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书就要立说,杂文就要论事。
鲁迅先生曾经这样形容杂文,“句句铿锵有力,字字落地有声。它就像一把匕首,刺向敌人心脏。”可如今,杂文这把匕首非但没有刺向敌人,反而倒像刺痛了人家的痒痒肉,身上滴血未流不说,他还仰天常笑。看来远离硝烟的战场,杂文这把匕首也开始生锈了。
其实,杂文还是杂文,匕首还是匕首。只不过在杂文面前人变得软弱了,当我们拿起匕首的同时又在匕首前端挂上一块白旗。说投降不雅应该叫反叛,反叛的道理很简单,要么是自己脸皮太薄,要么是别人脸皮太厚;一个不忍心刺,一个是刺下去根本就不会出血。如此看来杂文也该磨磨刀,开开刃,换一种更完美的刺杀方式。
既然杂文不能像从前那样挂在腰上当匕首使用了,那么作者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有感而发也不过是一个人的高[chao],高[chao]过后依然死般寂寞。当杂文由匕首变成小姐手中舒筋活血的按摩锤,杂文也就失去了它真实作用。于是,匕首从腰间跌落跨下,由此一场跨下杂文在网络上悄然而起,再加上美女们投来的花拳绣腿,一时间网络上的杂文俨如洗头房里的名片,带着厚厚的胭脂粉末不停地撒落在男人饥渴的脸上,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们在杂文跳动的文字间开始了打情骂俏或反目为仇,恶语中伤,拉帮结派,两肋插刀,很快网络杂文就变成了网络战场。杂文变成骂文,杂文变成胭脂文,此时的杂文岂不焉如屁乎?
网络杂文尚且如此,纸上杂文也好不到那儿去?无病呻吟,人云亦云,区区五毛钱一斤的文字谁还会惜字如金的去写杂文,干脆来个长篇按筐来称。中国文学从来就不缺少“大家”。恶搞三国,评判红楼的大家多如牛毛,站在先人之下然他们的起点意识却早已盖过先人。中国文化传承如此本末倒置,杂文大家们却集体哑语,任你翻云覆雨,我自安然不动。这种少见的杂文大家气质使杂文在其自身领域内黯然失色。杂文大家们除了会侃侃而谈地讲述杂文理念,剩下来的就只有一句话:高,实在是高!扯淡式的杂文形式造就了一批用自己臀围来表现杂文的文学大家,那就是他们除了放屁,还学会了“脱了裤子放屁”!
现在好了,有了网络平台,大家伙尽可以有屁快放。既然小说可以激情,那么杂文也就可以荤素搭配;既然散文可以躺在别人怀里撒娇,那么杂文也当然可以嗲声嗲气地说一声:来呀?屋里没人!杂文的要素讲究捉奸在床,他却给你玩了一招御敌故纵。原本杂文犹如掐着敌人脖子去写作,现在倒好,它掐错了地方,掐到敌人脚脖子上去了。都说杂文像匕首,而现在匕首却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写出来的东西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否则,我自残!
杂文是人们生活中的一种发泄武器。阐述自己的观点,同时在精神上可以得到扩张。杂文需要一种共鸣,而且必须是真实的,一种发自内心的共鸣。我一直认为能够写杂文的人大都是些可以无理搅三分的人,他们要么没事找事,要么没事找抽。当然,我说的找抽决不是贬义词。总之,他们总能够找到一个拐点让读者兴奋或悲痛起来。这就是他们的能力或目的。
现在有人愿意为激情小说买单,有人愿意为鬼情小说流泪,但没有人愿意为杂文付出一点点情感。哪怕只是一次便秘后的冲动。
写到这里我很感慨;其实杂文算个屁?其中也包括我这篇狗屁不如的文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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