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美女的绝唱(中部)方芳88

发表于-2008年04月08日 上午10:32评论-0条

第三章

洪胖子握着林总和胡秘书的手说:“出门在外,靠朋友们相帮,我真心地感谢各位朋友,我会和田团长,歌舞团全体演员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你就等着吧。”洪胖子心里却在想:“别想,谁也别想插手明星歌舞团,歌舞团的美女就是我们的财源,开发她们就是开发一座金矿。”

洪胖子在东兰县和田桂枝有了第一次争吵,最后田桂枝竟然说出了分道扬麃的话来。洪胖子知道是自己种下了祸根,俗话说:财起风水宝地,他应该知道另一层意思,祸起风流之所。

“田桂枝,我知道有一帮子好心人装着虚伪的面孔帮助你和我们歌舞团,可是,你能说清楚,你没有失去什么?白梅没有失去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失去,我知道我就是一个女人,女人比起你们狗屁男人并不差,并不愚笨,我失去了什么?从我出面找文化局领导要求承包歌舞团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失去了道德规范,失去了作为女人的尊严,失去了田桂枝从前一颗纯洁的心,开放时代市场经济,我不投身到这个物欲操纵人心的圈子中去我咋活?歌舞团还怎么生存?”

“田桂枝,你不要大声朝着我吼,大声嚷嚷让歌舞团演员看到我们吵架,她们会无故猜疑我们歌舞团遇到了危机,要四分五裂似的。”

“你洪胖子也要面子啊,真要是撕破了脸皮,我对你讲,我可是什么事都会干出来,你说,长虹建筑公司林总想出钱帮我们有什么不好?”

“我不要别人来操纵歌舞团,让林总做我们的后台。承包歌舞团二年,最困难时期都挺过来了,明星歌舞团赚钱多少没关系,只要大家精诚团结,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呢?”

“你洪胖子是越来越快乐了,我田桂枝感到羞耻。”

“桂枝,你被羞辱了,我早知道,只要离开东兰鬼地方,去其它城市,谁还知道你的羞辱呢?”洪胖子想安慰一下妻子。

田桂枝却一下子跳起来:“谁羞辱了我,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相反的倒是你被别人羞辱,你还羞辱了白梅!”田桂枝越说越激动,引来歌舞团演员的围观,先是林云,常青,后是红梅白梅都来了。

“好了,住在招待所里,不只是我们一个单位的人,还有别的房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两位领导就熄了火吧。”林云说,卢师傅也劝阻着。

“要真是不行了,就散伙,有啥了不起!”红梅大声说。

“你个鬼东西,你知道个球!”洪胖子说。

“红梅说得对,实在不行,我们分道扬镳,但歌舞团我不会给你,虽然法人代表是你,我是实际上歌舞团组织者。”

“好了,开饭啰,今天演员们很辛苦,娱乐城老总说,票房收入上升了两成。晚上我请客,喝些酒,脚力再轻松些,舞得再疯些。”洪胖子对演员们说,便径自去了临时食堂。

洪胖子觉得田桂枝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是哪一个丑男人给了她无所畏惧,他感到田桂枝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不近人情,越来越固执,难道她的更年期提前了?洪胖子不想和田桂枝说话,他留下一张字条放在田桂枝床头:“田团长,在东兰的最后一场演出由你全权处理,明天中午歌舞团到宣城去。到了宁国给我打电话,我和林云先行一步。”

洪胖子气咻咻地把手一挥:“林云,咱一块走!”

“老板,你放心田团长一人带着歌舞团在东兰?”

“真的怕她田桂枝把歌舞团那些活生生的人卖了不成,还是怕田桂枝招摇过市把自己卖了,她要疯我就看着她能疯到什么程度,我量她没那个胆!”

“我是说啊,社会是一口大染缸,歌舞团就像样一片树叶在染缸里飘,有些事情也只能想开些,朝好处想。”

“林云,我们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气魄,对不对?我明白,可是田桂枝她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明白放水养鱼的道理,非要把演员当牛马,榨尽了演员身上的油水有什么好?演员以后还上不上台啦,没有生意时休息一二天的也有必要,一天表演三场,女演员还真受不了。我们不能把演员蒙着头当‘驴拉磨’。我们的汽车轮子还要喘口气,加油加水嘛。”

“田团长把歌舞团赚钱看得重了些,长期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出问题。”

“真要把我洪胖子惹火了,我啥都不管扔了就跑,大老爷们哪儿找不到口饭吃,哪儿没有比田桂枝强的年轻女人。”

“老板,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麻烦更大,到时候歌舞团真成了一团乱麻,谁也跑不了责任。”林云是看着洪胖子已经和田桂枝同床异梦了,他总是以一个旁观者的面目出现。他有一半的时间不在歌舞团,每到一个城市,他总是先找到健身房,保持每天体能训练五小时,时常找健身教练比武,他总是能干净利索地打败教练或健身房老板。

“林云,你看这样吧,行不行,三个小时我们就到宣城,前一半时间你驾车我休息,咱俩加快速度住宣城去!”

“行啊,老板,你先歇着。”

“我们就是沙漠骆驼。林云,你说是不是?”

“我不明白,祖国大好河山,满眼景色雄伟,美丽。怎么就成了沙漠?你是个腰缠几十万贯的老板怎么又成了骆驼?”

“你想想,骆驼在沙漠中行走,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最盼望有水喝。”

“我们四处奔走不就是为了找钱源,钱就是沙漠中的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板,人生的过程不论春夏秋冬便是找水喝的过程。”林云叹了口气。林云是想着自己也该为自己如沙漠中的骆驼一样找水,歌舞团只是他积聚力量加油添水的流浪生命的驿站。

车窗外,城市的灯海闪映着,接头是城郊好的绿树温棚,然后是黑暗中的静夜。林云边驾车边寻思着自己心目中的初恋。梅娘的微笑如月光让他宁静致远。梅娘许久没有亲切地招呼他,若接若离的,他决心要在离开她之时和她彻底地摊牌。现在,歌舞团如此一种状况怎么能开口梅娘说:“我要娶你,”又怎么对老板和田桂枝说:“请你们把团里的梅娘嫁给我。”

林云,想到了已经走过冬天的明月已经不那么清冷,过了寒冬的风吹在脸上已经不如刀割皮肉般残忍,过了寒冬的柳树已经发芽,她想到了梅娘就如城市公园里的蜡梅,既有纯洁高昂的品性又有蜡梅的清香,他爱梅娘的就是一种傲骨的风骨。洪胖子终于在吉普车颤波中打起呼噜,洪胖子打呼噜的模样很憨,嘴巴和中原人特有的鼻音发出来就如刹克斯管乐手的演奏。

林云觉得,每个人,不管从事何种职业,活着都不容易,活着并快乐着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人生。

田桂枝是午夜十一点半巡查女演员宿舍时发现三枝梅同时失踪的。

“红梅白梅一起走?不可能!最终她得出了结论:白梅一个人风流快活去了,红梅和梅娘肯定又去网吧当什么“清水芙蓉了”。她从没遇到过三枝梅同时失踪的事。按理论说应该把这种事报告给洪胖子,听听洪胖子的意思采取什么措施。可是她想起洪胖子撂在桌上的留言条,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找回三枝梅,她要对洪胖子表明,她完全有能力管理好歌舞团。

田桂枝在男宿舍找到了常青。常青和卢师傅住一间房,四个乐手住另一间房,田桂枝轻轻敲了常青的房门。常青半靠着床正在看电视,卢师傅入睡了,电视机声音很低,常青披了大衣开了房门,见是田桂枝。 

“田团长,你有什么事?”

