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破碎的空间池前

发表于-2008年04月15日 下午6:14评论-0条

破碎的空间

这些天,心里颇为烦闷,往往是前一秒钟想起要做的事情,后一秒钟却突然忘得一干二净,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确有生命的物什在无时无刻地捂上我灵魂的眼睛,和我开着一种小孩子所惯于开的玩笑。

我叫尤仲达,一个像是旧社会文化人的名字,很古董。然而我并不是一个文化人。就我自己给自己定位,我只是一个成日里无所事事的闲人,荡来荡去像一个被以其在世界上的鬼魅。对于一切,如权势,地位等能激起人欲望的东西我也这样说,懒得去对它们进行一下幻想。我很平凡,加上我不同于其他平凡人,有着抽烟,喝酒,爱看热闹,喜欢说谎的种种卑劣行径,我几近于平庸。

然而,不知为何,烦闷却在近几日内像一个摔不去的影子一样一直一直地跟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打乱着我的思维。用冰冷的水从脑门浇下去,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蓦地一阵紧缩。静静地坐下来,抽根烟吧。“嗤”的一声,火柴在空气中燃起一颗火星,接着又是一颗,接二连三跳出的火星不久便聚成一缕幽静的火光。烟点着了,那缕火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串紫色的像灵魂一样的青烟张牙舞爪,匆匆而去,只剩下一根可怜的半白半黑的柴梗在我一挥手之间飞向房间的角落。

外面的阳光很温柔,挺潇洒地从玻璃窗挤进我的房间,给我满是污秽的小空间平添了几分姿色。玻璃窗前是几棵粗壮的梧桐树,平时散发着一种让我作呕的气味,我总幻想着什么时候抡起一把大斧头将它们一棵不剩地解决掉。然而此时的它们却在阳光的沐浴下脱落成一处不错的景致,着实让我有了三分的陶醉。“吟几句诗吧。”我心说,但我并不是一个满身散发着酸臭味的诗人,这样只会辱没了“诗”这个字的大雅。更何况,在我庸俗的大脑中,古来并没有任何大家倚靠在一棵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梧桐树下故作伤感的。

我将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把它拧灭在塞满烟蒂的烟灰缸内。刚要站起身来进行我下一步动作时,一粒小婴儿拳头大小的不明飞行物扑入我的眼眶。具体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但直觉在一秒钟之内告诉我,那是向着我玻璃窗而来的。假如时间可以任我控制,我足有勇气扑上去一把拦住它,但我并不是控制时间的仙人,所以我也并没有时间去将他拦下。“砰!”刚才还温柔的阳光在一瞬间内被扯的支离破碎,那一粒不明飞行物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最后碰着我的脚尖停了下来——一粒灰色的石头。窗外“稀里哗啦”一阵小孩子受了惊吓四散而逃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在一刻间停止了。

我愣怔了,迷惘的眼睛停在玻璃窗那个丑陋的洞上。玻璃的裂痕将窗外的一切撕碎了,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改变着自己本来的形状。那几棵梧桐树越加丑陋得让我想发笑。阵阵我所讨厌的怪味穿过那个洞涌进了房间,彻底地冲垮了我的味觉防线,我干呕起来。但懒的动手做早餐的我发觉自己并没有呕出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倒是呕出了满肚子的气体。那股怪味立刻一股脑儿闯进了我的嘴,我的鼻子,我的耳朵,甚至是我因发栗而暴张的每一个毛孔。

我不及锁门,跌跌撞撞向着门外抢去,料想我这一刻的神情动作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加以形容。我在心里骂玻璃上那个丑陋的洞,骂那块灰色的石头,骂那几个抛弃石头来恶作剧的小孩。

总算逃离了充溢着怪味的房间,当我张开自己的鼻孔用尽力气去找那丝清新时,竟然发现周围缭绕的还是那股我所讨厌的怪味。我鼻子一痒,眼睛一闭,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当我再复睁开眼睛时,一条齐齐整整的街道瞬间改变了它的原型。不像是遭遇了台风,地震,火灾类的变形,眼前仿佛是一幅活着的三维立体画。然而它又并不像三维立体画一样给人的视觉以一种神奇的冲击,那只是一团怪异的凌乱,凌乱到让人想发疯的地步。我又想起了那破碎的玻璃窗,还有那个丑陋的洞。

