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以上这段文字,是《礼记·礼运》中记述的孔子关于“大同”社会的诠释。读罢这段文字,自然会联系起胡锦涛主[xi]提出的“构建和谐社会”的理论来——我们正在一步步践行着孔老夫子的“终极目标”。
我们来看看,孔子生活在变化纷呈的春秋末期,在与弟子子游的谈话中,因未赶上“三代(夏、商、周)之英”而感叹,才有了“大道之行”的构想。应该说,“大同”社会虽然渗透的是儒家思想,但其实质无不体现出一种“人文”的关怀。
那么,“大同”社会有些什么特征呢?与“和谐”社会的构建又有什么联系呢?
首先,是人人都能受到社会的关爱。全社会亲如一家(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各种年龄段的人群都有合适的安排(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尤其对“矜(鳏)、寡、孤、独、废疾者”这五种人要实行生活保障,更充分体现出社会对每一个人的关爱。
“和谐”一词,强调的就是社会整体上的团结和睦、发展协调,各行各业的人根据自己从事的职业“爱岗敬业”,作出自己的贡献;而对“矜(鳏)、寡、孤、独、废疾者”这五种人,政府给予“最低生活保障”。政府对“弱势群体”的关爱,在“和谐社会”中得以充分体现。
其次,人人都能安居乐业。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安定和睦的家庭,男耕女织(男有分,女有归),丰衣足食,何不乐哉!
这一点在当今社会中虽有“消极”之嫌,但也确实是我们所追求的。“好工作”与“好家庭”都有了,事业也就蒸蒸日上了。
再者,货尽其用,人尽其力。人们在共同的生产劳动中,应该珍惜劳动产品,无自私自利之心,以不出力、少出力为耻,尽力工作,没有“多得”的念头,更不会据为己有。
说到这里,不得不想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分配制度。“各尽所能,按劳分配”,这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分配制度;“各尽所能,按需分配”,是共产主义社会的分配制度,这与孔子的货尽其用、人尽其力极其相似。所以说,孔老夫子的“终极目标”,恐怕是整个人类的“终极目标”了。
那么,是不是说孔老夫子的思想就“跨越”了两千多年呢?不是的!
首先,老夫子的“大同”社会,仅仅是夏朝以前的社会形态,是以“五帝之世”的传说为依据,经加工提炼而构想出来的一个理想的社会模式。
其次,孔子的原意是建立一个合理的社会以消除现实社会(春秋末期)中的黑暗现象和不合理的地方,只能说,他老人家的“大同”思想是源于“五帝之世”,而又高于“五帝之世”而已。
再次,“大同”社会与晋代陶渊明描绘的“世外桃源”也极其相似,二者都描绘了一个没有战乱,没有剥削、压迫,人人平等,安居乐业,和睦相处,丰衣足食的理想社会。但是,这种理想在当时是不会实现的。
就拿春秋末期来说,各诸侯国战乱频繁,相互攻打、吞并的局势愈演愈烈,一发而不可收拾。战乱不平,何谈“大同”?而陶翁呢,正是由于看不惯官场的腐朽和社会的不公,“不为五斗米折腰”,才扔下一篇《归去来兮辞》而“归园田居”了,在无聊与无奈中,才想到了逃入“世外桃源”。
所以说,孔子也好,陶翁也罢,他们的理想只能是一种空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理想却成为了我国社会思想史上的一份宝贵财富,两千多年来一直成为思想家、政治改革家们“上下求索”的动力和奋斗目标。正因如此,人类社会才由茹毛饮血的时代发展到今天高速前进的信息化时代。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中华儿女更是在中国共[chan*]党的领导下,以迅猛的速度向“大同”迈进。
如果说,老夫子的“大同”是一种虚幻的理想,那么“和谐”将成为两千多年前“大同”的现实。我们应该坚信,一个“大同”社会,在不久的将来会在真正意义上呈现在人类的眼前。孔老夫子和陶翁们,你们也该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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