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首先，我要先引用下高晓松的歌词：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

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我有时候句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却又害怕。喜欢在这样的属于我自己的房间里肆无忌惮地生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空的蔚蓝，那种晴朗的天空的色彩，安静宁和的感觉，很美。

cd里放着《justonelastdance》，sarahconnor的，我听了只能苦笑。窗外的天，出奇的蓝，清澈的就像永远可以看到天庭。窗外那棵小树依旧孤独的站在那里，守望，就像我，显得那么憔悴。

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我喝了一口水。突然记起，下午就要飞往k市了。猛然间觉得，是否我走过的，乃至未来的人生，也是会像那棵小树一样，孤苦无依。那一场场若有若无的爱情，就像一场场凄美的梦，一次两年之久的赛跑。从起点到终点，从深信到疑猜，从绚烂到苍白，从狂喜到狂悲，梦醒时分，大哭一场，就此告别……

（一）

相遇思的时候，很偶然。

上了大学的时候，大家也许精神上很空虚和无聊，无聊的许多许多的人去的最多的基本只有两个地方——阅览室和网吧，而我，则是选择了阅览室，偶尔去一次网吧。

当我进到网吧的时候，思坐在对门的座位上，键盘的右边放着手巾纸，眼睛红红的，盯着电脑屏幕不停在哭泣。然后，用纸去擦干泪水，和不经意伤心流出的鼻涕……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很纳闷：有什么事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如此在网吧不顾一切的哭泣，似乎这世界上能令她侧目的只有电脑里他的一举一动。

那时，她在视频，一个男的。我想，也许是她男朋友吧。她猛然抬起头，我们的眼神碰到了一起，我从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感情，有无奈、悲伤，也有痛苦和忧郁。那一刻，我的心很疼，很疼。我在想，这样的女孩，值得每一个男孩去疼爱，去捧在手中……

在教室里见到思的时候，我很惊讶，不过也只是短瞬而已。能够见到她说实话，我的心里很高兴。大学的生活着实不像高中那样。我找了一个靠近她的座位坐下，近近的，可以看清她的一举一止，包括她酣睡的，傻傻的样子。思经常会穿一些古怪的装束，很活泼的性格，她不像其她女孩子那样学啊、学的。思永远都是自来熟，短短的头发下面点缀着灵巧狡黠的黑色眼珠，小巧的鼻子。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用她的ｔｃｌ不停地收发信息。我那时在想，她一定很爱很爱她的男朋友。我也知道，思一定有着不错的家境。

大学开学的时候要军训，我们为期半个月。结束的时候，老师给同学们与教官拍照留念。可惜的是，我们十九排的陈教官回家探亲了，不过张教官还在，刘军教官是继陈教官来的，对我不错，或许是因为本家人的缘由吧。

我问思，可以和你合影吗？她说可以。有点羞涩的脸庞上满是栀子花的微笑。我们站在一起，身着军训的服装，随着快门的按下，画面被定格了下来。它依然被保存在我的相册里，我放在邮箱相册。思后来看到后说，那时的我们，好傻，傻傻地站，傻傻地笑……

回到学校的时候，思经常会和人在一起，有事没事找我一起玩，一起吃饭，我还是偶尔会在网吧，遇到盯着屏幕哭泣的她……

（二）

我家的生活过得很不怎么地，妹妹很早就辍学了，为了让我和弟弟上学。

爸爸和妈妈为了养活这个五口人的家，一个在田里劳作，一个在外打工挣累死人的劳命钱。

应该说，我有点早熟。很早的，我就知道感情为何物，也懂得家庭的不易，所以很珍惜这个来这不易的上学机会。妈总是对我说，孩子，比不上吃穿，咱比学习。我很争气，年年考试都拿奖状，都第一。只是每次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我都会下意识的遮遮掩掩。因为衣服大小的不合适。虽然并没有显露嘲笑的表情，我依然浑身不自在。

我很瘦，但我的饭量很大，可这依然没有让我有长胖的迹象发生。所庆幸的是，妈妈在给我改衣服的时候，省了不少力。

家里因为生活难，很少沾浑腥。只有春节或农忙的时候，会象征性的置办一些。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很高兴。尤其是我。农忙时，爸妈要下地干活，我是老大，得做饭。放学回来就得忙活。等我睡觉时，浑身如散沙般，疼痛难耐。小时的我时常做梦，梦见弟妹和我看着一大盆肉菜，常常为了一块肉该属于谁吃而吵闹，甚至打架。醒来时，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可是，当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依然得睁开双眼，叫上翔和静一起走路上学。学校在村子的对面，叫宗庄小学，中间有条河。传说是巨蟒所化，叫蟒河。可我们叫它花河，因为桃花漂泊在水面。

翔告诉我，她妈妈告诉他，这所小学原来在我们村的寺庙里，后来搬迁到那里了。不过寺庙仍在，叫祈福庙。我说，我去过那座庙，很多老太太和中年妇女，拜佛祈福。中间是释迦牟尼佛像，两边是个可难和迦叶，曾向唐僧要善事的。翔说，我们去看看，好吗。我说，算了吧。现在还上着课，我怕见到我妈妈，她也经常去。翔听了，只是无言的沉默，悻悻然。

我曾陪妈妈去过祈福庙，说是为我祈福，保佑我。妈妈信佛，她拿了块上供用的肉，还有一些自家用面油炸的花，一些纸、香类的东西。她总是先点燃供香，然后对佛像说，佛祖，望你保佑我家的昊可以平平安安，多财多福，考上个好大学。到时候，我逢年过节都来祭拜您。然后匍匐在地，很虞诚的，如同五体投地，叩首拜佛。我看了很心疼，我对自己说，不能让妈妈失望、伤心。

我从没缺过营养，因为翔经常从家里给我带东西吃。他爸爸是个屠夫，在那时候，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业。翔的家境很好，可他只和我玩得好，因为我们两家是对门，同在村子的最端。也因为我学习好，他妈妈说他要和我多亲近交流。他经常学着电视上人说的话对我说，我们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多余的可说的。只要他家里有什么，他总会偷偷为我准备一份。

我对翔说，我们，永远是兄弟，无论怎样，我不会忘记你。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我即将登上开往祖国大西北的火车之前。面对来送我、站在火车站台上的翔，我大声吼出了这句话，同时吼出的还有一流经心脏的眼泪，涩涩的。直到火车开启，我再也看不到翔的身影。

我转过头，暗暗对自己说。不能辜负家人和翔对我的期望。我的学费是家里凑了好久才凑齐的，可最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以及车费。离开学的前天，翔来找我，他说，不上大学了，考不上，准备学点本事，上技校。我们聊了好久。末了，他给我一个包，说是送给我的，大学可以用。说着话的时候，眼神浸满了疲惫，毫无神色，我却因为大意而并未多问。他走时，又对我说着儿时说的那句话，我们，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三）

军训刚回来没多久，我收到了家里的来信。信中说，翔在我和父亲去亲戚家借钱那天，来找过我，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他把自己攒的所有钱拿出来还差了一点。于是，从未干过粗活的他背着家里人到工地上干了几天。肩膀都肿得老厚，手也磨破了，终于在我离家前的那天凑够了钱，给我送来了。还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你，担心你不接受他的帮助。信读到这时，我早已经感到心痛的眼睛氤氲满是潮湿的水汽、、、、、

