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昆仑释梦惊梦者

发表于-2008年04月05日 中午12:35评论-0条

雪如蝶般飞舞,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两张年轻而冷峻的脸上·纯白的长袍在风雪中交错·

苏荥看着身旁被寒风刻出轮廓的章烬钰,英俊而挺拔·纯白的长袍散着浅浅的光辉,下巴的线条斜斜的断近耳鬓,眉毛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明纯澈却又是那样的深不见底,仿佛要吞没这亘古纯白的昆仑·

“你的计划除了给这亘古纯白的雪山增添几滴鲜血,什么也改变不了·西域大光明宫与中原武林的对抗不会因几滴血就会被打败或认输”

“那么我宁愿血流成河”

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杀气,让她这个以杀戮而著称的明宫杀手都不得不感到一丝寒意·

“难道那些虚伪的中原人以及那些毫无根据的正邪之分真的值得你如此的拼命吗?难道你忘了是谁让你变成孤儿·是谁让你在这个世界再也看不到一个亲人"·

“亲人”这个从十五岁那年再也没有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词语听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却又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难道你真的以为十二年前就凭杜裴南的实力竟可以在一夜之间灭我满门,并且有胆量在昆仑脚下灭沉雪谷,啊?”几进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怨气使原本冷俊的面容变的扭曲。

看着那充满怒气的双眼渐渐逼近,苏荥不得不后退了几步,然而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愤怒。大喝道“啊什么啊!又不是我帮他们干的,凶什么凶啊!” 

“是,不是你,是你的慈父你们的教王”年轻的剑客再次提高了怒吼

“教王”那个把她从雪地上救起的慈父,那个她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使劲的摇着头。

“不是她还有谁有那样的能力,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们大光明宫十二年前和杜裴南做的那比肮脏的交易。难道我骗过你吗”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使劲的摇着头,一团柔美的秀发散落在额前衬托的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更加苍白·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反复的重复着那句话。仿佛只是在说服自己那颗颤抖的心。是的,不是那个人还会有谁,他不会骗她·巨烈的悲怒在心中起伏狂潮一样交替然而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仿佛想不到眼前的人会有这样的反映·他从未看见过这个修罗场出来的女杀手回有如此的失态,心中原有的愤怒不由得转变为惊讶和怜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风雪中只有那个女子木讷的自言自语·

“哧啦”彷徨中的章烬钰忽然看到长袍飞舞女子背后的雪地上一把长剑瞬间升起然而那个平时任何刀剑都无法进身的女杀手却木讷站在那里毫无察觉·

来不及多想章烬钰便一把将她抱起脚尖点地,溅起一片片雪花,同时向下击出一掌·瞬间两袭白衣飞离雪地腾空而起·那一刻风带动女子的长发缭绕在章烬钰的脸颊·章烬钰看着依然木讷的女子,那种从未在这个女子脸上出现过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当重新落地的时候仿佛被这一连窜的事情所惊醒,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重新恢复了一个杀手所应有的冷静,重新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右手微起,御雪剑已直刺雪地上冒出的白衣杀手

“阿荥,等等”听到身后章烬钰的喊声苏荥才看清眼前的杀手不由的一愣· 

就是这一愣,眼前的白衣杀手已刀形翻转凛冽的杀气压倒过来·苏荥剑光一转如闪电般连续腾起护住周身,同时另一只手已快速伸出,白色的袖管如闪电般卷走了对方手中的剑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照顾过自己的老妇此刻透漏出这样的杀气,苏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前做为大光月圣女的自己带着修罗场杀手血洗长安杜家。身受重伤的自己独自一人追杀逃亡的杜裴南,遭到中原剑客的伏击·被张钰烬所救,正是这个慈爱的老妇照顾自己直到痊愈,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慈爱的老妇会这样的杀气逼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正邪之分吧·

章烬钰大喝到“廖姨还不住手,她是啊荥啊!”

