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有点牵强晦涩的说过“叶落归根”的蠢话，可那“根”到底在哪里也只能由着人们费解的去猜测。不论是“砸”了文学还是“砸”了他自己，抑或被风雨浸“湿”了的人们到底能不能在拓荒的过程中，去有效地滋润似乎多元而接近疯狂的现代精神，但是作为文学的承载体-文字，却依然恒久屹立于人类的高瞻仰止之中。

人们可以不去尊重现代文学，但是人们却不能不尊重老祖宗们留下来的文字。

每个自大和自卑的灵魂都喜欢作践老祖宗们辛苦创造出来的文字，喜欢一味的用比比划划的模式争夺着由文字建筑起来的文学都市。如果说文字本身是最朴实无华的建筑材料，那么在这个令人疯狂的都市中，人们更喜欢发泄对建筑师们的不满以及怨言。毫无疑问，不少建筑师们急于求成的去为了迎合市场效益，并在事实上把人们一向推崇到极点的文字给糟蹋了，但所幸的是，文字这个建筑材料究竟还是可以无限反复使用的宝贝。于是人们就多了些期待，多了些渴望，多了些世道无奈，只因找不到有良知的建筑师而衍生的沉痛感慨。

于是，人们费尽心力的去寻找文字建筑历史中的断壁残桓和古代遗址，并在那里找到了很多可以用来自慰的东西以填补内心的空虚，可又经常感慨于无法居住在历史中的那种凄凉意而回归到现代。看起来喜欢在时空的横断面上挣扎个没完没了的生灵，也许除了哀叹“落叶可能会归根”的幻想，也没什么其他的思维可以继续维持穿梭于今古之间的徘徊与尴尬。

文字是可以反复再生利用的宝贵资源，尽管早已被无数人挥霍于豆腐渣工程的伪劣建筑上面，但是依然会毫发无损的再生并昂扬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是因为人们在平时，在更多的时候看到了某些不堪入目的建筑本身，因而忽略了作为这些豆腐渣工程建筑的原始材料本也是无辜的牺牲品。我们所能看到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些不负责任的建筑师们信笔涂鸦并在他们眼中自认的“杰作”　。当这些所谓的建筑师们，为着快速的名利而干起了违反人们思维认同以及传统精神之默许的时候，豆腐渣工程下的文学都市就会在仓促中突发性的崛起也会很快走向突发性的沉沦，最终留给人们的往往也不过是阵阵的痛或者昙花一现的外在。于是眼花缭乱的后果就是让人们彻底的失去了眼睛的辨别作用，“睁眼瞎”的现象成了现代文艺评论界的普遍现象，当具有认知功能的脑神经经过了眼花缭乱的扰乱之后，并在很难恢复最初的敏锐时，人们的认知杠杆倾斜了：要么全盘否定，要么人云亦云的随波逐流。

不错，文学的都市的确是由人来建造的，故而文学也被称为“人学”　。但是人们并不打算去参与并体验创造一个完美文学都市而努力的实践过程。惰性指挥着无数冷漠的旁观者在建筑师们的外围打转转，指手画脚的评评点点，似乎站在一个冷漠的看客立场更能彰显出他们的伟大和傲慢。等到建筑师们干尽了偷梁换柱之豆腐渣类的文学工程之后，人们似乎才感觉到被愚弄的滋味不好受：辛苦的期待换来的也不过是新一轮眼花缭乱的表象。人们麻木了，知道新一轮沦落又将会开始，于是饱受麻痹的神经让人们步入了“睁眼瞎”的生活和人云亦云的口癖时代。虽然还有些不甘心的人要扯着脖子嘶哑着喉咙，或者装腔作势或者发自肺腑的去呐喊几声“文学已经沦落，我们要重建新文学的大厦和现代文学都市”时，围观者们的面部表情这时候也基本上都是冷漠的，心里面也许还会发出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嗤之以鼻：“小样，就凭你？”

似乎人们太喜欢居住于不劳而获的都市建筑中而不求发自内心的想去建设什么，而这些人的所谓精神与灵魂，大多也不过是面对着满天飘来飘去的文字败叶而发呆。这些叶子都是在豆腐渣工程不断更新和沦落后衍生的垃圾，当飘来飘去的垃圾不断地笼罩着城市上空之时，人们也就无暇顾及去管那些豆腐渣工程了。因为浮躁和懒惰，人们更喜欢对这些飘来飘去的尘埃和无根可归的文字败叶发泄着言不由衷或者压根就不负责任的谎言。大话的背后往往就是空，也正因为面对着外在的空，所以自大，也正因为面对着内在的空，所以自卑。

自大而又自卑的精神当然少不得载体，飘来飘去的尘埃也始终要落到一部分人们的头上，肩膀上，甚至钻进某些人的骨头里去。倒不是因为这些尘埃和满天飘来飘去的败叶有多么大的能耐，而恰恰是因为有很多人非常喜欢这些在文学的伊甸园里找不到落脚之处的尘埃以及飘来飘去的败叶，所以尘埃始终很难落定的根源，归根到底还是在于不少喜欢把无聊当有趣的人们的推崇结果。

表象的文字败叶在满天飞的时候，我们正可以去细细的追踪这些败叶产生的根源，而不是用形而上的方式，通过自身的惰性和懒散去解释文字败叶就是文学建筑的谬论。建筑是一回事，败叶是另一回事，豆腐渣工程所产生的败叶属于人们认知的表象而不是本质。我们当前所能做的，要么去辛苦的建设一个真正有质量的文学都市，要么去对满天乱飞的文字败叶，进行正本清源的追踪调查，并用实际的勤奋和热情去投身于摧毁那些豆腐渣工程的打假行列之中。

喜欢用宝贵而永远可以再生又用之不竭的文字去阐述什么的人们，在以下四种选择中，你到底喜欢干哪行？

一　打假：扒开伪文学的真面目，还人们一个精神世界的纯净！[如果很懒惰不喜欢去建设，那么就选这条吧，至少还可以捞个文学警察的帽子戴戴。]

二　清扫工：为扫尽满天飞来飞去的文字败叶而努力！[如果自认为没有才气那就选这条吧，虽然很辛苦也没有报酬可能还会得罪人，但是最终会赢得人们对你的敬意。]

三　造假：为了出名就快点行动。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不造假别人也造。[喜欢哗众取宠的人就别考虑了，选择这条够你折腾的，虽然终会被时间淘汰掉你所有的努力（造假也需要努力，呵呵），但是对很多人的短视理想来说，也值得一搏了。

四　真正努力的去做文学并善待文字。[喜欢做美梦的人，选这条吧。虽然暂时不会得到环境的认同，相信总有云开见日的那一天。]

不管怎么说，不论在这四条里选择了哪一条，也都比那些面对着满天乱飞的败叶而想当然的臆测“文学已经堕落了的人们”要好得多。因为至少神经还在活动，胳膊和腿还在蠕动的人，要比那些早就麻木了的人们要有活气。如果人们还在惦记着文学这个东西的话，那就不要再用那种麻木的口气，人云亦云的去演讲着否定一切打倒一切的口号。

不管现在的文学都市建筑究竟有多么的糟糕，总还有活着的灵魂在看着这一切地同时，也在人们不怎么喜欢去关心的角落里面，默默而辛苦的耕耘着，他们在追求着纯粹的同时，默默地打造着灵魂能够得以快乐憩息的纯文学殿堂。

2008年4月19日

山野居士草于日本福井市寓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