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若你是老于江湖行走的人那么你一定会知道菜刀门你一定会知道十前菜刀门和狂人门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时日匆匆,距那一战至今已有十年了,在这十年里。武林里自然也发生了许多事。但却已都在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了像泡沫消失在水里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的确,那些琐碎的事情,也激不起人们去找它所留下痕迹的欲望。但是——
只有菜刀门与狂人门的那一战,却像在人们的心里留下了烙印,挥之不去,因为这件事除了曾经哄动武林之外,还关系着今日武林的第一门派——菜刀门,现在武林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谈起菜刀门时不露出崇敬的神色这不仅因为菜刀门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更是因为前任菜刀门现任的门主——鲁啦,他是现在武林中的一个神话。
十年前,菜刀门一举歼灭了狂人门,而菜刀门前门主季锋不知所踪。鲁啦由一个刚刚出道的毫不出名的小子一下子变成了菜刀门的门主,他使武林平静了十年,虽然这期间也有打打杀杀,但也都是小打小闹。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可必竟平静的时间太久了,武林安静了整整十年,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武林中更是如此,十年的平静对于多事的武林来说,已经太长了。最近突然凭空冒出了个组织——毒龙会,毒龙会会众不多,但这帮人却无孔不入,口号是专杀武林正派人物,手段极其残忍,凡被杀之人,皆被割耳挖目,短短三个月,弄的人武林中人心恍恍。特别是那些明门正派皆命弟子不可独自外出。可偏偏就有那些个不信邪的,可防不胜防,无论是在中原苍茫的古道上,还是郁郁匆匆的树林里,甚至是繁华喧闹的市井小店里,时不时的就会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并且没有了耳朵和眼睛。
终于,武林中的人终于忍不了这种坐以呆毙的日子,但二十年平静的生活,大多数人都对腥风血雨的生活陌生了,也都少了往日那种刀尖上打滚儿的不怕死的气概,大家纷纷想到一个人——菜刀门门主鲁啦。
夜深,
夜空中星光灿烂,秋风吹在树上的沙沙声,秋虫的夜鸣,都衬出夜的宁静。可是此时,菜刀门的大堂内,却聚集着当今武林的正派的首脑人物,他们正在商讨如何除掉毒龙会。为了秘密行事,这次会议选在晚上进行。
“鲁门主,现在的毒龙会甚是嚣张,我武当门下已经有两名弟子残死,并被割耳挖目,手段极其残忍,分明是武林大敌。分明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乘龙剑客余长青用手捻着他那五寸有余的花白胡子说道。
众人都在看鲁啦,鲁啦一脸平静似乎好像还带着一点微笑的表情看着下余长青,微微点头,却不说话,众人都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百灵仙子林敏之最忍不了这闷局,她本就是快言快语的个性。况且这次,她师妹也遭毒手。她急道:“当今武林,都在菜刀门马首是瞻,也唯在菜刀门的鲁门主有实力领导大家,当前情势,也有有我们各门各派团结一致,才能铲除毒龙会,我们都愿意听从鲁门主调遣。不知鲁门主意下如何?”由于说的太快,百灵仙子的脸都憋的通红。说完直直的盯着鲁啦看,貌似生怕错过鲁啦开口说话的那一刻。
鲁啦看看下面的各位,大家都在看着他等着他说话,他沉声道:“各位大侠,在这个时刻能想到菜刀门,实是菜刀门的荣幸,只是这毒龙会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都是些什么人,我们菜刀门都一无所知。不知在坐的各位有哪位有确切的消息能告知在下一二。”
听鲁啦说到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意识到,的确如此,到现在为止,大家都还没有见过奢龙会的人,或者可以这样说,凡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人见过的东西跟没见过也没有区别,的确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也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可现在不但敌暗我明,连是什么样的敌都不知道,更谈不上知了,胜算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找不到债主找谁讨债去。
“那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等着毒龙会的人来杀了?”