我终于明白了，翔为什么那天眼神毫无神色，充满了疲惫。我才发现，那天，翔好像手腕处缠绕着绷带，和举手投足间不自然的姿态和表情。只是觉得，我们是兄弟，他是帮我的，就欣然接受，并未追究原由……

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和思熟识了以后，她总是会带上我。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我常陪她逛街，她总是喜欢支试一大堆的衣服，然后问我怎么样，我总是笑笑说，你觉得漂亮就好。说得多了，她就会发个小脾气，小嘴翘翘的埋怨我说，让你陪我，就是让你参考给个意见，你什么也不说，和没来有什么区别。我总是赶紧赔礼歉，给她出主意，她才会转而高兴，然后再继续试。这女儿啊，总是善变。

服务员总是笑咪咪地说，你女朋友穿ｘｘ肖服真漂亮。这时，我们都会觉得很尴尬。然后，她脸红地解释说，他是我朋友，不过前面没有男朋字。那服务员只是笑笑，便不再过问。

我的成绩依然是在前列，思也总是对别人说，要向我讨教问题，以此来消除别人对我们的误会，好让我可以陪她做她想做的事情。我们去的最多的，还是自习室。

在自习室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学什么，只是和她聊天而已。我们扒在课桌上，悄悄地说话给对方。思经常会接到男朋友锋的电话，而且一接就是好久。我则坐在那里等她接完电话。很多时候，他们总会有一些小小的争执。我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么久的长聊，总会有一些矛盾产生的。有时候，她生气回来，我会用一些好听的话或者是笑话引开她的心神，逗她开心，然后到天黑，一起吃饭。

在我看来，锋有点自私，相爱的两人应是相互尊重的。锋对思说，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就算你已不再爱我。思常对我说锋过问的太多。我说，也许是离得太远，太久了，久思成疚吧。思常到网吧去，不过顺便总会带上我，而我也不放心。我总是会带上手巾纸，防止她盯着屏幕不停的哭泣。

思想要退学不上的想法，是从那天开始。那天，天灰沉沉的，犹如思刚哭过的脸，酸酸的空气中，不安分的躁动形成了一阵阵微凉的风，仿佛是像要锈住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回忆。她高中的朋友说要退学，然后她也想了。就这么简单。

我陪思在网吧待了很久，把纸巾放在她右手边。她和锋在聊天。思依然是盯着屏幕，眼中满是温热的液体流下。后来她告诉我，锋提出了分手。

她告诉我，和锋是初中开始认识的，很不容易走过了三年的时光。锋对她说，我喜欢你，是一生一世，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说，他们曾经分过一次，那次后锋提了瓶白酒，醉倒在校园里，她很心疼。而如今，她又为谁而心疼？

（五）

那天，我和思一起回了宿舍。天还是那么的潮湿。

下午七点钟的时候，我不放心思。于是给她打电话，关机了，我想也许心情不好；给宿舍打，人不在。我心中开始着急，会去哪儿呢？

坐公交车去了市区，我开始在我们经常出入的那些地方寻找她的身影，可却只找到失落和担心。一遍一遍地走过同一个地方希望可以一回头，便猛然发现她站在那里，对我傻笑，可却不是。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思还没回来。我发现，第一次这么担心一个人，这么的心疼。盯着不定来往的的士，总幻想着她走下车的样子，可仍旧是继续等待。

庆幸的是，遇到了瑞，她联上了思。

看到思的时候，浑身的酒气，没来由的心痛。她盯着我的双眼，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给她穿上我的外套，沉默不语。她依旧盯着我看了良久，然后转身，说，算了，走吧。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说，思，答应我，以后再不要喝这么多，好吗？

（六）

思还是下定了决心，中途退学。

四月十七日，是思离开ｃ市的那天。十六日晚，她打电话给我，要我出去吃个饭，说是明天就要离开了。那晚，我喝多了。我对思说，可以抱你一下吗？她没有说话。我摇晃着，走过去抱着她，良久，突然跑向旁边的空地上，吐得一蹋糊涂，背上是一只不停拍打的手……

我没有去送她。去了我们经常去的那些地方，撷取曾经在一起的记忆。碰到强时，他说刚送思到车站，问我怎么不去，猛然向车站方向跑了十余米，停下对强说，算了，只要记住她如夏季般的笑容。

我想，苏醒的眼泪是多余的。

思走了一段时间后，心很疼。在这一段时间里，和她失去了联系。后来，她打来电话，说在ｓ市。我拿着电话的手，因欣喜而颤抖……

其实，我们本来就只有一个擦肩而过的可能，虽然彼此很明了。可爱情对此时我，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东西，何况，我还要寻找静。

爱对了人，而爱错了时间，是多么一段令人心伤的荒唐啊。或许，命运的答，只是让我们相遇。

（七）

思走的几个月后，收到了一条信息，原来是霈。她向我问好，说是在网上不经意看到我联系方式的。我突然间记起了，那个有着如林黛玉般忧伤的女孩。

那一段回忆的秘密，就像一出电影的剧情，没有一丝惊喜，我们总是会习惯性的看下去，走到结局。有时候会没有余地的责怪自己。或者不甘心，或者漫不经心，而变得如此忧郁……

那个时候，应该说人比较沉默。一个喜欢孤单的孩子，性格极其怪癖，很多人不了解，我也不善于交往。后来，霈告诉我，你是一个忧伤的孩子。她说，听得到你心中忧伤的悲鸣，它们在疯狂的生长；听得见骨头爆裂的声音，像秋天里麦穗拨节的欢叫。霈其实是一个很任性的女孩，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这是和她熟识后才发现的，也是我们认识的源头。以至于到了如今我还是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我说完饭回来，心里有点不爽，神情黯然。刚给家里打电话，爸说这段时间有里养的鸡生了瘟疫，正在全力抢救，让人多加注意，省点钱花。我想着即将到来的考试，想着别人手拿资料复习的情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他多注意，不用担心我。

低着头，依着惯性向前走的我，并未发现对面怒气冲冲而来的霈。

那个时候的感情，是青涩的，就像未成熟的青苹果，往往是触手可及，却似乎又十分烫手。未敢启齿的感情，就一直萌发在如水的瓶子中，生根。发芽，最后才发现，无果而终6

霈暗恋着纯，很迷恋的那种感觉。那天，我们的相识，纯属巧合。

我们上课的时候，很多人在教室。座位当然很挤。霈和纯是挨着的，是她有意来争取的。那天，纯说了一些伤霈的话，他不知道她暗恋着他。于是，就有了我不幸的遭遇。

“喂，你怎么搞的，走路不看么，撞到美女耶！”这就是霈当时说的话。你很难想像她当时的形象：两手放在腰间，柳眉倒竖，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说实话，她的确是美女，这个无可否认。而我当时就被这副差异巨大的景象给弄懵了。

事实上，当时我们在楼梯间相撞，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会觉得很俗，可它的确发生了。我在向上走，而她在梯口转弯处，准备向下走。在她说完要走的瞬间，她，脚下踩空了。

哎，没办法，四周没别人，只有我去扶了。接下来的事，很明了。她，我，两人尴尬万分，脸红红的，像辣椒酱。她站好后也迅速走了。我当时心里想，她脸红的时候蛮有女人味的，很好看。

（八）

之前，我说过，我的家里很难。而我爸爸养的鸡也受了重创，所以说我一直过得很紧巴。我不像别人那样无忧无虑，至少我在担忧着，在这一天当中是否可以少花点钱，就可以吃饱饭。

