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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美女也难堪寂寞(上)方芳88

发表于-2008年04月08日 上午10:54评论-5条

第1章

小车停在桃花源饭店门口,斜对面刚好是千里马汽车修配店。

方美娟和林小雅下车时,遇上了汽配店矮胖老板尤阿祥。

“怎么?方美娟,吃饭也不吆喝一下。”

“你好,祥哥,我请你,还是你请我?”

“没关系,谁请都一个样,我是老板,赚钱虽不多,我请你们。遇到两位靓女真幸福。”

“这是我朋友,林小雅,清江日报的小记者。”

“都是漂亮脸蛋时尚美女,上回我朋友,那个邬画家打电话给我还说起你王姑娘如何高雅无比,画展开始,他会送票来,到时候你一定要去∮。”

“一分钱没收,白陪我去一趟上海,就吃我一份快餐,当然不能忘记了他。”

“江河湖海,吃哪一类?”阿祥很豪爽。

“无所谓,我朋友喜欢吃得清淡。”方美娟说道·

“好,就来江鲜湖鲜,让你们不长脂只长精神。”尤老板在窗口临河一桌坐住,叫着穿旗袍裙的服务员。

“方美娟,你让男人双眼溜溜转。”

“别瞎讲,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总是很慷慨大方的。”方美娟又说道·

“啤酒还是饮料?来些啤酒吧,现在的大学生在校园里已经练过了。”

“我那位画家朋友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啊。”尤阿祥说·

“怎么?画家没结婚?”方美娟问·

“原先结过,妻子长得也水灵,嫌他穷,说他把上班的工资全买了颜料,离了婚。可也真是,画家婚一离,画是一幅幅卖出去,被台湾香港人收藏,最多一幅在香港卖了二十万,报纸称他为前卫油画家。”

