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一身的白肉,丰美如一棵结满果子的桃树和苹果树,在月色中的小院里是一片动人的风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果子的芳香,她偷偷地听着侄女贝贝和阿伟的说话声,轻轻地在光溜的身上套上睡衣,她没戴胸罩。今夜,她想把阿伟彻底征服了。她知道阿伟的年轻和纯情是个痴男的角色,凭自己施展的魅力完全可以把他勾引上床,以后为自己所用。
“贝贝,你先早些睡觉吧,天气热可以开电风扇。”彩云说着,一副慵懒的样子轻轻地走到阿伟身边。她太懂男人的心理了也知道阿伟和贝贝在一起已经被迷惑得神魂颠倒了。只要有一些女人的放肆行为,阿伟绝对会被月色映照下的成熟女人击倒。“阿伟,我有些事情和你说得具体些,我知道你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我们沿着河岸散散步去!”
“行啊,我们走!”阿伟拿起长笛,和彩云肩靠肩走在河水悠悠夜风习习的河堤香樟树柳树的影子里。
“阿伟,姐喜欢你,喜欢你的真诚,我看得出来!”彩云说。
“你,你真的只有和贝贝两个人在废品收购站里,没有别的人?“阿伟有些怀疑,怕自己上当。
“我有个儿子读初中,在老家由爸妈带着,我被男人抛弃了……“彩云竹筒倒豆子般地像阿伟诉说着自己艰难的生活和破碎的感情世界,让阿伟觉得十分忧伤。
“大姐,我不该问你那么多……“
“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一个女人在外面做事太难了,想让你理解和态度宽容些,多给我们帮助,也是一种安慰,姐没有别的意思。”
“我已经全懂了,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回家拿房门钥匙,我能给你帮的忙一定帮。”
“阿伟,真的谢谢你,但不知道怎么谢你。以后你中午不要到街上找地方吃饭,我和贝贝只有一个人守在店里,我们多做一个人的饭,你过来吃就是了。实在不好意思,从家里捎些米来,权当吃食堂。”
“好的,这才叫大姐说的话。”阿伟说着,靠在一棵香樟树下吹奏长笛。“我有好多曲子可以吹的,我吹几首你听吧!”
阿伟吹奏着竹笛,是《空山鸟语》和《光明行》。
起初,彩云注视着阿伟的吹笛姿态,阿伟长得文弱,他能够吸引并让女人动心的地方便是腮帮上用气吹笛的那左右两边的肌肉,那两块肌肉在优美的旋律中忽上忽下洋溢着青春和生命的激情,如少女脸颊上的小酒窝一样让异性可人动人心扉。
彩云很疲倦,她在笛声中进入了梦乡,把头幸福地靠在阿伟的手臂上,阿伟怕惊醒了她,依偎在怀里。一直到黎明从东方的窑厂那边烟囱旁升起,任凭露水打湿了他俩的头发和双肩。阿伟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信赖着很幸福。阿伟想了许多事,思考着自己脚下一片狭小的天地和头顶一片窄小的云彩。他明白自己该在生活的风浪里让梦的小船承载些什么。
第二天,阿伟打电话让阿良开着面包车把废品收购站里彩云说的值钱的东西用蛇皮袋装着拉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好朋友阿良问:“阿伟,啥好东西?咋这么重?”
“别废话,别人家的东西,少问!”阿伟对好朋友说话很生硬。只有在漂亮女人面前才温顺得如一头绵羊一只哈巴狗。
阿良又说:“我们好长时间没出去玩女人了?周末去不去?没警察巡查。”
“没力气,更没空,你不知道我买了电脑了吗?电脑里啥东西没有?”
“有美女吗?结结实实,屁股蛋圆圆的骚美女,一声浪一声吼叫的美女。”阿良说。
“和你们在一起,就被你们害了,我再也不会去了,下次不要再叫我,我马上酒也不喝了,只喝玫瑰花茶!”
“你小子,有本事,不要每天站在竹器店门口看街上的女人。”阿伟说,“我见过你对废品收购站两个女人挤眉弄眼的,上个星期你还在那里喝酒,我开面包车路过看在眼里呢。你小子是打那两个女人的鬼主意吧,今天又让我的车给她们拉运东西,告诉你可别太贪了啊。红颜祸水红颜命薄,你可要保持一段距离,来不得真的,现在这年头,什么都可以动,千万不要动真情。”阿良像兄长一样说阿伟。阿伟说:“阿良,你比我懂,你是老江湖。我有自控力,不会去强j*她们中的哪一个,放心吧。”
“阿伟,你还在家里做竹马竹牛竹猫那些工艺品吗?我有两个朋友要订货,现金都支付给我了。每个两百元,你还做不做?”
“这回你的活我就再做一次,下回不要再接了啊,我不等钱用。”
“阿伟,你说过,要存钱娶媳妇的,兄弟们要让你请一次客你都在电话里回绝了。”
“好了,阿良,朋友有意四季常在,你们儿子都读书上学了,我还是单片呢,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阿良把钱塞给阿伟说:“一周后我找你拿货。”
“千万别到我店里拿,打电话给我到我家里拿。”阿伟说着给阿良一包烟,“谢谢你帮忙!”
“这钱该那两个女人出。”阿良说。
“你是帮我的忙,好就这样吧!”阿伟说着下了面包车。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河南盗贼依然没有来五官镇找废品收购站彩云。
彩云对于收购的电缆线剥了皮的铜线放心地准备出手了,铜材价格上涨得快,废铜很抢手,销路广得很,她可以盘活手中几千块资金。
彩云在阿伟下班时对他说:“今晚上我家请你喝酒吧!”
阿伟问:“大姐,你有啥事?”
“一会儿喝酒时对你讲,要和你商量着一起办呢。”
“好啊,这几天我不忙!”阿伟说,“不过,我今晚不喝酒,有事你尽管说。”
彩云支吾了一下,终于开了口:“我想把废铜直接送到电缆生产厂家去,这样又可以翻个价,电缆厂离这里不过二十几公里,面包车可以装一吨。”
“行吧,我还让阿良去,这个忙我帮。”阿伟说。
“这回我得付他运输费。”彩云说。
“到时再说把,阿良是气魄小了些,但我的面子还是给的,你就放心吧,啥时候去?”
