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红尘) 老 海 传 奇 (之) 白 钩 [在江湖]
杰 中
岁月沧桑的河,在你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地流进了七月。地里的玉米,也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正孕育着它那襁褓中等待露面的孩子。
农闲了,等待收获的老海这样的农民们,翘首期盼收获的来临。可无所事事的老海,坐等了几天,烦了。做啥好?他自问着自己。老海想来想去,有了,刷白钩去!
刷白钩?空手套白狼,赌钱?套富婆?还是套姑娘?你可全猜错了。老海可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是要去钩鱼。
还有这说法?是呀!这刷白钩去钩鱼,可不是去钓鱼。钓鱼,可要鱼饵,鱼钩钩住的是鱼的嘴;刷白钩,可不要鱼饵,鱼钩可任意钩住鱼身体的任何部位,这就是区别。那时,老海他们那河里,鱼可老多了。可人们从不用网去收拾鱼。再说,人们也不会织网,不会撒网。人们虽然傻,可这给了鱼的休养生息。鱼可高兴了,那还不大大的加快繁殖?河里的鱼,还会少吗?
老海一早就来约老杨这鉄哥们。两人一块儿吃了早饭,拿着鱼竿上路了。
两人顺河向上走了七、八里地,到了无人居住的地方,卷起裤腿,开始了刷白钩。这时,太阳还才照到对面的半山腰。在不到半小时,老海刷着了三条约两斤重的鱼。老杨呢,运气稍差,比老海少了两条。看来,这是差不多大的一群细鳞白鱼。老海这三条鱼,少说也有五斤了吧?现在这种鱼,市场价可每斤三、四十块钱。可在当时,每斤也只卖五角钱。老海心里可高兴了,这回去把鱼卖了,三分钱一斤的盐,那可买多了去。
趁鱼在找食,两人又继续刷起来。可刷着刷着,老海的鱼钩拉不动了。是钩着大鱼了吗?不是!这钩线上从下到上,拴有四个小殷桃大的铅坠,每坠的间隔是本人手长的距离。在最下端的铅坠下,也按人手长,最下面拴一鱼钩。从最下鱼钩到人手胳膊弯的长度,又拴了一连线三寸长的鱼钩。有时运气好,还可能双钩都钩着鱼。
鱼钩拉不动了,只有几种可能。钩着草、木、石;钩着大鱼,十多斤重的,你拉它几下,它不动;还有是铅坠被石缝卡住。老海拉了拉,这可是铅坠被卡住了。老海想把鱼线拉断,心又不舍。老杨走过来,帮他拉了拉,鱼线也起不来。老杨对老海说:“拉断吧!”可老海说:“这儿水只人的腰那样深,我去用脚把它勾起来。你给我拿着鱼竿。”老杨只好给他拿着。
老海脱得赤条条地下河了。他可不怕羞,因为这里四处无人。当老海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右脚指去勾那卡住的铅坠时。铅坠下端的带钩鱼线,被水冲缠在他的左小腿上。铅坠起来了,鱼线也被水冲直了,老海却大叫起来:“老杨,快把鱼竿扔进河里!”老杨手一松,鱼竿掉河里了。老海人在水中,随波浪上下翻滚着他那黑白相间的身体。老海被冲了一段,好不容易在浅水处停了下来。这才用手拖着鱼竿爬上岸。
老杨追过来一看,老海的左脚裸上,小腿肚上两处被鱼钩钩进了肉里,血正在往外冒。
你看这老海,乐极生悲了吧?刷白钩,刷着了鱼,也双钩刷着了自己这人鱼。可见,欢乐与悲伤,这不共存吗?真要小心,别乐极生悲。
这时,太阳也赶热闹来了,把阳光洒在老海这赤身luo体的花鱼身上,陪着玉米姑娘,笑望着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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