舞团演员们给你们长虹建筑公司搞一次专场演出,你嘛,也看看白梅的表演水平,白梅可是我们团里一枝花啊,她还认我当干娘呢。”

“是啊,林总,我们建筑公司都是快乐的单身汉,很需要调剂一下气氛。”

“好吧,一会儿见了白梅,让我听听她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节目安排,要是我有了兴致,就同意啰,具体事情嘛就有胡秘书,我们建筑公司的青年工作者安排。”

“林总,建筑公司都是男同志,长期流浪在外,生活也不能太单调了。”

田桂枝和林总在“雅筑小聚”咖啡屋下的车。下了车的田桂枝马上给丈夫洪胖子打电话:“我说,洪胖子,明天星期天你想不想在东兰安排一场表演。”

“二十多人不演出,坐吃山空啊。”

“就是嘛,基本达成了演出意向,这桩生意我选择了歌舞团最好的谈判高手白梅!”田桂枝把白梅两字声音说得重了些。

“桂枝,你是歌舞团团长啊,你不行吗?非要白梅去。”

“白梅年轻比我有优势啊,你想明天让歌舞团有演出,我们赚上几万块钱你马上用你的吉普车把白梅送来,对!送到长江东路‘雅筑小聚’咖啡馆,林总在二楼上等她,没事,你洪胖子放心,有我田桂枝陪在一旁当参谋呢。”

洪胖子接到田桂枝电话,心里凉了许多。美女稍有公关手腕,任何事情都能办成,这是有着五千年文明古国一个极优秀的传统,让白梅出马,歌舞团一定能拉到生意。可是,田桂枝这次非要把白梅推出去就营销员,难道田桂枝已经知道自己和白梅的私情?洪胖子忐忑不安起来。 

洪胖子明白白梅长得风骚已经获得了酒宴上成功男人的喜欢,他知道成功男士在外寻花问柳就是需要两类性格的女人,第一种女人风骚到极致;第二种女人温顺贤淑。在他眼里,歌舞团里白梅和梅娘就是两种人。

洪胖子是不乐意把白梅推到前台去,他怕早晚有一天白梅成了别的男人美味佳肴。可是,每当他着见白梅在舞台上有出色表演时,他又十分欣羡。所以他的心态极不平衡,白梅的喜怒哀乐就像天气预报也会影响他的心态,四十五岁的男人也就时不时的有了海水的波澜。

“白梅,一会儿我用车子接你去‘雅筑小聚’咖啡屋。”洪胖子给白梅打电话。、

“洪胖子,你咋有如此雅兴?”白梅看到手机上反映的号码赶紧从女演员宿舍里跑到外面,她懂得男人真要爱一个女人是会记着一些小事情的。女人,不论年龄大小都会为男人的一些不经意的言语,小礼品浮想联翩。她不会知道洪胖子是在听田桂枝的指令,要把她当成一个洁白的景德镇陶瓷出售了。

洪胖子的吉普车停在招待所门口。白梅肩上背个小皮包坐进车子里时便张着红唇鲤鱼嘴朝他脸上吻了一遍,她手里还有半只橙子,塞进他嘴里。

洪胖子把半个橙扔到车窗外,无奈地对白梅说:“白梅,今晚上要你给歌舞团作贡献了。”

“我说,大哥,洪胖子,我早就为你奉献过了,我一直为歌舞团作贡献。”

“这次有所不同。”洪胖子脸上有了严肃样。

“只要是为你为歌舞团的事,我两肋插刀也干,我是你和田团长的干女儿嘛。”

“你说,让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脱衣服睡觉你干不干?”

“只要是为了大哥你,我也愿意。”

“你啊你,每个成功男人,尤其是那些老板都有一双魔爪,你要是……,不就真是进了魔窟,像肉包子打狗……”

“肉包子打狗?大哥,你不要小瞧了女人好不好?”白梅懂得自己要在歌舞团受到重视拿到越来越多的奖金津贴费,不牺牲个人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她于是很爽快地应允了。

洪胖子驾车看着白梅,觉着白梅就是自己身上的一个零件,现在却要被田桂枝用作它用。

洪胖子在‘雅筑小聚’咖啡屋门口对白梅说:“在二楼,你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不是你请我喝咖啡吗?”

“上了楼你就知道了,田桂枝在楼上。”

“一会儿你还开车来这儿接我吗?”

“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不愿意干的事情,你马上打我手机。”

“洪胖子大哥,你还真是对我很讲义气,情深似海啊。”白梅年龄还小,还不明白成熟的男人心细得很,是把自己的小情妇当作小妹妹一样的悉心照顾。

看着白梅走进咖啡屋时在门口恍惚的婀娜背影,洪胖子把头像鸭子一样伸到车窗外,他觉得白梅就像一个走向妓院的良家妇女,他心头隐隐作痛。

白梅上二楼咖啡屋。一只只宽敞的大沙发上偶偶私语的情侣,看着长春藤一样荡着秋千的情侣雅筑,她的心就淡泊了许多,她想,田桂枝选择如此幽静的环境谈生意是很合适的。

“白梅,你来啦?”田桂枝从咖啡座沙发上站起身对白梅招呼道,并转身对林总介绍说:“明星歌舞团的台柱子,正火爆的当红舞台皇后。”

“有这个机会,真是艳福不浅!”林总握紧了白梅的手。

“那么,就这样吧,我和田团长再议一议歌舞团的经费规模和场地落实问题,你和白梅先休息一下,喝喝咖啡。”胡秘书说。

“白梅,明天歌舞团演出的事,具体的再和林总沟通一下,主要是林总要听听关于明天节目安排的事。”田桂枝拍了拍白梅的肩膀。

“一会儿,田团长,你还到这儿来吗?”

“你放心,林总会把你安全地送回招待所。”田桂枝走出咖啡屋时松了口气。

“田姐,上车吧,我觉着我俩单独在一起时,这么称呼你很亲热。”胡秘书为田桂枝拉开车门。 

“胡秘书,我们完全可以在咖啡馆另外找一角休息一下,我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头脑还昏糊糊的。”田桂枝说。

“人生就如此该多好,整天昏糊糊的,可我不行,整天围着林总打转,身体就像是别人的。今天林总轻松,我也该轻松一下是不是?”