“明天一早,赶在上班之前到兴旺电缆厂,收购站里的和放在你家的东西一起拉去!“
“行吧,我今晚真的有事情,不陪你喝酒了!”
当晚,母亲在家烧了一桌好菜,把街上该有的南北水果都买齐了,等着贵客。贵客是镇长的妹妹,长得眉清目秀的二十五岁的好姑娘,描龙绣凤的有一手好手艺,在镇上开个裁缝店。只是左脚从小就得了小儿麻痹症,有些脚短,清纯得还是[ch*]女的样子。这是第六个女孩子进门相亲了,阿伟母亲很重视。
阿伟进门时,母亲便唠叨起来:“阿伟,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快到房间换身像样衣裳,今天有人陪姑娘来给你相亲呢。”
“妈,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你说,每次介绍的姑娘,我哪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我不喜欢别人介绍,乱点鸳鸯谱。”
“你老大不小了,你要给我传宗接代,我等着抱孙子呢。”
“那我见了面再说。”阿伟见不得母亲发脾气,他知道母亲一人把自己培养长大受了很多苦不容易。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女裁缝进了门,是和一个小姨娘一起来的。小姨娘三十几岁,模样身姿却比女裁缝强许多。
起初,阿伟以为是小姨娘介绍给自己呢。后来才知道穿格子连衣裙的女裁缝才是今晚的主角。阿伟在窗口已经见到了女裁缝进门是左脚的毛病,虽能自己走路不用拐杖什么的,却是一高一低的走路很不中看。阿伟想要是在床上,手里抱着一长一短的脚心里会是什么滋味?那能产生激情与女裁缝产生云雨之情?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小姨娘花言巧语地赞美着女裁缝的美德,女裁缝身体有了缺陷当然只能用心灵的美来弥补了。
阿伟说:“大家吃菜,吃菜!”
小姨娘是女裁缝大婶,她说:“我能做的我侄女一半的主,你呢?阿伟,表个态,我侄女是见过你几次的,愿意和你交往的。”
阿伟不说话了。只是在嘴边咕哝着:“哦,是吗?喔。”
“要不,小姨娘,让他们俩先交个朋友,我们家阿伟缺心眼,老师一点没有勾引女人的坏毛病,在个竹器店……”阿伟的母亲说。
“阿芳的大哥是我们镇的镇长,只要阿伟答应这门亲事,保证把阿伟安排到镇上的城市监察队去,监察队正在收人呢,一年拿个五六万钱,以后小日子过得美美的。”
“我不喜欢,城监队的人像土匪,把市场做小买卖的外乡人追赶的像鸭子到处乱飞。”阿伟说。小姨娘和女裁缝便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小姨娘和女裁缝喝着茶离开时,阿伟保持着不变的坐姿。他知道女裁缝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怒火罢了。女裁缝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她看了阿伟一眼,终于站起身来对阿伟妈说“大妈,我走了。”阿伟妈送小姨娘和女裁缝出大门时,阿伟见到了女裁缝双眼里有晶莹的泪盈着没落下来。
阿伟没等妈从门外回屋,便关上了房门。
他躺在床上,连衣裳也没脱就躺下了。他想都不想玩,只是想着彩云和贝贝在废品收购站里性感浪漫的模样,想起她们俩他便睡不着。
“嘭嘭嘭!”妈敲响了房门。
“又怎么了,妈?”阿伟不乐意开了门。
“你有什么打算,给我个主意,我要给答复小姨娘,她是我木兰扇舞蹈队里的好姐妹,不能骗了人家。”
阿伟说:“没戏!”
阿伟妈说:“脚短一截不会影响到下一代。”
阿伟说:“没兴趣,我要娶她做老婆不如买个老猪婆!”阿伟重新又关上了房门,他躺在床上在对彩云的甜蜜笑容里作了自摸的不良行为,终于轻松了一下然后在轻松中进入梦乡。
阿良给彩云装完车,洗手时给阿伟打电话。
阿伟还睡在床上,他半夜里睡不着玩了电脑,到黎明时又睡了个回笼觉。他早把阿良开车送彩云去电缆厂的事忘在了脑后。
“阿伟,你不和我一起去电缆厂?”
“你把彩云的东西安全地送去就行了。”
“阿伟,这次来回,四五十公里呢,我要收运输费的。”
“你回来我给你。”
“何必呢,我向废品收购站收钱!”阿良说。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这事,我心烦着呢!”阿伟搁下电话又睡了。
阿良驾着面包车,里面拉着货,副驾驶室里坐着彩云。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说:“卢老板,这一回电缆厂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你是阿伟的兄弟,你说要收多少运输费?不知道你怎么个手法。”
“怎么个收法,我还真没想过,一般的客人我都按公里数收钱。”
“对我,也如此收么?”
阿良笑笑说:“看情况吧,当然要看你的情况,假如……”阿良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车窗外公路两边是丘陵和平原,种植着密密的桃园梨院,葡萄架和西瓜地,还有密密的香樟,水杉和广立兰。车子在山路上行驶。
彩云看着窗外的景致对阿良说:“你和阿伟是最好的朋友?”
“一点不错,一点不假!”阿良说。
彩云心里说,既然你们是好朋友,我也能和你阿良做好朋友,做了男女朋友,今天可省下二百块钱运输费了。
在电缆厂废品回收公司,彩云见阿良很卖力,把十几只蛇皮袋废铜线卸下车肩扛到回收公司大磅秤上,满脸汗水。
在财务处,彩云拿到了一万几千块钱,她知道把废品直接送到电缆厂肯定能多挣几个钱,没想到能多挣五千块,她心里非常高兴。她决定在回五官镇的路上停下车进桃园葡萄园买些新鲜水果给阿伟捎回去,感谢他。至于阿良的运输费,毕竟有二百元,她想用另一种女人的方法摆平阿良。她知道阿良比阿伟滑油些,但他是男人也是会偷腥的猫。
面包车在山路上奔驰,车速很快,因为是空车,车有些发飘。彩云有些心惊地说:“阿良师傅,车开慢些!”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车还要停到广场上去做生意呢!”