田桂枝举起手指嘘了一声,她轻声地说:“常青,我们出门说话。”

“还开演员会啊?”常青知道田桂枝和丈夫吵了架,心情不好,都让着她。

“开啥子会!白梅红梅梅娘都不见了,快乱成一锅腊八粥了。”

“白梅是一个人走的,吃过晚饭,她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常青说。

“白梅大了脑袋好使,鬼机灵着呢,丢不了。我是怕红梅和梅娘虚岁才十八岁。主要是我家红梅,整个一个疯丫头。”

“田团长,你快打她们三个人的手机吗?”

“对对,她们三都买了新手机的。”

“说不准她们上厕所去了呢!”常青说出来的话,差一点让田桂枝打喷囔,她心里骂了一句:榆木疙瘩。

“要不,让团里所有的人起床分头去找?”

“老是出这种事,还不被他们骂娘啊?”

“田团长,要不,我和你一块先找去?”

田桂枝感到常青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主见的人。但他书呆子的可爱,让人同情和动情。她瞥了一下月光下的常青,清瘦又英俊。“好吧,我们俩先上街找找再说。”

田桂枝和常青走着,常青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在他心目中田桂枝是个母老虎似的领导,又是将来的丈母娘,假如田桂枝和蔼可亲,他或许把红梅占为己有了,真因为他怕田桂枝,他才不敢对红梅越雷池半步。

田桂枝说:“本来啊,我想宣布明天歌舞团离开东兰去宣城。我怕演员们知道明天要离开东兰四处闲逛,我没有在晚饭时宣布。如今,洪胖子不在东兰,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么说,三枝梅不怕你,怕的是龚老板?”常青看见田团长看了一下自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常青,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三枝梅三个品性,无一人怕我田桂枝,看来我不加强管理力度不行啊。”田桂枝感到自己的可悲。

“常青,你对我田桂枝感觉怎么样?”

常青抬头看了看田桂枝,又怕说错了话,便轻声很温柔地说:“你挺可爱的。”就像他在舞台上背台词似的,很有韵味。

常青的话,让田桂枝心里有些安慰。

田桂枝和常青在三条大街上转了近二个小时。田桂枝说:“常青,咱俩歇一歇。”

“要不,田团长,我请你喝一杯咖啡?”常青说。

“怎么,你冷了?”

“不瞒你说,刚才从房间里出来,我就披了一件大衣,里面的羊毛衫没顾得上穿。”

“好吧,常青,喝咖啡的钱我来付,你每月才挣多少钱?你要挣钱娶媳妇呢,”

“田团长,我这样想啊,要我出大钱的媳妇我不娶,我娶不起!”

“常青,情为何物?你真相信世界上真有爱情?”

“英国美国那些经济发达国家不也有爱情吗?他们都没有把男女爱情看作市场上的交易物品。”

“发达国家的男女爱情那不叫爱情,按他们的话讲要崇尚自然浪漫人生,把男女之情看作简单的动物式欢爱。”田桂枝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怎么能在常青面前说这种话呢。不过,她相信常青很解风情但缺少的是红尘中的实战经验,田桂枝要把常青当作女婿,她从心底里喜欢常青这个书呆子。

田桂枝要了一杯巴西咖啡,浓香环绕着四周。常青要的是一杯玫瑰茶。常青觉得面对田桂枝有不安情绪,喝咖啡容易激动和焦虑,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喜欢生活中有芳香和诗意。红梅失踪了,有他什么关系,他还没有亲吻过红梅一次,他有时想,很想邀请红梅去游泳馆,看看红梅屁股长得什么样子,ru*房又长得怎么样,但他一直不敢对红梅发出爱的呼唤。

田桂枝用壶给常青续了一杯玫瑰水。常青从沙发椅站起来,受宠若惊。

田桂枝用手抚摸了一下昏暗烛光下沙发旁护栏上的绿叶藤,在叹息声中她目光中出现的常青就如自己初恋中的一位情人,在高中的团支部书记。

想起自己的初恋,她有了莫名的伤感。

想起初恋,目光中旋转着常青的潇洒身影,把寻找失踪女儿红梅的事完全忘在了脑后,她痴迷地看着常青。常青羞涩地低下了脸。

白梅是晚饭后接到长虹建筑公司林总的电话后走的。

林总的奔驰车停在招侍所斜对面的城市公园广场边等她。

林总看着白梅扭着丰硕的屁股朝车子走来。冬日的夕阳迷糊得很,让男人们快活,让女人们忧心。夕阳映在白梅身上,猫步在草坪上,便有了一种舞蹈的姿态。因为草坪上的草软松的很让她的皮鞋使不上劲,她的姿态真的婀娜无比。

林总摸着下巴的胡须,满意地对她笑着。他有些为妩媚性感的女人感动。他摇下车窗,朝白梅招手。

“林总,明天歌舞团就离开东兰,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来,进了车说话。”林总打开车门。

“我又不是在城市广场和你偷情,你林总怕什么?”

“东兰又不是上海北京,地域太小,认识我的人不要太多。”

“林总,我真是想死你了。”

“才两回,就真的想死我了。”

“我又不是卖淫女,我是洪胖子的礼物么。”

“你不是洪胖子的礼物,漂亮女人就是大众男人的共同礼物。”

“林总,你难道也想把我当成礼物送出去?!”

“你真聪明,白梅。”

“林总,你太坏了吧?我就想和你玩,你玩得彻底,使人留恋。”

“我知道,白梅二十岁的女孩真要火起来,就是外国人一直在申请发明专利的‘永动机’,你让男人乐不思蜀。”

“别卖什么乖,林总,你要把我这个榨男人血汗的女魔奉献给谁啊?”

“白梅,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长得太美,身姿时尚,靓女本身也是一种错,你让男人们睡不安稳。心里的鬼蠢蠢欲动。”

“林总,我知道你是建筑工程学院土木工程系统的高材生,你也把我当成优质建材构筑你以心中的天堂了吧。”

“二十岁的女孩子真的有好口才,县长们开会不拿讲稿就不知道会议如何开,你却实把我震了,我不乐意把你送出手啊。”

“林总,你是要把我送给商界朋友还是那一位大人物?”

“市场经济,我懂,不论是商界朋友还是官场大人物,我会给你一笔劳务输出费。”林总说。“走,去我公寓。”

“林总,你骗我?你不会把我当礼品送掉,有可能嘛你要把我当商品卖掉。既然这样,我陪你睡了两回,第一回权当是洪胖子田团长为到你们建筑公司表演达成的交易品。那么,第二回我陪你一块洗鸳鸯浴你该付给我钱的。”

“白梅,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道德,按照西方人的文明程度,我做的是一种很文明的举动。我既然这么做,要你牺牲掉瞬间的感情,我也会弥补你所付出的损失。就算是一种精神损失费吧。其实,二十岁的女人睡一个晚上,精神就恢复了,有什么损失呢?”