“看来情场得意的男人都是失败者,情场失意的男人才是成功者。”方美娟说。“画家都是疯子,我不想和画家结婚。”林小雅口上这么说。“可你答应过画家,你要做他模特儿到农场拍风景的,交个朋友吧,在我汽配店你和画家有缘认识。”尤阿祥说。“来,吃清蒸白鱼。”方美娟说,“风流情种到处有啊。”“啥年代了,还用布遮着面,戴着手套握手?”祥哥一杯接一杯喝酒,涨红了脸看着方美娟和林小雅。“来,老板,我敬你一杯。”方美娟说。“来,老板,我敬你一杯。”林小雅说。“我虽已经是醉眼朦胧,王姑娘你像西施,吴越战争中的西施姑娘,林姑娘你像王昭君,中国四大美女,你们占了俩。”阿祥说话结巴起来。“阿祥,你喝醉了。”“没有,我能喝一箱啤酒,就是喝酒下肚,说话就没有闸门。”方美娟和林小雅互相看着,也笑,脸上升起红云。“王姑娘和你这位朋友,我们吃了饭,我请你们去三星级大酒店洗桑拿浴,上档次,来,叫阿东老板来,再给我们上一盆桑拿虾。”“酒后不许驾车,抓住一个要拘留。”祥哥打着酒嗝。“祥哥喝足吃饱了,我俩下午有事要办,这样吧,过几天,我们俩请你和那位画家朋友到城里去喝,这镇上人太杂,影响不好。”“行啊,你们够朋友,那好,你们走吧,有事联络我。”“方美娟,小镇上的人全如此热情好客。”“这里的水柔,男人女人的性子也柔,只动嘴不用暴力,男人们花花肠子多着呢,他能让你失魂落魄。”方美娟说。“这里是文明世界,已经和美国现代文明接上轨了。”方美娟把车一直开到农场西南的渔塘边。“怎么啦?你。”“林小雅,我们忘了没有去买游泳衣,就这样下水吧。”“光屁股吗?”“你还有胸罩么,我们就疯一次吧,中午时光没有人上渔塘来,渔塘已经租给福叔了。”“渔塘里的鱼不会咬人吧。”“怕你在大学里烤熟了的一身香肉成鱼饵吗?”车停在渔塘边。方美娟边下河边脱上衣,“下吧!”她眼睛闭着跳入水中,露着半截黄色胸兜,很娇美。她朝着车边的林小雅说:“没事,不要穷讲究,过一会晒日光浴。”“方美娟,你就是不拘小节,你倒是很大方,露胸露胳膊的,又不是城里泳池。”“哪个吃了你,封建老婆娘。”方美娟白白臂膀拍出一串水花。太阳不动步,河塘沙泥留下她俩的脚印象拼写着的青春诗句。她们在河塘中狗爬犁,扎猛子,偷摸着对方身上,戏水声玩笑话飞扬着,“林小雅,你是一条白豚,一类保护动物。”“我是一条鳄鱼非撕了你。”两人爬上岸,把湿衣裙晒在车门和樟树枝上,然后学着男人样在渔塘上半躺着。“真舒服。”林小雅说。“人就应该重返大自然。”“方美娟,奶牛场那边好象有人来了。”“是福叔。”方美娟和林小雅钻进车里纷纷穿上自己的衣服。“福叔没有看见我们什么吧?我可是半裸的。”“没事,隔了一条田岸,他看不清楚的,再说,你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福叔走近渔塘时,方美娟和林小雅已经出了车门。“我奇怪,车子怎么开到渔塘来了。”“福叔,我们游了泳,正享受日光浴呢。”“没事,你们吃过饭了吧。”“我们可不敢绝食。”方美娟说。“王姑娘,再过一星期,雨林就可以出院从上海回来了,刚才接到雨林的电话,卢教授和陆主任说假肢可以先试着,不好的话还可以去调换。”“我去上海接雨林。”方美娟转身对林小雅。“下个星期六,我们一起去上海。”“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愿意帮你的忙,方美娟,有别的事可别忘了我。”方美娟和林小雅把车开到别墅前停住,忽而鸟一样飞扑进别墅。“整个下午,我不想干什么。”“你老板不让你去干事吗?”“福叔不会因为看着我空闲,让我去挤奶,和一身腥骚的挤奶工在一起。”“你是孔雀公主吗?”“不,不知道,福叔这个人是不错,挺仁厚,可总是觉得有些东西说不清楚,也许是年龄和经受的人生体验不同。他古板、实在,其实也没有什么缺点让我无法容忍。可能是还有心理上的距离需要有待沟通。”“我可知道你,方美娟,你是浪漫开放的新潮女孩,你只是用一种虚伪迷惑着老板。一旦老板知道你真实的面目,他会讨厌你的,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在农场永远只能夹住你狐狸尾巴。”“女人和男人一样,只要干事有理想,有些生活作风也不是大问题,我喜欢的男人不止一个,这世界不可能只有一个好男人为我准备着,我不是小女人,小女人才讲小资充花瓶呢。”“好吧,我们各自都有理想,看着自己以后的日子,谁能舒坦。”林小雅在三楼的阳台上,凝视着江南西南旷野上空的火烧云,情趣盎然地阅读。“林小雅,其实,我至今还没有完整的人生计划,我首先要还掉福叔的债务,才可能谈我自己,我在农场刚开始来时感受到新鲜,慢慢的我感到了孤独,一下子不习惯没有了红尘的喧闹。”“你怎么能讲这种话呢?福叔可是把你到农场的工作看成农场的希望,请你不要灰心,骄傲的公主做不得,你已经来了,就不要伤别人的心了,不要欺侮福叔这样的老实人。”“我知道,人生一半时间在路上,一半时间在书房,我已经上路了。农场就是我的书房,我需要对瞬息万变的大自然,对奇风异俗生活的领悟和阅读。我自己在农场也是给别人阅读的风景,我只是心神不定,有你林小雅陪伴在身旁,也许好些。”“你看西边那一片瑰丽的火烧云,我们女人的生命如火烧云一般,瞬间即逝的事。”“小雅,你看花房新栽的玫瑰,已经发芽,我就是这沃土里的玫瑰,晚上有夜露的玫瑰,色艳香远,我这一辈子就做一朵玫瑰,长小小的剌。”“《花镜》里说,玫瑰,每有新枝长出,老本易枯,须将根旁嫩条移植另处,老本才有活力,才能枝叶盛密。为什么不移植新株,老株会枯死呢,因为新株会把老株的营养全部吸光。