“安全第一,你怕我不付钱?”
“我就等着你付钱呢。”
“回家我就付钱你,你是阿伟的朋友不会少你一分钱,我还怕你抢劫我呢,你要急着拿钱,到山坡下竹林边的桃园里停车,我付钱,顺便买些桃,我爱吃桃,我侄女也喜欢吃桃。”
“好吧!”阿良依然把车开得飞快。
“你疯了啊你,我的心快被你颠出来了。”
“我就喜欢你坐在车内被颠簸的样子。”阿良见到彩云的短袖t恤衫里的双乳在颠簸中也兴奋地跳跃着。
“朝桃园里开下车,桃园中央的宽路上有车子进去的痕迹,没关系。“彩云说。山坡下的桃园被竹林茶园围在中间,有几百亩地,硕果累累,左边桃园桃们光着红艳艳的笑脸,右边的桃树桃们都戴上了套子,套子是纸做的,很雅观。
阿良说:“我喜欢戴着套子,想不到桃也喜欢戴着套子。“
彩云说:“就你话多。“
阿良说:“你的小包里不但有钱还有套子吧。“
彩云说:“你个死鬼!”
两人进桃园,足足进去十几分钟才找到桃园的主人。
他俩讨价还价向桃园主人买了二十斤桃子,价钱比市场上便宜一半,只有一块钱一斤。
秤完桃装上几个竹筐,彩云对桃园主人一个慈祥的老人说:“我还想在桃树上摘几个吃吃!”
“让你吃个饱,只要不吃坏肚子找我算账就行了!”
彩云又在树上摘几个很大的桃子,递给阿良两个,“你也吃两个吧。”彩云用包里的手绢在桃上擦了擦便咬起来了。
“走吧,桃买了,我们走吧!”阿良催着她走。
彩云边吃桃边哼歌,她的废铜线卖了个好价钱,她很高兴。桃园里的硕果让彩云有一种满足的快乐感,桃园里的芳香四溢,空气新鲜让她有甜蜜感和幸福感。
彩云说:“阿良,帮我抬着桃框,你要看着我累死啊。”
阿良帮着彩云把桃框抬上面包车。
彩云和桃框在后座厢里,阿良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看不到车路上跳跃时她t恤衫里鲜活的双乳了。
“阿良,我给你钱!”彩云拉开了皮包拉链。
“省着些钱吧,我知道你是个外乡女人,在我们这里不容易。:
“那么我,我真的不要给你钱了?你真的不收我钱了?”
“我是个男人,说不收就不收!”阿良说。
彩云说:“你和阿伟都是好人!”
阿良用车上茶杯里的水在窗外冲洗桃子,四周静悄悄的,太阳在桃园里有些朦胧,窗外洋溢着暖烘烘的氛围,空气里飘着桃的芳香。阿良见着车子反镜里彩云在后座掀起衣裳,在肩后搔痒,露出ru*房的轮廓。
“阿良,你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有毛毛虫在背上爬,痒死了。”
“桃子好吃,毛毛虫肯定有。”阿良说。
阿良下了驾驶室拉开车子后厢门时,见到彩云已经是赤身luo体了。她没看她的目光,先见到了彩云两个比桃子更具有诱惑感的奶子。奶极白,白得如小白娘香瓜,阿良没经住彩云同意就扑了上去。
彩云扭曲了几下身子,便不动了。
阿良搂住了彩云“大姐,小娘,亲娘”的呼着,半闭着眼。
彩云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桃框,桃子散落了一地,有几个咕噜噜跌到了地上。
阿良很开心,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喘着粗气大口咬着彩云已经拨了皮的蜜桃。
“还给你付运输费吗?”
“你已经运输了我,我趴在你身上十分钟顶我一天的运输费。”
“你混球,我不告你强j*罪就是,我知道男人以睡了女人为荣,会到处乱说,我先提醒你,我不是卖身女人。”
“我懂,彩云,不过,我尝到了你的味道,比我老婆强,我还要干还会去找你,你离开了五官镇我不会找你。”
“你少到我废品收购站去,打我手机就行了。”彩云说。
“我,怎么样?”阿良说。
“时间太短,幸福的感觉刚要上来,你停止了!”
“在外面干这种事,我胆小。”
“在自己车里,怕啥?”彩云说,“走,开车!”
阿良说:“下回,彩云,我们一起开房去。”
阿伟对彩云和贝贝说:“今天晚上我请客上我家吃晚饭!”
站在废品收购站的彩云看着骑在摩托车上的阿伟说:“你刚上班,才八点钟就讲吃晚饭的事情,太神了吧!”
阿伟说:“我已经要请你们几回了,老是没机会,定下时间,我好有个准备,让我妈做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有个麻辣汤就行了,我们我不在乎吃什么!”贝贝从院里出来对阿伟说。贝贝见着阿伟双目特别有神。
阿伟骑着摩托车跑遍了五官镇两个菜市场和一家大型超市,买了千块钱的饮料和酒菜,他把彩云和贝贝当作他三十岁时的尊贵客人招待。
傍晚时,阿伟见到彩云和贝贝两人进家门时很兴奋,忙着沏茶,削苹果。彩云把手里拎着的几斤桃放在桌上。
阿伟母亲说:“快坐着,休息一下,马上就开始了。”
彩云没想到阿伟家会如此隆重地招待自己和贝贝。
满满一桌酒菜已经摆好,有江湖海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贝贝说:“阿伟,太丰富了!”
阿伟说:“你们两位大美女光临寒舍,我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一个意思,我是三十岁生日,俗话说男人三十而立,我该立起来啦!”
