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依老城门的北街,我每次路过时都正值上下班高峰·早上,一字排开的早点摊一个挨着一个·满街都弥漫着油条、包子、稀饭、酸菜的混合味·而到了下班的时候,早点摊散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卖水果的,卖小百货的,他们一边吆喝,一边聊着天·
这些小贩们常常把路堵的千奇百怪,就像一条扭曲的水蛇又被打了无数的结·
行走在这里,怀旧的色彩非常浓郁,连街两边的杂货铺,也是十分的古朴,店铺的门全是旧式的那种把木板一块块往门槛里上的木门板·烧饼铺烤出的烧饼还是那种粘着芝麻的老烧饼,厚实而香甜·路边踩缝纫机的大婶,戴着老化眼镜,从来不回绝修补衣服和旧裤子的生意·
下班的路上一路走来,想吃什么都能买得到·而且十分的地道,面食馆里的阳春面不亚于盟华园,一家米粉店的牛肉粉做的味道美极了,麻麻辣辣的,很适合宝庆人的口味·
这里很好玩的人和事也多·有家服装店,从路当头搬到路尾,门面比原来还小了许多,可名字却大了许多,取名为“服装城”·有个卖猪肉的中妇女俨然电影《功夫》里的老板娘,我曾劝她少抽点烟,态度和气一点·还有个卖水果的小贩每次见到我都惊喜道:“最近好吗?”仿佛我是他久别的朋友·但他每次都对我热情地说:“我刚进了一些水果,很新鲜,要不你拿两斤回去尝尝!”我知道他所说的拿两斤的背后就是称两斤·但他的客气总让我不好拒绝·
我的单车有了故障,我会到街口的修车摊上去修理·修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下岗工人。他的手艺不错,就是有点狡,上次给我换的内胎是劣质品,三天两头都要打一次气·一天,我上他那打气,便对他说,下次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好点的内胎·他笑了笑,盯着我说,好点的,要二十几元一个·我知道他又准备磨刀宰我了·
街的正中段靠左边是卖烤红薯的张婶,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把我当着她的知心人·她把自己老拌去世,儿子不孝顺的苦楚,这样那样的琐事讲给我听,我买她的烤红薯,她从来不过称,掀开盖上的瓷盆,伸手就在炉膛里掏出几根又烫又软的烤红薯就往我的手里塞,仿佛这红薯不要本钱似的·我过意不去地说,这起码有几斤了·她总是大方的道,这又不是什么贵东西,拿回去给你儿子吃·
我出差几天回来,张婶老远就给我打招呼说,王老师怎么几天不见了,在忙么子?我说,这不刚出差回来·接着张婶就说,昨天儿子来屋里看她了,带着三岁的孙女,望着张婶一脸的喜意,我也为她高兴!
北街,和北街的人家及小贩们就是这样在平凡中悄悄的度过,和谐而又温馨,却又一点都不张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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