“还去喝咖啡?这玩艺儿容易提精神睡不着觉?” 

“你看,田姐,我们又不约而同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想说请你去茶座,让你清醒一下头脑,先去兜一下风然后静下心来喝茶,我陪你聊天,我也非常想听听你们歌舞团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胡秘书,你还真会讨田姐的欢心。我是喜欢和年轻的人在一起聊聊天,我就怕满脸沧桑的脸色,那些经验太丰富太有内容太有人生哲理的男人,面对他们不但没有一丁儿情趣,还会让自己的心一下老去,心都老了,肉体还能年轻吗?”

“田姐,你这话一出口,我浑身是劲雄赳赳。”胡秘书驾着车朝长江边驶去,一路上他对田姐回报着辉煌的本人业绩,“你看那幢海关大楼,还有长江路和新世纪广场交叉口的华联商厦都是我原来的建筑公司建造的,去年春,我跳槽进了林总的长虹建筑集团公司,从一个工程负责质量监督的施工员成长为集团公司老总秘书……”

“胡秘书,你们轰轰烈烈干事业,建设社会主义共和国大厦,我们是一帮耍嘴皮卖艺的流浪乞丐,成为别人的玩具。”

“田姐,你说得太悲哀了,你们整天在舞台上满脸微笑哼哼唱唱多自在,我们可是风风雨雨炎日严寒经受拷打,别看我现在细皮白肉,原来也是松树皮一样毛糙的手,全身的臭汗……”

枯水季节,长江干堤很宽阔。车子一直开上荒芜的江滩。江滩上除了有冷寒的风和江水冲岸发出的涛声,没有一丁儿杂乱的机器声让人烦燥。

“田姐,这江滩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三四公里,我要是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车子停下时,胡秘书把车子里的温度开到最高位置。

“胡秘书,我田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下狠心?”

“我随便说说而已,我是想说,这长江有一股属于它自己的坦荡和怒吼,它是无私的,让别人歌唱啊乱泼脏水啊都无所谓,每个人却是私利种种的魔鬼。”

“胡秘书,我们可是有情人哪。”田桂枝感到了自己面对长江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奈,心里升起一种恐惧,黑暗中的江水亮得如摸不着边际星外世界。她怕胡秘书生出恶意来。

田桂枝站在江滩上,滩下的芦苇和野草狂舞着。

胡秘书把一件大衣披到她身上,拥住了她:“田姐,不要在江边上了,进车子暖和一下吧,我就是想与你交流一下感情。”

胡秘书伏在田桂枝已经敞开的羊绒大衣里面,掀开了羊毛衫。

田桂枝很激动,她帮着胡秘书松开了皮带,拉下了裤子拉链。

车子在胡秘书与田桂枝疯狂性爱中抖动。

“田姐,我是第一次和年龄比我大的女人在一起干这种事。”胡秘书说。

“胡秘书,我是第一次和比自己年纪轻的男人干这种事。” 

“田姐,你和其它年龄大的男人常干这种事吗?”

“在嫁给我家洪胖子以前,我被原来一位剧团团长强j*过,我没敢说,因为那个豫剧团长后来当了文化局长,现在是副市长了,因为他的帮忙,我才获得如今的明星歌舞团承包,他比我大十五岁。”

“和我在一起,比起你家洪胖子来,味道怎么样?”

“当然很兴奋,你不但身手不凡,技巧不错,还如此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洪胖子是不行了,急着要我,当我提起精神准备对付,他倒是软下来了,就十几分钟常让我失望。”

“田姐,我让你永远不忘记我。”胡秘书把田桂枝两条腿扛在了肩上。

田桂枝的呻吟就如蟋蟀很猖狂但很压抑,她第一次在野外的车子里和比自己年龄小了十几岁的男人偷情,她闭着双眼,体会着一阵阵涌动的激情。

洪胖子把自己的吉普车停在咖啡屋不远的一家娱乐城门口,他在车子里一支接一支吸烟。他在等待着白梅或者田桂枝打来手机。然而,手机上丝毫没有动静。双彩屏手机在他手里而弹着钢琴,几次想给白梅或者田桂枝打电话,怕坏了她们与客户的感情沟通。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委屈不能承受,为了明星歌舞团有场子演出只得牺牲个人的感情了。他心里朝很高的境界中想,实际上他并不能安下心来,他驾着吉普车在咖啡馆和娱乐城的一公里街上来回开着。

胡秘书和田桂枝干完了人生美事之后,胡秘书一言不发喘着粗气。田桂枝说:“就演一场五万块钱便宜你了。”

“我们还要租场子,不费口舌就得掏钱。”

“我们歌舞团不就是高级乞丐,靠着做b*子挣钱嘛。”

“田姐,你永远是我的田姐,你不要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你是b*子,我就成了嫖客,我这个人只对漂亮的良家妇女感兴趣,我有个原则,不喜欢到那些乌烟障气的地方去,我玩的大都是漂亮讲义气的女人。”

“胡秘书,你还按照百分之十的演出费提成吧,中介费肯定得付你。”

“田姐,我看就算了,你已经和我……”

“这是另一回事,我要是看不中你胡秘书,不把你当朋友,你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会轻易就给你脱了裤子,我和你是我愿意的。”

“你不会把这事告诉洪胖子老板吧?”