霈的家庭环境很不错，她的爸爸有一家公司，妈妈在电视台工作。家里就她一个，所以才会养成任性蛮不讲理的性格。

她以常拉我陪她逛街，带我吃许多没有吃过的东西，而我却总是有一股忧伤锁在眉间，令霈十分不解。周末的时候，她是回家的，因为离校不远。每次回校总会给我带许多吃的。然后拉我陪她看纯踢足球。我们坐在台阶上。她说，（泽），你太清瘦了，我要把你养胖，如果你不长胖的话，你就死定了。末了，总会提醒我，无论怎么样，在你28岁那年，记得给我买钻石项链。因为霈对铁、铜等普通金属都过敏，沾上一段时间总会起一些水疹，而她所带的那些首饰，都是非金即银。而我总是无奈的承诺，如果在我28岁那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我不会食言。她总是很高兴，因为她知道，我是一个从不失信的人。

每当周末的时候，我总会要求霈允许我把吃不了的东西留下来，她起初不解，后来我告诉她，我要带给翔，我的兄弟，他在附近的另一所学校。她说，好，我们一起去。

我承认，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确不错，可麻烦也不少。至少会引来不断的口哨声和前来搭话的男生。翔看到我们，大吃一惊。他说，本来是打算去看你的，怎么来了。我指着霈说，这是我的朋友，霈，她听说我们很铁，非要来，这不就到了呗。

翔看着霈，很不好意思。他说，你好。我叫翔。打结的话，说出来竟然完全不似往日的他。而霈听后却放肆地大笑，指着翔说，是，哈哈，你看他脸红了。翔听了，反而很高兴，我们了起傻傻地笑、、、、、、、

（九）

以后的日子里，翔每逢周末都会来学校看我。其实，我也知道，他想见霈。

所以在翔来找我玩的时候，意是推说复习功课，而让他们出去玩。我想，我是应该帮翔的，同时也想让霈走出过去的阴影。

就这样打闹到了临近分手的日子，很意外的，翔被家里人叫了回去，而霈则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坐在学校那个所谓湖的旁边的石凳上。她说，昊，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对纯的感觉越来越淡了，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些琐碎的回忆，是不是忘记一个人就如此的简单？我说，也许最美的爱情，都是会在回忆里淡去。

她问我，吴，为什么你看起来总是那么沉默、忧伤？我说，别说了，霈，其实你才是，我总能够看到你脸上未褪去的泪痕。她说，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我是说认真的。我说，你相信我？如果我讲给你的话，你会觉得很幼稚。她猛然间抓住我的胳膊，很着急的对我说，信，的话，永远。我停了停，说，好。

“几年前，我也有喜欢的人，也很快乐。你不要笑我，虽然那时候我只有十岁，可是我却懂了很多。

她是和人家相邻的女孩子，叫静，十岁。那时候，我们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也一起回家。你也知道的，我是从乡下来的。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村叫桃村吗？”

“我知道，是因为产桃多呗。”意地说。

“你错了，我们种的大部分都是山上移下来的野桃树，结的都是毛桃，苦不啦叽的，吃不了，也不好吃。”

我看了看霈，接着说：“邻家的大婶和人妈妈关系很好，我们两家只隔一墙篱笆，两个大人唠嗑的时候，总是会开玩笑说，让我和静长在了在一块。可是我听到了，心里很高兴。你不知道，静很漂亮的，就像清晨盛开着沾有露水的牵牛花一样。”

“那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霈歪着脑袋问我。

“别打忿，听我说。”

她翘起小嘴继续听我说。“我对静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我把自己用桃核刻的小花篮送给她。篮底是个一字，而我留下的除了篮底是二字外，和她的一模一样。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你或许不太清楚，我们村其实挺穷的，家里养个娃娃不容易。可偏偏农村人又都想要个男娃，静的妈妈就又生了个男孩，高兴之余，可也十分忧心啊。

计划生育在那时可抓的紧，没办法，静的爸妈被逼紧了，只好给在ｘ省的亲戚联系，希望可以收养静，因为他们一直膝下无儿女。”

“我和静知道后大哭一场，翔让我们跑，可大人哪容得下小孩子的哭闹。她的亲戚还是来接她了。细想下，那天天气蛮好的，有风，吹拂在身上，清凉中有着母亲抚摸般的温柔。隔着我们村去公路的中间有条小河，我们叫它花河，两岸的桃花飘落了，总是随着河水流去……”

“那河上没有桥，只有我们村一个会木匠活的大叔做的形似木舟般的东西。那天，我就站在岸的这边；看着静随着竿子的一点一点慢慢地渡到另一个岸边，如那桃村，花河的流水落花，流逝……

我没有哭，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到ｘ省去，去找她，和她在一起……”

故事讲完了，天空中已是繁星点点。我转身低头望向霈，只见她正用手托头，仰首望着天空，我不知道，她是还未从我的故事中走出来，还是在回味不经意流淌的忧伤……

（十）

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ｘ省的大学，而霈则并未告诉我她的想法。只是在听完故事后，她一直很黯然。翔没有上大学，在我去往ｘ省的火车时，翔送的我，他说，考不上，准备学点本事。火车临走之前，他给我一个包，说是大学可以用，还说着儿时常说的那句话，我们，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

收到霈的短信时，她说，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喜欢我。她说，昊，那么早就遇见你是一个错误，却也许是我一生最美的错误。不然，我现在还无法记起你。我笑了笑，忽然间想起了她忧郁的眼神，以及翘翘的嘴唇。我没回信息，因为我怕伤痛。

大学的假期里，虽然想想念思，但是我还是利用打工赚来的钱，从城市的这一端跑向另一端，或者从这个城市跑向另一个城市。我总是幻想，也许在某个角落，就可以看到静的身影，可是却没有……

一年半后，身心疲惫的我，在ｗ市的电台找了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仍未放弃找寻静的旅程。

生命啊，就像一个破碎的镜子，凌乱地散落在空阔的寂寞里，而记忆就像一堆碎片，潮湿的青春的气息。其实，在旅程中也遇到过各色版本的爱情，也见过许多类型的女孩，但是却并未谈及爱情，因此错过了几个不错的。

我在电台是栏目主持人，节目排档在午夜，因为ｗ市地处西部，却和内地相差了那么一两个小时。每个地方都有自己所属的特色，就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风格。ｗ市就是这样的。

这里有许多特色风味小吃，这里的人们作息时间和内地完全不同。他们总是在午夜一点左右休息。而我的节目刚好是午夜零点开始，叫在水一方。我主要是接打来的热线，然后倾听他们的感情故事，以适时的方式给予解决方案。

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工作，并不是因为无路可走。相反，因此放弃了几个很不错的单位，包括企事业和政府机关。

我想，也许在某一天，我会接到静打来的热线，但前提是，她也像我一样，没有忘记那段天真的童年。为此，我可以放弃许多、许多……

有时候，我想，究竟静是否来了ｘ省？我是不是该仍旧待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是那天下雨，如果那天下雨我带伞了。我想，我会选择离开，也许就再也不会遇见静了。

事实上，真的有点奇怪。ｗ市是一个干燥的城市，冬暖夏凉，很少有雨却有漫长的冬季，飞雪飘舞，像漫天纷飞的蒲公英。可是，那天却下雨了，而我却有个自小就带的，算是不好的习惯，不喜欢带伞。

