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喜欢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或是看小说,或是写东西,或是跟贴,和打开自己的qq,等待着有人来跟她聊天·她只跟那些不说“你好!”或“可以聊聊吗?”的能和她聊的来的人聊天。就她的话说就是:你跟我聊天,你管我好不好哟,我开着qq不可以聊天我开它干吗?只有没有内涵的语言贫乏的毫无幽默感的人才会说这样没有水准的话,所以她大多时候都是看着那些跳动的“头”却极少去聊天,因为能符合她聊天条件的几乎没有。
韵不喜欢交朋友,总是认为自己太过完美,而不能忍受别人的“迂腐”。她只是一个人看她自己想看的小说,玩她自己喜欢玩的游戏,写她自己那些忧伤的文字。生活完全与正常人的生活格格不入。常年不分白天的黑夜,想睡觉的时候就去睡觉,不想睡觉的时候就对着一个电脑,一切都在这个屋子里,与外界无关。只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上街一次,去买大堆的东西来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路上的行人见了她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低头走路。但她却一直是这个样子日子过的单调又不富足,但却过的相当的自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滑过,她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可以值得去记忆的事情,总是日复一日的过着同一个模式。平淡的就像一杯凉凉的白开水,连气都不会再冒出来。偶尔上街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回来眼睛就会很痛,她就会做冰袋去敷,往往在这个时候她就有一个想法,要是自己能躺在那里而有另外一个人帮自己敷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转而又会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又怎么受的了那份吵闹呢。在这半天里她不能看电脑,她就弄大堆的零食在那里疯狂的吃,直到填到嗓子眼儿,然后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自己想像中的一个人下五子棋,结果每次都是她赢,就发出咯咯的笑声,很夸张的那种笑声。再下,再笑,真到睡着。一觉醒来的时候往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她就又开始了自己“正常”的生活。
那一天她没钱了,她就坐在那里赶文字,以用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每当到这种落魄的时候,她就想自己的妓女有什么区别,都是靠“卖”来过日子的,只不过妓女卖的是直接的肉体,而自己卖的是自己的灵魂。想想自己似乎更无耻,但是她又不能不这样子做,因为她要生存,她要有钱可以让自己生存。每每这个时候她写每个字都很累,因为这是一种纯金钱关系。这种关系让她写不出来任何语句,可是她又必须要写,她就靠酒和烟来刺激自己。大口大口的喝酒,一根一根的有烟。当她把这篇在痛苦中所写的文字按“发送”键传到另一个邮箱的时候,她突然想找个人说话,哪怕是那种既说“你好!”又说“可以聊聊吗?”的人,她也愿意同他说说话,就说说话,她也不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就是有那种冲动。她看着qq上的头像,却没有一个人同自己说话。于是她去加好友,输入自己的生日,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她就加了,当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的时候,那个人就对她说话了,奇怪的是那个人竟然没有说“你好”更没有说“可以聊聊吗”。他的第一句话让她记忆很深,“我用三十秒去认识了你,现在我们就是朋友,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你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应该去休息了,不然对皮肤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她当时无缘无故的就感觉到眼睛里热热的。她就跟他聊了很多,从网上聊到现实,从上学的时候聊到毕业之后的现在,让她吐出了自己许久以来都不曾说出的话。临下线的时候,她再看了一遍他们的聊天记录,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语言可以对别人说出来,她把聊天记录保存在自己的邮箱里。那天她很快入睡。
从那以后,他们就经常在qq上聊聊天,不过大多是在傍晚的时候,因为他不喜欢熬夜,那天晚上只不过是他跟朋友去喝完了咖啡之后睡不着才打开了qq。他会问关心她让她不要看电脑太久,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他会讲一些笑话给她听,许多时候他都会跟她讲关于他的事情。于是她知道她聊qq是因为他女儿经常用qq跟他说话,他女儿说在qq上比在电话上交流起爱更轻松。她知道他之前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现在却单身一人,女儿跟着妈妈过。她还知道他是一家大学的教授……关于他的东西,她知道了很多,可是好像知道的越多她的心就越是装满了他的话和自己想像中他的样子。好像他已经是自己的一至关重要的人一样。那天,他们聊到了网恋这个话题上,她突然有一种想见见他的感觉,她就对他说,我们见见面吧!他沉默了一会,便答应了她。