“要是你不帮着我把歌舞团演出的事办好,我就让洪胖子杀了你,你看见过的,常在洪胖子一起的林云是他私人保镖。”

胡秘书听到“私人保镖”四个字时,心里颤动了一下。

“田姐,我请你去休闲中心洗个澡,休息一下。”

“不啦,说不准洪胖子在等着我回家呢。”她知道洪胖子事实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田桂枝太知道洪胖子脾气了,他在外假装斯文大度,对自己的老婆心胸却很狭窄。

田桂枝是被胡秘书用车送到招待所门口的。

洪胖子对着胡秘书说:“胡秘书,你真有种,我过些日子请你喝酒。”

“龚经理,你可不要有什么误会,我和田团长商量好了明天歌舞团到我们长虹建筑集团公司演出的事。”

“就是,洪胖子,没有胡秘书热心帮忙,我们从中原来江南就是一个睁眼瞎。以后我们需要这方面的朋友。”田桂枝看着洪胖子,想从丈夫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反应。

“龚经理,假如歌舞团在东兰演出几天,离开东兰县城时,我请你和田团长上望江楼旋转餐厅赴宴,怎么样?”

“还是我们歌舞团请你,所以啊你胡秘书不仅要安排好长虹建筑公司的演出,更要为歌舞团在东兰的演出奔忙,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艺人的习惯。”

“我自然会的。田团长,龚老板早些休息吧,明天你们要参加演出的,我马上去把林总那儿的白梅接送回招待所,他们两个肯定把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

“白梅就在林总虹苑高级公寓家里,说不定正和白梅洗鸳鸯澡呢。”

“洪胖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负责任的。”田桂枝说。

“不会吧,我们林总可能有什么事要找白梅讲吧,林总家里可是有保姆的。”

洪胖子刚才是看着白梅跟着林总出了咖啡馆坐了出租车到虹苑高级公寓所在清月路的。他着着白梅跟着林总进了公寓。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白梅,你这个贱女人。”

胡秘书离开招待所门口时接到了林总的电话。

“小胡吗?你到我住处来接一下白梅,白梅参观了一下我的新住房。”

胡秘书知道林总一定把白梅搞到手了。他笑着问道:“林总,你有没有让白梅参观一下你的珍珠玛瑙浴缸,那可是两万块钱呢。”

“小胡,你说还有什么事不能搞定?我不但让白小姐在珍珠玛瑙浴缸里示范了一下冲浪,还让她试了试我刚买的水牛皮水床,绝对的到位。”

林总是把胡秘书当成好下属的。

“好吧,我五分钟就到你楼下。”胡秘书心里充满喜悦。

洪胖子象嘴里吃了五味药,躺在田桂枝身边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想,出师不利啊,刚到东兰江南的第一站,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不再想和田桂枝说话,有些厌恶田桂枝。他削了一个苹果,没有如平日里一样递给妻子,他自己咬下一大口,又泡了一杯苦丁茶,静静地回味着。他不久便听到了田桂枝的呼噜声,他看见梦里的田桂枝有两颗泪珠盈在眶里亮闪闪的,他便叹了口气,他心里还想着白梅,期待胡秘书的车子把白梅送回招待所。然后,到他睡着没有听到白梅回招待所的声音。

第八章 

明星歌舞团要在东兰表演一个星期,红梅脸上有了微笑,她发现开发区的长江南路有一爿新的电脑城,电脑城不仅有新款手机时尚笔记本电脑,更有网络游戏吧。上午团里排练二小时节目,中午二小时和傍晚几小时,红梅便成了网吧的“女侠”。

演出结束后才八点半,红梅顾不上和团里的姐妹们一起吃夜宵,煮面条。她不喜欢永远是把酸菜肉丝塞满肠胃,坐在姐妹俩不着边际的笑话中,听谣传小道消息,官员腐败,红艳簿命,她有另一片虚拟的灿烂天空。

林云受田桂枝指使就驾车跟在她身后。此时,红梅正朝长江中路巷口一家长江网吧走去,三百平方米的几间房内,密密麻麻放着百台电脑游戏机。

电脑前痴味地坐着一个个男女青年,这家网吧火爆的原因,老板有最精明的策略,花费10块钱网友可以包夜,可以打游戏,上网聊天,看网站黄色录像。红梅不像其他人萎靡不振,倒头便酣然大睡,精神状态面对虚拟世界的崩溃。红梅处在极其兴奋的状态,网上的猎奇,寻求刺激让她忘记了在歌舞团的许多无奈。网络那端的杀人哥哥传来一道选择题,让她自我测试调情指数,她属于“调情白痴”,杀手恶狠狠地讽刺她一顿后又电邮过来,主题是“优雅情调课堂”并反复要求她深刻领悟。她说:“你就等着我做‘网上妖魔’吧”。

几天以后,红梅便明白调情不是贬义词是一个中性词组。调情表达的意思是珍爱,懂得爱,释放爱,赢得爱。调情需要有点暧昧,有点时尚,有点风韵。是一种无比愉悦的优雅过程,它是一种文化和修养的磨合。

调情重在自信,要适度掌握心态,把握技巧,充分运用身上一切性感零件。经典篇章分为动作篇,道具篇,情话篇。歌舞团的存在和发展,北上黄河南下江南表演火辣辣的红节目不就是设置一处处情感大课堂吗?不就是最简易明白的调情吗?歌舞团能做的事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做呢?

红梅整整又是思考了半个晚上,跃跃欲试进行操练阶段。她每天在长江中路对面广场的草坪上见到一个帅哥带着一只西洋大犬晒太阳,有型有派有钱的富家公子模样。她悄悄掏出一瓶意大利香水喷在胫脖,有意识地成迈着性感的猫犬过去。她所看见的帅哥怒目圆睁四处吼叫,谁干的?硬是把目光从红梅身上绕了过去他也许是不会怀疑红梅会对他挑衅。最可恨的是帅哥硬是没把红梅这么一位靓女放进眼里。红梅也在电脑桌边见过一位貌似英俊少男的网友,看准少妇级杀手闲得慌,正用小剪刀削手指甲。红梅便掏出一只小巧灵珑的香港指甲油瓶,翘起兰花指涂抹着色,不时摆首弄姿,不时打哈欠,不时地用放电般的双眸飞给桌旁,少妇杀手愣是没什么反应,红梅正想喊一声:春天来了。她听见了少妇杀手压抑的一声耗子叫:“谁见到我的眼镜了?”红梅摔了电脑门就进大街的人流。她想,看似少妇杀手的常青就是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她真怕常青要是和自己结婚新婚之夜什么也干不了,她发现爹爹和田桂枝有时在一起调情正好被她遇上,红梅便想在青春爱情和性欲这个问题上,父母亲对她一定是有遗传的,红梅对林云一个人是有脸红心跳增快的感觉。可林云是‘名树有主’,林云对爸妈介绍的白梅都是拒之门外,对自己肯定不会有兴趣的。