（十一）

ｗ市位于西北，这里的人性格豪爽中透着精明。然而，却喜欢这里的雨。白天的日子，下的异常温柔，像一个贤惠的妻子，而大雨却大部分出现在夜里，如发怒的雄狮。

我节目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然而一个小时里能发生多少事，有谁能够知道？

我是踏着霓虹灯妖艳的光芒来上班的。那时天空虽然灰蒙蒙，不如往常那样清澈，但也并不在意。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一下ｗ市的天空之景。

晴朗的日子，你会发现，天空是如此的干净，离你那么近，仿佛再搭个阶梯就可以捉到一朵白云。尉蓝的天空，就如孩童不带杂质的双眼，令人心疼，很难见到云的。而晚上，当明月高照，虽没有白日的清新，却也异常空阔。寥籁的天空中，繁星点点。

下雨就不同了。阴云滚滚，不时吹来清冷的风，透骨的凉。你会担心，云朵会一不小心摔下来，呵呵，也很少有闪电、雷声哦。

同样的情况，那天，我还是忘记带伞了。当我主持完节目，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凉风飕飕，从袖口和衣领来了个亲密接触。冰凉之余，痒痒的。

我看了看四周，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同事们也都在忙碍，他们应该都知道下雨了吧。看了看天，兴许雨下的不太大。

我在门口待一会儿后，看只是零星的散落几点后，就向住处走去。这样的好天气得赶紧回家。

可就是这样的天气，我突然间又想到了，不知在何处的静。

（十二）

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离站台那么近有距离，竟好似走了许久。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有一个女女孩子也在那里等车，我想，她应该是错过上班上了。因为我刚在门口，就看到它开走了。

虽然是晚上，但是站台是个小亭，有灯。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很美，紧身的牛仔裤以及白色花边长袖衬衫，近乎完美地衬出了她的身型，但却并不失静雅的气质。说句夸大的话，有点出尘的感觉。细长的眉毛，大眼睛，鼻子翘翘的，再搭上她的嘴唇，第一印象就是，很静，真的。

夜班车是每十分钟一辆车。就这样，在等车的十分钟里，我和女孩静静地等车。大概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于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远远的听到车来的声音，是银灰色的尼桑。我以为是夜班车。女孩扭过头，冲我笑笑，然后把伞送给我，转身上车走了，只剩下愣神的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把伞给我，我想，也许她看我可怜吧。

一回到家，洗去满身的疲惫，电风扇开小点儿，很快就入睡了。

我来到了一个热气缭绕的山脚，仿佛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焰山。偶尔来点风，也是燥的难受。没水，没有绿色。我只把下半身遮着，猛然看到远方有一姑娘。她也看到了我。我猛地向她靠扰，希望在她未饮尽罐中淡水之前赶到，可惜晚了一步。两人只是惯性的的靠扰，仿佛她口中的水并未入肚，拥抱在一起吸吮着，武装迅速解除。猛然间看到，那是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的脸。

靠，怎么回事？起身打开窗户，我已经满身是汗。为什么会这样？男人的劣根啊，见了漂亮女孩就心猿意马。

（十三）

不过，我还是在想，什么时候见了那女孩，得一定把伞给还上。虽然是一伞，也不能老让人惦记不是。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也许我们每天都会和许多人擦肩而过，他们可能会成为你的朋友，亦或知己。然而有些感情，像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然而有些感情是牙齿，失去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我听，您说这里是在水一方，欢迎倾诉您的感情历程……”又是我主持节目的午夜，只是习惯性的说着那些主持话语。

不知怎的，今晚热线不多，兴许人们都累了吧。还有十分钟就到整点播报了，那时我就可以下班休息了。而刚好，这时来了条热线。

喂，你好，这里是在水一方，我是主持人安泽，我听，您说，欢迎倾诉你的感情故事。

安泽哥哥您好，我有个心事，已经困扰我许久了，我以为我已经淡忘了。可是，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中猛然一动，就像被什么拔弄了一下。我说：“那么，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继续淡忘，还是追溯往事？有时候，回忆也未；必是一种失落，幸福的回忆，哪怕是黑白的，也是最美的。”

“嗯，可是……，我先说说我的往事吧。”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是本地人，我的爸妈是我的养父母。我原来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那里虽然贫穷，可是却十分美丽。在那里，本来就有我很美好的回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安泽哥哥，请不要笑我哦，那时候，我喜欢比我大两岁的昊哥哥，可是……”

什么？你说喜欢谁？我听到这儿，不仅大吃一惊。我心想，这世界还真ｔｍｄ小啊，这么巧的事就让我遇到了。

怎么了，安泽哥哥？

没、、、没什么，刚失礼了，您继续。

可是，因为我是在农村，我爸妈很想要个男孩。终于有一天，我有了个弟弟，可家里却变得更加拮据，为了逃避巨额的罚款，就把我送给现在的养父母哺养。安泽哥哥，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去，能找到他吗？

唉，你不知道，那天我看着他越离越远，直到河对面。我心里很害怕，直到现在，我都很害怕，我怕我们永远在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天啊，静，竟然真的是静，我等了十二年，找了十二年的静。可是我还不能够与她相认，因为我在主持节目。看了看时间，还不一分钟，我准备找断她。

嗯，也不一定啊，或许你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可能他也在ｗ市，也在听这个节目也说不定啊。

哦，她沉吟了一会，好吧，我也希望如此，我的电话是××××××。

谢谢您的参与！听众朋友们，在节目的最后时间里，为您送上一首很好听的歌曲《要我怎么忘了她》，明天的同一时间再见，不见不散。

（十四）

人，有时候，真的会感到，一些事情发生的很是巧合，巧合的就像是有人早已布置完毕，只待发生而已，犹如下棋的棋子，命运早已注定。遇见静，便是如此，巧的离奇。

有时候，我他妈觉得自己被知道的一切困住。我突然感到很迷茫，我好像在期待一份正向我走来，却又似无法实现的幸福。她好像在向我招手，向我走来，却怎么也走不到我的身边，isadreamorothers，这好像就是所谓的憧憬吧。

我给静发信息说，你知道塔奇诺咖啡厅吗？我们在那里见面吧。今天下午三点。

我猜想，她也许在哭。

我穿上了那套墨蓝色的西服，静小时候喜欢的颜色，还有白衬衫。她说过，昊，你穿白色很好看。

下午两点三十分，我找到了塔奇诺。说实话。工作一年多了，还没来过这类地方。踏进去时才发现，原来那么多人。

我拿出手机，拔了静的号，看到靠玻璃窗外有个女孩子站了起来。我向她走去，内心惊讶之余，万分惊喜。

她就是送我伞的女孩。

她的身前放着一支笔和纸板，我很诧异，她向我笑了笑，示意坐下，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道，你真的是昊哥哥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她笑着，摇了摇头，写道，不好意思，我失聪了。

我很震惊，接过笔，写道，怎么回事？可你不是打热线了吗？还聊了那么久。她说，生了场大病，小时候。那是我用的助听器。说着，拿了出来，让我看，她接着说，不喜欢它，很不舒服。

我心里难受，怪怪的，把前面说的，又写了下来。

她悦然，又写道，我怎么才可以相信你就是昊哥哥。

此时，我的心里有点着急。猛然间发现，她脖子里似乎戴着什么。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她说过的话。