“公子我们都被骗了她是魔教的妖女快杀了她”说着便一掌击出

“住手这我知道,今天谁让你跟来的·”

“什么,你知道!”仿佛被章烬钰的声音震了一下,已经击出的手掌瞬间失去了力道垂落下去

“你知道你还护者她,早知道你被她迷住了,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救她·难道你忘了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老爷夫人我没有看好少爷,我对不起你们·”说者便跪倒在雪地上对着天哭喊起来·

显然也受惯了这种情形章烬钰只是冷冷的说“好了,这些我自有分寸况且十年前阿荥也只是小孩子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个正邪势不两立的天下谁也想不到在这雪山脚下这个中原武林人人景仰的沉梦轩轩主竟为了她这个所谓的魔教妖女开脱罪责·

十三年前因收留中原章家遗子而惨遭灭门,死神降临,血贱血谷,满耳是濒死的惨叫,年幼的她吓的六神无主·

“别怕梦儿有钰哥哥在”

看着眼前拼命的挥舞着剑的少年她仿佛找到了依靠“是的有钰哥哥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吓这小子还有两下子”黑衣杀手里有一个森冷的声音·

“活捉他”于是一鞭打落他手中的长剑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拖上马背扬长而去·

“钰哥哥”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她拼命的想要追上那被夺走的依靠·然而背后有人劈头便是一鞭登时便摔到在地,身上有鞭子抽打的声音,然而她却感觉不到·也不懂得躲闪·只是避闪着目光从人与人的缝隙中注视着那混乱中远去的幸福·

醒来的时候,到处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她只是拼命的超着远方奔跑·直到被出巡的教王所救·从此他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沉雪谷的荥儿变成了教王的一把利刃,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回忆·从此只为教王而生为教王而死,做为修罗场唯一的女子,她只身挑战过任何猛兽,任何竞争者都成为显示他力量的牺牲品·她杀了几乎所有的同伴才活了下来·最初杀人的那种不忍与内疚以荡然无存·

那个沉雪谷的荥儿终于在血的侵泡下长大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的宁静而懔然·

然而直到三年前遇到了眼前的章烬钰,才再一次改变了她的人生·

十三年前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到来,带给了自己幸福,也带给了沉雪谷永久的毁灭,那短暂的幸福之后便是心灵永久的死寂·三年前的再次相遇唤起了她那颗冰封以久的心,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情一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从心底涌出·

然而十年的花开花落,

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亲密无间亲梅竹马·时间残酷的将他们分隔在咫尺天涯将他们同步塑造成不同的人·

十年后他成了中原人心中的吮血的魔女---月圣女,而他却已成为中原武林人人敬仰的释梦轩轩主·自古正邪势不两立·眼前的老妇便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她不想也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十三年前的记忆,只是尽力的压制内心涌动的感情·表现出一个杀手应有的冷漠·

然而她也曾奢望不再那样伪装希望走进他的生活能象十年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笑无所畏惧的哭·希望穿过所有往事筑起的屏障直底彼此的内心·希望可以和普通女子一样碰着喜帕出阁,在红烛下静静的幸福微笑可以用正经不正经的谈笑将昔日所有的冰冷驱散·

燃而一切终究在今天听到那个残酷的现实时全部幻灭·

今天他本来从昆仑下山之后就没打算再踏上那片洁白的血域,她本来想告诉他一切,告诉他阿荥还活着,告诉他放弃仇恨·忘记过去·仇恨只会让彼此失去更多的幸福·

想让他带者自己远走天崖,然而一切都变的无可挽回·

十年前的灭门和长达十年的欺骗让她无法去漠视·她无法在失去了所有亲人而仇人仍健在的时候独自去享受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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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天空冷凝如铁,雪花如死灰般纷纷扬扬的迎头而落·

“谢谢你章轩主,我现在明白了当年杜裴南当年为什么一夜暴富后退出江湖从商”苏荥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绝望

“看来你的属下不欢迎我,那么就让仇恨吞没一切吧你我都无路可退,我走了”说着便翻身上马,望了望风雪中英俊的男子,向着向着昆仑的方向绝尘而去·

望着马背上纤细的背影,章烬钰被今天的情形弄的心情如风中交错的雪花一样纷乱,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十多年来一直平静如水的心情总是乱哄哄的,少了原本的果断与决绝·

“等等,你今天说有事情告诉我怎么没说什么就走了”

“没事,让你出来看学雪,你看这雪多美啊,祝你明日一战顺利”声音顺着风传来缭绕在章烬钰的耳边·

章烬钰抬头望向天空无数的雪花带者奇异的色彩,如同精灵一样成群飞舞然而只是瞬间便落回雪地变成永远冰冷的死寂·

忽然有某种有某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已永远失去了·

那一骑早以消失在漫天的大雪中如冷风一去不复反·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已悄无声息的从自己身边失去了吗?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失去的是他后半生所有的幸福·

“什么,公子你告诉她明天的计划了?”寥姨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主人·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跟着我”·张烬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训斥到·

然而心中也感觉一丝懊悔,那样重要计划怎么能随便说出呢,这次计划主要就是先发制人在敌人还未发现的时候给于致命一击·唉怎么一遇到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刚才我刚从雪中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魔女紧紧的攥在手中,起初我还以为是暗器·后来她失神掉落在这儿的·廖姨指着地一块与雪溶为一体的雪玉·