红梅理应是洪胖子田桂枝的掌上明珠,却对她没有任何特殊的照顾。红梅在歌舞团的漂泊中成长,也养成她独有的脾性。

红梅耳朵里塞着小录音机耳塞,胸前挂着一个小彩屏手机,走在长江中路喧嚣声中却是把思想关在门内,她乐于孤独做没有朋友的圣人。因为这样,她陷入了无边孤寂和沉思中,有一种新奇的欲望啃啮着自己的心灵。

红梅把“清水芙蓉”作为自己的网名,在聊天室登记注册。“清水芙蓉”是一个十分优雅又小资情调的名字。登录不到三天就吸引了百余多神奇感情色彩的男士。

红梅把男士们放在自己蓝天白云般纯净的心灵天秤上过滤,层层筛选,把不够档次的一个个男人淘汰出局,她聊天的对象便定下‘雪山飞狐’和南方的‘红豆杉’两个性格男人。她聊得最多也最投机的就是南方朝阳省的红豆杉。红豆杉是长得入云天的名贵树种,可以制作高档建材茎叶还可以入药。红梅原本静如死水的生活被搅动了,每天最渴望做的事就是准时上网同红豆杉“见面”,哪怕只看见他一条留言也好。

红梅觉得红豆杉不但有钱是个公司老板,还是个性情中人,讲起香港演员梅艳芳,女歌手邓丽君,台湾情妇陈宝莲,哥哥陈百强张国荣,说起杨玉莹和赖氏给她太多的情场憾事,让红梅动心动容。怦然心动让她初恋的激情洪水般冲垮堤岸。“清水芙蓉”,我好想见到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是红豆杉热切的情爱呼唤。“杉哥,我不是给了你一张近照吗?每天都能见到了吗。”

“红梅,照片只是平面的,只能给我直觉,可我想看见立体的你,你风雨中的喜怒哀乐。”红豆杉显得很着急但依然充满诗意。

“等着机会吧,离我心的距离更加近,离你居住的城市更加近,方便的时候就到了。”红梅喜欢红豆杉的学识,风度;善解人意和令女人赏心悦耳的感觉已经开始显现。红梅把自己身处现状和苦恼一古脑儿对红豆杉倾诉。

“我不知道,你如此貌美的女孩还有如此多伤感,你可以活得更加滋润,天地之大你会有幸福的天堂,前方有位佳人正为你构筑江边茅屋一所。”红豆杉挺立于红梅的心间。

明星歌舞团并没有才深艺高的一流乐手和歌手,洪胖子和田桂枝却把歌舞团操练得很红火。他们主要迎合了二三十岁年轻人的轻松和放纵,主要以表演激情奔放的现代歌舞为手段,当然时装女模特是歌舞团又一动中带静的特色节目。

洪胖子发现胡秘书和长虹建筑集团公司林总有太多的热情,常开着奔驰车奥迪车朝歌舞团所住的招待所跑,他们不遗余力为歌舞团揽业务。

洪胖子心头升起莫名之火要逃离东兰县城的真正原因是林总带着胡秘书找到了洪胖子。“怎么样?考虑一下,让我们参股歌舞团,把你歌舞团像蛋糕一样做大做强,具体节目和演员员工还是由你们夫妻俩担当责任,我们只是注入资金,把明星歌舞团前面加上几个字而已。我们建筑公司的目的不是要依靠这块阵地赚钱,是需要明年招收一批漂亮的少女,经过我们的培训。然后,给你们公司做交际花或者做花瓶,我们可是把歌舞团当作一种文化事业。”

“龚经理,把漂亮女演员输送到我们公司也是一种事业嘛,不过是女演员服务的面小了些。但是对于歌舞团本身事业的发展对于女演员各方面的进步尤其是经济收入风险系数就大为减小,你们歌舞团也可以有一个真正的家。听说豫剧团早抢占了你们阵地,你们剧团宿舍楼,排练场都成了电脑游戏房了,龚老板,你是应该和田团长商量一下的。”

洪胖子握着林总和胡秘书的手说:“出门在外,靠朋友们相帮,我真心地感谢各位朋友,我会和田团长,歌舞团全体演员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你就等着吧。”洪胖子心里却在想:“别想,谁也别想插手明星歌舞团,歌舞团的美女就是我们的财源,开发她们就是开发一座金矿。”

洪胖子在东兰县和田桂枝有了第一次争吵,最后田桂枝竟然说出了分道扬麃的话来。洪胖子知道是自己种下了祸根,俗话说:财起风水宝地,他应该知道另一层意思,祸起风流之所。

“田桂枝,我知道有一帮子好心人装着虚伪的面孔帮助你和我们歌舞团,可是,你能说清楚,你没有失去什么?白梅没有失去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失去,我知道我就是一个女人,女人比起你们狗屁男人并不差,并不愚笨,我失去了什么?从我出面找文化局领导要求承包歌舞团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失去了道德规范,失去了作为女人的尊严,失去了田桂枝从前一颗纯洁的心,开放时代市场经济,我不投身到这个物欲操纵人心的圈子中去我咋活?歌舞团还怎么生存?”

“田桂枝,你不要大声朝着我吼,大声嚷嚷让歌舞团演员看到我们吵架,她们会无故猜疑我们歌舞团遇到了危机,要四分五裂似的。”

“你洪胖子也要面子啊,真要是撕破了脸皮,我对你讲,我可是什么事都会干出来,你说,长虹建筑公司林总想出钱帮我们有什么不好?”

“我不要别人来操纵歌舞团,让林总做我们的后台。承包歌舞团二年,最困难时期都挺过来了,明星歌舞团赚钱多少没关系,只要大家精诚团结,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呢?”

