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　老　海　传　奇　（之）　傻　赌

杰　中

赌，古来有之。也许是渊源流传的原故，至今依然我行我素。赌，也有千奇百怪。大赌，银钱数目惊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小赌，据有人说可以怡情。总之，爱赌的人，无论怎样说，其理由可说出万千条来。

老海也用钱小赌过。可惜，他赌了一肚子气。当然，愿赌服输，这是赌徒的口头禅。可无论谁赌输了，还有好心情吗？后来，屡赌屡输的老海，自认没赌的命，断然收手，便自我禁赌了。看来，这怡情一说，是否也让人怀疑？

老海在金钱上禁赌了，可在其它方面依然在赌着。

老海不是常被人请去主持婚礼，或当主管，或当接亲人吗？有他主持的婚礼，其异想天开，可真有吓人的场面；有他当主管，可乐趣翻天；有他去接亲，那可是玩命的蛋。

那是秋末的一天，老海又当起了小何结婚的主管。早晨，老海带着连他一块的十八人，从小何家出发了。小何家到岳父家，可有二十来里的路。没车，人还不早出发？再说，那山道，汽车也长不了翅膀，开上去，还不从山上滚到山下？不早出发，来来回回近四小时。回来迟了，这喜筵还办不办？还好，只要有老海在，你就把心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吧！

老海不辱使命，带人急行军，刚好四小时，便把新娘接回了小何家。新娘到了，喜筵也开始了。

要说那时的喜筵，在山区可没啥佳肴，不外乎鸡鸭鱼肉撮合一下，再加上些白菜萝卜，粉条海带，这不也可胡乱凑合那十多样菜了吗？三盘、八碗、一汤，还做出过它月月红来，这不也喜庆、吉利吗？

客人在喜筵上可谈笑风生，把酒相庆。那场面，也不压于今天喜筵的热闹。老海是主管，人又风趣，又爱好喝几口。所以，今天他的嘴可闲不了。不是到这桌人碰一杯，就是到另一桌和可人喝一碗。这乐喝，显得他才是喜不可奈的新郎一样。

“日落西山红霞飞，”这是歌词吧？老海没去打靶，可脸上真是红霞飞起来了。若是别人，像老海这样喝，可早喝晕了。可老海，越喝精神越好，头脑越清醒。

当老海端着一大碗酒，来到准备下桌的小秦身旁，对小秦说：“小秦，都说你饭量大，咋就放碗了呢？”小秦见是老海，知他是来找事的，便回答说：“饱了，还吃吗？”“吃啊！你吃一碗饭，我喝一碗酒，看谁先下桌？”老海对小秦说。小秦没吭声。“咋啦，怕赌？我可喝的是酒，你吃的是饭，我一碗酒的粮食，当你几碗饭了，你还不敢赌吗？”听见老海这一说，下桌的人围了过来，有的怂恿小秦，有的大声为老海叫好。毕竟是年青人，激将之下，谁怕谁啊！小秦迎战了。

旁人为他俩找来一样大的碗，有的为老海倒满酒　，有的为小秦添满饭。一碗、一碗、又一碗、再一碗！到第五碗，小秦只吃了一半，便举手投降了。可老海，早把酒喝光了。老海胜了，当上了本地小有名气的李白——酒仙了。

你瞧，这俩人，是不是不要命的傻赌？那肚子赌爆了，脑袋赌傻了，还有人会负责吗？赌的人啊，可别玩命才好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