我在那扭曲的街道上走着,超乎了事物常规地,我迈出的前一步似乎与即将迈出的一步并没有丝毫的关联。我抬头来,分明地看到我那渐渐淡去了的脚印。街道的两旁时是高高矮矮的建筑,很有几分欧洲特色。有人的影子出现了,零零落落,在那团凌乱的建筑中挤进挤出。也有来来往往的交通工具,各种颜色的汽车喷射着浓密的黑烟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还有吃力地行进着的自行车,残了双腿的人熟练地摇动着轮椅的车轮,匆匆而过。

与行进着交通的街道相纠缠在一起挤入凌乱空间的是另一条貌似与步行街的街道。大大小小的人在街上木木地移动着脚步,仿佛一群没血没肉的木偶。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人停下脚步来像熟悉的人一样讲话,即使是一个手势的招呼。在人群里我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是我最好的朋友高远之。这也是一个儒雅的类似于文人的名字。但让人失望的是他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成日里无所事事,同样有着抽烟,喝酒,看热闹,扯谎等等的诸多臭毛病。我们两个的相交可谓是气味相投的,没有任何垂古千秋,类似于俞伯牙与钟子期之类感人至深的经历。相反,我们之间也会因为点滴的小事情而发生矛盾。譬如,有一次我们因为一块臭豆腐而险些大动干戈。事情过后,我们相互没有说话三天。但随着事情的淡化我们又交往了,是他来主动找的我,这着实让我高兴了好几天,仿佛战胜了一个什么天大的敌人。而他着实也闷闷不乐了好几天,似乎对我的妥协要算是一件耻辱异常的事情。

此时,高远之正站在一家类似于餐馆的店铺前发呆。我迈步过去拍了他的肩膀,“喂,远之,你在看什么呢?”他扭过头来很陌生地盯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继续发呆,好像我的话并不是对他讲的一般。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那家店铺里望去,只是发现一些很普通的现象:十几张大圆桌凌乱地摆放在店铺里面,圆桌上摆放着碗盏,竹筷等就餐工具,四架吊扇忙碌地执行这自己的任务,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圆桌的周围各立着一个身着制服的服务小姐,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服装店里的泥偶模特。

高远之一直呆愣愣地站着,仿佛他也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我像平常一样狠劲地一拳捶在他的肩上调侃道:“你装傻呢?”高远之被我捶了一个趔趄,她一脸愤怒地扭过身来探手响亮地打在我的脸上,嘴里也挤出生硬的三个字“你找死!”我脸上火辣辣的,之感觉有无数的苍蝇在我的脑子里飞舞。

高远之从侧衣兜里扯出一条漂亮的手帕很认真地将打过的那只手擦拭一番,将手帕随手一扔很潇洒地朝店铺里进去。对于他这一莫名其妙的举动我很疑惑也很气愤,想过去我与他开玩笑,他是绝不会莫名生气的。我正欲冲过去要他讲个明白,突然从后面走来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他们将我粗鲁递推搡到一旁向店里走进去。

“还有什么天理!”我半分的疑虑瞬间转化成一腔的怒火。顾不了一个正常人最起码的形象问题,我骂着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冲进了店铺。高远之已经和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围坐在一个圆桌前,他们谈笑风生,根本没有将我的谩骂放在心里。我跳到高远之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正欲扇在他脸上的时候,他那无辜而惊讶的表情让我停顿了。“哦?仲达,你这是干什么,是你自己来迟了哦。”

他连推带让地将我按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这是我的好朋友尤仲达。”高远之向其他人介绍。别人也都微笑着向我点头。他们的客气让我的委屈与愤怒渐渐熄灭了,仿佛压根就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而那只是发自我蠢笨大脑里的一个幻觉。

和他们客气了一番,我习惯性地掏出烟盒给他们递烟。除了高远之外,别人都是客气地拒绝了。高远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串烟圈朝旁边的服务小姐挥挥手说:“上菜吧!”服务小姐点点头向里面走去。不一会儿菜上来了,满满的一桌,不过并没有哪一道菜是我自己认识的。

“仲达,今天是我请客,不用客气随便吃!”高远之向我说。我张张嘴疑虑地望着这些陌生的菜与在热气中忽隐忽现高远之的脸庞,要知道他平日里是一个吝啬之极的人,要想让他请吃饭除非将他打死吃他的送葬饭。但这次却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且还是满满一桌我闻所未闻的菜。