“林总,你太刁横了。”

“没有啊,白梅,你低头看看,座位上有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面的钱全归你了。”

林总说这话时,车子停在公寓门前。在奔驰车旁边有一辆奥迪车。

林总对正数着档案袋里钱的白梅说:“不会少一分钱的,五万块钱。”

“林总,你还没说需要我做什么?把钱当成了礼品送给谁?”

“白梅,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档案袋里有一份审批报告书,你只要让你马上见到的那个男人在审批报告书上签下同意两个字。当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事情办完后,你给我打电话,我还有另外五万给你。”

“原来,林总是要把我当成‘人肉炸弹’ 像俄罗斯的‘黑寡妇’一样。

“好了,上公寓吧,这是我公寓的钥匙。”

“林总,你不进房间吗?不怕我逃跑?”

“你逃不出东兰。”林总说。

白梅想起了自己所经历的三个男人:成大旦,洪胖子和林总。三个男人各有品味白梅手里拿着牛皮纸档案袋朝公寓走去,底楼是车库,二楼是电梯,她站在电梯口心惊肉跳,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见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如虎狼一样凶残,如鸡鸭一样坦然,还是一个把她当成羚羊一样撕扯的狮子。

林总看着白梅上了公寓楼,悄无声息地驾驶员车离开了虹苑公寓。

白梅轻声打开七0八房。她听见了房间有水淋着的声音。

“来啦!请进!“浴室里的男人披着浴巾走出来。

白梅轻声地说:“林总让我来这里办一件事?”

“白小姐,你长得真是水灵,红富士苹果似的,快,请坐!”

“我,我也想洗个热水澡,我住的招侍所耗子多得吓人,我独自不敢进卫生间。”

白梅这句话,一下子吊起了男人的胃口。”

“行啊,我一个人洗澡没办法,我这背痒痒的,冬天老是脱皮,自己用刷了不过瘾,你来帮帮忙。”

白梅看着男人的啤酒肚腹,在记忆的仓库中搜索,这个男人的语调和面孔在那一个场合见到过。男人要她擦背,不就是洗鸳鸯浴吗?白梅真不明白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和女人洗鸳鸯澡。“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白梅决定试一下。

“你的记性不错,在长虹建筑集团公司的晚宴上。”

“噢,马副县长,那次我见你和城管委主任,土管局长在一起说笑来着,你怎么会喜欢我,那次你好象并没有看我。”

“白小姐,在那种场合怎么能太使劲看你美女呢?看一眼足矣,真正的美人只需看一眼便永远活在男人心中。”

“真没有想到,是您我有缘份,你想啊,马县长,我们明星歌舞团明天就要离开东兰。”

“明天就离开东兰了,真是机遇,有缘……马县长头脑中出现了副省长王怀中被审查的景头。可是面对白梅这么如此美丽大方性感妩媚的女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五十岁刚过的马副县长家庭儿女情长,夫妻关系和睦。年届五十岁的老妻能把家搞得整洁卫生饭菜烹饪技术也不差。就是在性爱欲望技巧上大打折扣,五十余岁的男人最需要性技巧啊。

马副县长看了一下正在解衣脱裤的白梅,被她娇健的体势吸引住了。

“大哥,林总说,有件事需要你办一下。”

“啥事情,非要现在办?”马副县长从白梅后面拥住了,手已经在白梅双乳上揉捏。

“就是画个圈,写上同意两个字,当领导最容易,我也会。”

“好吧,拿来我看看是什么审批报告书。”马副县长的小物件已经坚强地竖立起来,他觉得汗毛一根根也竖起了。白梅正用嘴唇像吸炖烂的腿蹄一样吸着他的肩膀,白梅把圆珠笔递给马副县长时反客为主,搂紧了马副县长。马副县长个头不高,矮胖如一头大肥猪。

“这个林伟杰,就是喜欢让我忙中作乱,他自己派个人送到我办公室不就行了嘛?要几十亩地盖几幢楼,开放时代有什么事不容易商量。”

“马副县长,东兰要是多几个林总这样的企业家大老板,城市变化会更快。”

“是啊,是啊,你白小姐不但是歌舞团的台柱子,还在我们东兰搞起第二职业也算是对东兰经济发展城市上规模作贡献啦。”马副县长大笔一挥,同意两个字龙飞凤舞很有书法味道。

“今宵一刻值千金啊,白梅小姐。”

“马副县长,我们歌舞团在各地演出,我把话撂在这儿,只要马副县长一个招呼,我白梅马上像小鸟飞到你身边。”

“真的?白小姐,你离开东兰之前,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你尽管说,我能尽量帮着办,明年我要退居二线去人大了。”

“我仰慕你的豪气,像父亲一样慈祥,我只是希望能常到东兰看看你。”

“你这个鬼丫头!”马副县长搂住白梅朝浴池里去,他手里舍不得放弃的是白梅一双硕圆挺着的奶子。

珍珠玛瑙浴缸里热气长腾,白梅躺在马副县长怀里闭着眼享受着自己瞬间的幸福,她想道:我只是一只小小的流浪鸟我在那儿能找到歇息作梦的树啊。

马副县长精神振奋,一波又一波掀起对白梅的高[chao]。最后,马副县长和白梅象水中的鸳鸯靠在一起歇息。

“白梅,你是我一生中感到最幸福的女人。”马副县长把头钻进白悔怀里,用嘴噙住白梅奶头。

“噢,这么说来,我很幸运。”

“从前,为了升官,我虽然遇到过几个好女人。我不敢,现在年纪大了,恐怕这样的艳遇太少了。”

“怎么会呢?马副县长,我是个重情义的人。”

“只要你重情义,我会更加重情义,这样吧,你把档案袋文件给林总的时候,你对林总说,你要一套房子,不一定在虹苑高级公寓,可以在沿江路的百花小区,那里风景也不错。”

“林总能听我的话?”

“你的话就是我的话,你说要一套房子是我的意思,他不敢不给?”

白梅乐得笑不拢嘴,她张开长腿跨在了马副县长怀里。

白梅怕林总反悔,把档案袋文件送给林总之前,她拿到巷子里文印店复印了一份。她变得聪明了,她是从电视警匪片学到的,警察是重证据的,她要牢牢控制好证据。白梅是第二天早晨才打电话给林总的。

林总在一家大酒店里心急如焚,整夜地等白梅的电话,他不敢直接打电话给马副县长,惊扰了他俩。他整夜地接到十几次小姐的电话“先生我马上过来,给你全套服务,怎么样?二百块就陪你一夜。”他感到东兰和沿海地区的江浙,广东一样是进入开放型城市了。

林总是在早晨的昏睡中惊醒的,不是客房里的内部电话,是手机响。

“白梅,你一夜没来电话,真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会出什么事?我是你一手培养的女间谍嘛。”白梅话中带刺。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不就是让一个男人在一张纸上画几个字划个小圈嘛,太简单了。以后有这种小事,管他马副县长狗肚书记猫鼠局长,我统统给你摆平。”白梅放声笑着。

“太好了,你马上来我住的酒店,不要给胡秘书打电话了,你坐出租车过来。”