“你洪胖子是越来越快乐了,我田桂枝感到羞耻。”

“桂枝,你被羞辱了,我早知道,只要离开东兰鬼地方,去其它城市,谁还知道你的羞辱呢?”洪胖子想安慰一下妻子。

田桂枝却一下子跳起来:“谁羞辱了我,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相反的倒是你被别人羞辱,你还羞辱了白梅!”田桂枝越说越激动,引来歌舞团演员的围观,先是林云,常青,后是红梅白梅都来了。

“好了,住在招待所里,不只是我们一个单位的人,还有别的房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两位领导就熄了火吧。”林云说,卢师傅也劝阻着。

“要真是不行了,就散伙,有啥了不起!”红梅大声说。

“你个鬼东西,你知道个球!”洪胖子说。

“红梅说得对,实在不行,我们分道扬镳,但歌舞团我不会给你,虽然法人代表是你,我是实际上歌舞团组织者。”

“好了,开饭啰,今天演员们很辛苦,娱乐城老总说,票房收入上升了两成。晚上我请客,喝些酒,脚力再轻松些,舞得再疯些。”洪胖子对演员们说,便径自去了临时食堂。

洪胖子觉得田桂枝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是哪一个丑男人给了她无所畏惧,他感到田桂枝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不近人情,越来越固执,难道她的更年期提前了?洪胖子不想和田桂枝说话,他留下一张字条放在田桂枝床头:“田团长,在东兰的最后一场演出由你全权处理,明天中午歌舞团到宣城去。到了宁国给我打电话,我和林云先行一步。”

洪胖子气咻咻地把手一挥:“林云,咱一块走!”

“老板,你放心田团长一人带着歌舞团在东兰?”

“真的怕她田桂枝把歌舞团那些活生生的人卖了不成,还是怕田桂枝招摇过市把自己卖了,她要疯我就看着她能疯到什么程度,我量她没那个胆!”

“我是说啊,社会是一口大染缸,歌舞团就像样一片树叶在染缸里飘,有些事情也只能想开些,朝好处想。”

“林云,我们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气魄,对不对?我明白,可是田桂枝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明白放水养鱼的道理,非要把演员当牛马,榨尽了演员身上的油水有什么好?演员以后还上不上台啦,没有生意时休息一二天的也有必要,一天表演三场,女演员还真受不了。我们不能把演员蒙着头当‘驴拉磨’。我们的汽车轮子还要喘口气,加油加水嘛。”

“田团长把歌舞团赚钱看得重了些,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出问题。”

“真要把我洪胖子惹火了,我啥都不管扔了就跑,大老爷们哪儿找不到口饭吃,哪儿没有比田桂枝强的年轻女人。”

“老板,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麻烦更大,到时候歌舞团真成了一团乱麻,谁也跑不了责任。”林云是看着洪胖子已经和田桂枝同床异梦了,他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面目出现。他有一半的时间不在歌舞团,每到一个城市,他总是先找到健身房,保持每天体能训练五小时,时常找健身教练比武,他总是能干净利索地打败教练或健身房老板。

“林云,你看这样吧,行不行,三个小时我们就到宣城,前一半时间你驾车我休息,咱俩加快速度住宣城去!”

“行啊,老板,你先歇着。”

“我们就是沙漠骆驼。林云,你说是不是?”

“我不明白,祖国大好河山,满眼景色雄伟,美丽。怎么就成了沙漠?你是个腰缠几十万贯的老板怎么又成了骆驼?”

“你想想,骆驼在沙漠中行走,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最盼望有水喝。”

“我们四处奔走不就是为了找钱源,钱就是沙漠中的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板,人生的过程不论春夏秋冬便是找水喝的过程。”林云叹了口气。林云是想着自己也该为自己如沙漠中的骆驼一样找水,歌舞团只是他积聚力量加油添水的流浪生命的驿站。

车窗外,城市的灯海闪映着,接头是城郊好的绿树温棚,然后是黑暗中的静夜。林云边驾车边寻思着自己心目中的初恋。梅娘的微笑如月光让他宁静致远。梅娘许久没有亲切地招呼他,若接若离的,他决心要在离开她之时和她彻底地摊牌。现在,歌舞团如此一种状况怎么能开口梅娘说:“我要娶你,”又怎么对老板和田桂枝说:“请你们把团里的梅娘嫁给我。”

林云,想到了已经走过冬天的明月已经不那么清冷,过了寒冬的风吹在脸上已经不如刀割皮肉般残忍,过了寒冬的柳树已经发芽,她想到了梅娘就如城市公园里的蜡梅,既有纯洁高昂的品性又有蜡梅的清香,他爱梅娘的就是一种傲骨的风骨。洪胖子终于在吉普车颤波中打起呼噜,洪胖子打呼噜的模样很憨,嘴巴和中原人特有的鼻音发出来就如刹克斯管乐手的演奏。

林云觉得,每个人,不管从事何种职业,活着都不容易,活着并快乐着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人生。

田桂枝是午夜十一点半巡查女演员宿舍时发现三枝梅同时失踪的。

“红梅白梅一起走?不可能!最终她得出了结论:白梅一个人风流快活去了,红梅和梅娘肯定又去网吧当什么“清水芙蓉了”。她从没遇到过三枝梅同时失踪的事。按理论说应该把这种事报告给洪胖子,听听洪胖子的意思采取什么措施。可是她想起洪胖子撂在桌上的留言条,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找回三枝梅,她要对洪胖子表明,她完全有能力管理好歌舞团。

田桂枝在男宿舍找到了常青。常青和卢师傅住一间房,四个乐手住另一间房,田桂枝轻轻敲了常青的房门。常青半靠着床正在看电视,卢师傅入睡了,电视机声音很低,常青披了大衣开了房门,见是田桂枝。 

“田团长,你有什么事?”

