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谷雨的天气,说变也就变了。昨天还是艳阳高照,温度很是宜人的,今天早上一推开窗子,竟是白雪皑皑,一派冬天的意象。我家楼下有一棵老榆树,不算很挺拔,但也比较高大,年年在这时候要结满身的榆钱的。由于我整天的奔波,竟然没有早看到榆钱的出现,而是在衬着白雪时才知道它满身的榆钱层层叠叠,黄白相间,生命的不屈不挠表现得淋漓尽致。
榆钱者,榆树的花也,在植物分类上是豆科吧。这种树很容易栽植成活,木质柔坚,在西北地方随处可见,有野生的也有人工载植的。因为它对环境的要求不是那么苛刻,对营养的索取也不是很挑剔,所以它的繁衍生息就没有什么大的障碍,只要是土地,它就会生根结榆钱。它生活了自己,同时也给人们提供了很多便利,比如盖房子的材料和柴火等等,与人可谓是功不可没了。
一首古人的诗这样说榆钱: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我的理解是这位老兄可能是怀才不遇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把榆钱说得名声不好听了。可是,要是没有它的随风飘洒,把种子撒向大地,哪里就有不可胜数的榆树和漫山遍野的绿呢?
榆钱还有一个了不起的特性就是能够食用。生活困难的年代里,草根野菜被采掘殆尽,饥民们便把目光投向了榆树,在它刚开花的时节就吃它的花----榆钱,当花和叶子吃光了的时候,索性伐倒大树,拿上刀剪斧头,剥了树的皮,煮了果腹,据老年人说,榆树的皮是在野菜吃完后,比之谷糠等东西是味道最好的了,最容易咽得下的。听来不禁使人心酸无比。
儿时的时光,总是心里充满阳光的。没有成人所具有的形形色色的压力,也没有被生活浸染的阴暗包围,尽管贫穷,欢乐还是随时相伴的。榆钱盛开的时候,在能够够得着的树上,折下一枝,捋下来就吃,甜甜的,有些醉人。青黄不接的时候 ,正是有榆钱的时候,放学归来,肚子饿得呱呱直叫,还要干一些家务活,这时候,目光就投向门外的老榆树,叫几个伙伴,拉下一股垂着的枝桠,猛吃一通,然后松手放回,树又伸向高处,原来成串的榆钱,就显得残缺不堪。我们的嘴角被染得绿绿的,满嘴的草腥味,竟然有了饱足的感觉。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母亲就捋一蓝榆钱,稍微和一点面,叫做榆钱倾面,盛在碗里黑魍魍的,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远没有在树上生吃好。
好多年过去了,不管是生吃还是熟吃榆钱,那种味道总是忘不了。每年榆钱开了的时候,我总是思谋着尝一口,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年年不了了之,所以就有好多年没有吃榆钱了。其中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温饱的缘故吧!
但愿榆钱年年开,年年随风舞,永远没有才思,我永远记着它的味道,再也不要亲口吃它了吧!
本文已被编辑[恋上痞子]于2008-4-22 12:27:01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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