我写道，如果你是静，如果你记得约定，你脖子里戴的，应该是用核桃刻的小花篮。篮底刻有“一”字，而我的除了是“二”字外，我你的一模一样。说完，我拿出了脖子上的小花篮。

她顿了良久，眼含泪花，站起来，拿出小花篮，对我说，是，你是昊哥哥。

她跑向我，埋入我的怀中，哭着说，你说过，只要还戴着它，我们还会见面，这是你给我刻的，每当看到它，我就想起你。

我笑了笑，眼里满是潮湿的空气，十二年的心愿终成美好的此刻。我写道，现在我就在你身边，我们从此站在天长地久树下，等待地老天荒……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

我送她快到家门口，她让我进家去。我看了看时间，零点零一分，前面是诺大的别墅，心里一阵难受。

我写道，不了，改天吧，我得准备准备不是，呵呵，你赶紧会吧，出来这么久了。

她捂着嘴，笑了笑。我愣在那里。原来，静美得如此夸张：浑圆的小腿，修长的身材，迷人的大眼，小巧的嘴唇，鹅蛋形的脸，再加上如瀑的头发，整一男人的致命杀手。

靠，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么想我的静。

昊哥哥，你怎么盯着我了啊？

啊！回过神，才发现静已经满脸羞红了。我写道，以后叫我安泽吧。

好啊，那我叫你泽哥哥了以后，她说。

看，多乖巧的女孩子，十二年值了。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写道，静，回家吧。停下笔，我看了看静的脸庞，继续道，请你记得，无论我在哪里，都只离你一个转身的距离。

她一身白衣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后面那句话，是她转身回家时，给她发的信息。她回信息说，泽哥哥，你还是那么衬穿白色的衣服，配起西服来，真的很帅哦!

我笑了笑。

（十五）

静问我，那个电台主持人是不是你啊，泽哥哥。

我说，你说呢，静丫头，你可真难找啊。怎么不和家里联系啊？

她回答说，我有联系啊，他们告诉我，你上大学了。可我不知道中哪所大学，所以……

有时候，生活还真他妈的戏剧性。没有找到静之前，我虽然也兢兢业业的工作，可工作了一年多也没升职，但也没降职。现在可好了，台长在我显著的工作成绩下，宣布提我为台长助理。

心里贼高兴的，每天在想着和静以后的生活。

静的父亲是创业成功者，建立了自己的传媒公司——卡布其传媒有限责任公司。我告诉静，毕业之初，差点进去工作。她听了，唏嘘不止。

静经常到我租的房子里给我做饭。在找到她的日子里，我突然有了恋家的冲动，想着到拖着满身疲惫回家，开门就看到静娇美的容颜，闻到诱人的菜香，心里那个爽啊。我想，就该找个如此的老婆，就算饭菜不好，可看到那面容，身心还会疲惫吗？

我还是再描述一下静的长像吧。你见过那些台湾言情小说封面上的美女吗？对，静的脸蛋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漂亮，美丽。这些形容词用在她身上，太俗。那样的美，很飘渺。包罗世间百媚种的眼睛，看一眼似乎就在说话，脂云般的嘴唇，常常挂着微笑，皮肤抛光似的白洁，小腿浑圆浑圆的，身材比例特好，胸部坚挺有力，站那里，就像一女兵。她喜欢一袭白衣，穿牛仔裤时，修长的双腿总让人不由的漫想联翩。这似乎是男人的劣根吧。

闲暇的时候，静会教我用手语。不太难，很快我就学得可能和她交流了。

我问静，失聪怎么回事？她说，小时候，耳朵得了病，很严重，没及时治疗，就成这样了。还一脸紧张的说，泽哥哥，你是不是……？我疑惑了，然后恍然说，不，无论怎样，天变地变，心不变。她笑得满脸高兴，如盛开的莲花。

南湖公园的长椅上，我和静相依而坐。夕阳残照，大地如金的黄色，远方的天空看起来庄严肃穆。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湖边垂钓的居多，而长椅上多是相依偎的情侣。湖面里倒影着湖边的柳树，天空的蓝色，偶尔的有鱼儿跃过，水波荡起阵阵涟漪。

“疏影横斜水清浅，水光潋滟晴方好”不由得想起两句不在同首诗的诗句，念诵了出来。

“恩，很好啊，泽哥哥，你真棒！”静高兴之余，拍手叫好。

“哦，这个，这个，哪里，哪里。”老脸通红啊，我说。以后不能这么干了。我问静，你喜欢什么地方。她说，大海，特别想看。我双手抓住静的肩膀，说，好，一定让你如愿。

她对我微笑，做小鸟依人状趴在我怀中，娇羞地问我，泽哥哥，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啊，怎么了？她问，那，有多少？我忙说，我对你的爱，净重21克。静说，啊，这么小气，怎么如此少啊！我看她似乎生气了，对她说，别动，你眼上有东西，我帮你吹吹。她似乎很害怕，忙一动不动。

喧嚣的湖面依然荡起阵阵涟漪，放眼望去，映现出一幅人物的倒影。影像中，一个男人的唇印上女人如水的容颜。

时间瞬间静止。

(十六)

人啊，有时候还真他妈的贱，我忽然发现，原来以前的生活只是为了寻找静而活着。现在竟然无路可走了。这人啊，无论做什么，都得给自己立一个目标，才会产生源动力。

中午的时候，静来了，我看她穿一身宽松的衣服，头发用发夹一扰，翘起的那部分，就像公鸡的尾巴。

她放下包，挽着我的胳膊，说，走，我们买菜去。

我们就如同居家过日子的小两口似的，迈着生活化的步伐，在各个菜摊上讨价还价，买这要那的。卖菜的大叔大妈说，瞧，多好的小两口，然后就是暧昧的笑声。

买完菜回到家后，她说，我做饭，你先把菜洗洗。我摆了个古代侠人见面时常用的手势：一手握拳，另一手放在手背，说，遵命，夫人。

刚说完，就感到手臂上疼了一下。似乎这一切都经过了许久。我们从开始就生活在一起，并没有想像中的生疏产生距离。

我赶紧洗菜，切肉，然后把该洗的碗碟收拾一下。

菜很快就做好了，家常中很简单的几个菜。我们把菜端上桌。她把醋溜土豆丝推到我旁边说，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今天的蒜苔太老了，没买，做不了蒜苔肉丝。然后娇羞的笑了笑。

我说，什么都行，你做的我都爱。

刚要举筷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听到了翔的声音，他说，昊，我来w市了，在火车站，你能来接我吗？我说，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

我住的地方离火车站挺近的，我告诉静，我要去接一个兄弟，你在家等着，先吃，乖。她很担忧说，泽哥哥，你别着急，我叫司机来。

看到翔的时候，很惊讶，这小子还是那么壮实，不亚于我的英俊脸庞加上方铜色的皮肤，平添了几分男人的气息。

我们拥抱在一起，几乎不哭的我们哽咽了，静在旁边看着我们，微笑的脸蛋上蓄满了潮湿的气息。

我和翔同时说着儿时的话，我们，一世人，两兄弟，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刚好我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我问翔，高考时怎么回家了？他说，家里人叫他回去参加讨论，选择未来的路呗。我问他，这么多年，都做什么了？他说，上了技校，后来攻过计算机，在传媒公司待过几年。很苦涩的话，黯然的神色。

