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游　戏　人　生

杰　中

在每个人的一生中，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总是与你相依相伴。可有的人呢？总是不把别人的生命或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老海这样的人，他究竟属于那一种呢？

腊月上旬的一天早晨，老海把天刚亮便背到县城来卖的白菜放在地摊上，守望着菜摊。天虽不算很冷，可加上那该死的三级北风，也让人感到寒气逼人。那时，县城里人还住得不多，卖菜的人有时可真是：艄公多过乘船人。

由于天冷，来买菜的人更少。一个上午，老海的菜摊上只三、四个人来问过价。那卖五分钱一斤的大好白菜，老海可一两也没卖出去。他又饿又冷，不停地用手檫着那流出的鼻涕，跺着双脚。好不容易来了一伙食团买菜的。老海的菜虽好，可他三分一斤，全卖给了这买菜人。老海把菜卖了，可他却舍不得去买点饭吃。可即使有钱，那也买不到饭。那时，你要买饭，可要粮票。老海一破农民，谁给他粮票？在县城举目无亲的老海，只好饿着，再走十多里地回家吧。一天，总不会饿死人的吧？走着路，身体暖和了，也少了一点罪受。

老海走到商业局门口，见一辆解放牌卡车正在装煤油桶。司机见老海走来，便对老海说：“你愿意装车吗？”“师傅，你这是拉哪儿呀？”老海没正面回答司机的话问。“到新华镇。你装吗？”师傅回答说。“那装吧，可你要带我。”“好！”司机师傅也干脆。这镇，不就老海他们镇吗。老海心里高兴。少走路，少点时间挨饿，那不好吗？

这车下层装的是有油的桶，上层前面装了五个空油桶。装完车，老海和装车的六个人爬上车，站在前面放油桶的后面。车，出发了。

当车开到半途，行驶在平道上，车速也快了起来。车在过一穿公路的电话线时，车上一人眼见那低矮的电话线要刮着人头，便大声叫：“快低头，有电话线！”可老海头还没低，电话线也瞬间勒过他的脖子，他人摔了下来。：“快停车！快停车！”车上人焦急地用拳头敲打着空油桶，大声叫司机。司机急刹车，车停在老海摔的地前面七、八米处。司机打开车门，朝跳车下来的人后跑去。先到的人把老海扶了起来。老海后脑勺在流血，前脖子上也被电话线勒开一小口，老海正用手捂着脖子。指缝里的血也在不停的滴落，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司机见老海还活着，那吓得毫无血色的脸有了一点转机。可他的心，还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能坚持住吗？”司机颤声问老海。老海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司机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老海的脖子包了起来，老海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别人替他裹好了头上的伤。“你们走路吧，我要先送人去医院。”司机把车上和司机台的人全留在路上，开车送老海去了医院。

老海被送到医院，医生清洗了他的伤口。还好，老海只头上后脑勺一小洞，脖子上被勒还没到食管、气管。司机这时才送了口气。老海脑袋没掉，可心里的高兴怕早掉了。

你说，这违章载人，违章乘车，这是闹着玩的吗？老海侥幸捡回一条命，才有幸活到了今天。记住吧，司机、乘客们，可别游戏人生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