彩云看了一下身旁的贝贝说:“该立的时候自然就会立起来,你有个漂亮姑娘结婚生孩子就立起来了。你家里啥东西没有啊,彩电冰箱电脑全齐了。”
“结了婚,我就想买辆家用小车,出去旅游一下,我的竹器店开始休假了。可是姑娘不知道在哪里。”阿伟说着,拿出开心果放在贝贝和彩云手边。
四人坐在桌边,阿伟母亲说:“阿伟三十岁了,还像个孩子,大家不要受拘束,你们是阿伟最好的朋友,你们吃啊!”
“我不会说客气话,你们放了裤袋吃,吃饱吃好我才高兴。”
“伯母,阿伟对我们帮助很大的,我们废品收购站……”彩云正说着,阿伟用脚在桌子下踢了她几下,制止了她说话。
“来,吃菜啊,我三十岁生日,我喝酒,大家都喝酒。“
“我也陪儿子喝酒。”阿伟母亲举起酒杯,“阿伟,一眨眼的功夫就三十岁了,小时候像只青蛙。”
“我现在是只牛蛙啦!”阿伟说。
彩云和贝贝都笑了。
贝贝说:“我出去方便一下!”酒喝到半途,贝贝想起来应该到街上去给阿伟买一个生日蛋糕。
贝贝跑过十字路口又过了横河大桥走了二公里才寻觅到蛋糕店。她觉得阿伟对自己和彩云好,自己该回报一下,该付出真情。
趁着贝贝离开饭桌时,彩云问阿伟母亲:“大妈,刚才出去的那个姑娘长得怎样?”
“好啊,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是个生儿子的女人。”
“她是我侄女,叫贝贝,我正在给她找个人家呢。”
“喔,看我家阿伟有没有福气运道罗!”
“阿伟,主动些,女孩子的心特别嫩,泡一下就开了。”彩云说。
贝贝手里拎着蛋糕进门递给阿伟:“阿伟,我送你的,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贝贝满头大汗。
阿伟母亲从厨房里拿过一块毛巾递给贝贝说:“你是个好姑娘。”彩云心里很不高兴,她和侄女有些争风吃醋。其实她买蛋糕也是为她争面子。彩云以为贝贝是针对自己的。女人的心思太多也猜不透。后来,彩云再也没说话,一直到晚饭完毕,饭桌上保持着风平浪静。阿伟把鸡鸭肉肉夹到她们碗里。阿伟看得出来彩云和贝贝有矛盾的地方,一直以为是辈分或年龄原因有代沟,他没再说话。
晚饭结束时,彩云对阿伟说:“一会儿我跟你谈些事。”然后又对贝贝说:“你先回店里去,店里没人可不行。”
阿伟把两个茶杯端在手里说:“大姐,去我房间谈吧。”
阿伟母亲说:“桌上的东西我收拾,你们谈你们的事去吧。”她是希望彩云早些把侄女嫁给儿子的事定下来。
阿伟对贝贝说:“谢谢你专门为我去买蛋糕,我不送你了,你路上走好,当心车我不送你了!”
贝贝不知道彩云要和阿伟谈什么事,她心里很不高兴,她有些讨厌姑姑,姑姑身上一种说不出口的俗气。她怀疑姑姑在妨碍自己和阿伟恋爱关系的发展。她估计的一点没错,彩云是不会让贝贝和阿伟真的发展恋爱关系和结婚的,彩云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阿伟和彩云进了屋,没等阿伟开口,她便说到:“阿良想强j*我,他不肯收我运输费就是想要我。”
“你别说了,阿良这坏东西,我了解他,没想到要在你身上打鬼主意。”
“我怕他下回再到收购站找我就麻烦了!”
“没关系,不理他就行!”
彩云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三十岁生日,我应该送你一份礼物,我看见贝贝拎着蛋糕进门,便……”
“好了,啥都别说了,你们两个能进我家门就是最好的礼物。”阿伟说,“你喝茶吃开心果,我有些头晕,我喝了一瓶红酒,没想到红酒也厉害,我是高兴,我有个毛病,高兴起来就控制不住,常喝醉。”
“阿伟,你先躺下休息,我先走,明天再跟你谈事。”彩云说。
“还有啥事,不就是阿良的事吗?”阿伟拍打着自己的头说。
“不,我喜欢你,真的,我不仅仅把你当弟弟看,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不出口,你就别说了,你和贝贝都是好女人……”阿伟醉眼朦胧,侧在自己大大的双人床上。
彩云把房门锁上,然后给阿伟解开了西服,取下了脖子上的领带。她用嘴在阿伟的耳根边吹了几下。“阿伟,你三十岁了,我送你一份最快乐的礼物。”她脱下自己的裙子,爬上了阿伟的身上。她在阿伟的身上哄着,灯光下的阿伟涨红了脸,陶醉在快悦和幸福的海洋里。
半夜彩云回废品收购站时,贝贝还没有睡觉,她还在看书。她怕姑姑和阿伟之间发生一些事情,因为她发现嫁给阿伟这样一个正直真诚会吹笛的男人,虽然干不出惊天动地的事业,但会把日子过得快乐,红火甜蜜和安稳,她渴望和阿伟在一起。
“快睡吧,我和阿伟讲了你的事情,我同意你和阿伟恋爱,但不能过疯了,要做好废品收购站的事。”彩云骗侄女说。
“真的,谢谢好姑姑!”贝贝说。
彩云脱了衣服,换上短背心幸福地闭上眼睛,她庆幸自己把两个男人摆平了。虽然他们不是老板,毕竟可以做些事的。
镇上工商所长来过废品收购站几次了,要让她们停止营业。否则要罚款封门,收交所有废品收购站里的物品。彩云见到所长时,所长在门口说:“就你和侄女两人?你男人不在这里?”
“我早就死了男人了!”
“你想在五官镇把收购站开下去吗?”
“我们要过日子,没办法呀,只能做些小生意。”
“你和贝贝侄女一起来所里找我吧。”
“啥时候?”彩云问所长。
“我还真没时间,这五天我要把镇上每个商店跑遍,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找个时间,晚上加个班,把你们的事帮着办了,两个女人出门在外,千里迢迢来江南不容易,随时听我电话通知!”所长临走时瞥了彩云一眼,拒收了彩云让贝贝买的两条中华牌香烟。
阿伟和贝贝在镇外的旷野放风筝,风筝是阿伟自己做的,是蝴蝶,很大,需要两个人抬着。大清早阿伟就叫贝贝一块儿去了。
风筝上还贴了一张红纸,纸上写着:我爱贝贝---阿伟!