“是呀,毒龙会的人神出鬼没。我们一点红索都没有。”
“连百灵仙子的师妹青琳仙子都能杀了的人绝非不入流的人。”
“别说青琳仙子了,神鞭胡莲的鞭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也不是同样遭了毒手!”
一时间,下面乱了,十年平静而安逸的生活突然间变的处处都是恶梦,时时生命都受到危胁,没有一个人不怕的。是的,安逸就是滋生胆怯的温床。生活的越好的人越怕死,越养优处尊的人越怕死,年纪越大的人越怕死。恰恰在坐的这些人都可以划出这三类人的某一类中。
屋内烛火飘摇,众人的脸也显的阴晴不定。只有鲁啦一脸平静的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轻咳一声。下面的人顿时静了下来。只听鲁啦沉声缓缓的说道:“各位想必都饿了,我已着人备了薄菜,还请各位不要嫌弃饭菜粗劣。用完之后,各回就先在此处将息一夜,明日就各自回去吧!”
“鲁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大家都奔你而来,只为了能找出对付毒龙会的办法。难道我等就是为了一顿酒菜?”铁手李震脸上明显带着不满对鲁啦说道。
“是啊,鲁门主,都知道鲁门主为人最为正义,如今毒龙会危害武林,江湖朋友人人自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说不准哪一天毒龙会也会与菜刀门为敌也不可知。难道鲁门主真的坐视不管?”百灵仙子接着铁手李震的话说道。她向来说话急促,而今语气里又带着一丝怒气。
可是鲁啦不为所动,见饭菜俱以摆好,便拿起筷子朗声道:“各位大侠请自便。”顺手端起一杯酒,道:“在下敬各位一杯,我先干了,各位随意。”
百灵仙子早就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道:“鲁门主慢用,在下不打扰,只不过如此看来鲁门主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说完,径自带着同来的两个门人走去。
百灵仙子带头一走,大家都再也不愿在这里多做停留。仿佛再多停留一刻都是一种耻辱。一个一个都带着怒气走了。大家带着希望来,却慢怀失望而归。虽不能说垂头丧气,但也都失望至极。
二
“门主,近日来您不是也在查那毒龙会的行踪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那些人,而把他们都得罪了呢?”一直站在一边的护法青儿满脸焦急的问,此时连她也猜不透鲁啦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可知道这毒龙会倒底是个什么来历,都有些什么人吗?”鲁啦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青儿怔了一怔,摇了摇口,不错,她不知道自知回答鲁啦的问题,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毒龙会倒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些什么人,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知道,但恰恰有别人知道,其中鲁啦门下的号称“钻头”的马冬敏。
此人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是斯文,也很和气,不认识他的人,谁也不会知道他竟是鲁啦手下最厉害的人物,谁也看不出这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竟是让江湖中人避之不及的“钻头”马冬敏。
他这个人的确像个钻头,无论你有多硬多厚的外壳,他都能把你的壳钻头,打碎,把隐藏在里面的东西拉出来晒晒太阳。但看起来。他却绝对是个温和友善的人,脸上总是有一种让人感觉安心的微笑,也只有他能把这种微笑做到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加上他说话的声间缓慢而又温和,再急性子的人听他说话都不会觉得着急,但心里决不会宁静,顺不他说出来的话,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几日鲁啦已派马冬敏去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
原来,十七年前,当时的菜刀门刚刚成立,在江湖上还没有今日的名气,那时的狂人门独霸武林,不知为何,江南首富候毅一家被狂人门血洗,当时哄动一时,据说当日候毅不知从哪得来消息,得知狂人门要血洗候家,早派出家人带着信物去求助于武林中的各大名门正派。可谁知却没有一个门派愿意帮忙,眼看着候门一家被血洗。只有菜刀门先门主季锋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奢杀中将女儿候静救下,并秘密送到南海独岛上的旧友南海仙子处。当日的候静已经是七岁大的姑娘,那场血惺的场面是她怎么也忘不掉的。她师成之后返回中原,是要消灭狂人门为家门报仇,可如今,狂人门已经解散了,惜日狂人门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都已不见踪影,而这候静竟把因满腔的恨无处消散,全部转而发泄到当日见死不救的武林正派弟子身上。而毒龙会的人,大多都是因武林人见死不救而家破人亡的,或是因那些正派人中的一两个不屑之徒而家破人亡的。所以他们就当这些人为敌,之所以要割下耳朵是因为他们听到求救声而不闻不顾,挖出他们的眼睛是因为他们看到有人被杀而置之不理。
