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景（散文）

金矿

我曾写过一篇题为《生命的风景》的散文，主要是针对今年早春在运河淮江公路上通过车窗看到的无数鸟窝而引发的联想。带有一种虚无的飘渺感。这里想再写一篇续记，对那个场景作以延伸的叙述，题目就叫《一路风景》吧。

春夏之交，运河堤两侧一路葱绿。正逢清澄朗朗的天气，我又一次以轻松愉悦的心情，驱车穿行在宽阔的淮江公路上，路过那一段茂密的水杉树林，我不禁想起了曾有谜一般生命的风景，靠向车窗，特地留心观看那群居的无数鸟窝。在这生命繁华的季节里，我曾熟悉的那一番美丽的活风景应该怎样更鲜艳，倒是我不虚此行所要关心了解的。

由于自然的生命轮回所致，一些常见的季节风景是不会让一个猎奇者失望的。那葱茏的水杉树林生命特别旺盛。从一人高就伸出臂膀，直到顶端，既很艳丽又很挺拔。她是一个有着大群体的植物家族，既象数列排比，又象星河点缀。显得很密集又很团结，能挡得住夏天肆虐的狂风和咆哮的暴雨。车在公路上行驶，两边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你看不到繁忙的运河。而每一棵树又象一把把扫尘的大鸡毛掸昂首傲指蓝天。大概正是因为有这样坚强的家族群体，所以才有了数万只鸟来此建筑家园的景观。

天暖了，我们这气候宜人的温带地区，加之海洋性气候的相对稳定，成了万种自然生物栖息的家园。鸟儿们都早已迁徙回来了，来到属于它们的自由王国。它们对这一片属于自己的家园是很珍惜。车到这一段鸟类家园的路段，我叫朋友尽量把车速开慢一点，让我的眼帘尽量捕捉到较为详细具体的景观成像。

我在仔细寻觅着，终于在密集的葱茏中，发现了我所需要了解的端倪。原来这里“居民”都是一些阔翅膀的沙鸥类的中等鸟类，它们没有集体出行的习惯，多是三三两两地在树冠外的蓝天中飞翔，偶尔看到还有的勤劳者衔着枯枝归来，估计为了一个小枯枝，它们要行较远的路程，要找个安静而又安全的地方落地寻找，还得挑拣它们需要的建筑材料，也确实不容易。这是它们在装修自己的家室，因为经过一寒一春的风霜雨雪侵蚀，它们的旧巢早已风雨飘摇，弱不禁风，它们毕竟要在这里生活半年之多吧，还要在这个房子里繁衍后代教育未来，所以也是它们需要投入精力和苦力的初衷图谋。

此时，我特地请司机停车，决定驻足仔细探个究竟。由于车来车往，环境本身就异常喧嚣，鸟族们早已适应了这种沸腾的场合，对我们丝毫不放在眼里。我在密集的树冠尖端部分看到一个个精致的鸟窝，比我早春时看到的豪华多了。象一个个编织得很精致的椤篮很巧妙地镶嵌在接近树冠的枝丫上，正好枝繁叶茂，被绿叶遮掩得严严实实。加之是成片的水杉林，有种集体主义精神，能够经得住即将到来的夏天狂风暴雨的袭击。

看我们的车停在路边，这时从树林边的一个简易工棚里走出一位老者，他对我们这种好奇显得明显的反感，有点冷冰冰地指责我们：“你走你的路，停车干什么，莫不是有打鸟的心思吧？”原来老者还是专门的护林人。我们向老者解释说了句：“我们是特地停下来看一看这鸟类生命的风景的。”老者这才放松了警惕：“说话文皱皱的，看上去不象是帮坏人。”于是老者也跟着我们亲和起来，我们接着请教他许多问题，老人家都能够一一地解答。

原来这近十五公里的路边水杉林的保护真的惊官动府，早在好几年前，因为水杉不成材，长成功后做木料容易皲裂。大社会已经掀起了大规模改变植树品种的高[chao]，林业部门、堤林管理部门也要充分利用他们管理下这一方地的价值，要从经济效益出发，把成片水杉树林统统一伐光，重新改栽速成的意杨和惯杨，意杨是意大利引进的新品种，不几年就可以上市，连小枝叉都能粉碎压缩成桌面板。眼看这个计划就要实施，还是生态专家和一些动物学家经过这里发现了这个特殊的生态秘密，认为这些迁徙来鸟群生存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如果把这仅有的生存空间替它们破坏掉，未免太残忍了。于是他们向有关权威部门反映，提出了要重点保护的重要建议。从而才庆幸地保存下这一路如此生气盎然如此壮观的生命风景。

原来还有如此不平凡的前因后果。我听了这则带传奇色彩的感人故事有点激动，这些如此自由的鸟类应该感谢那几位过路的仙人，是他们为这些残弱的生命构建了这优美的一路风景。

由此我不禁联想到我们每个人的人生，人生的风景完全可以很自然地安排，有时候在人生的转折点，自己首先要有冷静而又清新的头脑坚持主宰自己的生命，因为人远比鸟类来得坚强和顽强，同时我们每一个旁观者还要做热心而又好心的指路仙人，为大家创造优美的生存环境，如果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能得到精心的保护和呵护，让其不遭遇人为和自然的践踏和破坏，一生平安，坦坦荡荡，自然的人生就会出现大片优美的一路风景。（字数：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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