贝贝说:“你傻吧,你想告诉谁呀,我早就知道了。”
阿伟说:“我想告诉上天和大地,让清风把信息传到你家乡,遥远的地方。”阿伟想起在床上时彩云对他说过的话:你和我睡了觉,我还把侄女贝贝介绍给你,你收获太大了,你的命就是如此,到三十岁时便什么都有了!
阿伟说:“我不该要的,送我也不要,该是我的我就要对女人也是如此。我不想要你,我要贝贝,你是贝贝姑姑。”
彩云说:“男人个个都是狼,你也是。”
阿伟说:“不是狼,我不凶,我是狗,命贱!”
阿伟把手里的风筝线板交给贝贝:“来,小妹子,你来试试!”
“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放过风筝呢。”贝贝说。
阿伟说:“风筝劲大呢,今天风大,近二日要下雨呢。”
不是阿伟会看天气变化,电视台这么播告市民。
秋高气爽,天宽无边,但云层很厚,云朵是灰黑色的,只有在旷野的近处才有鱼肚白的云彩。
阿伟躺在旷野的河堤边,抱着后脑看东边正升起的朝霞。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了贝贝和彩云两个女人,生活的状态很振奋,身体不知疲倦,有无穷的力量长出来,喝杯白开水也会有极饱满的精神。
“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彩云说,要把你嫁给我。”
“你别听我姑的鬼话,我在这里,你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却问我姑同不同意,真是稀奇事啊!”贝贝看着阿伟。
“对对,贝贝,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阿伟说。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贝贝咬着牙齿,“快来,阿伟哥,我牵不住风筝线了,风筝要飞了。”
“有你在,什么都可以飞!”阿伟说,他拍拍屁股上的草站起来时见到贝贝手中的风筝线板已经拖着风筝牵走了。
风筝在云空中不再飞翔,像跌落的一片云彩滑向大河对岸的工业园区。贝贝长叹一声:“我真的没力气牵住风筝,我知道你做了三天时间,太可惜了!”
阿伟说:“风筝本来是我为你做的,跑了就跑了吧,你喜欢风筝,我以后找机会给你制作一条大蛇,让你乘着回你的山城去。”
“我有那个能耐不就成仙女啦。”贝贝说。贝贝看了看阿伟说,“我不做仙女,我要做一个好女孩,出嫁,做一个好妻子,有个好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
“好女娃哦。”阿伟一时兴起,把贝贝抱起来在旷野的河堤上转起圈,然后两人跌坐在草地上。
阿伟衣袋里的手机响了。
“谁啊?噢,彩云,大姐,你好!贝贝和我在一起。好的,我马上送她回屋!”阿伟关了手机对贝贝说:“你姑爱护你呢,怕你给坏人劫了去。”
“她是不放心我呢,尤其不放心我和你在一起。”贝贝说。
“不会吧!”阿伟觉得彩云不错啊。
“你就等着姑排练的好戏吧。”贝贝说。
在回废品收购站的路上,阿伟说:“贝贝,你没有手机,我约你出来不方便。星期天我骑摩托车带你去城区步行街买一新款手机。”
贝贝说:“我没钱,姑不给我开工资,她还怕我贪污了她柜里的钱呢。”
“我出钱,我送你一部手机,作为纪念吧!”
贝贝点点头,跳跃起来在阿伟耳根边亲吻了一口。
贝贝进了废品收购站,彩云正在院里一堆堆酒瓶汽车轮胎、杂乱钢管前徘徊,嘴里计算着数据。
彩云说:“贝贝,以后不经我同意,不能到处乱跑,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为你负责。“
“我和阿伟在一起,阿伟说你他愿意我和他……“
“真是长不大的孩子,我是随便说说的,你就当真来了,以后和阿伟在一起也不能太亲密。“彩云怕贝贝和阿伟真的搞到一起去,她把贝贝看作是自己财产和资源的主要部分。
“贝贝,你准备一下,晚上衣着漂亮些,去参加胡所长的酒宴。我给你去商场挑选了一件绿色细布裙子,很时尚的,你试试。胡所长说要给我们办理营业执照,说是挂靠在一家金属回收公司,每年交纳一万块钱就行了,胡所长要我们戴上身份证一块去。”彩云说。
“姑,你是老板,我是个小丫头,不会办啥事,我不去了吧。”贝贝说。
“你是总经理助理,我是老板,缺一不可。”彩云的话很坚决。
胡所长的酒宴安排在“好日子”酒楼,在护城河虹桥旁边,古色古香风景特佳。彩云和贝贝是胡所长傍晚时亲自驾车接的,车内,彩云说:“谢谢胡所长对我们两个的关心。”
“你们有了营业执照,按章纳税也算是一份正当职业,我们应该服务上门,谈不上感谢。咱们互惠互利么,是不是啊?”脸上布满了老年斑的胡所长捋捋了一下头上稀少的头发说。
“今晚这桌酒还是我们请吧!”彩云说。
“今晚这酒宴有人请了,早有人买了单,我们放开肚子吃就是了!”胡所长把彩云和贝贝刚带进了酒楼,酒楼便有女迎宾向胡所长打招呼,漂亮旗袍小姐便把他们领上楼进了临窗观景的包房。
三人落座后,胡所长说:“话说在前头,今晚一定要陪我喝酒。否则,我们现在就离开。”
“我们是要所长帮着办事的,肯定把所长你的酒陪高兴了!”彩云自认为能喝个几瓶啤酒,心里并不害怕。
“有你这句话,卢老板,事情就办了一半。”胡所长对站在深厚的女招待说,“来两瓶茅台、两瓶红酒。不。三瓶红酒吧。菜么,按老规矩,你对领班小孙说,她知道我喜欢吃啥菜,标准多少。”
女招待说:“好吧!”退出了包房。
“两位美女,这房间里的红袍金鱼,桌上的红玫瑰可都是真的,我去过许多饭店,玫瑰花是纸和布做的,我这辈子就喜欢就和玫瑰花。”胡所长说着拔出桌子里养在水瓶里的红玫瑰放在鼻子前闻着香味。
“我们可没有这个雅兴,我们忙着挣钱过日子!”
