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我究竟在做什么?我拿着个钢笔,敲着个键盘,人模狗样地到底实在做什么?
我在那些网站上、杂志上写那些丫丫乌的叫做文字的东西,到底是在做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我搜肠刮肚地写呀写呀写,也不知写了些什么乌丫丫的东西,总之是写出来会很高兴,发表了会更高兴,拿到稿费会失落一些——才30块……然而把这些感受加起来再除一下得个平均数,结果还是很高兴,好像是大便干燥者在厕所了完成了重大使命一般颇有成就感,然而大粪终究还是堆大粪,不会因为有了成就感就会变成黄澄澄的金子什么的。
不过有时候发完文章之后,心里会郁闷得不行。为什么呢?没有点击率,没有点评者呀!
恍然大悟:原来发文章竟然不过是为了有观众的喝彩——甚至是痛骂也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使无利,终究也要图个“名”——至于是好名是坏名,姑且不论了!
大学时候,有个长相普通得无法再普通的一个女同学,有一次在一次自习课上突然嚷了一嗓子:“我宁愿被人痛恨,也不愿被人忽视!”这句颇为耳熟的话,当场赢得了满堂喝彩。后来,这个女生以他的行动赢得了更大的喝彩:临毕业的时候,她把每个舍友的暖瓶里都投进了老鼠药,查证后被学校开除学籍,果然,同学们痛恨地记住了她,尤其是那几个大大落落的不顾水里的怪味而痛饮几口然后拉了好几天肚子的舍友。现在想起这个女孩子,心生几分理解了,原来我也不过是空虚难挨,寂寞难耐,排泄似的写些文字,即便没有赞扬,赢得几声痛骂也是好的呀!可是竟然连痛骂都没有,真是太他爹爹的呜呼了。
像“烟雨红尘网站”上那几个铁杆写手文清、心灵苦渡谁谁谁的,天天在网上写呀写呀写,竟然能没有间断而且没有厌烦,也真算是了不起,虽然一看到文清和心灵苦渡的名字,我会稍稍有点反胃,马上翻过去,可是仍然挡不过我对他们的无比佩服。还有那些个叫“逝者如斯”、季锋之类的无耻之徒,一天到晚地拿着把菜刀在网上任才使气,骂来骂去,仿佛这个世界就他们是老大似的,而且竟然有那么多看客围着他们垂皮涎脸的喝彩、痛骂,唯恐别人不知道这个人、这些人、这个世界多么的空虚。我真是深味这人世间的悲凉了!
有时候,我还会想,我究竟在做什么?我拿着个书本,托着个下巴,人模狗样地到底实在做什么?
我在那些小说、杂文、名家文集里跑呀游呀记呀背呀,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们的这个时代有那么多的书呀,如江如海的书,然而哪样的人真能配得上称作读书人呢?那么多的人在那儿人模狗样地读书,然而哪个人能敢大言不惭地自称读书人呢?这边厢刚刚引起一股热流,那边厢就敲锣打鼓地开骂,弄得沸反盈天,越来越多的流氓或盲流什么参入战团,后来才知道,那捧人的与骂人的居然是一个人扮演的双面角色!
号称宋代之“韩寒”的大才子苏东坡说:“书到今生读已迟。”
看看那些博览群书而且才华横溢者们的非凡成就,看看那些年少有为的少年作家,都会觉得丧气,感觉望尘莫及;难道我真的就是要庸庸碌碌一辈子吗?然而,我要挣扎挣扎再挣扎,不知道终究能挣扎出个什么东西来。我大声地哭呀哭,把胃都哭出来啦,也没苦楚成就来,看来这句话真就是说对了。
想想呀,一个个的读来读去,竟然只是为了一个无聊,为了弥补内心的空虚。
孔子说自己“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这么谦虚呢,只是记记、讲讲、编编、删删,不敢搞创作。纪晓岚也说是自己从来不去创作,因为能写的前人已经写了,他自己只敢编编书,讲讲故事罢了。我辈无知之徒,还敢妄图搞什么搞呢?当然,述而不作也是个了不起的工程呀。“书到今生读已迟”,真的是迟了,然而还是得读是不?要不就要来生仍叹“书到今生读已迟”了。
看来还是得读,还是得写呀,不然这个世界真的就彻底空虚了,而且我们的来生也会空虚,我们总该为来生铺层坚实一点的地基吧!
于是我写呀写呀写呀写,写着写着,突然想明白了,其实我写东西不是为了别人呀,我读东西也不是为了别人呀,我写读什么的,不是为了别人,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总要寻求一点点意义,寻求一点点生存的价值。所以我想呀,我们不必去写那些带有性暗示的题目,不去写那些哗众取宠的文章,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喝彩,我们接受别人的批评,我们也可以忍受外界的漠然,我只要用最朴实的文字书写我最朴实的生活抒发我最朴实的感情就好了。我只要有自己的感受与思考就好了,能用我们的文字书写我们的内心就好了。
人生无极限呢,需要我们读呀,写呀,需要用我们的感受,用我们的思考,用我们的文字来丰富我们的人生来充实我们的人生。
这就够了,想那么多有什麽意思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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