“林总是你到招侍所来取吧。歌舞团正在搬运道具,我们的大篷车队马上要离开东兰了。再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呢,是马县长要你办的,见面再说吧,你赶快来,我离不开。要是你认为不重要你到宣城取也没关系。”

“白梅,我带上五万块钱马上到。”林总飞快地奔向电梯,奔向大酒店门口招呼出租车。他怕自己被白梅耍了。

白梅正被田桂枝教训着。“白梅,你不仅是一个演员,还是一个队长,你在外面过夜我没权干涉你,是你的私生活,可你总该跟我请个假打个电话招呼一下吧,我找了你一夜,你五点钟才回来。”

“田团长,干娘,我下次一定注意,你还是先把女儿红梅管好,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白梅自从和洪胖子有了私情,已经对田桂枝不像从前那么敬重了。

林总开着奔驰车到招侍所门口时,白梅像地下党情报员拿着文件便钻进了林总的车子。

“林总,我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不错,美人的魅力招数你发挥到最佳状态。”

“我是说文件签字,谁和你讲那种事啊。”

“白梅,你永远保存在我记忆库中了,我的公寓是按装闭路电视摄像头的。”

“你侵犯我的隐私权。”

“你就是依靠出卖隐私赚了我十万块钱,还剩下五万块钱我给你带来了。”

林总把另一个档案袋换取了白梅手中的档案袋。

“马副县长有一份口谕要我传达给你。”白梅说。

“我知道马副县长要感谢我。”

“当然,这是第一,你以美人换取马副县长手上的土地。第二,马副县长要求你在沿江路新开发的百花小区搞一套公寓百十个平方吧,送给我,尽快!”白梅说。

“不是白梅你自己安排的节目吧?演员嘛。”

“林总,你要不相信,我马上打马县长手机。”

“别,别打了,不就一套公寓房吗?二十几万。”

“要装潢好的,是我要住的。”

“白梅你私下里答应做马副县长‘金丝鸟’了吧。”

“假如有一天我在歌舞团实在干不下去了,我就退出江湖,到东兰开一家歌厅咖啡屋什么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又是老朋友了。”

“白梅,你真够聪明的,沿江路百花苑小区公寓那边的房子我搞定就是,三个月后你到我手中拿钥匙就行了。”

“林总,你这人像一枝橄榄,知道吗?骨头硬皮厚但让人回味。”白梅把脸凑近林总,作了一个亲吻。

白梅拎着牛皮纸档案袋兴致高哼起歌坐进歌舞团面包车里,她没有想到林总,马副县长这些男人如此有气度,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跳跃鲜活的小青虫钓起了水底的鱼。

“白梅,找找红梅她们去吧!”

“红梅有一双脚,我也就是一双脚,东兰县城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上那一家网吧去找?再等等吧,她会回来的。”

红梅和梅娘醉眼朦胧站在网吧门口伸着懒腰。

“红梅,该回去了,一整夜在外面,还不知道田团长知道不知道。”

“没事,歌舞团炒不了我和你的鱿鱼,她们玩她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你是田团长宝贝女儿,我可是倒了大霉了。”

“你是我带你出来的,责任有我承当,没你的事,再说还有林云做你后台呢,你没见我爸把林云当儿子相侍啊。”

“好了,我们走吧。”

“我跟网上一位朋友联络好了,有半小时就到,我们就见一下面吧。”

“红梅,你花心,常青可是你爸妈选择的乘龙快婿。”

“算啦,人人有一本难念的经。”红梅目视长江中路的尽头。

直到上午九点,红梅网上的‘黄山松’也没有露面。红梅和梅娘无奈地回到招待所。

田桂枝双手插腰怒目相对。

“妈!……”红梅知道母亲将会有一场训斥,自己是躲不开了。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一次次规劝你不听,网吧真有魔鬼牵住你的心?从今天开始,凡是犯规的演员一律坐大篷上和道具在一起吧。”田桂枝甚至在心里说:不听话的演员难道不就是道具吗?

田桂枝朝着驾面包的常青手一挥说:“去宣城,他们在保安等着我们呢。”田桂枝坐在常青身旁,另外有乐队五名演员。

“田团长,你这么罚她们行吗?白梅和红梅梅娘又是大眼对小眼的。”常青说。常青发现田团长坐在自己身边有心跳迷乱的感觉,他期望田桂枝离开自己远些。他便没话找话掩盖自己的激动。

田桂枝心里也有一只小鹿般在心里跳跃。女人的心不论年龄多大,当她爱上某个男人时她就会变成了初恋般[ch*]女的羞愧。田桂枝看着常青有话要说,又无从说起,她眼前出现的是咖啡桌上那个腼腆含笑的常青。田桂枝甚至有了要和常青洗鸳鸯浴的奇异梦想。常青比洪胖子年龄要年轻一半,洪胖子一身肥肉常压得她咄不过气来,平常日子里,她也就感受到有压力,与常青在一起,她就感到无比轻松。

常青的鼻子高,剑眉含有英气,他身上每一个零件安排到确当好处,他爱心富有感情,他文雅而显得不沾红尘的铜臭味,因为田桂枝喜欢上了他,便觉得常青便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常青面对身旁的田桂枝呢,田桂枝是团长,又是没有确定丈母娘关系;田桂枝太成熟了,像一颗水蜜桃用舌头轻轻一添便会有芳香甘甜还有肉感卤汁流出来,常青或许有恋母情结。,他喜欢的是田桂枝这样让自己冲动的成熟女人。

常青崇拜、欣赏、爱恋、可恨、怜悯、依赖、感谢田桂枝。爱情是排斥任何人的;爱情就是一种纯情至上的动物式自然式组合,常青有田桂枝坐在身边觉得心中有小鸟欲飞出,要在田团长枝头上歌唱。

“小方,老王,看看,我们向着江南深处去去赚钱,去寻找更多的幸福,大家心里怎么样?来一首什么曲子吧!让常青开车不乏困,几个小时呢,常青打个盹可不得了。”田桂枝说。

田桂枝又说出了常青的心里话,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常青和田团长在一起就是要有音乐伴奏,他心中有歌要唱,他有非常的表演欲望。

“春天就要来了,唱什么歌呢?”田桂枝问大家。

“《好日子》怎么样?《祝福有情人》怎么样?”老王说。

“来首什么阳刚之气的吧,千万别来软绵绵的港台歌曲,那会更催人入眠。”常青说。

“干脆,来一个俄罗斯歌曲吧《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怎么样?经典名曲,大家一块唱。再说,我们是乘车在江南风景的郊外。”小方说。

大家齐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歌声唱完,常青对大家说:“我作了一首诗,名叫《舞女》是献给歌舞团同事的,那个有兴趣替《舞女》作个曲吧。”

于是,常青背诵《舞女》。舞女,用形体说话的玩偶;灯海,她们挥洒情感的波浪;音乐,她们灵魂飞翔的翅膀;婀娜多姿的舞女,映亮浪漫岁月的长河。她们,飞蛾扑火的姿势;她们,寂寞面对欢笑的男伴,孤独面对飞扬爱情的人群。舞女,就是那夏娃就是那七仙女,坦然面对阴晴圆缺。生活浪花中迎着太阳的小船。舞女的常春藤缠绕着——欢声笑语中虚幻梦影。

“常青,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诗人?”田桂枝说。

“就是,调子沉闷些,上不去!”老王说,“我的萨克斯管肯定无法完善表达你常青对舞女,对红梅的啊……那种情感。”

“不给我谱曲也罢,我找中原著名作曲家老木去。我就是要为我们的《舞女》做歌舞团的经曲名曲。”

“难得常青这番苦心,爱心,忠心。我给你创造机会。”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来劲。”大家不约而同鼓起掌来。

梅娘感到近在咫尺的林云反而变得十分遥远。在每一处临时宿舍的黑暗中,她经常问自己:林云,我俩真的能成为知己吗?梅娘不理解林云对自己的爱情是受到歌舞团的约束啊,他对歌舞团的人和事都不熟悉,他怎么可能太放肆呢?

