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阳光结束在地平线
二十岁前,洛杉过着花骨朵一样的生活。别人所拥有所不拥有的她都有。在幸福着她的幸福时,上帝嫉妒地轻轻挥了挥魔棒,不幸正如幸福降临时一般快。
明净的餐桌,一尘不染的玻璃窗,一扇厚重的落地窗帘,犹如一块漆黑的遮羞布,将温驯的月光拒以千里之外,破坏了整间屋子原有的美感。
宝贝,给我吧!男人急躁的声音使空寂的房间塞满贪婪。哈哈,你真的把她赶走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笑得极度讽刺。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男人急切地扯掉身上的衬衫,露出他粗壮的身体。你好坏!不,你真毒!女人在嗔怪声中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屋子被黑暗笼罩。在卧室,在厨房,两只魔鬼疯狂的向对方索取,像从未享受过性爱的两只野兽。
寂静的夜瞬间处于风暴里。洛杉绝望地游荡在黑暗中。夜,像极了一块墓地。她在寻找什么?鬼魅般的夜空连星星都找不到一颗。
滚,你这个坏女人。
不,亲爱的,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马上滚。
不,亲爱的,你都忘了么?你曾经对我许诺的誓言。
滚!
哦,她记起来了,那个男人:齐睿。那个声音:魔鬼。手婉上的血迹隐约被风烘干。我坏吗?她问自己。脑子里却突然闪现出林茜当初的劝告:无论那个女人想和齐睿终老一生,那肯定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
我错了吗?夜的回应永远都那么含蓄。
林茜带回洛杉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她安静地躺在林茜怀里,林茜爱抚着她有些零乱的发丝,泪轻轻滑落,心剧烈地痛开。弥漫着淡淡清香的卧室静得连呼吸都藏不住。
齐睿,齐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听着怀里洛杉断断续续的梦呓,难怪这几天眼睛总是跳过不停,林茜想。
林茜扶洛杉到床上躺下,娇小的双手握得像石头般坚硬。她的眼都绿了,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单薄纤细的身子有些颤抖。
理智如林茜,她明白,俩个人的爱情,永远轮不上外人插手。她只有等,等洛杉醒了再将事情问个清楚。
2、她失忆了
二天后,在医生都无法下定论时,洛杉突然跟精灵似地从床上蹦起来,对林茜说,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带我去游乐场坐过山车吧?洛杉的突然醒来,林茜吓了一跳,她赶紧握着洛杉苍白的纤纤玉指,说,想怎么玩都行,我陪你。
林茜跟着医生走出病房,走廊上,她拉住医生问,我朋友会有事么?医生沉思了几秒钟,摇摇头说,这很难说,估计她此前受过什么重大的刺激,加之又重度昏迷了近二天,有可能……医生略微停了停。有可能什么?晴茜紧张地追问。
人在昏迷后醒来,大脑皮层有可能经过重新组装,在人醒来后,很有可能会忘记先前的一些人和事。
失忆。天啊!林茜惊出一身冷汗。她立刻又镇定下来,那她会恢复记忆么?说不好,这要看病人自身的意志力了。医生丢下这句话,留下林茜一人孤怜怜地站在走廊上。
洛杉,你记得我吗?林茜啊。你最好的儿时伙伴与朋友。游乐场里,林茜拉着洛杉的手试着唤醒她的记忆。
洛杉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淡然一笑,说,我们去做过山车吧!林茜不再问,她想,令人痛苦的事记不起最好。她只想要洛杉幸福快乐。