高远之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指指桌上那些菜说:“是不是一道也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他顺手将烟蒂扔在地上:“听好喽,这道叫做隐私,这道叫做人格,这道叫做人性,这道叫做欲望······这些都是我们所缺少的,这次就补充上吧!”他的介绍将我坠入了云里雾里。自始至终我并没有动过桌上的一口菜,而包括高远之的其他人却吃得额头渗汗嘴角冒油。我想离开,却被身边的高远之给拉住了。“还有最后一道菜呢,这可是今天的一道特色,你不尝以尝?”他讲。我只得又坐下来,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我短暂的思考,一个赤身luo体的婴儿被一个大得出奇的瓷盘托了上来。我下的险些滚落桌子底下:难道这就是最后一道菜?我思忖。那是一个男婴,响亮的哭声充斥着餐店每一个角落。他连偶一样嫩白的胳膊伸向我似乎在向我求救,他那被泪水浸泡的眼珠子让我联想起熟透的葡萄。高远之站起身来,别的人也都站起身来。高远之说:“我们是有人格、有人性、有欲望的人,这最后一道菜是我们对人格与欲望的测量······”所有人都鼓掌起来。我想象着随后可怕的一幕,不禁隐隐地想作呕。突然一股难闻的怪味转钻了我的鼻孔,我记起来,是那梧桐树的怪味,而此时闻到的比我在家中闻到的还要浓重,还要令我发直。我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溜出了餐店,在他们还没有对那道所谓的特色菜动筷之前。

外面街道上的人逐渐多起来。我继续向前走却被迎面而来的四五个满脸怒容的男女给拦住了。“你叫尤仲达?”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我。我疑惑地点点头。她攥紧的拳头向后缩了一下又猛地朝我的面部飞过来。我的两眼一黑,只感觉鼻梁歪在一旁。这一拳我又挨得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打我?”我心里藏着莫大的委屈。另一只男人的大手扇在我的脸上,“因为我们听说尤仲达是一个没有人格的家伙!”又一只穿了厚底尖头鞋的脚向我飞过来,正中我的膝盖,我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身边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每个人的脸上无不是愤怒的表情。“他就是那个没人格没人性的尤仲达?”“原来没人格的人像狗一样······”“要不要狠狠地教训他?”周围的议论声让我抖作一团,我料想现在的我也或许真如被主人狠狠教训过的狗了。

“嚯、嚯、嚯、嚯······”耳旁突然响起人群起哄的声音。这个声音由远而近,仿佛是向着这边儿来的。我小心而又努力地从我眼前各式各样的鞋子群中寻找一条可以将我目光送出去的缝隙。因为以我个人的性格习惯,我是一个爱看热闹又喜欢起哄的人,热闹可以让我一切的不开心瞬间抛弃得无影无踪。一双女人的高跟鞋在我眼前停了几秒钟又移开了,接着是一双散发着恶臭味的赤脚,再接着又是一双满落灰尘的米黄色男人皮鞋······

我想爬起身来,但似乎有几个人已经踩在我的脊背上。我无可奈何地挣扎了几下放弃了想要爬起来的想法。“嚯、嚯、嚯”的声音停止了,而刚才围攻我的人似乎已经忘了脚下还踩着一个所谓像狗一样的人。他们与刚才过来的人面面相对,好像还在平静地交涉着什么事情。因为想要捕捉到一些关于交涉的信息,我竖起耳朵,放慢了自己的呼吸。然而我却根本地听不清他们所讲的话,甚至是一个词或一个字。为此,我感到了焦虑。

两方谈话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语速也很明显地变快了,但我仍然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话题,只是从类似于吵架的声音中,我有了一丝不是很好的预感。果然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类似于打抢的声音,我眼前的脚迅速地移开了,踩在我背上的脚也随着人群的变乱移走了。我浑身释然,赶忙趁着这个空当爬了起来。

一个拇指大小红色的“哧哧”冒着火星的物件向我飞了过来。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爆竹,它在距我脑袋不到一米的上空爆炸了,四下飞溅的碎片打在我的脸上,生疼。我这时候才看清,原来相互对峙的两伙人正在相互向对方扔着爆竹,“噼里啪啦”比过节日还要热闹。双方都有些许已经受伤的人,有的衣服被炸破了,有的脸被炸出了血,更有者被炸飞了一个或两个手指头。虽然如此,但似乎双方都没有休战的意思,他们越扔越狠,老早已经将我这个所谓没人格、没人性,像狗一样的现在正在看热闹的人忘却在一边。

这场类似于滑稽剧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只记得战斗开始时太阳在天的正上方,而战斗结束时,天地间已经昏昏然了。低下头来仔细想想,感觉似乎并没有尽兴,我有些想发笑的感觉。然而那股浓重的莫名的难闻的味道又在一瞬间扑进了我的鼻孔,我的身体夸张地颤抖起来。

踏着夜幕,我在这个陌生的凌乱空间走着,像一个找不到附体的灵魂。忽暗忽明的路灯将我拖得长长的影子撕成万段碎片。一辆黑色的汽车呼啸而过,擦着我的衣襟。我被吓出一身冷汗。从渐远的汽车中飘出恶狠狠的四个字“你想找死!”路的对面有五六个身着怪异、喷云吐雾的男女,他们很夸张地向我狂笑,对我伸出侮辱性的中指。但我并不感觉生气,只是有种想莫名发笑的感觉。我发现有一种叫做尊严的东西正悄悄离开我的身体,我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说:“去吧!”