梅娘以为当过几年兵的林云怎么就不解风情似的对她漠视,让她陷入无边无际的寂寞中,她这个年龄,真是害怕孤独,渴望关怀和爱抚的年龄啊。

梅娘经过歌舞团的训练早已脱去了乡野女孩的一脸呆滞和傻样,全身上下透着热情活力。那双闪烁期盼的双眸是那样聪慧灵动,她的温柔瘾约地让歌舞团乐手小方老王们内心世界有了丰富的联想。何况是林云呢。林云憧憬着和梅娘相聚的每次每一刻,梅娘在春光里就如一只波斯猫,他的心常被自己宏伟胜利的理想解释着,在自己没有干完事情之前。他不想牵涉梅娘,他进歌舞团三个多月了,只单独约见过梅娘两次,有一次在女演员宿舍里,梅娘病了,躺在床上,毫不避讳地穿着内衣,脸上露出有所暗示的微笑,他害怕她身上那股潜在的青春暴发力。他望着她饱满润滑的胴体,他别转脸替她泡方便面,他让厨师老卢炒了一个蘑菇炒肉片,一个芦笋木耳。他去厨房端来菜盆时。梅娘说:“林云,你不要这样做,团里不允许给病人开小灶。”

“我知道,你有病,口味不好,不仅营养要跟上,还要有食欲,对不对?你才十八岁身体还没有真正发育完整,别看你身体健康,脸色红润,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当舞蹈演员做时装模特,体力消耗很大,你原来生活在乡野,身体条件并不是很好,你别听白梅的,多吃鱼肉把身体养壮实才好。”

“林云大哥,我懂了,我会记住你的话。”

“我不可能常在你身边,因为我目前一无所有。”

梅娘点点头,双眸含着热泪。

第二次,常青能和梅娘说知心话时在大篷车上朝下搬道具。

“每次,团里演员犯了错,就坐在大篷车里和道具在一起,那时我就会想许多。”

“梅娘,是不是想你家乡,想你母亲和奶奶。”

“我不想妈,妈是一个坏女人。我是想奶奶,奶奶是个睁眼瞎子,不知道妈会她吃些什么东西,我想给奶奶打一个电话,可是家里没有电话,我们那个村只有村长和当老板的家里有电话。”

“梅娘,你告诉石湾村在哪里,以后我有机会一定去看你奶奶,告诉她梅娘在外面工作很忙,过得很好,常想念她。”

“林大哥你要是真对奶奶好,还应该给她捎些糕饼点心啥的。”

“点心又能吃多长时间啊,我会给她一些钱买一个收音机带给她,让她听豫剧。”

“我奶奶年轻时候最喜欢听《朝阳沟》了。”

“我知道你是个乖女孩。”林云搂住她时,团里的小方老王扳着东风大篷车摇晃着车厢。

林云给小方老王说:“不要四处张扬,原谅我,好不好?”林云给两人发着香烟。

“林云,我们乐手靠技术吃饭,思想解放着作风浪漫着呢,我们还怕你那个打砂袋的拳头呢?”小方说。

“只是要注意抱女孩的地方。”老王说。

林云说:“太谢谢了。”

“林大哥,我们可以去郊外,小河边啥的,对不对?”

“田团长和洪胖子说了,下次去江南,朝县城以下的乡镇跑。江南乡镇有好多赚了大钱的农民暴发户,舍得掏钱。”林云说。

“好啊,我就喜欢在郊外,郊外都好啊。有阳光,河水,树木花草……”

“就是你和我想到一块了,我讨厌城市,讨厌城里人花花肠子特别多。”

明星歌舞团在宣城的保安县城终于如南飞的孔雀,燕子啥的落歇下来。

三月的江南,湖泊是那样干净透明,河流把村庄团聚在中央,山和石头长满了小草,鸟在小树林间的鸣叫着,鱼在竹杆划出的音符下嬉戏。村姑手中的各式小包挎着坐在摩托上赶集做买卖。

江南的男男女女在丰沃的黑土地生活,播种希望和珍爱。

林云渴望拉着梅娘的手,在湿润而充满活力的江南土地上行走,用眼睛和心灵感受着奏的恩赐,血肉之躯和茁壮的感情融合于春天的幸福里。

林云的家在微山湖边,他想起桃花水猛涨的时候,他向湖边的渔民讨茶喝,在简陋的草棚中,脸上刻满岁月山川的渔老头对他微笑邀他喝酒,他听老人讲述水的胸怀博大,水的善良和柔情。老人说:每个人也许就是一条鱼,鱼在水中的娇情真够幸福的,鱼就是怕网啊,每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人不是在水里而是在岸上,要时刻预防有一张网撒向自己。

“那么,老爹,什么网呢?”

“人生旅途,人心险恶。人生旅途顺风顺水就是这微山湖,而人心险恶就是一张网,无处不有啊。”

林云走过农村,见到牛羊被栏围着,鸡鸭被栏围着,夏日下的蛾虫被无形的灯光引诱着。他如今成为一个拳手,在拳台上被人群围着。

林云的心情像风中的河水动荡不息。他很希望逃离凡是有阴影的地方,挎起牛仔包走到旷野群山去让葱绿的树木,长青苔的顽石帮助他树立生活的信心给自己以大自然的哲理和智慧。

大篷车在保安县城停下,林云便奔跑到车下,他看见了梅娘,梅娘也看见了她。林云心里想:我要尺最大的努力把梅娘从歌舞团带走。歌舞团不就是一张网吗?舞台,还有欢笑的人群就象吃鱼般蚕食她们的灵魂。

当着歌舞团许多人的面,林云嘎然而止奔跑中的手足。他看见梅娘受了委屈似的凝视着他。但控制着情绪,呆呆地没有朝他扑来。

林云和梅娘的对峙和忍耐,被田桂枝看在眼里。

是的,林云和梅娘已经有了恋情,那是一种离开了一天就像一年的恋人之心。田桂枝觉得极有必要召开演职员大会,把问题说清楚。否则,歌舞团便会乱了套。

林云帮着梅娘从大篷车下拎旅行皮箱。

常青也帮着田桂枝拎皮箱。

白梅没有看见洪胖子,她期侍着洪胖子出现,但又不敢让洪胖子替自己拎箱包。她还须等待,等待东兰马副县长同意林总愿意兑现承诺的公寓房到手。那样,她就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职业和爱情。她可以由一个乞丐成为一个在社会上有脸面的白领丽人。而现在明星歌舞团是她大显身手的舞台,她要赁借歌舞团成为真正穿绣花红鞋的舞台皇后,她要彻底地大红大紫。一个漂亮女人,只有既卖艺又卖身才能有获得荣华富贵的机会。因为她结识了林总,马副县长这样比洪胖子有身份地位的社会精英男子汉。她对洪胖子已经失去了完全的依赖性。她甚至开始瞧不起洪胖子了。洪胖子没有一丁儿文艺细胞,完全是一条寄生虫,依靠女演员们流血流汗养活他。他就像一条钻营的烘缸里的蛆虫。