张烬钰刚才纷乱的心绪仿佛被那块雪玉瞬间凝聚,他紧紧的盯着,眼神涣散了又凝聚,凝聚了有涣散·

那是一种用沉雪谷特有的雪玉精心雕琢而成一只雄鹰的形状,纯白无暇的玉体将地上的积雪折射出奇异的光彩绚丽夺目· 

他不敢想信那个消失了十三年的东西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是十三年前他亲手用昆仑脚下沉雪谷中特有的一中雪玉精心雕琢出来送给自己那指腹为婚的妻子,沉雪谷的小公主·自己那亲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梦儿·他仍能想起梦儿拿到那块玉时的欢笑·然而十三年前那件事,父母被杀,沉雪谷被灭·自己被抓后有幸被父亲旧部所救,之后一直致力于重镇释梦轩最终吞并仇敌一统中原武林将释梦轩的影响扩及整个中原·现在正准备西进明教·一但成功那将是怎样的权力·

十多年来铁血跌宕一路血战,将释梦轩引领成为中原武林的令军者,他几乎是创造了一个武林神话·然而谁又知道他内心的孤寂和那失去亲人所带来的创伤·

他反复的摩挲着那块雪玉,难道是她,他的梦儿,十三年前失去的幸福

他仿佛突然明白了刚才那纷乱的一切,以及三年前苏荥对杜裴南那无缘无故的刺杀·

是的那是他的梦儿,她今天带者雪玉来是想告诉他一切他的梦儿还活着,然而他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然而她却知道了她一直视为神明的慈父竟然是她的仇人·

“那么就让仇恨吞没一切吧你我都无路可退,”耳边响起了她走时的话语·

章烬钰心中掠过一丝恐惧·

不不能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十三年前没能保护她是周全,十三年后他再也不能看着她消失·

章烬钰忽然站了起来·“寥姨立刻回去通知四大护法,原定明日计划现在执行,两个时辰之后我必须看到释梦轩的弟子攻入明宫”·

廖姨看着朝明宫飞越而去的主人,心中感到一丝疑惑,然而多年的经历已让他不再怀疑眼前这个年轻的主人所作出的决定·

向西向西······狂风不断卷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他不知道这样仓促的决定会不会毁灭他多年来的计划·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那可怕一切·不能再让他失而复得的幸福从指尖滑落·

昆仑明宫修罗场密室中

“什么,现在动手·章轩主你是不是疯了”,现在韦右使还没有离开明宫·以你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死教王·况且也不知道为什,月也已带着心腹前往金殿,我们的计划好像以被发现了·

“怎么,你怕了?”不等对方开口章烬钰便道,“我从不强迫一个怕死的人去寻死·你去不去我不勉强但只要我能成功答应你的条件就决不食言·”

看着那个白衣剑客消失在密室入口。光明左邹竟无奈的发出一丝冷笑·

他并不是怕死,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去活着·他必须懂得忍耐和等待·

邹竟对手下命令道“立刻召集所有的修罗场兄弟,在这里等候我的命令”·

安排完一切邹竟走出密室走向金殿,他必须看着发生的一切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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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广场上,守护金殿的光明右使韦旋注视着那些不顾一切杀向金殿的中原剑客心中略过一丝恐惧·

韦旋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手下手中的长枪始终未动,他懂得章烬钰是一头猛兽,对付猛兽只能给予致命一击不然反被其害·

章烬钰拼命的挥舞着手中长剑,一上手就用了最为狠厉的招式,力求要杀出一条血路奔入神庙。 血在他眼前溅起来,一蓬一蓬,阻挡住他的视线。白衣男子的脚步往月神殿一刻不停地冲去,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越来越多的教徒挡在那条神道上,密集着簇拥住了他,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手里的刀剑密密麻麻,砍向这个竟然敢亵渎神威严的男子。 

他的手感觉到了剑柄上流下来的人血的温暖,看到那些教徒们无畏殉道般的眼神,章烬钰的心里蓦然便是一震,到底宗教有什么样强大的力量,让那些人都能为之生死不顾? 