人们便给玫瑰起了另外一个名字,称作离娘草。我们已经大学毕业,首先要做到什么,是断奶,独立,靠双手养活自己,然后创业孕育后代。否则,我们会在吸空母亲的乳汁之后,再榨取她的血液。我的父母在乡下,你的母亲就这个样子,都是一无所有,或许你有美人坯子,那是暂时的。”“小雅,你太一针见血了,我就想衣食无忧,生活优裕,不事农桑,不进工厂,整日游荡的那种日子,我就是一条美娟的寄生虫。”“既然,我和你方美娟有缘在一起,我会让你做不成寄生虫,做蜗牛。”“好吧,林小雅任劳任怨的做老黄牛吧。”“离开城市,生命的密度小了,个人生命的密度在充盈和扩大,你能体会到自己的感觉,阅读到自己的风景,农场是一片小天地,空间大又有工作原则外的弹性,不适合你,却适合我。”“所以么,林小雅,我又投错了娘胎。”“不要疯疯癫癫,让别人看了笑话,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改变自己的选择。”“我说么,林小雅见到我不会总一脸的老奶奶。”说着,方美娟拥住了林小雅的脖子不断地亲吻她的颈脖耳朵。“方美娟,你简直是骚劲十足。”“我几个月没碰男人,碰碰你女人还不行吗?我又不和你搞同性恋。”“你在省城读了四年大学,就没有一些小资情调,学些温文尔雅,现在的大江南北不管城市乡村都在学习英国、意大利的小资风格。”“小资风格就是见了好男人也不笑吗?就是做林黛玉掩着手帕偷着乐吗?就是要在农场喝咖啡不吃巧克力,不吃桃梨不吃桔,不吃梅菜扣肉,只吃大白菜小青菜,黄花菜。夏天穿麻袋粗布裤,穿凉鞋不穿袜,手白得象刮了皮的柳枝,戴一只细细银镯子,还要瘦得像猴,不许有高ru*房,对人还要冷漠,见人沉默,嘴边常挂“mcclan……·doyouwanttogooutwithmetonight?’”“穿着长裙,踩着高跟鞋,烫个玉米卷发型走在街上,嘴边说几句英语日文,不是小资,重要的是你的思想要高尚。”“我不喜欢听古典音乐,要听邓丽君港台流行歌曲,我还喜欢听挤奶时牛的叫声,每人各有各的活法。在农场,夏天剪短发穿卡其布高腰短裤着短袖t恤有什么不好呢,你看我现在就这打扮,我不做淑女。”“我知道你不做淑女,我把学校里穿的漂亮牛仔裤带来了,方美娟,你美娟,可不能对随便那个男人都热情。这乡村对喜欢,好感还是性伙伴分不清,见到你对男人笑,他们都会误以为你乐意同他们睡觉。女人的笑,是错误的信号。““对人笑,这是我b型血的天性,我对任何人可能是热情了些,可我不是祸水,不是不负责任的浪荡女人。““你从小吃过苦,毕竟生活在城市,有国家发给的购粮购油券,我可是比你苦得多。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有一次认认真真彻底笑过。““mcclain”方美娟抱起林小雅在花房旁转起来,她俩跳起了舞。下午四时许,乡村里的老老少少的男人们开始走向那方圆的渔塘,除了中午青年人穿着裤衩,年老的和儿童们是裸泳。渔塘传来乡野的粗俗笑声。“方美娟,你天天能看见好景致,他们家里没有淋浴吗?”“这是江南乡村,家家户户都有电器,有用不完的水,这是习俗,他们就是喜欢凑热闹,青山做浴帘,丝瓜筋做浴布,互相的揉搓,游泳,放肆地拍击水花,还会有忧愁带进梦里吗?“我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们,我愿和你们天真无瑕地在一起。““我心爱的小马车,你就是太顽皮,你若是变得乖乖呀,姐儿就喜欢你。”方美娟唱着二十年前邓丽君的《小马车》。火烧云消逝后,农场四周温馨传遍,远山恬美,云朵似红绸被轻轻掩着远山肥硕的身躯。夜色升起来,薄薄的夜暮透明地掩着乡村大道边的月季花和小石桥。蟋蟀的低吟已经开始,江畔传来的轮船汽笛声,饱满又柔和。月亮是从火烧云后的沸腾钢水般彩云间升起来的,在月亮的银色和晚霞的色彩共照下,方美娟身上的衣裳闪着变幻的颜色,林小雅轻纱一般的衣裙好似被月光融化似的,只有优美的肉身象精灵一般。别墅前的喷泉升起,正在浇灌花坛,花房的喷泉像雨帘,玫瑰、郁金香、荷花盛开着。“林小雅,咖啡我已买了,我们自己煮,今晚就不去镇上吃晚饭,我们尝尝福叔请的厨娘四川女人的口味。”“不会是四川辣子鸡丁吧,光长屁股,我双乳够丰满的了。”“放心吧,农场可是有新鲜的菜,红菱炒胡萝卜肉丁,我给你做,那种清纯味道绝对ok。”“青豆炒蘑菇,鲫鱼汤,小青菜,我喜欢这种不含农药的清淡蔬菜,对胃口。”“林小雅也不是非山珍海味不吃的富家千金,你的胃和我一个样,我早对阿伟嫂讲了。”晚饭是七点许吃的。四菜一汤,很对方美娟和林小雅口味。职工饭堂在底楼,就两张圆桌。“阿伟嫂,一起坐下来吃吧!”方美娟大声朝厨房叫着。“她不习惯和你们大学生一起吃,她说她吃相难看,嘴里会发出声音,怕扫大家的兴,再说,厨房里有菜下饭。”福叔对方美娟和林小雅说。“老板,农场就我们几个人,有时候不要分得太清,比如吃饭,反正桌子空着。”方美娟给福叔拿一瓶绍兴加饭酒。“我们是我们,我们以后还要成立董事会的,不能破了规矩,外国人叫这些杂工叫下人,我们不叫下人,就像演戏,我们是主角,阿伟嫂和挤奶女工还有牧草管理运输司机是配角。”“这个比喻很生动。”林小雅端起手中的红酒。“在福叔这儿才能喝到好酒,我敬你一下。”林小雅站起身。“我不会客气,林姑娘,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来看看,我没有生养女儿,看见你们,我心里就高兴,说话也有精神。我们的菜不好,但长精神。