我猛然间想起了静的话，她爸爸也是传媒公司的老总，我想让她帮翔安置工作。只是不知翔是否愿意。

翔问我，你终于找到静了，呵呵。我说，是啊。对了我家情况还可以吧。他说，嗯，还好。

我问翔，静的父亲开了个传媒公司，刚好你也做过传媒，我帮你问下，让她引荐你，你看……

没想到满口答应，说，好啊。想不到静在这里的生活不错呀。

门铃响了，我知道，静又来给我做饭了，我说，我自己会做，怎么能总让你做。她不让，并美其名曰别太累了。这情况在翔来后，表现更堪，按她的话说，是为了给我兄弟接风洗尘，可也不能洗这么久时间尘吧。我想，她是以居家太太自居了吧，呵呵。

饭桌上，静依然把醋溜土豆丝放在我的面前。翔看着静对我说，泽（他已经知道我改名为安泽了），我们有十多年没见静了吧。出落得就像我们村河边那盛开的桃花一样漂亮。我说，是啊，刚见到她时，我都差点没敢去相认。

我和翔边吃边聊，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或者娇羞，亦或微笑。

吃完饭，帮静收拾碗筷的时候，卢话响了，是台长的。我想，为什么每次总有电话在我快乐，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打断我。我靠，接吧。

“台长，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泽，最近这段时间，我就要调去电视台任党组副书记了。我和老林（副台长）他们讨论了一下，最后通过了由他接任台长一职的决议。这样吧，你到ｋ市进修一下，到时候把副台长的人选定一下，大概需要六个月吧。你看准备下，没什么问题这几天就动身吧。

ｋ市，没想到会是ｋ市。静的弟弟方志远就在那上大学。算起来，六个月后应该早毕业了吧。

我告诉静，我要去ｋ市进修六个月，很快就会回来的，在家要乖。记住啊，无论我在哪里，都离你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告诉翔。

然后，转身对翔说，替我好好照顾她六个月，兄弟。

翔把胸脯拍得怦怦响，说，放心吧，有我呢。

然后，提起行李，对他们说，回去吧，别叫我，不然我会回头，看到你们，我会舍不得转身，迈不动脚步。

眼里满是潮湿的，青春的气息。

（十八）

离开ｗ市的时候，我笑着对静说，在家乖，别到时候想我想到流鼻涕。她调皮的也笑着，用手语说，泽哥哥，你别到时候想我想到头疼脑热。我说，那我们打赌，谁先想谁，就算输。

说是进修，也就是在ｋ市的某某大学上函授课而已。所有的基本费用都是由电台报销。我想，住在学校，还是算了吧。我打电话给租房中介，问他们在ｋ市是否有合适的房子出租。他们说，刚好有一个，两室一厅的，有家具，水电费自理，免煤气费，８００元每月，我说，行，我看看房子先。

房子不错，通风良好光线明亮，阳光铺满了一地。我笑说，８００元能少点吗？领我看房的胖胖经理样子的人说，先生您可以和别人合租啊。

我细想，也对啊。我说，那您看，我们先签三个月的合同，好吧。如果住着可以，我想我会考虑续签合同的。

那人听了，满是肥肉的胖脸，堆满了笑容，一颤一颤，说，行。那，咱就签吧。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协议合同。

我心想，靠，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看来今儿个是吃定我了。算了，反正我也觉得房子蛮不错的。

也没多少行李，我也不喜欢住宾馆，没家的感觉。正好，这房子离学校近，往返也方便许多。我寻思着，得找个合租的，还得是女的，并且会做饭的那种。当然，不能太丑。于是我在网上发布了寻求合租的信息，并留下了电话。然后，我在想，静丫头有没有在想我……

叮铃，手机有短信，哈哈，一定是静丫头想我了，想认输。我拿起，手机一看，怎么又是陌生的号码啊！

“是，我是霈，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间发现，其实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为什么属于我的爱情，总是在多年以后才渐渐生出嫩芽？

我说：“现在好吗？”

那边说：“嗯，还好了，你养花吗？”

“不养，这里不行。你养！你会做饭吗？给我做饭吃吧！”

“嗯，我以前在窗前养了一盆水仙，后来被我剪死了。看你上句话，心里蛮不舒服的。我不5太会做饭，不太好吃。”

“呵呵，水仙好啊，我以前在家，就有种的，然后摘干它。饭好不好无所谓，会就可以了。你说呢？”

停了一会，“把你上条信息存起来了，那是我今年以来收到的最温情脉脉的话！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因为不明了人生，现在有点眉目了，又没意思。”

唉，女人总是那么感性，感情的认为，这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感情来衡量。

“现在和磊怎么样？”

“还行吧，对我还蛮顺从的，跟假的似的。一件事太完美，就不是真的。我时常怀疑，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说不定在毫不预兆的情况下嘎然而止。”

“这就是生活，你宁可自己骗自己，却还是会自己骗自己。不然，会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我想，我很迟钝，我会先很轻松，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哭一场。我很难适应新的东西。但适应后又不容易改变，死心眼。现在我觉得我很空虚，我睡了。

……

把手机随手放在床上，我倒下就睡，困了，真的。睡前，想到的就是，靠，生活真他妈的现实……

（十九）

在我刚刚入睡，已经有感觉可能会做梦的时候，电话响了。虽然有想接，可我怕是静或者其他人，比如台长。

“喂，您好，是金先生吗？”

“您好，请问您是？您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子的，我在网上看到了您要合租的信息，我想去看看房子，您看方便吗？”

我想了想，现要是下午了，说，如果您下午有时间，欢迎光临，在ｘｘ路ｘｘ号，到了给我打电话。

挂了后，我得收拾下房子了。说真的，电话那头声音虽不悦耳，可也不难听，料想长得应该不差。

下午四点左右，门铃响了，我猜想是那位姑娘吧。门开处出一道缝隙后，闪出一个笑得如花儿一样的脸蛋。我心里一惊，她还是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

上身是一米黄色的长袖t裇，在腹部打了个结，露出了性感的肚脐，头发是油炸方便面化的波浪翻滚，下身着一紧身牛仔裤，修长的大腿映衬出一点也不比静逊色的身材。浑身透露出的不仅时年轻，活波的青春气息，更有几分妩媚的诱惑。属于那种男人看一眼就会多忘记几天的类型。

“您好！金先生。声音比电视里的悦耳许多，给人的感觉似乎就不是同一个人。

“您好，请进。你贵姓？

免贵姓余，余秋雨的余。

我带您看看这房子怎么样。说着，我领着她走进那间准备做她卧室的房间。她是第一个来看房的人。

为什么这间房子比那间要大。而且光线和通风还要好？

没什么，对了，你看可以吗？厨房和卫生间都有。哦，你会做饭吗？

当然会了，房子中很不错。这样吧。你等我消息吧。

第二天上午，她打来电话，说，今天搬来。我说，欢迎之至。

不一会就有家政公司运来了东西，帮她大包小包拎了不少次，安顿好以后，和余小姐也签了三个月的合同，水电费我拿，她一月３００，这是我要求的。

她那个屋子，坐南朝北，太阳几乎可以全天照耀，很暖洋洋的。光线当然不用说了，考虑到她是女士，所以才给她以免着凉。

我看她要收拾屋子，铺床桑被，于是就回屋了，有点累。打开电脑，ｑｑ头像上一个蓝色头像的美丽女孩不停闪烁，是静。她说，泽哥哥，我认输，我想你了，你在那里做什么啊，想没想我哦，然后是一连串哭泣的表情。

