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在江湖]:惜春三月三轻轻走来

发表于-2008年04月08日 晚上9:35评论-2条

“把你留在路边,我无情地离开……啊,连绵不断地雨,啊,就让我默默承受这一切……”清晨出门时的雨足够淋湿衣裳,但我还是不想带伞。因为从今天开始的雨就不再那么冰凉,反而更为柔软,甚至有些些的暖意。不带伞,因为,我喜欢在雨中穿行,喜欢在雨中哼没有来由的歌。

那歌,可能不是现在流行的歌曲。它应该曾经出现在我年轻的岁月里,或许是在青葱欲滴的学生时代,正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期。内心也或许真的忧愁过,不为花落,不为水流,也不会青春流逝,更不为岁月沧桑,而为青涩情绪里某段勿为人知的秘密。那秘密,肯定与懵懂的爱情有关。

如今再去回首那心思默默无人知晓的时段,还能不能准确说出对方的名字?如果他此刻站在面前,还会不会有曾经心悸的感觉?还会不托付多情的春风传递单纯的思念?还会不会借春雨宣泄内心隐忍的自卑和爱意?或许不能叫思念,若不是思念,“爱情”二字最好不要随意提及,她多象三月三的天气,敏感而多虑,温柔而脆弱。而那首无名的歌,再怎么回忆,歌词都无法复员,原来,远去的不是光阴,而是心底久未触及的记忆。

记忆如何老去我不去管它,我却欢喜莫名的多虑和脆弱。那么多年,从年少的岁月一直到中年,每每三月三,我都不会忘记给自己许下一个清梦,一个与爱情有关的清梦。一个人默默,稍微不留心,也从未回首算计,恍然,已将那个习惯或者秘密持续那么多年。

因雨的温柔,这个清晨我心是明澄的,清澈如山涧的湖水,明朗如山峦的红日。见了挑担的农妇,我忙慢下脚步。那农人,我看似怎那么亲切,她多象我硬朗时的外婆,那筐里的地米菜多新鲜,带着泥土的清香,那是家乡的味道。不去问那农妇来自何方,是她筐里的野草将家乡的信息再次传播到小城,让小城在这个微雨的早晨又添了份多情和温馨。

如今的三月三,无论乡村还是城市的主妇,或采或买了一把地米菜煮蛋,用微火、沙罐慢慢熬,煮出来的蛋已婚女子吃了头不会犯晕,未婚女子吃了将来生产顺利。不去追溯传统习俗的来源,也不去见证习俗的准确性,都因三月三这个充满吉祥如意的日子而相互祝福。“三”,是我的幸运数字,三月三,于我,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我要纪念什么,我要为谁祝福,具体的细节,其实我不用和盘托出,我只将柔情深种,只将梦想延续,只将思念轻掩,只将收获开启,只将幸福收藏……

今天也是闽南地区赛歌的日子,想起远在闽南白水哥哥,我心禁不住荡漾起绿波,而不是纯粹的白水了。我固执地唤他“白水”,那是我初识他时他呈现于人的名字。他生在楚江,然离开已是多年,之所以一直不肯唤他“楚离”,是因为不想去触及他难以清闲之时对故乡的弱小的想念。

我不想将他内心的想念无限扩大,也不想去任意揣测,他本是写诗之人,那种年轻的乡愁,无论时隔多年,记忆里的思念永远都是多情和葱郁的。也就在今晨,我才恍然大悟何谓“楚离”。若是有机会见他,我定要与他赛歌,他曾经说过,越是酒醉,越是喜欢与人赛歌,专门唱曾经经典的老歌。

老歌,于我,宛如妇人担中的地米菜,新鲜、自然、朴素、大方。即使唱走调或者唱错歌词都没关系,因为老歌所沉淀下的情绪,不仅仅是艺术沉浸之后的经典,还有同龄的我们那不用言表的时代默契和心灵相通。

记得白水也是生在春天,他生在春之头,而我生在春之尾。而我们的家乡,仅隔了跳湖,他在北,我在南,在很古老的时代,我们曾都属于楚国,属于荆楚地带,每逢农历三月三,经过洞庭之水传播诗情画意,如风铃般萦绕于大河两岸。

离约定的日子迫在眉睫,我愈发地想念他的笑声,那带着孩子般明澈的笑声,象春天的阳光温暖着潮湿的心房,又象春雨般滋润着干枯的心灵,我那样的赞美他的笑声,是因为那笑声在曾经不多的语音交谈中真切地拯救过我的心灵,是那笑声给了我诗意的翅膀,是那笑声给了我重新直面生活的勇气,他在我的生命里,不仅是一面旗帜,更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白水涌起波浪,我是上面的一叶白帆……

“浪花有意千层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人?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倾波中得自由……”这词,于三月三这个暖意的日子,我怎么那么地动情,不为渔父,不为词人,为惜取春之末稍,为采撷春之恋情,为离开楚江远在闽南的他。

08年农历三月三,特记,为白水黑糖,为光阴偷走了我们的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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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三月三,
总有许多思绪在心头。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问好轻轻妹妹!at:2008年04月08日 晚上11:42

饥渴的骆驼-评论

你真是猛人呀,发表2649篇文章,精神可嘉。向烟雨前辈学习!at:2008年04月09日 凌晨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