青儿听鲁啦说完之后,吐了吐舌头道:“这候静也太是非不分了吧,别人不想引火上身也成了死的理由了,再说她所杀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当年对她家见死不救的人呢。当年狂人门如此厉害,公然与那狂人门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
鲁啦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道:“仇恨是魔鬼啊,虽然话是这么说,候静心中的恨意太沉重,哪由得她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她只知道当日若多几个人像季门主那样相帮,也许她家就会多几个像她这样的劫后余生的人。”
“门主,你倒替她讲话了,难道她这样伤害无辜人的性命也在情理之中?”青儿急了,她本来就是一个看不惯血腥的人。平日里有小动物受伤她都会去细心照顾,何况想到已经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还会有更多的人会不明不白的死掉她就有一股怒火冲到头顶。接着说:“候静只想自己家人多活几个,为什么就要杀害别人的命,再说,如果多活几个都像她一样,那江湖岂不是有更多的人因此而丢掉性命,而已还要割耳挖目……”青儿已经说不下去了,眼睛里泪光闪动。哎,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可她很多会明白一旦一个人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做事永远都不会为别人想半分的道理。
鲁啦看着急的跳脚的青儿,温和的说:“青儿别急,我并不是帮那候静说话,我只是在分析她的心理,我已经投了拜贴,三日之后,我将与她在青平谷会面。极力劝她能消解心里的仇恨,让江湖中人也少流一些血。她极恨那些正道中人,我若与他人连手,岂不是会让她连我也一同厌恶。又怎能起到劝她的效果。”
青儿一怔,继尔露出担心的神色道:“门主,那候静怎么会轻易放弃,小心她对门主下毒手。”
“这倒不必担心,这候静当年受恩于季门主所以她断不会对菜刀门下毒手。否则就不会到目前为止菜刀门无一人被杀了。”站在一边一真没有说话的马冬敏说道。鲁啦笑着点点头。马冬敏说的正是他想说的。
三
三日之约很快就随着三天时间的消逝而到了,天是阴天,北方的八月,想找个阴天还真不容易,恰恰这天就是个阴天。青平谷里的草大部分已经发黄。因为几乎没有了水分,只要一有风,就算是很少的风,这草也会摇起来。树上的叶子也有一部分泛黄了,时不时的有几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去完成它生命中的最后一个使命。
鲁啦来了。来时,这里已经站了一个女人,苍白的脸,穿着一袭白衣。
“鲁门主到了。不知鲁门主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女子面无表情的问道,连声间也不带一丝感情。只是伸手向鲁肩上一拍。力道不大,鲁啦不明白她这是何意。鲁啦眉头皱了一下,这比他相像的还要难对付,自己原本以为自己有三成把握可以说服他改邪归正,可此时,他感觉他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了,一个人的声间里若都没有感情的话,那这个人的心便是冷的,一个冷的心的人,又怎么能这么容易被人打动呢。但既然来了,就只有一试了。于是说道:“仙子当年的仇人都已经不在了,仙子自应当回师门了。中原本来事非多,仙子一个女子不应该被这世俗所玷污。”
“武林中的那些几类都还没有死完,我怎能算是家仇已报?若他们当年还有一点仁义之心,我们一家百口也不至就只留下我一人苟延残喘了。等我杀光了这些假仁假义的东西。我自然会回去。不劳鲁门主操心。”候静恨恨的说道。
“当日他们没有前去救援也只是出于自保,人性都是自私的,活命对他们来说和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你又怎能责怪于他们。而伤害那些无辜的生命。”鲁啦说道。
“这是他们活该,也让他们尝尝被人杀的滋味!”候静还是面带恨色的说着。“他们本来就是一些鼠辈,也装什么正义的人,你仔细看看,这周围有多少人想置你我于死地。他们不敢光明正当的来挑战,就私底下传你跟我们毒龙会有勾结,早已有人跟踪你到这周围。想暗剑杀人,你道他们真的对你菜刀门如此恭敬,他们早已眼红了菜刀门的地位。”说完四周冒出来十来条人,不用看,这些人就是那天聚在菜刀门内商量大计的那一些人。
武林总是这样,哪个英雄愿意屈居于别人脚下,对于这点鲁啦也不否认。鲁啦不紧不慢的说道:“若仙子愿意忘掉心中的仇恨,我保证他们会放仙子回南海去,只要仙子不再出伤害无辜的生命,他们又何必会要仙子的命呢?”鲁啦大声说道,像是对候静说,也像是对周围的人说。
“我们可不敢保证放了这妖人,好不容易有个保仇的机会,我们岂能放过。如果那样,我们门下的人不是白白的死了吗?各位说是不是?”百灵仙子首先喝道。
“对,不能放过这妖女!”