接连好几天过去,洛杉的脸始终挂满清茶般的笑,似乎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唯一让林茜辛慰的是,那天她在做饭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洛杉慌了,找到纱布心疼地为林茜包扎伤口。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从洛杉眼角滑落,林茜看得分明。
那天晚上,十二点已经过了,洛杉突然赤着双脚躲进林茜的被窝,抱着林茜说,夜好黑,我怕。林茜抱紧洛杉,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在。林茜此刻像极了一个慈母,她心疼地拍着洛杉重新入眠。
林茜与洛杉出生在一个贫困的边远农村,俩人从小玩到大,犹如亲姐妹。不幸的是,洛杉的父亲在洛杉12岁那年就入狱了,母亲与妹妹洛桑一直是洛杉生活与精神上的唯一支柱。而,就在两个月前,洛杉认识并爱上了齐睿,洛杉母亲对此坚决反对。
为了齐睿,洛杉与母亲之间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矛盾:由于洛杉的坚持,矛盾越演越烈,最终母女之间一直保持着冷战的模式。
良久,洛杉颤抖的身体才平静下来,茜,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林茜愣了片刻,突然狂喜地叫出声来,洛杉,你记得我?你记得我啊!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记得你,记得谁啊?洛杉调侃的语气让林茜有些不知所措。这么说,你没有失忆?林茜又惧又喜。惧的是,如果洛杉没有失忆,那,那个伤害她的男人,齐睿……
洛杉没容她多想,淡淡地说,放心,应该记起的,我不会忘记;不应该记起的,我已经忘记。从此刻起,我要寻求一种轻松简单的生活方式。
洛杉睡了,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林茜笑了,开心得眼泪直掉。
3、她失踪了
林茜一大早醒来,才发现满屋子都找不到洛杉的身影。桌子上那封信,告诉了她一切:
茜:
真的应验了你的话:无论那个女人想和齐睿终老一生,那肯定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么?呵呵!她说我不是[ch*]女。笑了吧?我当时也想笑,却哭了。现在,我除了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是疼痛。
真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之所以选择离开这所令我绝望的城市,只因为我现在需要一个安静得可以说是孤独的地方疗伤。茜,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的离开或许短暂,又或许长久。唯一不变的是,无论我走到哪里,我们深厚的友情,将永远心贴心地温暖彼此。
洛杉
洛杉走了。林茜痛了。
深圳。喧嚣、浮华、同时又充满了失落感。文华五星级大酒店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女人:精美绝伦的五官,婀娜多姿的身段,最是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纯真、野性、善良、仇恨的矛盾集合体。也正是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使得所有男人为之痴迷,而她的规矩客人都清楚:素陪。
刚开始,每天晚上,她衣着破绽百出,游梭于灯红酒绿,在一个个不同面貌的男人身上游荡,寻求感观刺激的同时麻痹内心的疼痛。即便是素陪,她也觉得自己肮脏,觉得身体连同道德一起在沦丧。
那天晚上,一个头顶光秃秃的肥男人甩给她一沓钱,说,小妞,是处吧?陪大爷我睡一晚上,舒服了,见红了,我拿钱把你堆起来。
她不慌不忙地拈起那一沓厚厚的钱,她仿佛又看到了齐睿,钱在她手里变成魔鬼,她狞笑一声,说,玩处是吧?管你老婆肚子里订去。钱砸得满屋子都是,有女人在捡,有女人没动。