白梅还是敬佩田桂枝,田桂枝有手腕,就像女演员肚子里的蛔虫,女演员有什么想法,包括发工资,伙食费,戏装安排,她都会让女演员说出什么不满的字眼。难怪田桂枝前半辈子是从豫剧团演员毕业的,自从白梅认识了林总马副县长,她从心里除去了要和田桂枝竞争洪胖子的想法,要是嫁给洪胖子,什么事都要操心,那就活得太累了,明星歌舞团是自己人生的跳板不能在歌舞团过一辈子的,到了人老珠黄不值钱,在舞台上再也迈不动步子的时候,谁还会重视自己,明星歌舞团不是国家或者地方文艺团体。实质上就是一家私营企业,一只可以拎来提去在江湖上行走的‘皮包公司’。

林云在冲洗吉普车。他听见了田桂枝在叫他。

“林云,告诉洪胖子,让他晚上别到处乱跑,我们开个演职员大会。”

“好的,还要通知全体演职员是不是?”

“演职员我通知吧,这些女孩子不知是谁带坏的,越来越不听话了。”田桂枝应该明白。不是世风日下,而是作为一个歌舞团长,不能把赚钱看作唯一目标,把团里的每一个人看作是赚钱的机器。许多事情应该以身作则。

歌舞团每月一次例会是田桂枝主持召开。洪胖子基本上不参加任何意见。

“请大家注意,长话短说。在原有的歌舞团规章制度上增加三条。大家应该知道党章还要不断修改的。对不对?我们歌舞团的规章制度也要适应改革开放的市场经济要搞活更要有经营策略。文化局领导说了,歌舞团既是娱乐行业又是第三产业,更是无烟工厂。所以每一句演员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面对激烈的文化娱乐竞争状态要敢于牺牲自我,围着经济中心总目标。有时观众需要,脱一下衣裳露一下皮肉有啥关系嘛,皮肉不还是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们要让观众自愿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来捧你的场,要做到这一点,同志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家在心里惦量惦量。”

“田桂枝,大家又不是孩子也不是共[chan*]党员,用不到做思想工作,谁砸自己的饭碗就滚蛋,你就宣布新三条纪律吧。”洪胖子说。洪胖子说话时看着白梅。

田桂枝说:“首先各位演员同志,不要对号入座,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是给大家敲警钟。

第一,里所有演职员不能和社会各类人员混搞在一起。

第二,团里演职员要相互关心,爱护,更要相互尊重,决不允许自由恋爱和当所谓情人,一律不允许。

第三,针对我女儿龚红梅个人的,我之所以要在演员大会上谈不找女儿私下里教育,我以为,红梅在团里不仅是我田桂枝的女儿,更是一名演员,绝对不允许私下偷跑出去进网吧。在虚拟的世界里根本不行,我们大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只有把歌舞团当成家当成自己的事业,大家才会有钱赚。”

洪胖子又说:“大家有什么对歌舞团改进意见可以提出来。”

演员们谁也没吭声。林云心里想:难道我和梅娘的事,田团长得到报告了?

白梅想,没有洪胖子,我照样会活得滋润,女人是禾苗,男人是雨水,江南的春秋冬雨比起中原陕北山西丰盛得多。白梅发现自己不要中原男人,更爱江南男人的感情细腻和温顺瓷软。

林云在宣布完三条补充意见后的第二天找到梅娘的。

梅娘刚从热流镇露天舞台幕布后卸了戏装出来。

“梅娘,今晚上我要和你聊聊。”

“别给田团长看见了,你找死啊。”

“我知道,就谈一会儿。要不,怕别人看见,就去茶馆怎么样?反正今天演员们不坐面包车回宿舍,不会点名了,我们只要保证在十点前赶回宿舍便没事。”

“好吧。”梅娘在星月下很妩媚。

江南的三月,简直就是男人女人催*的季节。梅娘和林云春心惴惴不安。

“梅娘,我要离开歌舞团去福建了。”

“你怕团里的三条纪律?”

“没有,我是去参加一场南拳北腿的散打擂台赛。”

“我不是阻止你,我怕,万一……”

“你放心,我这次要是赢了,拿到金腰带,我以后的出场费可以超过五十万。好象一个三级跳远的运动员,我一下子可以上三个台阶。”

“我只是想和你结婚,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生子养女儿。”梅娘走在头里,走向小镇不远处的石桥。

“如果这次我凯旋回来,我就可以买一辆车买一套房子。然后我们俩在一起,我不再打拳,陪你养鸡喂鹅陪你养花种菜。”

“你真是这么想的么,林云。”梅娘依偎着林云。

“梅娘,我临走之前,把去年冬在南昌郊区比武的二万块钱出场费留给你,另外还有在歌舞团三个多月的工资,我全存进了银行卡,你以后就是我存钱的保险箱了。”林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梅娘。

“林云,你不该急着走,我给得你太少,我年龄小,好多事还没懂得。”

“什么话也不要说,等我回歌舞团找你,我懂了,你也会懂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假如身体顶不住,不妨到商店买些营养品补补,以后我们要结婚生孩子,没有好身体不行!”林云搂着梅娘沿着河堤垂杨柳站岗的星夜走着。

“林大哥,我会等着你。”梅娘流着幸福的泪水。

“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在拳台上,因为比武,下手都那么狠,谁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林大哥,你不能说这话。”梅娘用手掩住林云的嘴。

林云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这种中级拳手的死亡率超过50%,水平越高的人越可能死,有些人就在几个场子跑来跑去,流点血,破点皮,最多来点脑震荡,挣个几千万把块钱,花完了再打,而林云是个黑拳手,已经几次封为小范围地域性拳市的拳王,他是要更上一层楼的,他这个层次的拳友都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挥手投足都可以致人死命,他们之间更是残酷无情会毫无留情地消灭每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因为在这个层次,观众已不是满足看热闹,耍拳戏愚弄人,不可能靠流点血破点皮就让观众过足瘾。这个层次的拳手绝大部分有幕后操纵者,操纵者当然是要赚钱的。要创自己的牌子,而这个层次的观众大部分是各地方对拳市情有独钟老板,从各地蜂涌而来,是给予拳赛对方投注了大笔金钱或者说叫作赌资的富人。他们挥舞着双手,睁圆了双眼盯着你,他们要的是你要么帮他们赢钱,要么你拼死在台上,中级拳手要向高级拳手上台阶,拼实力,所以比赛都精心准备,上台前往往都提前写好遗书,上台后就是谁也无法阻挡的残酷格斗。

林云有五个朋友,有两个死了,两个残废了,只有一个已经退出黑拳圈子了。

林云想,只要能挣满一百万块钱,就是断几根肋骨,动脾脏手术也无所谓,他只是想,有了这笔钱可以早早把梅娘娶了做媳妇,回到自己老家办几十桌象模象样的酒宴。然后,便和梅娘永远相守哪一个城市的角落,自己开一家武术馆健身房啥的,收几十个学生……