“杀了妖女,为死去的人报仇!”
“是啊,不能放了她,血债还要用血来还!”
“对谁要阴拦,就连他一起杀掉!”
一时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候静发出了一串凄凉的笑声,道:“听到了吗?鲁门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连你也不例外,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中人。不过,今天他们谁也别想活,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候静接着道:“我早料到你们会跟着鲁门主前来。哈哈哈,活该你们该死,我毒龙会就放出五毒银蚁在这草丛中,你们一个一个都会死,因为只要被它咬到在七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这天底下除了我有解药之外,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们,因为那五毒银蚁是用我的血陪成的毒养大的。天底下也只有我一人可以制出解此毒的解药。哈哈哈哈……”
每个人都在看自己身上,各自都趴着几只银白透亮的小马蚁。而且每个人都被叮到过。顿时面色都显苍白,只有鲁啦还有看着候静道:“仙子把解药给他们吧,仙子要走,贫道护送仙子岛。”
“他们连你都要杀,你还要救他们,可惜你救不了他们,因为我不会把解药给他们的,只是鲁门主你可以回去了,你不会有事,本姑刚才在你肩上一拂,那银蚁便不会咬你。”候静冷冷道。
“妖女,快把解药拿来,不然,贫道先杀了你!”乘龙剑客已拨剑在手。怒声喝道。
“你杀了我你更没有解药,就只有死路一条,我一个‘妖女’的命换你们这十三条‘君子’的命,有什么不值吗?”候静冷笑道。“再说,我把解药给你,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只经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只要你从此之后不再踏入中原半步!”铁掌李震说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能把解药给你们就是对你们的的仁慈了。你们还不想让我呆在中原。哈哈哈,真可笑!”候静说道。
百灵仙子给周围的人递了个眼色,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没有逃过候静的眼,可候静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只听得百灵仙子说道:“只要你把解药给我们,我们就放你平安离开。并且不干涉你以后的事情。”
听百灵仙子一说,另外十二个人都没有意见,只有鲁啦一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好,你们说到做到,拿着,解药给你们。”手一挥,一个精致的瓶子飞向那十三个人。百灵仙子拿起解药问:“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信不信由你们,你们也可以不吃。”候静无所谓的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听鲁啦说道,我吃一点试一下,如果没事情,就说明不是毒药。你们吃下也无妨。
众人点头不语。鲁啦吃下之后运气没事,大家才吃下解药。
候静冷冷的道:“你们解药已服,我也走了。”转身走去,突然间,十三个人同时发出暗器飞向候静,速度之快,鲁啦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突然发起进攻,他身形一变,立刻身候静身边飞去,眼看那无数的暗器就要伤到候静。只见候静仿佛后面生了眼睛一样,两手上伸,宽大的衣袖间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有的暗器都飞到衣袖里。不见了踪影。
候静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看了看这群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豆大的汗水往下流,秋天,秋天的阴天,天气不会热到会出汗。这是冷汗。只听候静对刚刚稳住身形的鲁啦说道:“这就是你们眼中的仁义的君子,刚说过的话都不能算数。这些只是江湖的败类。”
鲁啦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而同时发出那么多暗器出去。若不是亲眼看到。鲁啦也不敢相信,平日里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言而无信的事情。以至他现在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开口,说些什么。