“这菜促进食欲,以后我会常来的,福叔。”“每到冬天时候,我就自己酿糯米酒,那才是日子啊。““太简单了吧,该有个情调。““你们以为喝酒要上三星四星级宾馆,旁边有漂亮女人沏茶倒酒才算情调?喝酒讲个心境。“福叔,你活得真实,太真实了,真实人生就是幸福。”“太真实了也不好啊,人生要虚虚实实才完美,太真实了,别人看了毛病就多。”“福叔,你现在有钱了,可以改变一下自己了。”“衣服可以穿好些,鞋子可以穿牛皮鞋,头发可以留长些,反正多花几个钱,人是定了型,改变不了罗。”“福叔,我明天就回城里上班了,要我带什么东西吗?”“先进的东西,我可享受不了,除了电视不可少,你们慢慢吃着,我是三下五除二,我要去渔塘舒松一下筋骨。”“渔塘是乡村的大澡堂。”“可不,在以前,没有自来水热水器之前,这渔塘便是老天创造的大浴堂,现在,人是少了,三三两两的大都是老头带着戏水的玩童。那些年轻的都进了城里的游泳池。”说着,福叔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就出门下楼。“林小雅,我也要去泡澡了,我习惯烫水泡。”“我不比你,冲一下就行,我要早睡,明天早起。”“我不到半夜睡不着觉,习惯了大学里在吵吵嚷嚷中进入睡眠,有了寂静的环境却睡不着觉,我老想从前,我是不是老人,许多人说爱回忆的人容易老。”“我19岁考上大学时就老了,我们都老啦。”林小雅长长叹了口气。两人在方美娟卧室的二楼卫生间里沐浴。“林小雅,你胸口怎么的还硬朗朗翘松松,你恋爱二年,是柏拉图式的。”“哪像你方美娟,一身白肉两只小兔让男人惊心动魄。”“没办法,我大二就给了男生,俊男靓女,没什么后悔的,我要让每一个碰过我的男人都失魂落魄,找不到回家的路。”“福叔也可能被你迷住了魂,把你像个宝贝供着。”“这就不清楚了,我听村子里的人说,福叔原来想让我做阿林的媳妇,那个缺了腿的方雨林行吗?我不可能成为福叔家传宗接代的工具,我喜欢大卫式的男人,愚笨一些不要紧,至少四肢强健。”“林小雅,你是圆身材,我是扁身姿。美人坯子要扁身姿,我不论冬夏秋春全身是冰凉的,象蛇。”“冷美人么。”“小雅,你看我这双奶子,白馍头,你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亲吻过,又有多少男人打着主意吗?我天生的一个情妇,这双白馒头要是没有男人的手和嘴抚摸亲吻,好象有几百只蚂蚁在爬着痒痒的,牵动着劲脖、背和大腿。”说着,方美娟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双乳。“整个一个娼妇,你离开了红尘滚滚的城市受不了啦?”“我不是对你林小雅说么,我还能扬着手对大街小巷的男人讲,你们快过来搂着我睡吧。”“方美娟,你是个标准女人了,而我还是个女孩,你心老了,身体很年轻,那么渴望男人,我和你不同,心和身体同时衰老。”“好啦,林小雅,不要把自己称赞得是天仙美女,你大学四年换过三个男生不算少啦,六个假期随着男生去白山去九寨沟去昆明睡过雪山草地,你还瞎充纯情。”“我是个有坚强性格的人,真是我拒绝了那些男生强烈的性爱要求,我才与他们分手,我不是圣女,至少我要在没有外在压力下才能主动献身,被动或被强*中,你说会有享受吗?我宁愿不要。”“好啦,我俩在一起就没有休止讲臭男人和良家妇女,我方美娟碰上的臭男人都是打我主意,我就没有主动追求过谁,我以后要享受爱别人的滋味。”方美娟很喜欢看电视,等着半夜的时装表演和情爱多角戏。林小雅上床就睡,她不喝茶和咖啡,容易兴奋不能入眠,她喝牛奶或橙汁,农场有取之不尽的牛奶,她爱着这片农场。“喔喔喔,”这是农场后村庄里传过来的鸡啼声。林小雅是在鸡鸣声中醒来的,她拉过窗帘看见了东方的鱼肚白,她没有立马起来,她睁着眼听着鸡啼和窗外鸟的叫声,窗外香樟树上有一对白头鸟在作巢,很辛劳地把树枝和稻麦草用嘴咬着飞来跳去。林小雅看着床北的方美娟打着鼾,她拉亮台灯,轻轻下床,暖洋洋的房间里,林小雅赤着脚感到了地毯毛乎乎的柔软。林小雅走出别墅,青山很近,象一垛墙;蓝莹莹的天空,悠悠净空有金灿灿的阳光。渔塘边已经有了村里的洗衣妇;渔塘的水经过夜的沉淀银银闪着光亮很诱人。江南的水是女人的魂,话真不假。夏日晨风拨着别墅前果树的叶子,叶子跳动着很有韵律。林小雅情不自禁朝渔塘走去。渔塘的荷叶飘在水面,荷花已凋谢了大半,只有最后几朵妩媚地在水中摇晃身子。洗衣裳的女人是阿伟嫂,嘴边哼着听不懂的歌。林小雅在河边一块水泥板做的汰衣石上蹲下身,用手划着水波,朝阿伟嫂点点头。然后笑笑,然后看她洗衣服。阿伟嫂的脸健康而红润,一双胳膊匀称丰满。她在水泥板上捶打着,水花和泡沫从衣服堆里流淌下来,水里的小鱼儿咬着泡沫。