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因何而得名?已是无从考证,我也没有去追根溯源,因为我没有要追根究底的习惯。今天再次写它,是因为那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我的童年我的少年都在那儿度过,自然有一份执着,还有份“谁不说俺家乡好”的自我陶醉。
前面已经有一篇《烟雨柳江》的赘述,也许我的家乡的朦胧造就了我性格的朦胧,或许因为家乡地势的狭窄孕育出我性格的狭隘,总感觉自己的家乡风景比什么地方都好看,除却那袅娜的烟雨,还有那四季的常绿,除却那满眼朦胧的青山,还有那叮咚甘甜的溪水。
我也曾到过南方北方的一些城市或乡村,那儿没有四季的常绿,也没有漫山的灿烂,有的只是秋天的萧瑟与冬天的酷寒,即使阳春三月,那些儿绿也只是爬满一地或矮矮地挂在丛林上,哪儿有我家乡的成片的绿与高大的绿的柔合,更谈不上绿海横流。
绿色,是我家乡的第一特点,不仅绿得耀眼还绿得灿烂。在这片以绿色为主的殿堂里,自然就有好多绿的成员,如同四季常青的衫科植物——香衫,水杉,主宰柳江的颜色,一年四季挂满了各色的绿,放眼望去,高大的山,小巧的丘陵,匍匐的平地,都被这些衫们守卫得严严实实,不是像哨兵般的伫立在那儿,就是如同绿色的练兵场,整齐,威严,没有大风是搬不动他们的手臂的,因为太壮实的缘故。当你被他们高大魁梧的身躯震撼时,你不禁会走上去与之拥抱,与之结伴,因为他们的颜色的单纯,他们的生命的弥坚,让人有一种敬畏,不由得驻足凝视,生怕被杂色带走。
再是成片的竹类——茨竹,苦竹,水竹,斑竹,兰竹,冷竹,四季竹,铺天盖地而来,你放眼一望,同衫们争着灿烂的阳光,也是满山,满坳全是。挺直的躯干,轻柔的发丝,让人有种想走上去抚一抚的念头。那修长的身躯,摇曳的头颅,大风一起,竹们会整齐的顺着风儿滚动,像一片绿色的波浪在大海里翻滚。在这时候,你也会为着那绿色的坚贞而鼓舞,无论夏秋冬,它们都穿着绿色的盛装。虽然在春天它们有些羞赧,因为i这时候的竹叶有些疲惫得发黄,有点儿像被生活折磨够了的农村妇女,脸色憔悴,这时候的竹就有些儿不好意思同这春天鲜嫩的树叶比美,还觉得是这鲜嫩的累赘,只好低低的埋着头。当你被那一片绿的骄傲感染的时候,你会为这一片枯黄而痛心,因为他们毕竟用绿色装点了满地落叶的秋冬两季,所以你根本就不忍心责备。
山坡上除却的树就是一些蕨类植物,也是一年四季,尤其有种叫蕨鸡草的植物,宽大的巴掌,像芭蕉公主的芭蕉扇,长长的宽宽的,煞是好看,当阳光狠毒而你又没带遮阳伞或戴遮阳帽的时候,假如去摘上一根圈成圆圈戴在头上,那同打伞没有区别,是一把绿色的遮阳伞。
古朴,也是家乡的特色,那古老的吊脚楼,那百年的大榕树,还有那雕花的楼阑,形成我家乡的古色古香。吊脚楼建在河岸上,因为离河太近,所以当地的居民就要先砌一道保坎,然后将柱子在下方大概两米高的地方载着,形成虚脚,这样可以防洪水的袭击,也好看,同大榕树相得益章,互相映衬,绿树与木质的吊脚楼混合在一起,像鸟巢建在树上,冬暖夏凉,别具情趣。
难怪电视剧组过了一拨又一拨,《先是英雄无名》,再是《身份的证明》,由唐国强主演,华谊兄弟拍摄,全是中央电视台的首家播出。身份的证明几乎在柳江这个地方拍摄完成,昨晚已经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了两集。
这些大榕树,树干虽然不好看,像残疾的躯体,被烧伤了的残疾,还有很多经络暴露在外面,倘若想到那些被火烧伤了的人你会觉得很恐怖,可是那盘根错杂的根给你生命的强胜之感,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宽大的树冠像你的世界,可以遮雨挡风,再是那片四季常绿也使你感觉他们是生命强盛的象征,当然你会感到这也是生命的霸道与霸气。因为他们自己就将空间吧站得没有多少缝隙。
溪水,在我的家乡随处可见,上一章我也说过,柳江是由两条河围在一起的,当然两条河两岸的山也属于柳江的地界儿,那山上的雾气与绿色相搅和,雾子已不是原来的样,倘若再在河水里升起,那雾气自然就带着浓重的水珠,在你头上飘荡·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秀丽的山养育着我家乡的人。美女也就自然少不了,所以也被定为雅女之乡。雅女,顾名思义,优雅的女孩儿,每个女孩像小家碧玉般的玲珑,不高不矮的身材,纤细的腰身,白皙的肌肤,城市人的气质,又不脱乡土的气息,淳朴,厚道,热情,大方,这些就构成雅女的特质。
柳江的天不大,有时候简直就是蚊帐,是大雾的时候。可是柳江的山多,多得绵亙不绝,胸前与胸后都是山,像铁的兽脊似的,假如你坐在车上那兽脊还此起彼伏,像一道水纹受了风的抚摸。
一年四季的绿使得我这柳江土生土长的人不愿离开,因为在我看来那份闲适没有地方能比得上,城里建设虽然豪华,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公园花台游乐场此起彼伏,可是夏天那份热让人受不住它的煎熬。而在柳江的夏天,山风一吹,大树一挡,那份热全给大树们吸收了去,你即使想尝尝那炎热也徒劳。晚风在清爽空气的拌和下显得非常恬静,让你疲惫了一天的体质得到了惬意的恢复。游客们对柳江的清凉感觉着不想离开,难怪他们说柳江简直就是一处仙山。
柳江的山倒映着柳江的水,柳江的树牵挂着柳江的人,全靠以树以竹为生的柳江人,如今也养起了奶牛,栽种着蘑菇,那些闲散的劳力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出外的打工仔们已经陆续往家乡回归,他们最终还是会像鸟儿般的要栖息在自己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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