喂，那个，金先生，你可以帮我把电视调下吗？

哦，叫我安泽吧，以后。

我起身走到她的屋子，给那个电视调台。没想到才多大功夫，竟然被她收拾的干净整洁，甚至还有一股清香。看起来，她蛮喜欢米黄色。被单和被罩以及那个大的有点夸张的狗熊，都是米黄色。靠近窗台，在床的左边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你怎么不要电脑上看？

没联网呢。也没那习惯。哦，对了，我叫余诗曼，叫我曼儿就可以了。

哦，你会做饭吗？

是啊。

那麻烦你做饭吧，我调台，有点饿了。

她转身去厨房的时候，我开始调台。嗯，还不错，中央台基本都收全了。湖南卫视也有。看她饭还没做好，就躺她床上看电视。蛮柔软的，散发着一股香味，说不上什么，蛮舒服的。不觉中，却睡着了，也许是累了，挺塌实的睡着了。

醒了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给电脑联网。我说，不好意思，我帮你吧。她说，醒了，睡得跟一小孩似的。连好后，她说，饭菜我给你温着，走，到你屋里看看。

我说，你看吧，我吃。有点饿了。她说，好。

说实话，跟她这样的美女在一起，真有点难受。每时每刻都要告诉自己，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可眼睛还是不停在她身上游走。男人的劣根啊。

她做的菜蛮好吃的，虽然与静的不同。如果说静的是简单的家常菜，那么曼儿的应该就是华丽的享受。

泽，你养花啊，兰花，呵呵，没有看出来啊。

兰花放屋里四季常青，多好的植物啊。

她拿着我的相册跑出来说，这个不错。她指的是我小时候和弟弟妹妹一起照的黑白相片。

左边这个胖胖的真可爱，右边这个，那肉褶子。跟莲藕似的。呵呵，中间这个皮肤好啊，怎么还搂着两边的，嘟着小嘴，干嘛呢？脸蛋苹果似的，真想咬一口。

那是我，大姐。

哦，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亲你弟弟妹妹吧……

（二十）

和曼儿熟了以后，才发现她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女孩，把人都快折腾死了。

有时候，她会早晨早早地起来，买来油条和豆浆，叫不起你，在你睡得正香的时候，掀开你的被子，让水顺着手指，慢慢滴落在你的身上。

当然有时候，会是洗澡的时候，猛然间从卫生间探出个头说，泽，帮我拿下内衣，红色的那个，不许偷看啊。然后关上门，放声大笑。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又续签了三个月，当然，我告诉曼儿，我会离开这里。她说，没关系，我住这里了。仿佛有一天，我会回来。

我和静依然保持着联系，用ｑｑ。只是她的留言越来越少。她说，泽哥哥。你对我的爱怎么只有净重２１克，我很生气。然后是一个个伤心的表情。

她说，wherewereyouwheniwasbrokenandhopeless?

wherewereyouwheniwasburnt?

我告诉她说，每一朵幸福的青色曼陀罗都浮动着忧伤的，沁人的暗香，每一个女孩都曾是一个无泪的天使，当她遇到心爱的男孩时，便有了泪，天使落泪，坠落人间。所以每亿男孩都不能辜负她的女孩，因为她曾经为了你，放弃了整个天堂。静，你就是我的天堂。

打这些字的时候，曼儿像树袋熊一样爬在我的背上，头枕在我的肩上，她贴的我难受。

她说，我要做你的天堂。说这话的时候，很真诚，吹也的香气，搔的我耳朵痒痒的。

我说，曼儿，不行，咱们不能这样，产生感情怎么办？

她翘起嘴唇，说，我就要这样。然后，转身打算回屋。

她说，泽，你像一骚客，拿笔的骚客。

我说，靠，这话听起来耳熟，谁说的。

我刚在游戏晨杀掉一个外国人，曼儿的饭已经又做好了。她叫我吃饭，我走出房间。她上身穿一超级大号的米黄色衬衫，胸脯把衣领以下部分垫得老高，反而肚子下面空了下去。光着腿，是否穿内衣也不清楚，啪嗒着她米黄色的史努比鞋。

怎么老是往她身上看，我可以感到脸正在红，实实在在的由脸蔓廷到脖子上。她笑了笑，调皮中有点妩媚。

我赶紧说，我课不多，你怎么不上班啊？

我家里蹲指了指电脑说。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小腿，说实话，很漂亮。

她发觉了，马上调皮着伸过来说，赶紧仔细看啊，保准儿今晚你无法入睡，哈哈。

我去上课的时候，她总会发信息说，在你床上躺着呢，你电脑怎么那么干净。记得啊，回来留意留意我的味，晚上憋死你。

饭桌上说笑间，我对曼儿说，咱得反思反思，你可不能这么折腾我了，会弊死人的。

她说，弊的就是你，折腾死你我。

我刚想要说话，电话响了，喂，泽哥哥吗？我是远啊，方静的弟弟方志远啊，我在ｋ市上大学，毕业了，听我姐说你在ｋ市，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份工作吗？

我说，我在ｘｘ路ｘｘ号，你过来吧。

曼儿说，你能帮她吗？有熟人？

我说，能啊，不就你嘛。

然后，一起笑……

（二十一）

远来了，很清瘦，也很秀气的男孩。进了家门后，看到曼儿，显得很拘谨。我说，这是你曼姐，我房子的合租伙伴。

曼儿做饭去了。我和远坐在一起谈。他说，能在这里留下最好，回去怪丢人的。

我说，工作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和你姐常联系没？

他高兴地说，有啊，她常提起你。

吃饭的时候，依然很羞涩，和一大姑娘似的，我把曼儿给我的介绍信给他说，拿着这个到ｘｘ公司，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这只是形式而已。

他很高兴说，谢谢。我说，你是静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赶紧去吧。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曼儿爸爸开的公司，只是她喜欢文学，喜欢自由而已，她早已把远的一切安排好了。

我说，曼儿，谢你了，明天就该回ｗ市了，和你在一起的六个月里，蛮快乐的。

她说，拿什么谢我啊，来，亲一个。说的这么伤感。

我看着她潮湿的眼睛，说，别闹了，还折腾我啊。

她募然笑了笑，双手搂着我，埋入我的怀中，眼含氤氲的水汽，哽咽着说，可不可以不走啊？

我说，不行啊，我进修时间到了啊，而且回去有急事的。

她终于哭出来了，像树袋熊一样，搭我身上，眼泪漫透了我的脊背……

（二十二）

我没对静说我要回来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静丫头那么久不见，不知道她是否有好好听话。不过，翔应该会好好照顾她吧。

轻车熟路的，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原来租住的小屋。我对的士司机说，麻烦在那门口的树下停车。我不想静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我掏出钥匙，却始终打不开这已经开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门。在我疑惑时，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翔和静惊惶失措的脸，我看到静的散乱的长发和翔不自在的眼神。

啪，手中的钥匙和行李散落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响声。这响声直击我的心脏，我感到压力好重。

我强作镇定，捡起钥匙，翔却先我一步拿起了行李。静说，我做饭去了。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翔说，你走后不久，我把钥匙丢了，所以换了锁，泽，我……

