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啥事,那天夜里,我很早就醒了。闹钟“咔嚓,咔嚓”地响着,夕阳般的齿轮和瞳孔般的齿轮,在一个塑料做的盒子里,一边下降一边攀登。我不相信这就就是时间。我想了又想,心里竟慢慢地慌乱起来,那些能够思维的物质好象忽然间不见了,我的大脑只不过是一个空空的壳子:那里面没有你也没有我,只有时间,在那些曾经出现的框架上,枝繁叶茂地缠绕。
那个地方,不再有事情发生。没有人会再从自己藏身的角落走出来,没必要睁开眼,没必要穿上衣服,原地踏步或是走很远的路。我觉得我可以永远卷在被子里,像一只蛹,蜷曲着,默默地想着飘忽不定的远方。
那儿有一座城市,只有你住在那里。你只是通过电脑,从那里给我发过来几句话。除此就是空虚,就是突如其来的清醒和隐隐的悔恨:因为看电影,我没能和你聊下去。
那并不是我的选择。你出现时的喜悦摧毁了一切,我像一个泡沫那样破碎了,每一个碎片都不能把你排除在外,每一个碎片都只能白痴似地沉浸在喜悦里:你出现了,就不再消失——不管我是在看电影,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可是,你很快就不见了,那几句普通的话,也变成一个极其抽象的笼子,我是怎样进去的,又将怎样出来,这些都不是我这种迟钝的人所能领悟的。
消逝前夕,你并没有说别的。你只是说你去睡觉。我至今还认为这是真的。现在你醒了吗?心中还有没有渴望,促使你在那台电脑前再次做下来,无声地叩问那个可怜的影迷:“你还好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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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释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