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歌迈滑于低迥和诗人失落问何为的今天,诗歌的壤土已大面积的萧条与荒疏;我们仍在面临着商侩的狎弄与扼抹和铜锈的污浊与侵蚀……此时我们不得不承认诗歌的大纛已软弱无力地垂下曾几度空前的高贵头颅;诗歌的大泅渡已撕下坚厚的潜衣和张鼓的帆篷。一些人的精神也日愈靡萎,观其人格的档位更渐趋平庸。相形之下随之而来的那些浅陋呻吟的小情调、故作娇嗔的媚俗、黄浸不堪的描摸和盲目乐观及众多非诗因素纷纷掺搅、充斥诗坛、鱼目混珠、泥沙俱下。致使诗歌缺少了一种神武粗豪与芒镞锐刃;也正使诗歌乏匮了一种胆魄和强刚;更使诗歌失却了一种雄性的嗥叫及可供灵魂高昭的载体。因此,诗歌的变革势在必行,刻不容缓。
因此,北部诗歌“弓鸣暴角,应运而生”(苏醒《角弓暴鸣》),这是一种责任和使命促使我们亟待竖起民族精神的标旄,重构与唤觉民族的使命感;崇扬意志力并展示的出激烈的搏斗与冲杀,贯注一种民族精神和民族魂魄之优秀之气血再呈。冲破、打碎那些凝死、僵化、陈旧、自足、寂寞、沉溺、缠绵、安逸、封闭、忧郁、柔弱等的人文之旧秩序、旧观念。再度展示属于民族躁动的主流倾向,追慕历史,照应当今。以昂壮的精神风貌和诗歌文本,激励普遍的灵魂,使其达到更高的层境,从而跌宕出民族精神之永恒。
勇于“接过祖辈的利刃/拼杀”(雪霜《古梦重温》),以“闪电般的锋芒……力透/八极九天”(雪霜《游牧雄魂》),以如是劲勇龇龁出民族的神武,从而树立了天地精神之枢。“展辔与你倾鞍拱韂/从宽犷/从狼荒径北。再次/窜电般到来!”(苏醒《追寻之于游走》),这是一种义无反顾的精神涌动出激情的血流,是大蒙民族的个性所在和大草原广衮的飙风奔突穹窿阔地之间。“饮尽一杯撒满岁月风尘的酒……长眠中苏醒而来的生命”(青锋《生命的呐喊》),如此正是在痛苦与挣扎中呼喊出已觉醒的沧桑蒙魂。“正淌着/时间隧道洪流/痛抚我们那失血的心脏/……以骑士的勇敢/穿越温情之驻防”(芳竹《牧野元灵》),这是褒扬的爱憎与情感的交叉奔突而后溶入牧野的历史回声之中。“大漠尽头/还剩我为谁做出最后的殉情?”(战鹰《大漠孤旅》),这是为精神之寻求及坚执的最后颂歌,是无畏的精神,赴死的悲壮,让我们得以领略的一生不仅仅是简单的伤痕。
略举上述,俱存在自身的个性突出从而形成一种特点,突出诗的毕露之锋芒,而从民族区域性走出,达到诗的无区域性。以民族空间包容的“悲苍圣感”体现“芸芸众生的苦难”(雪霜语)。这正是良知诗人挖掘并坚守的阵地。也正是用“冷静、沉雄的苍凉思索及煽动心灵的感情调控,构筑诗的品质意向”(苏醒语)。
北部诗歌的先行者与首倡人雪霜在1993年“五月纯粹梦丰的季节”点燃了“烽火连绵的梦”,如“酋长点化襁褓之喻令”(雪霜《北部群民》)后,就已开始了北部诗歌的殉梦与罹难。从阿鲁的大野到繁噪的都城,风霜十几载,坎坷艰辛,仍不失“蕃邦铁子之气度”(苏醒《袍跨川原》)。为了北部诗歌的创索,一波三折,“夜熬日度”、“相依与命/北中国瘠薄的热土”,带挈同好,昭示后人,开创了一大笔“极为可观的人格财富”(雪霜《故国神明》)。正因为“我们的蒙刀不会断折/我们的原野不会破缺”(苏醒《命力之胡》),所以,我们固守的根本,正是我们拥有了祖辈祝赐的“犀利金光的首领标牌”,始终爆发着蒙古铁骑般“气壮山河/降龙伏虎的北科尔沁弓箭手”(雪霜《游牧雄魂》)。就是这样“化为一小撮血性的民族精魂”(冬菱语),他们以雄猛的气势占领旷野,是一种浩大与恒久的威力,如击搏的闪电掣动苍穹。辉煌我们这巨大的灵魂之版。
北部诗歌具有直抵深层的意义。因此,每一位北部诗人的心态、主旨、思想和感情,都应入骨彻髓地深达生命的核心,给人发提可供激扬动荡的文本,同时应具有一种挑战意识和状态。所以,“强化文体的内在力度、语言的延伸尺度及语言处理的鲜明风故,正在成为一种方向”(狼人《大蒙子民的勇敢与血性》)。因此,北部诗歌是形而上的文体,是强悍的勇者登峰之造。这正需要我们北部诗人去永具终承“锻打的文字,粹火的精神”(倪萍方语)。那么,本真的诗歌定会走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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