“人活着要提高生活的品质,等你们发了财就会想许多事办许多事,我们镇上有两家金属回收公司后来都办起了工厂。现在都是几个亿的大老板了,以后你们赚了钱不要忘记我就行了,再有二年我就退休了。”胡所长说着拿过三个酒杯倒上酒。
“胡所长,贝贝才二十岁,她不喝酒,也不方便喝酒。”彩云说。
“你别护着她,女孩子么,总是要有长大的一天,先让她试试。小丫头要真是不给我面子,马上可以走。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决不强求人。”
“胡所长,你别性子急么,今天豁出去了,我和贝贝都喝酒。”彩云说。
贝贝还没喝酒,脸已经红透了,额上已经冒汗。
“冷菜齐了,动手动嘴吧。”胡所长自己先喝了一口酒。
第二杯酒是彩云敬的,第三杯是贝贝敬的。
两个女人的酒量就是轮番进攻也绝不可能把胡所长打败。
胡所长是海量,喝了一瓶茅台两瓶红酒还能把车开回家去。
酒喝得差不多了,桌子上的菜却没动多少。
二个小时后,酒劲上升,彩云和贝贝都趴在桌子上了。
“有美女陪酒,我是喝不醉的!”胡所长晃着脑袋说。
胡所长在酒店的三楼有长期的包房,他让女招待扶着彩云下了楼,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把这女人送到五官镇南路二十八号茂盛废品收购站!”待彩云坐进车后,扔给驾驶员一张一百元纸币,“伙计,安全送到哦,我记着你车子的车号呢。”
胡所长重新回到酒宴包房,对女招待说:“你帮着我扶这女孩送到三楼三十八号房,是我侄女儿,喝酒不注意,醉了,休息一会儿。”他又从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人民币递给女招待:“没办法,辛苦你了!”
胡所长在三十八号房间里洗过澡后便脑袋清醒了,他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贝贝极阴谋地笑着,稀疏的头发在空调房里飘动着,他似山梁上站着的一匹恶狼。
彩云是被出租车驾驶员扶进门的,钥匙也是出租车驾驶员从她包里找的,包里有二千块钱,驾驶员没动她的钱。
彩云歪躺在竹椅上,连门也没锁,有男人偷盗或者把她奸污了她都不知道。一直到黎明,街上有了行人,她才醉梦初醒。她洗了把脸,看着贝贝的床上空空的,想起了昨夜的事。她终于明白是自己把侄女贝贝出卖了。她左右两下朝自己脸上打了,很伤心无奈的样子。接着便有两行混浊的泪以模糊的目光里落下来。窗外的河面上,悠悠的河水上面罩着轻雾,也罩着她的心头。她知道从此侄女将痛恨自己一辈子。
三天后,胡所长把金属废品回收公司五官镇收购站的营业执照送来了。彩云拿着执照对贝贝说:“我们终于成功了,我们以后可以大胆地做生意了,我是个名正言顺的老板了。”
贝贝没说话,有泪光在双眸里闪动。
“贝贝,不是姑对不起你,是胡所长把我俩……”
“是你,姑,你和胡所长早就设下了圈套,搞了阴谋……”
“没关系的,贝贝,阿伟不知道这件事。”彩云说。
“我不知道吗?我要嫁人的,我要把第一次交给喜欢自己的男人,可我,只有这一身臭肉。”贝贝说。
彩云双手搂住贝贝说:“都是姑不好,自私自利。”
“从今以后,我是你的打工妹,我不认你这个姑,姑不会对自己侄女干这种肮脏事。”贝贝有三天没说话了,一句也没说。她躲着阿伟,独自在旷野上漫步,她来到放风筝的长河堤上许久,凝视着风筝飘去的方向说:“我的青春就如那风筝!”
彩云找到阿伟,阿伟正在家中赶制一条长龙风筝。
“阿伟,你去外面找找贝贝吧!”
“怎么了,贝贝和你吵架啦?”
“没有吵架,她可能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女娃子事多呗,你去劝劝她,贝贝听你的话。”彩云说。
“好吧,我正在做长龙风筝,准备送给贝贝呢。”阿伟说,“谢谢你帮侄女介绍给我做朋友。”说着阿伟起身,骑上门口的摩托车:“我找她去。”
“要不,阿伟,你尽快娶了她,贝贝可是个好姑娘,她心比天高,我怕夜长梦多,你和你妈商量一下,喜不喜欢外乡姑娘?”彩云说。
傍晚时,阿伟买了两瓶酒,月饼和水果到废品收购站去了,去拜见彩云,向姑姑正式提亲。
贝贝依然不说话,痴呆呆地看着阿伟:“阿伟,你真的喜欢我,要娶我吗?”