“我刚才让他们中毒又给他们解药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就算我不假别人之手我照样杀的了他们。你说,这样言而无信,自私的败类是不是应该杀之而后快!”候静脸上现出了一种灰色的光,鲁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听到候静一声“看打!”刚才不见踪影的那些暗器全都飞向他们的主人。顿时一阵惊呼,这些暗哭都是喂着毒药的,一时间他们互相在找解药吃了。
“哼,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们死的。我们慢慢的折磨,也让你们知道将死之前的绝望是什么滋味。”候静恨恨的说着,一把碎石打过去,那些人竟动也动不得。只见她拿着一把刀在那些人身上各划一刀,不是很深。然后打开一个小瓶,从里面放出一些虫子。倒在这些伤口上,边倒边说:“这是食肉蚕,只是吃你们一点肉而已。不过就是有点痛哦,在穴道解开之前它会吃吃停停,只到吃完身上所有的肉。放心,这是没有毒了,你们慢慢享受。”
顿时一片惨叫声,就算是真正的铁汉子,也受不了这小虫一点一点的咬掉自己的肉的那种痛苦,鲁啦看着却毫无办法。他只能尽快的冲开自己的穴道才能去救他们,虽然他也没有把握能救的了他们,但却只有一个希望。
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鲁啦一看,竟是季风。候静也片到季锋,两人同时喊出口:“季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季门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称呼不同,可是问的却是同一个问题。问的虽然是同一个问题,但两个人却有不一样的感受;鲁啦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可以救的了那些人的希望。候静心里却是另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也许是失望,也许是别的东西。说也说不清楚。
只见季锋伸手向地上一抓,一把断草已在手中,手一挥。那些草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向百灵仙子她们。生生的解开了他们的穴,只听季风说道:“你们十三人今天所做,我已看在眼里,的确有违侠义道。如今武林竟成这样,你们不但贪生怕死,而且又言而无信,这些痛苦只当是一点教训,各自回去吧。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才算得上是侠义辈中人。”
那些人吃了这些苦头,自以为是没有命回去了,如今捡回一条命来,真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来跑的快些。
季锋接着道:“候静,你初出道,又背着家仇,难免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这事已经传入到你师父那里,她不便出来。让我来带你回去悔过自新。你可愿意。”
“不,季叔。你也看到了,那些人……”
不等候静说完,季锋打断她的话道:“那些人也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教训了。你还年青,千万不可让仇恨毁了你一生。若你执迷不悟,你师父说你自可自成门户,便不再是她的弟子。以后你是你,她是她。给你三天时间,你看你是要遣散毒龙会,跟我回岛,还是要继续下去。”
一听季锋说师父要跟自己断绝师徒关系,候静想到这些年来师父像母亲一样的爱护自己,就一阵心痛。她恍然大悟,这世间除了仇恨之外,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候静掉下了眼泪,自己险些就失掉了这珍贵的东西啊。候静颤声道:“季叔,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今日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毒龙会解散了,我原本就打算杀了那些人之后就回去,如今我想通了,我跟你回去,我以后心里再也不会有仇恨。”说着两个就一前一后飞向远方。
鲁啦只顾着为候静高兴。竟忘记自己是被点了穴的。对着那远去的人影大喊:“喂,你们不至于吧。也先帮我解开了穴道再走啊!”
季锋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不用着急,自会有人来给你解开的。”
鲁啦看看四周,空空的青平谷,哪里有什么人影。正想着,只听见青儿在喊:“门主,你在哪里?为什么要扔青儿在家里?”一声接着一声。
鲁啦心口一股暧流,提气高呼:“青儿,我在这里!”
青平谷上,两人的声音回荡着。只是武林中,又要有一段平静的日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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