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什么时候有了吵闹的声音。男人吼,女人咽,不知道谁家在上演家庭暴力。起来关窗,怕吵了睡儿。细听,原来二十岁的时候遇到的爱情才叫爱情,四十岁时遇到的爱情叫无耻。
无耻,若把它们拆开,没什么不好。字与字之间也象姻缘,与谁配对,便又是一重意思。
我二十岁的时候没有遇上你。你四十岁的时候也不要遇上我吧,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它们组合在一起,是贬意,是不被祝福的。
想起下班回来的楼下,那个孤独的老人静坐在路边,问太阳取一些温暖。老眼浑浊,目光呆滞,我经过的时候没有勇气看他。也怕他向我言语。忽然就惧怕起时光来,弹指红颜去,经年如流水。幼时企盼的那双高跟鞋安静地躺在柜子的一隅,只是偶尔拿出来,拭拭灰。
如今更喜欢平坦地走路,那怕一路上胡思乱想的思维。怕跌倒,慎重了许多,包括情感。对于围城以外的世界,不望,不盼,亦不慕。
想起年少时的梦想,就是能在那个四围溢满糖果味的副食店里,掂掂称,捉捉糖果,便以为就是幸福了。或是做那一个旅店的服务生,手里掂着一大把钥匙,叮叮当当地前行,一路都有乐声陪伴。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去县城参加一次比赛。第一次觉得城里人和乡下人不同,城里人说话文质彬彬,邻里之间不家长里短,不往来,说话客客气气。那时候就想,将来的我,就过这样的生活吧。
在城里窝居了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城里人的感觉。只有冷漠。去办理转户口的事,那个警员说,不要什么人都往这儿转,不要随便占了低保的名额。委屈,却说不出话来。这个城市拒绝我,它不管我曾经洒过多少青春的汗滴,只一味地认为我是来依靠它的。
回故乡吧,那里有母亲,她不会拒绝我,就连乡邻家那条小狗,见了也会摇摇尾巴,亲亲裤腿,以别样的热情迎接我。
故乡,很远,很贫脊。常常想念,也因此有了乡愁。我的孩子有时问我:“我的故乡在那里?”,我无言相告。
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有故乡,乡愁就如夕阳西下时那一抹流彩,极光鲜地闪耀,瞬间就去了,没有记忆。
想起,那一个细雨的午后初遇的你,虽然遇到,却似黄昏了。有了许多的愁,写进文字,放在qq空间,上了锁。不要问我钥匙,锁了的心,不想放你进去。
只是问你,如果某个人用很多的文字书写过你,在午夜梦回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你,你该不该把他忘记?
你不语,给了真相。自此两不相扰,心里放下了很多。闲时画画,涂山亦抹水。就算只是一纸素描,淡,也让心干干净净。
辗转反侧,终不能入眠。静看身边的睡儿,梦里笑,微微的弧线。母亲说,象极了我小时候。有丝丝欣喜,原来乖巧也会轮回。
谁偷走了我的梦,害我一夜无眠。
无梦亦无眠,是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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