“我都已经三十岁了,还不明白要和谁结婚吗?我娶定你了。”阿伟说。
胡所长又打过两次电话,要彩云和贝贝一起去旅游。胡所长开车去,并说废品收购站开了张,不要忘记了他。彩云在电话里最后说,胡所长,下次我亲自陪你吧,贝贝是枝花已经被你摧残了,你放过他吧。便愤怒地搁下电话机。
贝贝虽然得到了阿伟的爱慕之情,而且日渐浓郁,正式向彩云提了亲,但她依然高兴不起来,心灵深处不断回忆着胡所长那张扭曲的鬼脸,在包房里反复折磨她的情景,并把对胡所长的厌恶全部归结到彩云身上。她痛恨彩云,有了借机会离开彩云的年头,又不福气吃了亏便离开她,还想对彩云做些什么让她也难以忘记的事。
有一次,贝贝去过旷野上的铁路上,趴在铁轨中央想让火车把自己的血肉之躯粉碎。她看见铁路立交桥下面的河流在晚霞的映照下如一条红色的丝绸被面轻轻地在绿色的大地上游动,极其壮美。她想到了自己还没有真正地在新婚的红色被子上躺过便死了太不划算了,她想假如和阿伟货其他的青春小伙子一起在红色的大床上划着双桨该是多么快乐和甜蜜的事啊。她毅然地站起身,在火车迎到自己的那一瞬间跳跃出了铁轨。
贝贝是在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后与彩云彻底断了亲戚关系的。国庆期间,国庆假休七天,五官镇上许多民营企业普遍放假三天。彩云对贝贝说:“我就给你放一点假,你有男朋友阿伟,他会来陪你,到废品站给你送好吃的,有阿伟在一起,你就快活了,不用在四处游玩了。“
“姑,给我些钱吧,我要买些东西,添两件衣裳。“贝贝说。
“到你出嫁那天,姑会帮你置办的。在废品收购站装了俏有啥用,给谁看啊?”
“我就是要工资么,我跟着你半年多了,只给过我五百块钱呢。“
彩云说:“你真小心眼,阿伟早答应给你买几身秋冬装了!“
“我不要别人买,我要自己买!”贝贝说,她觉得自己对废品收购站是有贡献的,她感到太委屈了。
国庆节,每个地方热闹非凡。废品收购站却出奇地冷寂。彩云到美容院去做面部美容了,她越来越重视自己的形象了。
贝贝守在店里无聊极了,她一边看书,一边张望着街上的人流,一台黑白的电视机要在十分钟内拍打两次才能完整地看电视节目,二十五瓦的灯泡在秋风中晃动着,电扇吱吱嘎嘎作响,收购站院内的耗子也太猖狂了。在贝贝的脚底下蹿来蹿去,胆子比贝贝还要大。贝贝不敢太放肆的地吃着阿伟送来的中秋月饼和苹果啥的,耗子却啃了这个又啃那个。贝贝心里烦闷,无法消除心里的厌恶情绪。
阿伟在傍晚时来到废品站坐在贝贝身边吹笛。
贝贝不高兴地用脚把竹器店里的一只大黑猫踢了一脚:“滚开。”
阿伟说:“这是竹器店里的猫,是我喂大的猫。”阿伟在收购站,是看着往日友善的贝贝来玩耍的,猫是看着竹器店的主人阿伟在这里才友好地串串门,不料被贝贝的一脚踢的怒火万丈,一下子蹦到贝贝肩上,狠命的用头撞了贝贝。
贝贝追赶着大黑猫,黑猫有意作对,在店内转圈。
阿伟说:“小黑,滚出去!”
贝贝说:“夜里头来废品收购站提耗子你不来,现在来瞎起劲”。她几次发现姑姑在床上睡不着,手在腿间抓耗子似的乱抠乱摸,就好象有耗子在她床上。
“贝贝,我发现你对你姑越来越没礼貌,不分大小可是不对的,她不是你姐是你姑。”阿伟说。
“我还没和你结婚呢,你管不着!”贝贝说。
“我是为你好。”阿伟说。
“我是为自己好,你不懂。阿伟,别吹笛子了,耍得我心里更烦。”
“那么,我不吹笛子了,你姑不在,一时半会也不回废品收购站,我们做些事情怎么样?”阿伟说。阿伟心里也烦,自从和彩云有过一次男女情事后,他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一直寻找着机会再玩游戏,彩云没再上他的家门。
阿伟的口袋里有一直新款的手机,是他上一次答应过要送一只手机贝贝的,贝贝一直没空和他一起去步行街电脑城,阿伟便挑选了一只红色的时尚手机。他一直捂在西服袋里,舍不得拿出来,毕竟二千多块钱,贝贝的脸对他也是忽晴忽阴的让他琢磨不透。阿伟赚的工资不高,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舍得花钱的。阿伟走到房里,对贝贝说:“来吧,你过来吧,我来教你怎么操作手机。”
贝贝半掩上大门便进了房。贝贝看见红色的手机,心里升起一种好感。她对阿伟有些兴奋之外的感激之意。
阿伟说:“这是我给你的定情物,我妈还准备送你一只戒指呢,不过是黄金的。现在流行白金钻戒,我说不要她的戒指,我买一只白金的送给贝贝,她说是她的心意。老妈停好的,对你不错。”
贝贝没说话,接过阿伟的手机说:“谁要你教,我又不是傻瓜,我会弄的。”
“当然,你贝贝有什么不会弄的,还用我教吗?”阿伟趁着贝贝集中精神玩手机的时机,从贝贝背后朝她耳边吹着热风,双手朝她胸前伸去,轻轻的抚慰着她的双乳。
贝贝嘴里吁的一声,阿伟便知道贝贝有反应了,他便得寸进尺抱起贝贝放倒在了床上。
阿伟没有上床去,而是站在床边,把贝贝的两腿举起……
“门,大门,没关上!”贝贝很负责的。她想着废品收购站的大门没有关上。
“一会就完,没事,我马上去关上。”阿伟说。真是心急了吃热豆腐,顾不上关门。心急了也就顾不上贝贝是不是[ch*]女了。
贝贝呻吟着,扭曲着身子,阿伟见不到她的脸这是更加使劲,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门关上了,阿伟吓了一跳,门是被秋风吹得紧,自己关上的。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又响了起来,阿伟又被惊了了一下。阿伟马上放下贝贝的腿,踉跄着步子挪到桌前接电话:“噢,你等着,女老板,她在……”阿伟结巴地说,把话筒递给了床上的贝贝。
贝贝坐起身说:“行,夜里送来吧,没关系,晚我们也等着。”
阿伟说:“啥事?吓我一跳。”
“几个月前送过废铜的河南人,肯定是盗贼,为啥每次夜里送货来。我觉得我姑不应该收他们的货,还说有满满一拖拉机。”
阿伟说:“不要管你姑的事,她是老板。”
“你就知道干这事,不经过我同意,你就……”
“我还得写申请书,让你签名盖章才干事?”阿伟说。
贝贝大笑起来,笑得废品收购站的房子都动了似的。