林云自从进煤炭公司当保安一年多时间里已经偷着打过五十场拳赛,他只输过一场,自从十八岁当兵前在徐州铜山第一次上台,他转战各地,已经有了八年的抗战经验,他和蒙古族壮如牛马的摔跤手比过武,和小镇屠夫石油工人大力士以武会友,民间有很多跑江湖的黑市拳手,黑市拳手大都以武术馆,健身房进行赌博比武,相当一部分拳手技术上也许比较粗糙,很多人都具有一两手绝活。他们中不乏身怀绝活的高手,林云跑江湖几年了。他打得最顺手时在南昌郊外10公里的一个度假村里,他仅花五分钟时间就击败了一个从长沙来的散打冠军,赚了两万块钱,林云参加的许多拳市都是民间艺人草台班组织的,不过是练练胆量,见识一下各地武术流派。许多南方热爱武术的当地老板看得年纪轻,南拳北腿都虎虎生威愿意请他留下,并说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他摆平了,林云没答应,他不喜欢让人控制着做交易。他喜欢流浪或自由的江湖生活,他更喜欢自己掌握命运。

夜来风雨声,春枝乃发生。江南的春天容易变天,江南人的智慧和柔情就是被雨水浸泡的,小雨忽地就下了起来。

“林云,我们就上那儿躲躲雨吧?“

“去小酒馆吧。”林云拉着梅娘的手沿着街路跑,居然一下子奔进了小学校院子里的戏台。戏台的帆布盖在棚顶上,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滴着雨水,

“梅娘,你先坐在戏台桌子上歇歇,我把篷布整理一下,别把道具淋湿了。”林云拉紧了尼龙绳,棚顶篷帆布便绷紧了角,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戏台。雨水不再在棚顶篷布上形成积水潭。

雨越下越大。戏台在阴冷的江南春雨中拦抖动,在天空大地之间就如一张为他俩准备的婚床。

“这帮子死人,早睡死了,不会来戏台收拾了吧?”梅娘说。

“这雨这知道要下多长时间?”林云自言自语。

“林大哥,我身上觉得有些冷。”梅娘说。

“我帮你,来,过去。”

“我戏台柜子里装着戏装,可是没有钥匙,要不然可以拿出戏装穿在身上。”梅娘从戏台柜子上跨过去拥住了林云。

“真是天公不作美。”我是想散完步请你吃夜宵的,热流镇还真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南北小吃店真不少,什么兰州拉面、四川小火锅,我有许久没吃到家乡的大葱煎饼了,真有些馋。”

“林大哥,我请你吃,痛快地吃,还要陪你喝一杯壮行酒。”

“梅娘,你也懂江湖?”

“林大哥,就你在江湖,我不在江湖行走吗?”

“对,对,我们都在江湖。”林云看着梅娘这个十八岁的女孩,许多女孩像她这个年龄还在读书,还依靠着父母兄长撒娇找乐。而梅娘已经在江湖中沦落风尘。

“林大哥,今天你……感觉到没有……好象是天公有意作媒……”梅娘吞吞吐吐,她爱林云,她渴望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林云便要了她的女儿身。

“我俩,不是天公作媒,是自由恋爱,是付出真感情的。”林云还没有理解梅娘的意思。梅娘属于一种有着梦想又渴望幸福的女孩,在歌舞团流浪江湖四海为家的青年时光,获得林云的爱情就是她最强烈的期待。

“林大哥,你明天就要离开歌舞团了,你是风你是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让我担心害怕。”

“不管走多远,去多长时间,我会到你身边,只要你身边永远有我的手机,我便会知道你的信息。”林云说。

“林哥,你就把这戏台当成老天为我们准备的一张大床,我在戏台上恨,也在戏台上爱,我要你拥抱。”梅娘松开了自己的外套。

“不行,这种天气会冻坏身体的,梅娘,你要是真不放心我,那…我们去老山东酒楼,要些酒暖暖身体,你也喝些面汤。”

“林大哥,咱老家的人说,男人得了女人的身子就有一种负罪感,心里就会记着心爱的女人,而我,也可以对你铭刻在心灵深处。”

“梅娘,我们是新时代了。”

“新时代,开放社会,你的思想更要解放。”梅娘说:“我不怕……你还怕?”

“我不怕,梅娘,我是想等到果子成熟的一天,象萍果似红枣花生。”

“给你一枚青橄榄不好吗?让你回味。常青唱的《青橄榄》我最喜欢听了。”

老山东餐馆就在桥边横街上,离戏台才二百米的距离,坐在餐馆里可以看见石桥和咖啡屋,茶馆和酒店的一处处风景,许多当地和外地打工兄妹春心荡漾便在街市上留恋张望。

林云的面前,一尺宽的盘子里,堆码着一摞整条的黄瓜,一摞一扎长的葱白,外加一小碗甜面酱,店伙计送来一张大面饼。林云把葱白往饼里一裹蘸上甜面酱,津津有味吃起来,痛快毫爽的劲头令梅娘羡慕无比。

林云发现梅娘看着自己,笑笑说:“掌柜的,来一碗牛肉面给我女朋友。”

梅娘喝着牛肉面汤,香辣入口,少女的心便激荡起来。

春天的寒夜,填饱了喜欢的家乡面食以后,林云和梅娘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林云知道自己已经获取了梅娘的真情,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会不顾任何阻力把自己的肉体奉献给心爱的男人,女人的灵魂、肉体和希望是连在一起的,不如男人肉体和心灵是蚕蛾和空壳没有牵连,男人的肉体和梦想是矛盾和分裂的。梅娘没有想过林云会为自己怎么想,她不要求林云为自己干什么,有自己奉献给他的爱已经足够。

林云,梅娘拉着手朝小学校里那个在风雨中轻轻摇动的戏台走去。

“林大哥,我要你背着我。”

“好!我背着你这个小妹妹,真想不到你要让我提前做新郎。”

“谁要求你做新郎了,老封建,我俩是朋友对不对,我给你壮行,给你最好的祝福!”

“真心的谢谢你,我的爱人……”林云不会唱歌没有任何音乐细胞,他在哼,在气喘中哼唱,喉咙有些象《妹妹你大胆往事前走》那样没有主题音乐节奏。

“林大哥,我要你背我,背在肩上,小时候我在村里看见好多妹妹有哥哥背在肩上, 我从没有被男孩背过。”

“行,我背你!”林云背起梅娘,双手捧着硕圆而柔软的臀部。

林云上了石桥,绕过花坛,走向敞开大铁门的校园,他一步一个脚印跨上戏台。他把梅娘放在戏台中央时,他呆呆地看着梅娘,他六神无主,他不知道对梅娘说些什么。

梅娘扑倒在林云的怀里。

林云把梅娘抱上戏台的化妆戏装柜子,

林云握住了雄壮,钢强和感受到山洪一样的爆发。

所有的青春孤独、早春寒冷和生活无奈在爱河荡漾的船舵化为乌有,两颗年轻的心在灵魂飘泊的异乡更加融合。

林云非常感谢洪胖子,收留自己在歌舞团当保安。临走时他对任何团里人没有打招呼,他只是对洪胖子告别,请洪胖子喝一次酒,他主要的是要对洪胖子交个底,他十分喜欢梅娘,要梅娘在团里安心工作,更需要洪胖子对梅娘关心照顾,因为他看得出,田桂枝对白梅很重视,对梅娘有些另眼相待。林云是想洪胖子能在自己离开歌舞团后关怀梅娘,林云在歌舞团是救过洪胖子命的,他给洪胖子当私人保镖是合格的。

林云请洪胖子的酒宴放在保安县城酒仙楼上,酒仙楼门口挂着“宏图大展”的招牌。

“龚老板,田团长没一起来吗?”