田桂枝举起手指嘘了一声,她轻声地说:“常青,我们出门说话。”

“还开演员会啊?”常青知道田桂枝和丈夫吵了架,心情不好,都让着她。

“开啥子会!白梅红梅梅娘都不见了,快乱成一锅腊八粥了。”

“白梅是一个人走的,吃过晚饭,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常青说。

“白梅大了脑袋好使,鬼机灵着呢,丢不了。我是怕红梅和梅娘虚岁才十八岁。主要是我家红梅,整个一个疯丫头。”

“田团长,你快打她们三个人的手机吗?”

“对对,她们三都买了新手机的。”

“说不准她们上厕所去了呢!”常青说出来的话,差一点让田桂枝打喷囔,她心里骂了一句:榆木疙瘩。

“要不,让团里所有的人起床分头去找?”

“老是出这种事,还不被他们骂娘啊?”

“田团长,要不,我和你一块先找去?”

田桂枝感到常青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见的人。但他书呆子的可爱,让人同情和动情。她瞥了一下月光下的常青,清瘦又英俊。“好吧,我们俩先上街找找再说。”

田桂枝和常青走着,常青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在他心目中田桂枝是个母老虎似的领导,又是将来的丈母娘,假如田桂枝和蔼可亲,他或许把红梅占为己有了,真因为他怕田桂枝,他才不敢对红梅越雷池半步。

田桂枝说:“本来啊,我想宣布明天歌舞团离开东兰去宣城。我怕演员们知道明天要离开东兰四处闲逛,我没有在晚饭时宣布。如今,洪胖子不在东兰,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说,三枝梅不怕你,怕的是龚老板?”常青看见田团长看了一下自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常青,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三枝梅三个品性,无一人怕我田桂枝,看来我不加强管理力度不行啊。”田桂枝感到自己的可悲。

“常青,你对我田桂枝感觉怎么样?”

常青抬头看了看田桂枝,又怕说错了话,便轻声很温柔地说:“你挺可爱的。”就像他在舞台上背台词似的,很有韵味。

常青的话,让田桂枝心里有些安慰。

田桂枝和常青在三条大街上转了近二个小时。田桂枝说:“常青,咱俩歇一歇。”

“要不,田团长,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常青说。

“怎么,你冷了?”

“不瞒你说,刚才从房间里出来,我就披了一件大衣,里面的羊毛衫没顾得上穿。”

“好吧,常青,喝咖啡的钱我来付,你每月才挣多少钱?你要挣钱娶媳妇呢,”

“田团长,我这样想啊,要我出大钱的媳妇我不娶,我娶不起!”

“常青,情为何物?你真相信世界上真有爱情?”

“英国美国那些经济发达国家不也有爱情吗?他们都没有把男女爱情看作市场上的交易物品。”

“发达国家的男女爱情那不叫爱情,按他们的话讲要崇尚自然浪漫人生,把男女之情看作简单的动物式欢爱。”田桂枝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怎么能在常青面前说这种话呢。不过,她相信常青很解风情但缺少的是红尘中的实战经验,田桂枝要把常青当作女婿,她从心底里喜欢常青这个书呆子。

田桂枝要了一杯巴西咖啡,浓香环绕着四周。常青要的是一杯玫瑰茶。常青觉得面对田桂枝有不安情绪,喝咖啡容易激动和焦虑,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喜欢生活中有芳香和诗意。红梅失踪了,有他什么关系,他还没有亲吻过红梅一次,他有时想,很想邀请红梅去游泳馆,看看红梅屁股长得什么样子,ru*房又长得怎么样,但他一直不敢对红梅发出爱的呼唤。

田桂枝用壶给常青续了一杯玫瑰水。常青从沙发椅站起来,受宠若惊。

田桂枝用手抚摸了一下昏暗烛光下沙发旁护栏上的绿叶藤,在叹息声中她目光中出现的常青就如自己初恋中的一位情人,在高中的团支部书记。

想起自己的初恋,她有了莫名的伤感。

想起初恋,目光中旋转着常青的潇洒身影,把寻找失踪女儿红梅的事完全忘在了脑后,她痴迷地看着常青。常青羞涩地低下了脸。

白梅是晚饭后接到长虹建筑公司林总的电话后走的。

林总的奔驰车停在招侍所斜对面的城市公园广场边等她。

林总看着白梅扭着丰硕的屁股朝车子走来。冬日的夕阳迷糊得很,让男人们快活,让女人们忧心。夕阳映在白梅身上,猫步在草坪上,便有了一种舞蹈的姿态。因为草坪上的草软松的很让她的皮鞋使不上劲,她的姿态真的婀娜无比。

林总摸着下巴的胡须,满意地对她笑着。他有些为妩媚性感的女人感动。他摇下车窗,朝白梅招手。

“林总,明天歌舞团就离开东兰,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来,进了车说话。”林总打开车门。

“我又不是在城市广场和你偷情,你林总怕什么?”

“东兰又不是上海北京,地域太小,认识我的人不要太多。”

“林总,我真是想死你了。”

“才两回,就真的想死我了。”

“我又不是卖淫女,我是洪胖子的礼物么。”

“你不是洪胖子的礼物,漂亮女人就是大众男人的共同礼物。”

“林总,你难道也想把我当成礼物送出去?!”

“你真聪明,白梅。”

“林总,你太坏了吧?我就想和你玩,你玩得彻底,使人留恋。”

“我知道,白梅二十岁的女孩真要火起来,就是外国人一直在申请发明专利的‘永动机’,你让男人乐不思蜀。”

“别卖什么乖,林总,你要把我这个榨男人血汗的女魔奉献给谁啊?”

“白梅,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长得太美,身姿时尚,靓女本身也是一种错,你让男人们睡不安稳。心里的鬼蠢蠢欲动。”

“林总,我知道你是建筑工程学院土木工程系统的高材生,你也把我当成优质建材构筑你以心中的天堂了吧。”

“二十岁的女孩子真的有好口才,县长们开会不拿讲稿就不知道会议如何开,你却实把我震了,我不乐意把你送出手啊。”

“林总,你是要把我送给商界朋友还是那一位大人物?”