阿伟嫂把头朝后一掂,风中的头发就从额前飘到耳后。“你和王姑娘是朋友,在报社上班,今天就走,是吧?”“嗯,今天我就走,不过,以后还会来。常来,这农场很美,很干净。”“你能帮我拧干衣服吗?这是福叔,噢,是老板的衣裳。”“你起得真早。”“衣服昨晚就洗好了,河塘有洗澡的男人,没有来汰。”“阿伟嫂,这名字爽脆,大家都如此称呼你?”“没关系,阿庆是我儿子,丈夫死了,嫂子还烙着他的印,就是要改,一下子也改不过来。你也这样叫我好了。”渔塘堤岸上的树叶沙啦啦响着。当阿伟嫂端着木盆,斜着身子,摆动着美娟的胯部从渔塘朝农场牛屋走去时,风掀起了阿伟嫂的衣裳,薄薄的已经穿了至少10年的无袖圆领衫猛然被河风掀起,林小雅看见了衣裳卷起时露出的双乳。一瞬间,林小雅觉得她的姿态比舞台上那些时装女模特和她们的猫步不知要美娟多少倍。阿伟嫂是简单生活中幸福的女人,只有渔塘的风知道她心中的秘密。“林小雅,小雅。”别墅窗口探出方美娟的脸。“改不了的疯女人,一身毛病,方美娟咋咋呼呼,你怎么能有小资情调,女大学生才到农场几天,难道男儿国里就没有小资女人。”林小雅从渔塘边回别墅时,摘下正在开花的芦苇,她扼住苇杆节折断,做成一支小笛。她一路吹秦着芦笛,朝霞映在喜悦的脸上,田鸡从她脚边跳过田岸,水中鱼摇动着尾巴,灰黑的脊背看得出是鲫鱼,还有白鲢和草鱼。“林小雅,快刷牙洗脸,我送你去报社,我们在城里吃早饭,我请客。”方美娟匆匆下楼从花房下的车库里开出车。“省省吧,福叔看见你这样子,会不高兴的,我可以坐镇上的公交车,才一块钱。”“我不是农场的助理吗?别小瞧我,你以为还是在大学里啊,我说了算。”“这美国和伊拉克还没打仗,油价可是直线上涨。”“我懂,韩国首富,现代集团创办人郑周永说过:‘喝咖啡浪费外汇。’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拥有巨额财富,连3分钱邮票也不漏记。”“农庄买车也是侈奢,高消费,买了车不用是浪费。”“方美娟,你别的没长进,油嘴滑舌可算到家了。”“幽默,知道吧,这才是小资们必不可少的语言功能。”“下星期,我来农场,就可以学驾车了。”“我就带方雨林和你林小雅两个徒弟了。”“我就不打电话了,下了班,我直接坐公交车来农场。”看着方美娟驾车送林小雅上了乡间林荫大道。正在三楼晒衣服的阿伟嫂匆匆下楼进厨房。“福叔,福叔。”“啥事?”“这两个年轻女孩,这样疯来疯去,能在农场干成啥子好事。”“你看你自己,臭嘴,我让你别管农场事情,你是我什么人呢,王姑娘可是我重金请来的,你没看到渔塘那片地200亩,是她去村里挨家挨户说尽多少好话才签下的合同,光金嗓子喉宝药片吃了几盒,没有她,我可没这个决心,那山坡地500亩看到了吧,也要等着王姑娘去交涉,王姑娘是办大事的人,你以为我请她来农场和你一起挤牛奶吗?吃醋是女人的坏毛病,记住,以后少管闲事。”“我就给你洗衣服,擦背,煮牛奶烙饼,我命该如此,有你福叔我满足了。”阿伟嫂用衣角擦擦眼睛去了奶牛屋。“你不吃早饭啦,已经煮了牛奶。”“我到牛屋和奶牛一起吃青草。”“哼,臭娘们。”福叔心里很乱,看着方美娟嘻嘻哈哈,想着她不知什么时候能成为雨林的媳妇,可又无从开口向方美娟点明请她来是给自己做儿媳的。福叔吃过早饭来到山坡林业队仓库,仓库旁有一棵千年古槐树,正干由三股缠绕而成,四周长满幼树,村子里有男女老幼头痛发烧或者心里有愿望要达到,就到槐树下跪拜,康复或实现意愿后便给老槐树系栓红布,树边有一个小香亭,树干前还摆设一个香盆。村里红白喜事的车子路人常到槐树边放鞭炮;送烟酒糕饼。老人和妇女说,特别灵验,再过几天,方美娟要去上海把雨林接回家,他是多么希望儿子雨林由老祖宗保佑和方美娟白头偕老,看得出,方美娟要是和雨林结婚,是可以帮着农场干一番事业的,他不希望刚刚建立的牛奶场因为雨林而毁了。福叔手中拿着两只小杯,一只是酒一只是牛奶,他把杯子放在小香亭中,然后跪在香盆前上香,他的嘴里念叼着自己的心愿。阿伟嫂觉察到福叔越来越神秘。她是轻轻躲在山坡桃园里去看福叔烧香拜老槐树的,她一定误以为福叔是去许下诺言要娶阿伟嫂为妻的,脸上略过朝霞下的红云。因为福叔的性爱滋润,阿伟嫂原本粗重的身体忽然变得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运送牧草的阿柄和阿根两个年富力强的男人对阿伟嫂动起心,把牧草铡断抬到牛屋时也要顺手在阿伟嫂身上摸一把二把。阿伟嫂不敢露出自己对福叔的爱意,也不敢随便到福叔房间去,看见福叔从渔塘边进别墅,她热血沸腾,福叔对她雨中的一次性爱,已经启开了她10几年的心扉,假如下半辈子能和福叔在一起就有了依靠,福叔的儿子干不了东奔西走的生意,她的儿子大学毕业就可以助一臂之力,可以给福叔做儿子。