前面是一个类似于古欧洲城堡的建筑,城堡的下面开着一扇出奇小只可以容一个人爬过去的小门。我发现门前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仿佛是一个门卫。我的脚步声引起了老人的注意,他站起身向我这边走过来。老人的脸上没有表情,他那双木讷的眼睛落在我脸上足足有一分钟。

“尤仲达,怎么又是你?”老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如微风吹过枯叶。我愣了一下,“我以前来过么?”老人冷笑一声指指身旁的矮们说:“你装什么傻,你可是这扇门的常客,爬过去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来向狗一样爬进了那扇所谓的门。里面的情景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许许多多裸着身体的男男女女在里面追逐打闹,昏暗的灯光为这个昏暗的空间平添了几分低俗不堪。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叫骂声混作一团。在相互追逐的男女中,我发现了我的好朋友高远之,以及白天和他一起进餐的那些人,还有一些我所认识却突然间忘却了名字的人。

高远之显然是发现了在一旁发呆的我,他向我做了一个鬼脸乐呵呵地喊:“仲达,有雅兴啊,呵呵,哈哈哈······”他向我摆摆手转过身继续干他的事情,这时我才发现他赤luo的脊背上用红色的液体大大地写着一个“欲”字。

我想转身离开,却被从后面迎上来的两个身着警服的人拦了个正着。他们向我出示了一下身份证明以后讲:“你是尤仲达?”我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一个警察说:“有人告你玷污少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这时候从警察的后面钻出一个年约三十有余哭哭啼啼的妇女。她像见了仇人一样用拳头狠劲地捶着我的肩头,嘴里唠叨:“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禽兽,以后我可怎么见人啊,我死了算了······”那是一张陌生到我做梦都没有见过的脸,更不用说什么玷污不玷污。我想辩解,警察却不由分说地在我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将我拖了出去。身后传来欢呼声、口哨声与鼓掌的声音。“仲达,你还真是牛人啊,呜——”是高远之的声音,接下来是发狂般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被拘留了两天,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我,两天里我粒米未进,只是像一尊雕塑一样在满是老鼠屎与蟑螂的冰凉地板上呆坐了两天。虽然如此,我的心却异常地平静,仿佛一下子卸掉了压在肩头的万斤重物。有一只蟑螂匆匆从我的肩头爬过去,有一只老鼠调皮地啃着我的鞋子。

第三天,我被放出来了,警察并没有说到底是不是冤枉了我,他们只是粗鲁地将我推出拘留所得大门,然后在我的屁股上解恨地踢了一脚,并叫我滚得远远的。

我现在极想回家,我想,或许只有我那污秽的小空间才可以容得下我吧。迎面走来的是前些天还我今拘留所的妇女。她身着一件紧身的唐装,他身体美丽的曲线仿佛是上帝之手勾勒出来的一般。她今天画了很浓的妆,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她的眼睛美丽而孤傲,她的形象与三天前判若两人。我的心微微颤抖起来,那妇女从我身边走过,我的肩头碰着她的肩头。一股浓烈而又怪异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孔。我疯狂地奔跑起来,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牛。

不知跑了多久,我停了下来,抬头来映入我眼帘的是我抽的可怜的房子。我推门而入,静静迈步道我常坐的那把破椅子前坐下来。我习惯性地点上烟吐了一个烟圈。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高远之。他满脸疑惑地盯着我说:“我刚才看你发疯般地在大街上奔跑,有些不正常,你没有什么事吧?”我将身体压在椅子的靠背上平静地“哦”了一声。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又转身拖过一把椅子将身体扔在上面。“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我说,“一个关于人的梦······”过了很久,高远之才吐出一个烟圈说,“哦······哦?”“你的玻璃碎了,瞧那个破洞······”他指着玻璃说。我望着那个破洞没有做声,良久,良久······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8-4-16 9:01:57修改过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池前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奔月 | 荐/奔月推荐:
☆ 编辑点评 ☆
奔月点评:

文笔流畅,人物心理描写也细腻。以后注意把版排好后发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