“市场经济,我懂,不论是商界朋友还是官场大人物,我会给你一笔劳务输出费。”林总说。“走,去我公寓。”

“林总,你骗我?你不会把我当礼品送掉,有可能嘛你要把我当商品卖掉。既然这样,我陪你睡了两回,第一回权当是洪胖子田团长为到你们建筑公司表演达成的交易品。那么,第二回我陪你一块洗鸳鸯浴你该付给我钱的。”

“白梅,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道德,按照西方人的文明程度,我做的是一种很文明的举动。我既然这么做,要你牺牲掉瞬间的感情,我也会弥补你所付出的损失。就算是一种精神损失费吧。其实,二十岁的女人睡一个晚上,精神就恢复了,有什么损失呢?”

“林总,你太刁横了。”

“没有啊,白梅,你低头看看,座位上有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面的钱全归你了。”

林总说这话时,车子停在公寓门前。在奔驰车旁边有一辆奥迪车。

林总对正数着档案袋里钱的白梅说:“不会少一分钱的,五万块钱。”

“林总,你还没说需要我做什么?把钱当成了礼品送给谁?”

“白梅,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档案袋里有一份审批报告书,你只要让你马上见到的那个男人在审批报告书上签下同意两个字。当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事情办完后,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有另外五万给你。”

“原来,林总是要把我当成‘人肉炸弹’ 像俄罗斯的‘黑寡妇’一样。

“好了,上公寓吧,这是我公寓的钥匙。”

“林总,你不进房间吗?不怕我逃跑?”

“你逃不出东兰。”林总说。

白梅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三个男人:成大旦,洪胖子和林总。三个男人各有品味白梅手里拿着牛皮纸档案袋朝公寓走去,底楼是车库,二楼是电梯,她站在电梯口心惊肉跳,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见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如虎狼一样凶残,如鸡鸭一样坦然,还是一个把她当成羚羊一样撕扯的狮子。

林总看着白梅上了公寓楼,悄无声息地驾驶员车离开了虹苑公寓。

白梅轻声打开七0八房。她听见了房间有水淋着的声音。

“来啦!请进!“浴室里的男人披着浴巾走出来。

白梅轻声地说:“林总让我来这里办一件事?”

“白小姐,你长得真是水灵,红富士苹果似的,快,请坐!”

“我,我也想洗个热水澡,我住的招侍所耗子多得吓人,我独自不敢进卫生间。”

白梅这句话,一下子吊起了男人的胃口。”

“行啊,我一个人洗澡没办法,我这背痒痒的,冬天老是脱皮,自己用刷了不过瘾,你来帮帮忙。”

白梅看着男人的啤酒肚腹,在记忆的仓库中搜索,这个男人的语调和面孔在那一个场合见到过。男人要她擦背,不就是洗鸳鸯浴吗?白梅真不明白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和女人洗鸳鸯澡。“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白梅决定试一下。

“你的记性不错,在长虹建筑集团公司的晚宴上。”

“噢,马副县长,那次我见你和城管委主任,土管局长在一起说笑来着,你怎么会喜欢我,那次你好象并没有看我。”

“白小姐,在那种场合怎么能太使劲看你美女呢?看一眼足矣,真正的美人只需看一眼便永远活在男人心中。”

“真没有想到,是您我有缘份,你想啊,马县长,我们明星歌舞团明天就要离开东兰。”

“明天就离开东兰了,真是机遇,有缘……马县长头脑中出现了副省长王怀中被审查的景头。可是面对白梅这么如此美丽大方性感妩媚的女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五十岁刚过的马副县长家庭儿女情长,夫妻关系和睦。年届五十岁的老妻能把家搞得整洁卫生饭菜烹饪技术也不差。就是在性爱欲望技巧上大打折扣,五十余岁的男人最需要性技巧啊。

马副县长看了一下正在解衣脱裤的白梅,被她娇健的体势吸引住了。

“大哥,林总说,有件事需要你办一下。”

“啥事情,非要现在办?”马副县长从白梅后面拥住了,手已经在白梅双乳上揉捏。

“就是画个圈,写上同意两个字,当领导最容易,我也会。”

“好吧,拿来我看看是什么审批报告书。”马副县长的小物件已经坚强地竖立起来,他觉得汗毛一根根也竖起了。白梅正用嘴唇像吸炖烂的腿蹄一样吸着他的肩膀,白梅把圆珠笔递给马副县长时反客为主,搂紧了马副县长。马副县长个头不高,矮胖如一头大肥猪。

“这个林伟杰,就是喜欢让我忙中作乱,他自己派个人送到我办公室不就行了嘛?要几十亩地盖几幢楼,开放时代有什么事不容易商量。”

“马副县长,东兰要是多几个林总这样的企业家大老板,城市变化会更快。”

“是啊,是啊,你白小姐不但是歌舞团的台柱子,还在我们东兰搞起第二职业也算是对东兰经济发展城市上规模作贡献啦。”马副县长大笔一挥,同意两个字龙飞凤舞很有书法味道。

“今宵一刻值千金啊,白梅小姐。”

“马副县长,我们歌舞团在各地演出,我把话撂在这儿,只要马副县长一个招呼,我白梅马上像小鸟飞到你身边。”

“真的?白小姐,你离开东兰之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你尽管说,我能尽量帮着办,明年我要退居二线去人大了。”

“我仰慕你的豪气,像父亲一样慈祥,我只是希望能常到东兰看看你。”

“你这个鬼丫头!”马副县长搂住白梅朝浴池里去,他手里舍不得放弃的是白梅一双硕圆挺着的奶子。

珍珠玛瑙浴缸里热气长腾,白梅躺在马副县长怀里闭着眼享受着自己瞬间的幸福,她想道:我只是一只小小的流浪鸟我在那儿能找到歇息作梦的树啊。

马副县长精神振奋,一波又一波掀起对白梅的高[chao]。最后,马副县长和白梅象水中的鸳鸯靠在一起歇息。

“白梅,你是我一生中感到最幸福的女人。”马副县长把头钻进白悔怀里,用嘴噙住白梅奶头。

“噢,这么说来,我很幸运。”

“从前,为了升官,我虽然遇到过几个好女人。我不敢,现在年纪大了,恐怕这样的艳遇太少了。”

“怎么会呢?马副县长,我是个重情义的人。”

“只要你重情义,我会更加重情义,这样吧,你把档案袋文件给林总的时候,你对林总说,你要一套房子,不一定在虹苑高级公寓,可以在沿江路的百花小区,那里风景也不错。”

“林总能听我的话?”