第2章

周末,快到八月中秋了,天有了些凉意,林小雅坐了早班公交车到了小镇。“福叔,我坐方美娟的车去上海接方雨林,你去吗?”林小雅看见福叔在绕着花坛晨跑。“有你们俩去接我儿子,我很高兴,上海我还没去好好玩过,等到我儿子结了婚,一定去上海玩个够。”本来,方美娟还是想去镇上找个陪驾,有了林小雅同去上海。她的胆量一下子大了,她是要在林小雅面前争强。方美娟把白色本田汽车停在别墅前。“方美娟,你学驾车才几个月,去大上海,行吗?”“走高速公路,遵照交通规则,没有不行的,我开小车,又不开货运车,没警察检查。”“早知道你驾车走高速要经过市区,我就不用来农场了。”“我要来你处接你,我计划就是接了你就直上高速公路。”方美娟说。“行了,方美娟,我可是第一回跟你出远门,汗毛都一根根从身上竖起来了,小心点。”“我自己不在车上?真是的,悠着些吧,告诉你在汽训班,教练看我是靓女,提供我路上实际操作的机会最多。”“靓女,到那里都不吃亏。”林小雅说。“别人送香烟名酒,请客下歌舞厅,我可没多花费一块钱。”“方美娟,在城区停车买些水果,饮料什么的,我这人吃零食比吃饭菜多。”“通病,时尚美女都有这个坏毛病。我说,林小雅还没生过娃,还是充满朝气的好,可不要骨瘦如柴。”“你在农场,就喝牛奶不吃饭了。”“刚来农场,爱喝牛奶,现在看多了挤奶,看见牛奶就有些反胃,所以就吃胡萝卜。”“那么你看见种胡萝卜的一大片菜田就不吃胡萝卜,看见过男人那玩意儿就不要男人了。”“完全不是一回事,林小雅看上去文邹邹一派淑女,怎么整个一个流氓样?““淑女模样是在公共场合,在床上和男人作爱也要装出淑女模样么?”林小雅说。汽车在京沪高速奔驰。“方美娟,你驾这辆白色本田车本身就是一种时尚。”“从福叔和他侄子阿龙第一回驾车到校园,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这辆白色本田车。你知道中国已经到了汽车时代,再看这辆车,虽然在农场,可始终那么干净。我想,车子的主人一点也不俗。我来农场,发现老板不会驾车,这不正好,为我所用,干脆把聘请的阿龙辞掉算了。”“你来农场第一个树的敌人就是阿龙,他本来就对农场福叔有意见,他会报复你的。”“不会,阿龙正在办织布厂,搞得神魂颠倒,他还会有报复我的念头?”“不是报复你,是报复农场,瞄准你做出气筒。”“肯定不会,阿龙看见我驾车去镇上就冲我笑,最多也就是个色鬼而已,听说他和镇上矮胖的汽修店老板是朋友,还真弄不明白,现在交朋友简直不分层次,滥交。”“阿龙,素质很差吗?”“他明知道福叔要花20万元租赁500亩荒山坡,他硬要插进一刀,在林业队仓库开织布厂。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却与自己亲叔争权夺利。”车子驶向上海市区在长征医院里停住,方雨林和给他做假肢手术的卢教授陆主任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们联络,我们可以派人去,你也可以来上海。”“我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给我按上的假肢,对于我就象有了一双飞翔的翅膀。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早想到也是没有用的,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做这种手术满了16周岁才行,骨胳才成型,做假肢手术要看情况而定,每人的情况都不同,当然你的手术非常成功,小伙子,祝贺你!”“方美娟和林小雅朝方雨林面前走去时。方雨林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朝方美娟身上激动地扑过去。“阿林,雨林,你哭了。”方美娟伸开双手拥住了他。他就像见到了母亲和亲姐一样。“我,我有了自己的翅膀了。”方雨林在方美娟肩上大哭起来。“两位专家,方雨林的爸爸没能来看你们两位大恩人,不过,他邀请你们有休假一定要去方雨林家,那里有青山奶牛场,风景很美,太感谢你们了。”“你是方雨林姐姐吧,雨林这小伙子在医院里表现很坚强很乐观很配合,我们已经和方雨林交上朋友了。”卢教授说。“王姐。”方雨林抬起头来,把方美娟送给自己的百合花送到两位专家手中。“方雨林,你坐着时是我的弟弟,你如今站起来是我的哥哥。”“真的,我是一个男子汉。20万块钱使我站立起来,医生说,我的假肢是世界上技术最先进,可以自如地弯曲伸展,有电脑控制,可以有我一样的生命力。”“真的,真的吗?方雨林。”方美娟被方雨林的话激动了,她拥抱着方雨林。告别两位专家,方美娟坐进车里,看着林小雅扶着方雨林进车子说:“阿林,这是林小雅,我的大学同学,是我请她陪我一起来上海接你回家。”“小雅大姐,”方雨林微微一笑。三人上了车。“林小雅以后说不定是你的师傅呢,她的计算机玩得特别好。”“那太好了,以后我要设计自己的网页,小雅大姐,我一定会给你发聘书的。”“叫我小雅吧,很顺口,小雅大姐,太幽默,受不了,再说,我只比你方雨林大两岁。”“好啊,从今后我有两个姐了,怎么好事一起来了啊?”“方雨林,你连初中都没读过,怎么可能用电脑。”“没办法,初中的书我也读了,教材是阿龙的,小时候阿龙对我很好,常陪我玩,我自学,不懂就问他,可是自学高中课本就困难了,后来我偏好上了物理,喜欢电器。”“没想到,方雨林如此坚强地自学,令人感动,我们是你的大姐,我们没有理由不帮你,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林小雅给方雨林削了一个梨。“我听人说,电子商务可以在电脑上买卖物品,我要用电子商务,以后可以帮上爸爸的忙,我爸太辛苦,又没文化也不善于讲话。”“电子商务在大学里是一门专业学科,主要是营销,以后我会给你大学教材,慢慢来,不要着急。”林小雅对方雨林说。“方雨林,你什么都要学,你成了全才,可以把我王姐辞退了。”“我不会辞退你,王姐,有你在,我身上会增添许多力量,我要是当董事长,非把总经理位置给你。”