哦，是吗？翔，当我是兄弟吗？说吧，说实话。

翔突然烦躁失措地两手抱头，不停搓弄着头发，我能感到他的自责。就这样，我闭着眼，头靠在沙发的软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他说：泽，我对不住你，我……

我听了，心中满是怒火，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翔说：我当你是兄弟，你倒好，你他妈当我是王八。我他妈真以有你这样的兄弟自豪啊。

不，泽，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不管静的事……

哼，这么快就护着她说话了，不错呀。

泽，你怎么说我都行，是我对不住你，可真的别怨静，她是无辜的。

够了。

我扬起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向地面。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厨房中传来咣铛的声音，静跑过来挡在翔的身前。我看了，心中哇凉哇凉的。

提起行李，我转身就走，打开门夺路而走。很明显，静是怕我伤害翔。

在宾馆住下后，我到北园春点了一桌子菜，生平不喝酒的我，也要了白酒，我想，借酒消愁吧。

有时候，别人给我们的忧伤恸，就像罂栗一样，让人疯狂。那留下的感情的迹痕，犹如长亭外的离人泪。

我拿着酒瓶，摇晃在这我本不该停留的城市的大街，醉倒在市中心，喷水池的旁边。

城市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伤恸总是黯然，眼泪还没有掉下来，而蝴蝶却已经真的，飞过沧海、、、、、、

（二十三）

醒来时，猛然发现曼儿坐在身边，仔细一看，这不医院吗？可一看曼儿那脸蛋，这心也舒服了不少，儿时不就幻想着生病有一美女照顾吗？

嘻嘻，您海量啊，空腹还喝那么多白干，来，吃点雪糕冲冲凉。说着把嘴边的雪糕递向我，眨着调皮的眼睛。

对于曼儿，我是无奈了。我说，别闹了，对了，你怎么在这啊？

警察叔叔告诉我的啊，他们说你在大街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要我马上来认领您。

为什么只告诉你啊？

话说着时，静和翔来了。此时，我也想开了。静和曼儿对望了一会，我说：翔，我想和静单独聊会，可以吗？

翔说：可以。

我说：曼儿，你也出去下。她嘟着小嘴出去了。偌大的病房，很静。

为什么？

泽哥哥，对不起。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家，一个可以守候在我身边的爱人。翔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我爸妈也挺喜欢他的。可是，你……我们……不合适……静一口气，说了许多。

时间如同静止般，仿佛过了一世纪，很久很久……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想，该说什么。我说：静，你不用说了。从开始我就沉默，我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最后，你说不可能，不可能，终化为现实。我懂，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回去吧。

我突然间想起了曼儿，奔出病房，却找不到她的身影，我想会不会是生我的气了。

我们来个约定好吗？我们都不要回头，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发完最后一条短信，我扔掉了手机卡，要ｑｑ上给静留言。

即使你已经不爱我，即使我已经不在你身边，请记住，我只离你一个转身的距离……

往事在阳光下风化，遗憾在记忆中永恒，嫣然一笑中，世事已淡然，只怕，离开的背影，不带着丝毫的留恋！飘叶的季节，属于你我的回忆，如花凋零，爱也如花，淡了岁月，萎了芬芳。

我想，错在于我，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完美的表达爱情，却有不少的男人善于埋藏爱情。那光阴的故事，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人爱着那个女人……

（二十四）

在ｋ市机场刚下飞机，我给曼儿打了电话。

喂，余小姐吗？

嗯，您好，贵姓？

免费姓金，请问您的房子右以合租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别人合租了。

我刚在纳闷，丫怎么把房子租别人了。电话响了，是曼儿很着急的声音，她说：你说你姓金？你是安泽。yaho……

我说：赶紧开门啊，美女，站老半天了。

门刚一打开，她就扑面而来，像树袋熊似的挂在我的脖子上。行李洒落一地。

我说，美女，会死人的，别闹。

她搂得更紧了，说，就要，你走不掉了。然后，埋首在我怀中。

我说，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有一伟大的梦想，需要你帮助才能实现。

她说，切，小样的。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你让我帮忙是有原因的！说吧。

我刚要开口，她就调皮地一眨眼，我心想完了。折腾我的前兆。

那，你先给我讲一个浪漫的故事，我呢，视情况看帮不帮你，她说。然后转身，放了一张我给买的ｃｄ，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悠然扬起：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我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她跑过来，双腿跪坐在我的大腿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支着我的肩膀，做认真听状。

别闹啊，安静会。让你的大白兔安静会，老在我眼前乱晃，不影响发挥吗？

就影响你，怎么着，弊不死你我，说着还在我腿上做疯狂摇头状。

没办法，这美女坐腿上还真舒服，挺尴尬的我。猛然间，我想起一首意大利的歌词，于是开始忽悠：

凉腥的海风，自东方的海湾吹来，一个男子拥抱着一个女子。他低头深深地望着女子。他说，我喜欢你，深深地喜欢你，就像一条锁链，就像血管里的血液。他说，你的双腿，就像那大海，流下一滴泪水，荡起阵阵涟漪，吹起的海风，温柔了疼痛的心……

完了？

完了。

她猛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我说：哎，我的梦想，还等你实现呢。

我做饭，先把行李收拾好。

收拾行李？我刚回来啊。

去看海不可以吗？

……

（二十五）

清凉的海风，吹来丝丝的腥气。我答应过静要带她看海。而现在曼儿埋首在我怀中，突然间显得很安静，有点不习惯。

我说，丫头，你不闹，我还真有点难受。

她忽然问我，泽，你爱我吗？

我说，勿庸置疑，就像老鼠爱大米。

她捶了一下我的胸膛，说，讨厌，那你说，有多少？

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我对你的爱净重２１克。突然间想到静，一如既往的爱，却被她遗忘。

我要吃菠萝。

不是带有吗？

我看她面有愠色的脸蛋，忙说：我给你削。可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刀。她在旁边慢条斯理的说：我忘家里了。然后，指着我的嘴说，你咬吧，嘴巴代表你的心。还上脸兴灾乐福的样子。我心想，这丫上定蓄谋已久了。

菠萝弄好了，我递给她时，嘴已经肿得像母亲纳的千层底儿。她指着说：泽，哈哈……捧着肚子，弯下腰。

好久，才又安静地吃着菠萝说，为什么只有21克？

我说：我告诉你，你帮我实现梦想，怎么样？

她犹豫了一下，说，好。

我伸出右手的小姆指，她说，做什么？我说，拉勾。她作不屑状，说，切。翘了翘嘴唇，伸出了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我说，西方有个传说，人死后，灵魂净重２１克，是用灵魂去爱你。

她做幸福状。我说，该帮我实现我的梦想了吧。

什么梦想？她愕然问道。

做我的女朋友，然后和我结婚，好吗？然后，我拥她入怀。她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很深，很深。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她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掏出人我的手机，海风中远远的飘扬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她最喜欢的歌……

安分的蒲公英，总是在空中飘舞。偶尔停歇，却又即刻起程，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自己喜欢的，直到有一天累了，停歇，想要留在一个还算安逸的地方。可是偏偏当它留下来时，风却又把客观存在带走，最终它落入尘土中。爱情，亦如蒲公英，最终肝有个归宿。亦如它落入泥坑中，留下尘埃落定的幸福。

其实，那爱，就爱了，就算有了点岁月和距离，也冲不淡那份相看两不厌的执着。

那爱，就是爱……



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