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那么缥缈无形 我的思念 从来没有倾注在任何具体的人事物上 我只是想念一份熟悉的感觉 只是对物逝人非的心惊 或许有一份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相随 便可睹物心安了吧 好比爱音乐的人 有趁手的乐器老友伴身 一颗心便有了倾注寂寞的地方
我呢 我是画家 琴棋书画也样样能耍那么两下 喜欢文学 离不开精神食粮 傍身的东西却是没有 画具到哪添置都是一样 并不曾遇见异常顺手的灵犀之物 小狼毫是带了 却忘了其他三宝 一身的书香气 没有铺展的地方 人事纠纷已是劳心 又如何静对棋盘上的错综 摩挲书页 质感一如往昔 只是印在上面的文字是异国的 映在眼里扭曲着 说不出的心烦 全不似以往阅读见到那密密麻麻时的心喜 最爱的描绘 最离不开手的倾诉 也断了 云淡风轻地散去 没有一丝声响 手中的笔 是画或写都生疏了 是闲适的意懒 还是颓废的心灰
那几个旧的本子 都带在身边 熟悉的触感 似曾相识的字眼 偶然翻开被遗忘的页面 某些深埋的记忆就这样被勾起 是那样突兀的提醒 曾经的自己也有那样一段时期 那样洁白的心思 怎么就忘了呢 怎么能忘呢 可是真的经历过漂泊后 一切都淡了 那些斑斓的色彩没了底气般变得陈黯 不在眼前的东西 久了就不是自己的了 思绪转了 念断了 只是偶然遇到的一些东西 一些能勾起回忆的东西 还是能那么轻易地就击穿了心 收缩了瞳孔 只能呆呆地瞪视 久久地不语 把自己陷入长眠里 过几个月再寄的信 时针转了一年仍是没有寄 原封不动地夹在书页中 堵在角落里 怎么都想不起 心里空落落的 忘了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 淡然的心无力追究 只能云淡风轻没心没肺地笑 苍白的一声罢了 那么轻 轻得像叹息
不懂回头 不懂后悔 只是不管不顾地向前走 一路丢弃一路叛离 无声息地消失 花了众人的眼 也凉了自己的心 又何止是自己的心呢 大家的心都凉了吧 也或许是有那么些凉 可血还是在流 那么热的滚烫的血 于是在不眠的深夜 看到那一排排闪烁的字 心口不设防地 有暖流突突地跳了一下 同样的睁大眼睛 直直地瞪着 可眼底心头流动的东西 不一样 轻轻地敲击键盘 惜字如金 怕多说了一个字 心里的一些情感便会翻涌而出
做人这样躲躲藏藏 真是一点都不干脆阿 可是没办法啊 楚楚可怜的外表下 一颗心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谁说我表里不一 只是骨子里存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倔强 并着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劲 死撑着逞强 再怎么强势都是装出来的吧 多了那么一番表演的意味 只是 容不得别人说些担忧怜惜的话 那是对自己能力的侮辱 再怎么苦也要说好 再怎么难过也要笑 再怎么形单影只 也是能撑起那片天空 然后云淡风轻的就都过去了 然后的然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心就是这样在空茫的目光下 了然地释然 任贪婪的念想偶尔的翻滚一小下下 也偶尔让任性主宰驰骋一下 也小小的伤害别人一下 但该断的时候 还是会断 不是绝情 是怕倾注的多了 长久干涩的眼眶会再次止不住隐忍的泪 素来平稳的语调会突然控制不住地转一下腔
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忍不住一笑 怎么忘了呢 最重要的心爱之物一直不曾离开啊 傻瓜你最爱的不就是自己吗 那么的了解 知道这样的自己怎可能让人失望 最好的画具 不在笔纸 在一双灵巧的手和玲珑的心 再好的东西 终是身外之物 只有自己 是怎么都失不了的 握握手 清楚地感受到存在 过去张着手四处抓稻草的空虚时段已过 糜烂放任的心死之感也该一笑揭过 悄悄的走开吧 身边的人事变幻纷呈 真正属于自己的 只有自己 这是仅有的能被恒久抓住的东西 疲倦的闭上眼 任黑暗泛滥着袭来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根据需要 展开不同质感的笑靥 他们爱看 就给他们看吧 可心中那声叹息 那么清晰的传来 明明是那么轻的声音 为何却是那样重那样重地压了下来 神色间却仍是木然 罢 随意几笔便勾勒出惊艳 有技艺傍身 这一生 已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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