方雨林真纯情。“你这是孝心、爱心还是同情心?”方美娟驾车在苏州河边。“什么心都有,归结一句话,良心。我对阿龙也是有良心的,他买第一辆自行车就是我给他的钱,他买摩托车我也贡献了一半的钱,可是现在,他不理我了,他答应我要去参加朋友生日聚会,可一直没有,我装假肢,就是要做一个真正的人。”“这些事情太容易办到,以后,我们会让城里的俊男靓女到农场去集会,我们在别墅举办露天音乐会,告诉你,方美娟的歌声完全可以和田震比美。”“那太好了,有了你们两位大姐,我就不会孤独了,我可以干很多想干的事。”“方雨林,你第一个计划是要学会驾车,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上就会觉得自己可以征服所有世界上的一切。”方美娟笑着说,嘴边轻轻哼着歌。“可是装了假肢就能驾车吗?就是学会了也难以拿到交警部门发的驾照。”“我从电视上看到国外有电脑控制,自动导航系统的汽车,我想中国有几百万残疾人和我一样,汽车生产厂应该会有适合我驾驶的汽车吧。”“等你在牛奶场和绕牧草边乡村大道学会了驾车,再考虑这个问题。”“方雨林,你放心,我会陪你去汽车制造厂,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容易办到。”“方雨林,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我有一个提议,百合花是我送给方雨林的心意,林小雅还有东西要送给方雨林,我们祝福你方雨林,你对两位大姐没什么表示吗?”“是啊,我们好好聚一聚,方雨林祝福你20岁新生活开始,你邀请你的朋友,在即将到来的中秋节,热闹一下。”“不,两位姐姐,我20岁了,可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我从没去过一次酒宴,也没有人为我过一次生日宴会,是不是太悲哀了。”“方雨林,我们又说到你的伤心处了。”“不,王姐,林姐,你们以后是我认识的朋友,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假如以后有机会,我还可能去大学培训,我不会自卑的。”“林小雅,方雨林要向我们承诺什么,没有必要,重要的是中午饭在哪儿吃?”“王姐,林姐,我掏钱,你们作主,找一处清静饭店,就我们三个人,让我痛快一回。”“还是五官镇吧,江湖海鲜什么都齐全。”“好吧,听林姐的,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汽车在五官镇“桃花源”酒店门口停住。方雨林从车子里出来。他推开了林小雅已经伸过来的手,稳步地朝大酒店台阶上走着,他挺着胸,扬眉吐气。只是有些象机器人模样,他还不习惯。怕方雨林在台阶上滑倒,林小雅快赶几步并排走在方雨林身旁,方美娟锁上车门,她掩住嘴巴看着方雨林,方雨林已经在医院里走路半个月,但还是有些不自然象木偶摆动左右脚。趁着方雨林和方美娟在酒桌上闲聊空隙,林小雅去大酒店附近的工艺品商店买了一尊大卫塑像,塑像用白橡木雕刻得很精美。尤其是大卫的男性器官很雄壮。林小雅把装着大卫雕塑的红木盒放在酒桌旁的椅子上。方美娟神秘地笑笑对方雨林说:“林小雅送你的纪念品一定不同凡响,有个性。”“没有什么独特风格,人性化些罢了。”“我已经点了几个菜,你们两位大姐点吧,你们吃得高兴,我心里最快乐。”方雨林递过菜谱。方雨林喝着龙井茶。“银鱼炒鸡蛋。我只要一个。”林小雅说。“太便宜了雨林不好,你再要一个清蒸桂鱼吧,我知道你是属猫的。”方美娟说。“今天只有方雨林属猫,我们都是鱼,我们要把雨林培养成虎。”林小雅全没有淑女的样子。她用目光迎着方雨林。方雨林说:“你们两位姐的话,我怎么的听不明白?”“雨林,林小雅已经对你不怀好意了。”方美娟说。“不会吧,林姐今天是第一回和我见面,就是有恶意要欺侮我,也不会那么快……”“方雨林,你伸脖子朝大街上看看,河两岸啥风景,你躲在屋里在电脑上虚拟风景,这镇上才有实实在在生活,林小雅可是风景中的风景。”“是的,王姐,林姐你们站在小镇随便那一角就成好风景。”“再来两个鸭头。”“我也要个鸭头。”方雨林说。“喝纯生鲜啤酒吧。”方美娟说。“行!”两人齐口同声。方雨林是个白面书生,对于五官镇他很陌生,对于镇上的酒店老板,小镇男男女女,他们不会奇怪小镇以后会多方雨林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是个无名小卒,只有说起奶牛大王福叔,才会知道福叔的农场,但不会把原本一个残疾人放在眼里,许多的人认为福叔没有后代,有的人把阿龙当成了福叔的儿子。正当三人喝着啤酒说笑闲聊时,阿龙和修配店胖老板阿祥走进店来。“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今天碰上请客作东道的主啦!”阿龙是个没有丝毫文化素养的乡村混混,他大声地囔着,双目扫遍全屋。“阿龙,谁是你冤家对头,要喝酒坐下来,好说。”“和我家福叔攀朋友,真是好花插在牛粪上,还两朵鲜花。”“阿龙,你说话文明点,讲不讲四美?”方雨林很生气地站起来。“喔唷唷,大兄弟你终于有腿了,看不出上海二个月创造了你一个男子汉。”“阿龙哥,以后说话注意些,我阿林年纪轻轻没欠你什么吧,原来你经常仗势欺人,我今天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怕你。”“小老弟,你还真年轻气盛,对你讲,刘阿太永远是刘阿太,有了一双假腿还想改自己身份,拐脚狗永远就是拐脚狗,不信,我们去舞厅练练,你让这两位美女说句公道话,她们两个谁肯嫁给你。”“阿龙,你这话说得太离谱了,我们三人好好地在一起庆祝方雨林重获新生,是你不应该如此取笑。”方美娟说。“好了,大家都是兄弟,都是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当着两位美女,阿龙是太没给美女面子了,走,阿龙,我请你喝酒。”