一个星期后,她挽着一个老男人的手臂,“光荣”地走出红男绿女,像一个凯旋归来的战士,满脸洋溢着沾沾自喜。
后来,她整天一个人到处闲逛,到处游玩,不用上班,大把大把花钱,刷卡,买回一堆堆衣服鞋子,有时穿也不穿就束之高阁或送人。
她的朋友圈子开始广泛起来,都是那些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在真正意义上做了金钱的主人,同时也做着身体的奴役的漂亮女人。
她同她们一样,挎着精致的小包,穿戴名牌服饰,扭腰摆臂踩着高跟鞋,走遍美丽城市的干净马路,养尊处优像个女皇。
有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那天,那很努力地才记起两个字:洛杉。她尽量给自己找理由,最后,她对自己说:这并不全是我的错。
4、她在堕落
包养洛杉的男人叫俞乐。55岁,笑容中透着一股色迷迷的味道,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身体壮得跟牛没什么两样,还拥有大把大把的钞票。俞乐很宠洛杉。像皇帝宠幸他的妃子,像主人宠爱他的玩物。
洛杉觉得,钱在俞乐眼里就变成了纸张,自然而然,钱在洛杉眼里便变成了纸。可以用来擦屁股的纸。
洛杉的任何要求他都答应,他无所不能。只是他从来不带洛杉到公众场合露面。他(她)们心里都明白,见不得光的东西最好放在阴暗处。任其潮湿。
华灯初上,昼已然沉寂,夜开始喧嚣。那些见不得光的灵魂与肉体,正架在欲望的锁链上,来回挣扎又激情摩斯。
洛杉身着若隐若现的红色吊带睡衣,俞乐买给她的,为了一句性感,她每晚都将它机械地套在身上,而后又被俞乐疯狂地拔掉。
今晚,俞乐没来。她看得出来,最近俞乐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意味着什么,她更明白。她又忧又喜,红润的嘴唇开始慢慢发紫。她想到了齐睿,那个世界上绝情的、不,应该是罪恶的载体。她恨,只有恨。她将自己塞进被子里,不让夜偷窥到她的脆弱。
“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心的追问,使她再也不能归以平静。为了钱吗?为了报复?为了什么?钱。哦,报复。不,不是。是,是的。是它们。她这样告诉自己。
家里人,母亲,妹妹,她很久都没有想起她们了。她们管不了她,也根本不管她了,一年多了,她们也该习惯了。她一不向她们要钱,二不用吃家里的,三不跟家里联系,自己选择的路即便错了,也要一直往下走,生活原本就很残酷。
由我自生自灭吧,她因此而暗暗开心,不同的城市,她的所作所为也不可能传到家乡母亲的耳目,这样她就更无后顾之忧了,天高皇帝远,无人烦扰真是件惬意的事。
很久,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心想,俞乐,你会来的。你肯定会来的。夜跟着她笑起来。那种笑,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与常人不一样的看法和感觉。
5、她在沦丧
一个星期后,俞乐来了。进门劈头就是一巴掌甩在洛杉脸上,你这个坏女人,死女人,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害我。俞乐抓过洛杉的长发,将她狠狠摔倒在光滑的地板上,嘴里边打边骂附带拳脚相加,像一头因愤怒而发狂的野兽。
等俞乐打够了也打累了,洛杉才歪歪斜斜地站直在俞乐跟前,嘴角上除了笑,还挂着丝丝未干的血迹。俞乐,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摊上我的。洛杉冰冷地冒出一句。俞乐抱头痛苦,双膝跪倒在地板上。你毁了我?更毁了我的家庭。
洛杉脱掉身上仅穿的睡衣,露出丰满坚挺的胸部,用光滑圆润的玉臂托起俞乐满是胡须的下巴,说,看清了,是它。你先前迷恋而为之抓狂过的尤物。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需要它么?怎么,现在厌恶了就说我唆使它害了你么?
