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听张信哲的歌曲《白月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寂寞的夜里,我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唱着这首疼痛的歌曲。好似它已是一个宽大柔软的手掌,将那久聚在心的伤疤慢慢地抚摸。那是一种醉心的疼痛。听一遍,唱一遍,就被按摩了一遍,痛醉了一遍。痛苦有时如同烟酒。烈辣却让人难以割舍久而成瘾。
往事绝非不能提及,静夜里,我将那些忧伤抽取出来。好像对面站着一个最熟悉自己的人,该是另一个自己,他知道我的隐秘痛楚。一年前的今日,未婚夫猝死于意外事故。我一面痛哭一面工作,好像所有的人都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任我失声地痛哭,茫然地伫立,甚至几欲求死的冲动……我们相恋八年,就像抗日战争一样,与外界和家长们打了一场辛苦的持久战。最后以胜利告终。我常常想:此生我有如此贴心舒适的归宿,我万分满足。就像找到了一双合脚的鞋子,那么以后的路无论高山险滩,我也如履平地。
可是造物主出于嫉妒匆匆唤走了他,那时我只想到与他死作比翼鸟。亲情的力量让我最终打消了此念。上天注定的成双成对的缘分,却把我狠狠地甩到了一边。我以为我成了破碎的花瓶,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美丽与荣光。然而我的生命里又出现了我的丈夫,他果断地甚至霸道地将我的头依偎在他的肩头,完全没有体察到我眼中还含着未干的泪水。
今晚的夜空,皎月如盘,白得可以刺透我迷离的眼,我燥乱的心。深情沉郁的《白月光》又飘然飞上心头,我鼓起勇气告诉丈夫:“勇,知道吗?我最喜欢的歌曲是张信哲的《白月光》。”而他丝毫没有在意我的语气神态。“嗯,有点伤感,我喜欢胡彦斌的《白狐》。”
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大概各自心头回转着一首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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