胖秃子阿祥转脸对两位美女说:“别把矛盾激化了,我们另找桌子,不过,晚上我在东方旭日舞厅门口等候,我约你们两美女。”“行啊,一会儿我来敬你们酒。”方美娟说着坐下。“太扫你们两位姐姐的兴,下次我们去城里。城里要文明得多,没有这些蚊子臭虫和蟑螂。”“方雨林,刚才,我真想站起来给他两耳光,他欺侮的不是你方雨林,是对你整上家族,你要坚强地做个男子汉,灭灭他的威风。”“所以,从今日起,雨林你该亮亮相了,先在小镇上,然后在城里,你与任何人相比,没有少一丝毫毛。”“方雨林,我要教会你跳舞。”方美娟说。“方雨林,我要教会你驾车。”“假肢受电脑控制,有频率有节奏,跳转三快舞不行,迪斯科,跳慢三慢四肯定行,既然晚上胖秃老板约请,我们三人就一块去。”“对,一块去,我量他阿龙不敢对方雨林怎么样。”林小雅说。“王姐林姐,你们不是要把我打造成完美的帅小伙吧?”“方雨林,你啥都不要想,我们不会让你成木头人,我们要让舞厅的美女为你折服,为你倾倒,以后说不定会有漂亮姑娘嫁给你。”“我还没考虑这些问题。”方雨林羞涩地低下头。“目前,不,今晚,你要考虑和熟悉是音乐。”林小雅说。“为方雨林,为美好的明天,干杯!”方美娟说。方雨林从没有过任何人为他的生日欢宴,从没有过美女相伴着喝酒,他曾经很自卑的心得到了满足,他喝得太兴奋,才二杯啤酒下肚,他面红耳赤,春心荡漾,“我,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我想狂舞,我想站在大海边看海浪上空飞翔的海燕。“酒不喝了,我们喝茶去。”方美娟看见阿龙和胖老板在远处一角招手。“我现在需要回家,我想象鸟儿一样扑进爸的怀抱,我要让爸看见我站立时的模样。”“够英俊的,雨林,你穿着长裤的毛料西裤无论是在大街上行走还是在河堤散步,一般人的眼光根本看不出来,雨林,作为朋友,我真想拥抱你。”林小雅的话很关爱,让方雨林热泪盈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擦去眼泪。”方美娟话刚出口,林小雅真的那样激动和慷慨地张开了怀抱。当方雨林觉察到自己胸脯的温暖时,发现一对饱满的ru*房就在手边,薄薄的衣服让他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像春天云空中传出来的擂鼓声,他同时闻到了只有年轻女人才有的体香,玫瑰一样的幽香。“林姐,我醉了,简直像在梦中。”“方美娟,你去发动车,我们先把方雨林送回家,此时此刻,我们应该明白,方雨林最想见到的是相依为命的父亲,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林小雅说。“好吧,我们一起走。”方美娟说。方雨林身旁伴着两位美女下酒楼时,方雨林听见了身后堂兄方雨龙的嫉妒声,“这小子艳福不浅。”他知道阿龙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尖刻。汽车在乡间大路上朝着农场驶去。车里,方雨林说:“两位姐姐,刚才听见阿龙说了吧,我艳福不浅。”“我们年龄相差无几,属于同时代人,有自己不同的命运,却有同一种声音要从心底里发出来。”“我知道,请两位姐姐不要说出来,让我说出来,我虽然文化不高,我自信不会错。”“方雨林,快说出来,是否同样是我们大学生的毕业誓言。”方美娟回过头来。“方美娟,开好你的车,不许你游戏人生。”“我们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将享受生命,热爱脚下这片土地并奋斗不息。”方雨林背诵起方美娟笔记本上靡页语录。“好啊,方雨林,你偷看我日记,你侵犯我隐私权。”“我没有偷看,是你把笔记本晒在三楼花房边,我顺便瞥了一眼而已。”“是我不小心被茶水湿了封皮,告诉你,我和林小雅以后住在农场,要是伤了皮毛,你将是最怀疑的罪魁祸首。”“伤你们俩的皮毛,我有这个胆么。”方雨林侧脸迎着林小雅。“你们怎么的又要相互吵嘴么?”林小雅不理解。“这就是兄妹间,姐弟间亲密无间的感情存在,可以疯狂亲吻流泪,可以臭骂特骂,不过,决不会翻船。”方美娟说,这是江南乡村的风俗。车子在农场别墅前停住,福叔正在二楼走廊上躺在藤椅里吸水烟。“福叔,福叔,阿林回家了,阿林能从车子里下地走路啦!”声音很脆爽,是阿伟嫂的声音,她穿着蓝印花布的短袖衫和短裙。“真的是阿林回来啦?”福叔从楼梯上下来时,方雨林已经走下车门,笔直地站在石榴树旁。“爸!”“儿子,阿林!”父子俩拥抱着,福叔的手摸着方雨林的头和肩膀。“福叔,你摸啥子头和肩么,摸错地方了,是要摸他脚才对。”阿伟嫂在旁很激动。方美娟和林小雅笑了起来,是啊,20条奶牛换来的是什么样的腿。“爸,这右腿全凭腰部的电脑按扭控制,可快可慢,稳定性极好,是世界先进科技产品,每年只要检查一次。”“这种和皮肉一样的是橡胶做的?”

本文已被编辑[文字工作者]于2008-4-9 16:12:0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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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烟雨小冷点评:

能稍微作内容编辑就好了

文章评论共[5]个
方芳88-评论

  实在对不起各位文友了,文字排版太紧密啦!内容绝对真实有味道喔。at:2008年04月09日 中午1:37

bswgx1-评论

很好,写得很好,支持!!!at:2008年04月09日 下午3:41

四叶草的天堂-评论

呵呵  很好嘛
at:2008年04月11日 晚上7:38

咖啡果-评论

很好/期待中at:2008年04月12日 中午12:32

ZOUHONG888-评论

就这么点呀at:2008年04月14日 晚上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