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亦步亦趋蜂拥进驻城里的小区时,我仍厮守在龙冈这个城郊小镇的一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着平淡的生活。也许小镇的北侧有片历史悠长的桃园,总是让人在春风中沉醉,流连其间,所以常常不能自拔。至于“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又是另一番心境了,现实中,尘世里的人们到哪寻得梦中的桃花源呢?
自然要说说龙冈的桃花了,龙冈一向以桃花名闻遐迩。我没有考证过龙冈的桃花始于何年载植,只见得每年春天这里是桃花朵朵开,游人如织。小桃知客意,春尽始开花,新辟的苏北里下河民俗动态博物馆内,“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一片芬芳,人面桃花相映红。往往是一场霏霏春雨之后,酣睡了一个冬天的桃林便开始苏醒了,枯木又逢春,桃枝上爬上了星星点点的红,嫩绿的芽叶托起娇羞的花萼。不用多长时日,阳光下的桃园就焕发生机,粉红了一大片,林间的草地也绿了,踏青的人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相约在这个美好的春天。桃树丛中,姑娘们的笑靥让桃花都要逊色,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孩子们在花间嬉戏奔跑,拈花香满衣,似要把这无限春光带回家。春色依旧,桃花依旧,只是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罢了,醉人的桃色红透了龙冈,也醉了我的心。
桃花红了的时候,龙冈的梨园春色正浓。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成片成片的梨树生气盎然,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徜徉在银白的花海中,空气清新无比,一丝杂质都没有,所有的烦忧都会忘却,人也变得轻盈起来,不知是不是蝴蝶,还是梨花花瓣在春风中荡漾,眼前跳荡的是春的脚步。天空瓦蓝瓦蓝的,朵朵白云悠闲地飘散,象是呼应梨园里漫步的人们,这样的天气最容易让人触景生情了,或是呼朋引伴,或是成双成对,或是携老带幼,梨树下留下倩影和欢笑。莫负了大好春光,开了颜的梨花“巧解逢人笑,还能乱蝶飞。清风时入户,几片落新衣。”置身梨园,精神也焕发。这时,间种的油菜也开花了,金灿灿的,黄得耀眼,花香惹得小蜜蜂嗡嗡地叫,没有人能阻挡这扑面而来的浓浓春意,也不觉得累,全身心都舒坦极了,时光就这么在尽兴中悄悄溜走。
生活在这样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当然,还有燕拂画帘梨花白,我除了惬意就是怡然,深深地融入了满园春色。别看龙冈的春天是花香满径,盛夏来临的时候,则是遍地桃子,红艳艳的桃子脆生生的,咬一口,齿颊生津,甜透了心窝。尤其是中秋时节茌梨上市,一箱箱梨子从小镇走向各地,龙冈茌梨香甜的果汁流淌四方。还有板栗、花生、苹果、螺蛳……多种绿色食品均让龙冈的名声响遏行云。
其实小镇并不小,龙冈在苏北农村乡镇中位列翘楚,有一定的工商业基础,地处市郊,历史以来商贾云集,陆路、水路四通八达,有省道、高速公路通过,发源于大纵湖的宽阔的蟒蛇河穿过小镇,蟒蛇河上的凤凰桥如长虹卧波,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传说中龙冈是个沙岗(现在仍有大量沙土),有一只凤凰栖居于此,于是有了凤凰桥,龙凤呈祥,幸福辉煌。站在凤凰桥上眺望蜿蜒向东流去的蟒蛇河,碧波浩渺,船帆点点,给小镇带来美妙的动感。想当年电影《柳堡的故事》的外景就是取在龙冈蟒蛇河流域,只是如今再也寻觅不到二妹子的踪迹了,十八岁的哥哥还坐在河边吗?好在位于小镇西首的里下河风车博览园中,东风常常吹得那个风车转,风车呀那个依呀呀地唱,多少寄托了一点点小英莲的情思……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家住龙冈,心旷神怡。凤凰路上商铺林立,小食店别有风味,最有名的当数赵老爷雪菜肉丝面自成一家,加了咖喱粉后色浓味更浓,包你吃了啧啧称赞。昔日繁华的坊桥口,如今老字号门脸一息尚存,镶牙、配眼镜、租被褥、敲白铁、收黄鼠狼皮的、供销社老浴室等等依稀可辨……我虽不是土生土长的龙冈人,也只是移居龙冈才十多年,但我深深地爱上了这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土地。把家安在龙冈,是没有理由的选择。也许有人会暗恋桃花园,而我却是坦白地依恋龙冈的一草一木,这里的天更蓝,这里的水更甜,这里的花更艳,这里的人更美。现在,春天到了,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净尽菜花开。一切都不用说,小镇的风姿已然绰约起来。
亲爱的朋友,写到这里,我想套用邓丽君的一首歌来表达龙冈的风韵:小镇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镇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镇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镇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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