“田桂枝说了,咱男人的事,她不参加,歌舞团要离开保安去三十里铺了,有好多事,需要她去操心,咱大老爷们,啊,喝喝酒算了。”

“怎么?林云,你真的要离开歌舞团不做我保镖了,是不是我哪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老板,我对你太敬重了,因为你既是老板又象我大哥。”

“既然这话,你就不要走,我从这个月起给你加工资,每月多二百块,怎么样?”

“不是钱的问题,我是想闯一下江湖,我这拳王不能做缩头乌龟,桂冠是别人给戴在头上的,不能挂起来不是?”

“你在我身边,我就有雄心壮志,龙虎豹胆,你林云要是真是走了,我就太不习惯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武不上文不来就一个大混球。”

“我本不想马上离开你再呆上一段时间,南方有朋友邀请我去,电话来几回了,我不能不去,练武之人讲究个诚信两字。”

“看来,我胖子是劝降你不成了。”洪胖子自己先喝了酒。

“老板,我在歌舞团是你私人保镖,我离开歌舞团就是你朋友,以后用得着我林云的时候,只要招呼一声,我马上就到。”

“林云,你讲义气重情谊,我当你兄弟,临别还有什么需要我洪胖子帮忙,尽管说,我这儿有五千块钱,你拿上,路上花。”洪胖子把一沓百元人民币推到林云面前。

“老板,这个钱我不能拿,我已经拿了团里一份工资,我离开歌舞团了,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请讲吧,林云!”

“我已经看中梅娘,以后我要梅娘当我婆娘。”

“那中啊,可要办个订婚仪式走?我和田桂枝来给你操办?”

“不用了,真正相爱着就行了,再说,梅娘年龄还小。请老板你多关心她。”

“大伙在一口锅里吃饭,没事。”

“老板,歌舞团去哪里,告诉我一下。”

“中,你的手机号码我记在小本子上了。”洪胖子说。洪胖子给林云倒上酒。

“老板,今天我还给你开最后一趟车,你尽量喝,我就不喝了。”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祝你好运!来,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今晚上我请你去休闲中心好好轻松一下,那里有许多四川湖南贵州妞,皮肉白得很,我叫俩妞给你俩舒筋松骨,你林大侠凯旋而归。”洪胖子几杯白酒下肚便喉咙粗野心地放荡起来。

“我,我就不去了,我开车把你送到休闲中心门口。”林云驾上吉普车把洪胖子送到门口时,迎宾小姐招来两个穿皮裙绣花绿袄的年轻女人把洪胖子驾着走了桑拿房间。

林云离开保安县城和歌舞团梅娘分手时,正值江南早春的雾天。大雾弥漫中,歌舞团的吉普车和大篷边亮着车灯。

林云就站在雾中,看着歌舞团的乐手歌手司机一个个走上汽车。他的双目中凸现的梅娘却越来越模糊,汽车玻璃上流着水珠,好似美女们为他的离开在落泪。

“林云,你先走吧。你还要赶火车呢。”红梅说。

“红梅,你要多帮助梅娘,以后我会回来找你们的,不论歌舞团去了天涯海角。”林云背着旅行包对着车窗里女孩说。

“林大哥,放心吧,我和梅娘是相亲相爱的姐妹,没有你参与进来,我们说不准搞同性恋呢。”

“红梅,你就没一点正经的。”

“林大哥临别对你只说一句话,尽量少去网吧,虚拟的伪君子太多了。”

“林大哥,我会记住你的话,可我认为所有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虚伪的,难道不是吗?”

吉普车响起了喇叭。洪胖子在对林云挥手,大篷车也启动了。林云忍着不让泪从心里流出。

林云目视着歌舞团车队远去的方向,前方是雾笼罩的茫茫一片。

他痴想着给予了自己青春身躯的梅娘,梅娘是标致群体里一个正茁壮生长的新艺人。她的美丽容貌富有韵律的体势无可驳辩地压倒所有的同伴。而且胜过红梅白梅几乎完美的美丽之处。西方人说,法国女人仅有局部的迷人之处,英国淑女只有表象耐看,唯有拉丁美洲有天然玉成的自然美。而中国及东亚的年轻女人在没有踏入红尘之前是国色天香,有着一种超脱世外的精灵美,内外一致的心灵美,西方人一定是看了七仙女祝英台,红楼梦里林黛玉才对中国女孩有美丽的认同。

梅娘是一个朝气蓬勃充善青春活力的伏牛山下农家女孩,她来到城市,融入歌舞团的音乐鼓声中,身上每个零件发育到确当好处,她形体经反复训练变得完美匀称,她外表鲜润,蕴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女人气质,没有花天酒地生活,她灵魂没有肮脏,在歌舞团这种展示性感给予男人肉欲催眠的环境里,梅娘变得思想麻木,感情僵化,对未来的一切无奈,仅有健康的身躯趋向作为一个年轻女人动物式的完美。

每当梅娘被赞赏或挨训时便有无限的媚力,被人赞赏或者欣赏时纯净而透明中飞扬出的青春年华点染她美丽的眉弓时,她鼻梁和眼窝曲线十分清晰柔和,脸色会因激动泛出玫瑰在阳光下的光芒。她挨骂挨训时有着一种静态的闲逸情致,脸色如宣州的宣纸,展现出无穷秀美。让男人们忍不住要同情她拥抱她们。由于梅娘越来越美丽动人,或者别有一种梅娘被林云宠爱着的醋意,白梅对梅娘越来越嫉妒,并产生出报复心理。白梅是不乐意在团里有胜过自己一丁儿的演员的。

“怎么啦,梅娘,你不是一枝蜡梅么,也会哭了。”白梅说。

“白梅干姐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告诉你,红梅,别老是护着她,脸蛋可是越长越漂亮了,可不能凭着漂亮脸蛋白吃干饭,这次去长洲,可是需要你大显身手了,这次非要把你捧成团里名角不可。”

梅娘没说话,她想着心爱的林大哥,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林云还要真爱的人了,她抹去了脸上的泪。

“看不出啊,梅娘,把爱情藏得如此保密,不露一丁儿声色,要知道她和林云珠丝马迹,非整整林云不可,林云他妈的除了有两个拳头还有什么?还想娶走我们的梅娘,真是不知羞耻。”白梅还在说。

“好啦,白梅队长,烦不烦人哪,我们可要做一回白日梦呢。”红梅说。

面包车里的女演员有沉入另一个梦幻中。

“别闹了,谁再吵,我打田团长手机,让她坐到后面大篷车上和道具说话去!”司机卢师傅不耐烦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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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小冷点评:

人物对话是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