俞乐全身一散,彻底摊在了地板上。久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行字:看上去越是清纯的女人越碰不得。无休止的欲望啊!洛杉在黑暗中露出得意而轻蔑的笑。
俞乐像记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地板上弹起来,握着洛杉香肩的双手使劲朝里挤,不,我记得你是素陪的。洛杉冷笑一声,素陪没错。不过,只是忘了告诉你,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摊上它了。洛杉眼里放射出仇恨的光,那个罪恶的载体,齐睿;那个绝望的载体,性病。
俞乐又重新跌回地上。久久,才趴起来往门外晃。等等,洛杉叫住了他。你还指望我来你这里么?洛杉冷笑一声,不。我根本就不希望你来。但,你得给我一笔钱。俞乐转过头,一阵狂笑后,说,你简直是我玩的女人中最傻的一个。你将我害得这么惨,你认为,我还会给你钱么?俞乐放声大笑起来,如果那也叫笑的话。
哦,你不给没关系。听说你有个贤惠的妻子,我想,她会帮你擦脏屁股的。俞乐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洛杉冷哼一声,你一定觉得不值吧!我想,你的名誉与地位应该会对你我负责。俞乐愣在原地不动了,洛杉索性一屁股坐在床头上,点然一根路易十九,她自己都感到奇怪,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学会抽烟了。那种姿势与悠闲,连她自己都倍感陌生。
俞乐走过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阴沉着脸对洛杉冷冷说道,你也脱不了俗。爱钱的女人。然后他拿出一厚沓钱,砸在洛杉脸上。钱散落得满地都是,俞乐转身想走。站住。洛杉再次呵住他的脚步。
怎么?我们的交往你应该很明白是一种什么交易,你做这一行应该清楚,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死缠滥打。俞乐阴沉着一张老脸。
不。你太抬高你自己了。洛杉吹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说,太少。俞乐的眼都绿了,他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接着,他又摸出一沓钱扔到地上,说,你这个女人不只贪心,而且恶毒。
恶毒吧?好,我就恶毒到底。二十万。给了钱,你立马给我滚出去。俞乐气得狠狠地丢了洛杉一巴掌,咬牙切齿地再砸出一张信用卡,愤然离开。
鲜血又顺着血迹未干的嘴角迸出,她不管这些,疼痛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些风中的往事,烘干只是迟早的事。她从地上拈起那二十万,冷笑一声,说,丢,一巴掌,二十万。她轻颤起来,握在手心里的卡同她的身子一样单薄。
6、她在毁灭
没办法,仇恨烧掉了所有的道德。二十万并未给洛杉带来丝毫的快乐,更未改变她生活的现状。直到步扬闯进洛杉因仇恨在堕落的深渊里越滑越远的生活。
步扬是一家大型公司的业务经理,请他吃饭的人接二连三。那晚,生意场上的朋友请客,步扬本来不想去,却苦于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酒足饭饱后,请客的朋友提议在酒店开个ktv唱歌,步扬当时的心情就像被人赶鸭子上架。也就在那晚,步扬认识并深深地爱上了洛杉。那个在他心目中并不肮脏的洛杉。
爱情就是这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可能一秒钟就爱上一个人,那种没来由的爱便是一见钟情。
那晚,步扬轻轻地把洛杉放在床上,帮她脱去鞋和外套,别的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了。面对着洛杉桃红的腮他愣了会儿,软玉温香此刻就横在他面前,难道他真的就一点也不想品尝吗?而,此刻洛杉并未喝醉,她正半闭着双眼等待猎物的主动出击。
她想极度放纵自己,更想让天底下每一个负心的男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此刻的洛杉,忘记了亲人,忘记了朋友,更遗弃了灵魂,她将自己看成上帝,她认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步扬看了洛杉一会儿,便站起身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洛杉突然抓过步扬的手,嘴里低喃着,亲爱的,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别走。我需要你。
步扬果然重新做下,却呆坐在那里像根木头。洛杉有那么一刻的傻眼,但,转念一想,哼,装什么清高,都带我出来了,不就是想上我吗。见步扬依旧做着未动,洛杉故意装着醉意朦胧地说,你帮我揉揉这里嘛!洛杉抢过步扬的手捂住自己微微起伏的心窝,不,应该说是胸部。嘴里低喃着,快点啊,哎哟,我心好痛。
步扬大窘,脸红得和染色的布一样,身体也僵硬起来。洛杉拉着他的手向下移,将他很烫很热的手贴在自己光滑扁平的小腹上,慢慢游移开来。步扬像被火燎了一把,猛然将手掌抽回,紧张得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洛杉心里一阵气馁,怎么有这样的男人啊,这么禁锢自己的思想与身体。同时,她不知为什么又有一丝窃喜。
使出最后绝然的一招,洛杉当着他的面,几下就脱光了衣服,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就不信诱惑不了他!