阿伟拿起桌上的竹笛走的时候对贝贝说:“明天你到我家来,在这里我魂都快被吓掉了。”
贝贝不说话,只是傻笑着,看着阿伟远去的背影说:“小鸭子。”
贝贝决定把河南人来废品收购站送货的事报告给公安局。在盗贼把东西送到五官镇时,在废品收购站门外拦住,这样可以不让姑姑做肮脏的事。可以让废品收购站长期开下去。她听很多人说,工厂和镇上经常停电就是盗贼偷窃电线电缆和铁塔上的三角架后造成的,收盗贼的货就是违法犯罪。
贝贝觉得和阿伟在一起自己会有好日子过的。
贝贝打电话给了镇上派出所值班室。
两个河南人胆真大,居然租用了一辆拖拉机装了两吨重的剥皮电缆铜线送货到金属废品收购站来。他们是半夜一点钟的时候拖拉机在距离废品收购站一百米远的桥下被警察和联防队员抓住的。第二天,镇上派出所打电话到废品收购站要贝贝让彩云去派出所时,贝贝很高兴。她想,派出所肯定要奖励自己了。
然而,贝贝不知道,好心办成了错事,是她把姑姑彩云送进了监狱。两个河南盗贼被抓进派出所后,人赃俱获无法抵赖,只能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其中他们说到春上的时候,他们送过一车非铜铁给茂盛废品收购站,是女老板彩云亲自收的货。偷盗国家电力设备,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影响经济发展和企业正常生产,罪过十分严重。忧郁罪证确凿,两名河南盗贼被判十五年有气徒刑。彩云是窝脏犯,被判刑七年,罚款一万。
茂盛金属废品收购站的牌子被警察摘下,收购站大门被封条贴上,贝贝并不知情,急得在大门口大骂警察。
因为是盗窃和窝脏罪,没有公开审理,贝贝一直被蒙在鼓励,彩云离开废品收购站那天,姑还笑着。
姑对她说:“已经和一个工厂的老板讲好了,马上就买回一辆货运二手车,再聘一个专职司机,废品收购站将来会更大。”
如今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所长说:“你举报和你姑犯法是两码事!”
教导员说:“你举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可以给你颁发荣誉证书和奖金,但不能和你姑的犯罪行为做交易,彩云罪行还不是十分严重,认罪态度较好,仅判七年。否则要十年以上。我说,小姑娘,你还是进厂什么的干个正经事吧!”
阿伟原本不知道是贝贝,出派出所铁门时,他看了看贝贝,心里烦地升起了恐惧她的念头,真是红颜祸水,假如和他在一起过日子,以后有个失误啥的,还不被她举报了?
阿伟觉得贝贝长得容貌俊秀,又不死心舍弃她,她有一身白嫩嫩的肉体,她让阿伟很动心,便处在矛盾的心态中。
阿伟说:“贝贝,发生这种事太不应该了,好好的事被你给搅乱了!”
贝贝说:“我也没想到会牵扯到姑姑,让姑姑坐牢去!”
阿伟说:“我们去看看坐了牢的彩云吧。”
贝贝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干的勾当,早就偷鸡摸狗上了,姑姑半夜说梦话还叫你的名字呢!”
阿伟说:“你别瞎讲。”
贝贝说:“我有自己的活法,我不愿意做姑姑手中的一颗小棋子。”
阿伟说:“那么你今后怎么办?我托人介绍你去那家工厂上班吧。”
贝贝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阿伟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要和你结婚的,我该帮你。”
贝贝说:“我就是和你结婚,非得听你的吗?”
阿伟说:“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贝贝说:“你爱的人太多了,我姑彩云就是你爱的女人。”
阿伟无话可说,他匆匆地走过了大桥。
贝贝追上阿伟,大声地呼喊:“阿伟,你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阿伟没停步,贝贝掏出手机向阿伟背上砸去。
红色的手机在大桥碎了,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色彩。
阿伟在穿上城市监察蓝色制服的那一天,他和左脚断的女裁缝去了民政科领了结婚证,领结婚证时,工作人员问女裁缝,你还有什么话需要对男的说的,并在结婚前可以解决的,比如“经济独立,财产公正啥的。”
女裁缝看着阿伟说:“我不想让他再吹笛子。”文不对题的话让工作人员笑着。女裁缝又说:“阿伟,你能做到吗?”
阿伟说:“这是小事情,为什么阻止我吹笛。”
“我听了笛声心里烦。”女裁缝说。
“笛子可以不吹,扎风筝你不反对吧?”
“扎风筝卖钱,我为什么要反对?”女裁缝说。
阿伟坐在小车里把女裁缝从酒店里接回家时,按习俗要绕镇一圈,因为是镇长的妹子结婚,婚礼很热闹,小车子一辆接一辆。婚车上扎满了鲜花挂着小气球,阿伟暂时荡漾着游动的笑脸。
阿伟的婚车过大桥时,在贝贝摔手机的地方,贝贝突然从两边人行道看热闹的人群里飞跑出来,撞向了阿伟和新娘的婚车。
阿伟傻了,他没有下车。他想起身下车,女裁缝拉住了他。
女裁缝说:“一桩普通的车祸,别脏了你的手。”
阿伟目光里有泪光转动,但是很快被风吹干了。
贝贝静静地躺在医院里,伤势很重,人的躯壳怎么能撞过车的铁壳呢?贝贝连续劈了两次脑,手也断了骨,几乎成了植物人。
从贝贝的举动看,他依然是爱着阿伟的,
阿伟去医院看过贝贝一次,还在她枕边吹过笛子,医生说对她回复记忆有好处。
阿伟出医院们时,在门口香樟树下,见到工商所胡所长,不知道他进医院是不是去看贝贝。
阿伟工作太忙,城市发展太快,他是个新队员,不求上进不行啊,他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人没事朝医院跑什么,不想捎带上一身晦气。
2008·4·8·于江阴东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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