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出　口　成　章

杰　中

老海的农家乐，生意的确红红火火。当然，红火的地方，也是有话说，有架吵的地方。若不如此，那红火得有些美中不足了。

谁都可以想象，来农家乐吃饭、休闲、消费的人，不可能不说话。相识的和不相识的人，都可闲聊几句。那相识的人，话可还少得了吗？年青夫妇的轻言细语，怕人知道他们爱的隐秘；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反映了家的和谐亲情；酒桌上的朋友，碰杯猜拳，欢声雷动，表达朋友间情的深浓。如果来客全是哑巴，那这老海农家乐鸭雀无声，不成了死水一潭？红火，红火，有人有言，那才是真红火。

但俗话说：饭多必洒，酒多必醉，话多惹祸。

就在春节后不久的一天下午，老海正坐在吧台后，见四个年青小伙走了进来。那时，五间包间已满，这四人只好坐在离吧台不远的一张空桌上。四人刚落座，老海的服务员小齐，便为客人端来炒好的豌豆粒，四杯清茶。其中一人，抓了几颗炒豌豆放进嘴里一咬，感到其豆酥、脆、香。便对同伴说：“日妈的，你们尝尝，这豆还真香！”　另一人不信的说：“日妈的小地方，还有这被你赞扬的东西哈？”说完，也抓起豌豆来嚼。老海一听这话，便知这伙小青年，一定是来自成都，或成都周边的人。

那时，老海他们本地人，叫这样的人为“成都崽。”你只要一听这“日妈的”开头语，那你就猜他过八九不离十了。因为那几年，小青年以这样出口成“章”的话为荣，也显示其来自天府都市的荣耀。

可老海一听这样的话，心里便感觉不舒服，这多刺耳呀！“日妈的，小姐，续茶！”先说话的小青年大声叫道。小齐听到这样的话，脸红红的，只好羞涩地走过来续茶。年青的山区女孩，多纯啊！听到这样的话，还不害羞吗？这四人见小齐这漂亮模样，也想把她当乐了。叫续茶的小伙对三个同伴说：“日妈的，小姐，续点茶还害羞哈？”小齐低头不语，四人确哈哈大笑。

老海听了，走过来对四人说：“哥们，请自重些，别跟服务员开这样的玩笑。”“日妈的，你谁哈？还自重、自轻哈？”一人鄙弃地对老海说。老海还是忍着气说：“在城市讲文明，在这儿也要文明啊！你认为我说得不对，你可不在这儿吃啊！别污染了环境。”这四人站起身，不依不饶地同老海吵了起来。老海仍据理力争。

可一小青年忍不住了，走到老海面前说：“日妈的，你这是黑店、哑店哈？准吃不准说！”老海也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你开口就是，日妈的是吧？你妈在你家等着你呢！”小青年听到这话，那还了得，挥拳就对老海左眼一拳。小齐见老海被打，赶忙给派出所打电话，又去叫人来帮忙。因为那时可还没啥110呢。老海的员工出来扭住了四人，对老海说：“打死这几个龟儿子！”可老海却劝住了员工们。

派出所来警员当场处理这事，对四人批评教育。并让四人，特别是打人的小伙，向老海赔礼道了欠，并对肇事者罚了款。

老海被打，没向小青年报复。可他的一只眼，却成了熊猫眼了。小青年也该识趣了吧？出口成章，可别变成了出口成脏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