步扬估计是头一回看到女人丰满的身体,他有些发傻,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愣了几秒钟后,他闭着眼将衣服递到洛杉的手上。
那晚,洛杉彻底被这个可以说是木头般的蠢男人征服了。但,她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他的人品来。
她想,那是现在自己所沦陷掉且正在丧失的。
7、她“活”了
洛杉离开了奢华的酒店,脱掉皇帝的新装,卸掉脸上厚厚的粉末,这一切,只因为她与步扬相爱了。
洛杉将自己的过去毫不保留地讲给了步扬。步扬不为所动,他坚信,爱一个人,就要爱和接受她的所有。
洛杉问步扬,为什么你会爱上和她们做同样肮脏交易的我。步扬轻捂着洛杉的香唇说,不,你不脏。
洛杉问步扬,为什么这样说?步扬怜惜地看着洛杉,说,你跟她们不同,在她们的眼里,我除了看到钱其他什么都没有。而在你的眼里,除了晶莹剔透,似乎还滋生着那么一丝仇恨的火焰。你原本不应该是那样的,以后更加不会,因为,我会让你变得快乐幸福起来。
步扬爱洛杉,那种爱没有参合尘世间点滴的杂念。洛杉爱步扬,那种爱带着尊重带着真诚,同时也带着侥幸。
人们常说,女人啊,在献出身体的同时,都不忘赠送爱情。洛杉不是。这次也不是,她在献上爱情的同时,禁锢了自己的身体。这正如步扬先前对她所说的那样,把这美好的一刻留到新婚之夜吧!
美好。洛杉流着泪玩味着这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放手对步扬的爱,她却又做不到;抓紧,她有什么资格又拿什么去赌?
二个月过去了,步扬欣喜地告诉洛杉,房子装修好了,婚期就定在二个月以后。两个月,洛杉心里琢磨着。
对。那二十万。她想到了那二十万。现在,它终于排上用场了。她要靠它来治好自己的病。对,只有那样了。
洛杉烧掉了自己以前所有的衣服和物品,准备一心一意做个新娘,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她要以一个全新女人的身份嫁给步扬。
类似于痞子样的一个人曾经说过:生活,你越是想绕过他们,你向左躲他们跟着你向左走,你向右躲他们跟着你向右走,正当你在乐不思蜀的时候,给你沉重致命的一击。
几天后,洛杉跨了,彻底地跨了。当医生宣布结果时,她的身体随着步扬带给她的信心与希望一同碎了。
洛杉的病已病入膏肓。
步扬终于还是知道了,他抱着洛杉哭了,他辞职了,带着洛杉四处求医,在医生一次次的摇头撅嘴中,她背起洛杉走进一所所大医院又走出。
8、她“死”了
有人说过:放纵的结果只会让上帝抛弃我们。
洛杉死了,死在步扬的肩膀上。眼角挂着微笑,挂着泪水。那天,她刚满22岁。死对于洛杉来说,可能是身体与灵魂最好的解脱。步扬跨了,悲痛如洪水泛滥。
当步扬拿着薄薄的银行卡与洛杉的骨灰出现在洛杉母亲家时,洛杉母亲正从田里忙农活回来。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家里,洛杉母亲有些意外。
知道女儿去世的消息,老人悲痛欲绝,几度晕厥,再次醒来,老人老泪纵横,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身体,怪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得太少,关心得太少。步扬含泪劝慰着老人家,说,谁都没有错,错在我们遇到困难时,本不应该自暴自弃,生活原本残酷,我们却忘记了坚强与抵抗。
葬礼那天,林茜回来了。她没哭,没人理解她心中的痛处。大家也终于都知道了,那个混蛋齐睿,死了。死于多重性病的毒害。
林茜走了,步扬走了,洛桑终于上大学了,洛杉家乡连接镇上的大桥架了起来。穷山沟的孩子们终于可以安稳顺利地上学放学,再也不用像洛杉童年时候那样,黑暗中,母亲一个人等在河边接洛杉姐妹俩回家了。
小时候
妈妈两只手
一边是我,一边是妹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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