“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你说要一套房子是我的意思,他不敢不给?”

白梅乐得笑不拢嘴,她张开长腿跨在了马副县长怀里。

白梅怕林总反悔,把档案袋文件送给林总之前,她拿到巷子里文印店复印了一份。她变得聪明了,她是从电视警匪片学到的,警察是重证据的,她要牢牢控制好证据。白梅是第二天早晨才打电话给林总的。

林总在一家大酒店里心急如焚,整夜地等白梅的电话,他不敢直接打电话给马副县长,惊扰了他俩。他整夜地接到十几次小姐的电话“先生我马上过来,给你全套服务,怎么样?二百块就陪你一夜。”他感到东兰和沿海地区的江浙,广东一样是进入开放型城市了。

林总是在早晨的昏睡中惊醒的,不是客房里的内部电话,是手机响。

“白梅,你一夜没来电话,真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会出什么事?我是你一手培养的女间谍嘛。”白梅话中带刺。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不就是让一个男人在一张纸上画几个字划个小圈嘛,太简单了。以后有这种小事,管他马副县长狗肚书记猫鼠局长,我统统给你摆平。”白梅放声笑着。

“太好了,你马上来我住的酒店,不要给胡秘书打电话了,你坐出租车过来。”

“林总是你到招侍所来取吧。歌舞团正在搬运道具,我们的大篷车队马上要离开东兰了。再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呢,是马县长要你办的,见面再说吧,你赶快来,我离不开。要是你认为不重要你到宣城取也没关系。”

“白梅,我带上五万块钱马上到。”林总飞快地奔向电梯,奔向大酒店门口招呼出租车。他怕自己被白梅耍了。

白梅正被田桂枝教训着。“白梅,你不仅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队长,你在外面过夜我没权干涉你,是你的私生活,可你总该跟我请个假打个电话招呼一下吧,我找了你一夜,你五点钟才回来。”

“田团长,干娘,我下次一定注意,你还是先把女儿红梅管好,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白梅自从和洪胖子有了私情,已经对田桂枝不像从前那么敬重了。

林总开着奔驰车到招侍所门口时,白梅像地下党情报员拿着文件便钻进了林总的车子。

“林总,我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不错,美人的魅力招数你发挥到最佳状态。”

“我是说文件签字,谁和你讲那种事啊。”

“白梅,你永远保存在我记忆库中了,我的公寓是按装闭路电视摄像头的。”

“你侵犯我的隐私权。”

“你就是依靠出卖隐私赚了我十万块钱,还剩下五万块钱我给你带来了。”

林总把另一个档案袋换取了白梅手中的档案袋。

“马副县长有一份口谕要我传达给你。”白梅说。

“我知道马副县长要感谢我。”

“当然,这是第一,你以美人换取马副县长手上的土地。第二,马副县长要求你在沿江路新开发的百花小区搞一套公寓百十个平方吧,送给我,尽快!”白梅说。

“不是白梅你自己安排的节目吧?演员嘛。”

“林总,你要不相信,我马上打马县长手机。”

“别,别打了,不就一套公寓房吗?二十几万。”

“要装潢好的,是我要住的。”

“白梅你私下里答应做马副县长‘金丝鸟’了吧。”

“假如有一天我在歌舞团实在干不下去了,我就退出江湖,到东兰开一家歌厅咖啡屋什么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又是老朋友了。”

“白梅,你真够聪明的,沿江路百花苑小区公寓那边的房子我搞定就是,三个月后你到我手中拿钥匙就行了。”

“林总,你这人像一枝橄榄,知道吗?骨头硬皮厚但让人回味。”白梅把脸凑近林总,作了一个亲吻。

白梅拎着牛皮纸档案袋兴致高哼起歌坐进歌舞团面包车里,她没有想到林总,马副县长这些男人如此有气度,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跳跃鲜活的小青虫钓起了水底的鱼。

“白梅,找找红梅她们去吧!”

“红梅有一双脚,我也就是一双脚,东兰县城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上那一家网吧去找?再等等吧,她会回来的。”

红梅和梅娘醉眼朦胧站在网吧门口伸着懒腰。

“红梅,该回去了,一整夜在外面,还不知道田团长知道不知道。”

“没事,歌舞团炒不了我和你的鱿鱼,她们玩她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你是田团长宝贝女儿,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你是我带你出来的,责任有我承当,没你的事,再说还有林云做你后台呢,你没见我爸把林云当儿子相侍啊。”

“好了,我们走吧。”

“我跟网上一位朋友联络好了,有半小时就到,我们就见一下面吧。”

“红梅,你花心,常青可是你爸妈选择的乘龙快婿。”

“算啦,人人有一本难念的经。”红梅目视长江中路的尽头。

直到上午九点,红梅网上的‘黄山松’也没有露面。红梅和梅娘无奈地回到招待所。

田桂枝双手插腰怒目相对。

“妈!……”红梅知道母亲将会有一场训斥,自己是躲不开了。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一次次规劝你不听,网吧真有魔鬼牵住你的心?从今天开始,凡是犯规的演员一律坐大篷上和道具在一起吧。”田桂枝甚至在心里说:不听话的演员难道不就是道具吗?

田桂枝朝着驾面包的常青手一挥说:“去宣城,他们在保安等着我们呢。”田桂枝在常青身旁坐了下来·她凝视着身边的帅小伙子双眸盈满泪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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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奔月 | 荐/奔月推荐:
☆ 编辑点评 ☆
奔月点评:

不错的小说,文字功底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