那天她涂了口红,就只涂了口红。当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会跟他发生一些别的事情,他跟自己想像中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成熟而有魄力。他们坐在一家茶秀里喝着茶,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色苍白,是那种长年不见光的样子,瘦的脖子上的锁骨看的十分明显,又穿着宽大的毛衣,显的是那么的弱小,让他不由的萌生起一种保护欲。她对笑笑,说:“你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对她说:“你跟我想像的不一样,想像中的你应该比现在胖一点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说你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
她又笑了,他的心又一颤,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面前这个女孩子了。他们之间只是对望,而没有太多的语言了,天黑了,他送她到她家门口,她邀他去她家坐坐,说是让他看看她的窝。他知道他不能进去,但他却跟着她走进了她的世界。她的屋子布置的很素,但是很整齐,因为她平时也不怎么活动,又没有其他人会来,所以就不会乱子,只是那张床出其的大,她喜欢大的床,那样晚上移动的空间会比较大。家里没有椅子,她让他坐在床上,问他要不要喝一点酒,一边拿来酒,他接过来和她一起喝。她很随意的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和他很近,他不会喝酒,一罐就让他有点晕了。她也喝完了那罐酒,伸手过来拿他手里的罐子。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抓住了她的手。两个罐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啷”的声音。他抱着她,亲她,她也亲吻他。两个人似乎都很期待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是他是有酒壮胆,而她是清醒而自愿的。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虽然他的动做是温柔的,但那撕裂般的痛还是让她流出了眼泪,他发现了,他摸着她的脸对她说如果她愿意她马上就娶她,他还跟她如果结婚的话他想让她帮他生一相和她一样的女儿。他说她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愿意带着她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他和她在那里教书。过那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她的眼泪不停的掉下来,他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说话,直到他在自己的旁边睡着了,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均匀的呼吸,她的心似乎也安静了下来。下体的火辣辣的痛,但她的心里去有一种从来没有有过的幸福。这一天是9月22日。她要记得这个日子。因为有一个她爱的男人在这一天要了她,并且对她说要娶她。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躺在她的身边了,他离开了。她有一股失意袭上心头。昨夜的那些话只不过是他随便说说的,而她却还当了真。
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从那夜以后qq上他的头都是灰的。两个人是靠qq系在一起的,他不上qq就说明他不想再面对自己,而她也坦然接受了。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离不弃的誓言,有的只是酒后做爱时的一些迷乱子的语言,那是不能当真的。他有他的生活圈子,她也有她的生活圈子。那一夜只不过是“你愿意,我愿意,愿意就可以。”而且。而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她打算去医院里做掉,因为她承受不起那份牵挂。
当她去医院里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太在卖沙炒栗。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她走了过去,老太太问她要几包,她说拿一包吧,老太太把一个用报纸包好的一包沙炒栗递给她。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包沙炒栗。当她刚要用牙咬开第一个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就在这张包沙炒栗的报子上,一行字也进入她的眼睛里。“9月23日大学教授***撞车身亡。”9月23日,那是他从她家离开她的日子。想到这里,她手里的炒栗一下子就全撒在地上了,她捡起那张报踉跄的走回了家。路人纷纷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她完全没有发觉。一到家她就拿起那张报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原来他那天早上起来去外面买了早餐往回走的时候,在小区前面的那条路上被车撞到,当场就身亡了。而她因为几乎就足不出户的和外界隔绝的生活,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决定要生下那个孩子。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是他所希望的,虽然他们只在一起呆了短短的一天,但他所说的话她却永远记得,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做了一名山村教师,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和他所希望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个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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