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象床底下面有人。”

“你这是怎么了，床底下怎么会有人呢。”

“真的。你听。”

“你神经过敏了吧。”

“别动。别出声。”

“没有什么声音呀。我看你是看鬼的故事多了，才胡思乱想的。”

“我没胡思乱想。你听，他还踢了床呢。”

“笑话。我们在床上，床底下要是有人，他连大气都不敢出，还敢踢床。”

“你没听说，最近常有些小偷先躲到床底下，当人睡熟时，便出来偷东西吗？”

“人家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真怕你了我。”

“咱们起床开灯看看吧。”

“好好，就依你的，起来看看。”

“咦。刚才这灯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不亮了。一定是床底下那人弄的。我——”

“别怕。有我呢。可能是停电了吧。”

“怎么这么巧。怎么可能会停电呢？”

“停电也没什么奇怪啊。”

“你看，窗帘后面好象有人呢。”

“别老是有人有人的，哪里来这么多人呀！”

拉开窗帘。窗帘背后什么也没有，窗外的夜空，是灰黄的。没有看见月亮。这样晴朗的夜晚，应该是有月亮的。

“你看。有人在哪呀。”

“路灯不是亮着吗，没停电呀。”

再摁开关。灯还是没有亮，屋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好象有一双眼，正在绝望地看着她，一双手，向她伸来。她往后退，那手停住了，最后，颓然落下。

“一定是床底下那人干的。要不，好好的灯怎么无缘无故的就不亮了呢？”

“可能是保险丝断了呢。”

“可我明明记得，我们睡之前，灯还亮着的。还是我关掉了呢。”

按了手机键，借者手机的亮光，拔出保险丝。

“保险丝没断呀。这可真的就奇了。”

把保险丝往原处插，再摁开关。灯亮了，白白地光，一下子就照满整个屋子。狭小的屋子里，要是还真的能藏人，也只能藏在床底下了。可是，床那么矮人根本爬不进去，怎么可能藏人呢。蹲下，倒头往床下看，什么也没有。

十分地不甘心，但还是熄了灯，重新躺下。然没一会儿，女人突然抓住男人，哆嗦不已，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有人。”

“在哪呢？”

“床底下。”

“你刚才不是看了吗。”

“真的。你听。他还用刀子割床呢。床在抖呢。”

“那是因为你在发抖。”

“不行，再看看。”

“好好。再看看。”

灯光，又一下子塞满了屋子，惨白惨白地，窗外，有风声，窗帘动了动。

“咦。窗帘怎么没拉上呢？”

“刚才给忘了。”

“忘了，我可明明拉上了的。”

“刚才不是看后面有没有人吗。”

“嗯。”

女人起身，下了床，蹲下，倒头往床下看。

“真是怪了。我明明听到他拿刀割床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别瞎折腾了。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鸡叫了，从远处传来，可能是因为太远，所以听得不太清晰。担惊受怕了大半个晚上的女人，才迷糊睡去。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时十分。女人推了推一旁还沉睡的男人。

“是白天了，不用怕了。”

“起床，帮我把床挪开。”

“你要干什么？”

“你挪开就是了。”

男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起了身，把床挪了。女人走了过去。

“咦。你看，这有几块地砖松着呢。地砖怎么会松了呢，这地方又没人走。”

“贴不好就松了，这有什么奇怪呀。”

啊——，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女人揿开的地砖随之落地，歪到一边，露出砖下的一张人脸来。那是个死人，肢体已经开始腐烂，虫子在上面乱窜，臭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警察来了，死者是个女的，从衣着上看，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是被人用被子捂住，窒息而死的。正是警察要找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