忽然间,有把长刀斜斜的削向章烬钰的面门·几近力竭的他无法回剑阻挡·

看着面门平切而来的刀光章烬钰用力后仰同时手中长剑向前刺出·他能听见剑光破体的声音·然而突然胸前一冷,一杆长枪以刺入他的体内来不及多想他反手抓紧枪杆用力阻挡那透体的力量·一头红发下面一个诡异的笑脸,这个一直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光明右使原来一直在等待这致命的一击·章烬钰感到手中的力量慢慢的消失,然而胸中能感到穿体的压力一点点的压迫着心肺·他盯着韦旋那充满邪气的双眼·突然松手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冰冷的枪杆穿体而过韦旋握着枪柄向前进了一步,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然而突然剑光一闪,那笑容变死灰般的永远凝固在脸上·

他懂得等待时机,然而胜利面前却不懂得抵抗胜利的诱惑,猛兽往往会作出一些无法想像的牺牲来换取生命·显然章烬玉放开长枪就是为了让对手走近给以致命一击·

章烬玉看里看到下去的韦旋,忍痛挥剑将透胸的长枪前后削断,留着中间镶如体内的一段防止失血,好在未伤及心肺·忍痛继续向金殿冲杀·雪亮的剑光映照着夕阳,一片璀璨冷厉。 

金殿中一把利剑已经洞穿了教王的心脏,稳,准,狠·

“为什么”教王惊讶的看着持剑者,仿佛不相信这个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利刃有一天会刺进自己的胸膛·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害死了我的亲人,却留下了我·”

“很好,很好!”

“我的孩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那么慈父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亲人”

被当胸一剑对穿的教王,混身是血,因充血而赤红色的眼珠,藐视着金殿中的一切,狰狞的伸出手来,紧握着沉重的金杖挥向叛逆者,他要让他的创造和他一起毁灭·

苏荥眼睁睁的看着金杖呼啸而来,想要退让然而那一刻她才发现教王的真正实力,呼啸的劲风却把她逼在原地·紧张杖上隐隐的金光,慢慢变大,变亮刺痛着她的双目,整个世界被金色所笼罩,一朵红莲在金色中绽放,迅速盛开·仿佛吸收了生命最后的精华瞬间便盖过金光,覆盖了整个世界·

“梦儿”,金殿入口一声惊呼,仿佛一把利刃斩开了那想要吞没生命的鲜红传入妙水的耳际·

“梦儿”那个十年前就已经在她生命中消失的称谓从昔日少年的口中呼唤而出,仿佛招魂一样唤醒了十年前那沉寂在心底少女的梦·她那即将幻灭的躯体仿佛在着一刻才真正的得到了灵魂,她的一生直到现在才感觉的到灵魂的存在·

“梦儿,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你总要一个人面对,”力战守卫弟子的章烬玉,一身白衣被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染红·血从胸中的半截枪杆周围渗出,在白衣上如同雪中红莲一样凄艳· 

“张轩主果然不凡,竟然有月圣女这样的内应,佩服,佩服,”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邹竟出现在金殿的入口,几十名修罗场杀手鱼贯而出,加速能够章烬钰和苏荥围在中间,手中的长剑散发着森冷的光·

“你的第子也已攻到了御血门,教王已死,你是不是也该退兵了,”显然看到教王已死转眼整个明功就是自己的了·此刻必须趁章烬钰深受重伤来要挟他退兵·虽然这也是最初他们的约定-----以释梦轩的进攻来牵制明教众第子,由自己带领着修罗场杀手在内部攻打金殿诛刺教王·然而因章烬钰要在韦旋没有离开时提前进攻而乱套·现在只有用武力了·

章烬钰望着几欲昏迷的女子,手掌按在她的背心灵台穴·和煦的内力用入她的体内

好像并没有听见秒或的话,也没有看见围在他周身的长剑·

怀中的女子用蒙胧的双眼扫视着那一圈森冷的寒光和身旁重伤章烬钰·缓缓的道·“钰哥哥你带我回沉雪谷好吗?我恐怕不行了·我想回去看看,”感受着和煦的内息在体内冲散,那是她一生都不曾感受到的温暖·然而教王最后的拼死一击用的是教中禁忌之术日月同陨,那几乎来自地狱的力量·她知道她现在所感受的温暖随时都可能变成冰冷·在这之前他必须看着他离开明宫,离开这个充满危险和血腥的地方·

“好,我们回家,”章烬钰左手挥出,眼神中所有的温柔瞬间凝聚成一道冷光,惊梦剑如蛟龙般在周身一转·

叮·叮·叮··········周围那些对准自己的长剑纷纷落地·在周围排成一全如盛开的花瓣·

“挡我者·········死”

满身是血的男子抱着即将失去的幸福,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迈向挡在门口的邹竟·

邹竟道:“下令你的人令停止进攻,我放你出去”·

“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在我死之前我有能力让你先死”·章烬钰的话带这一种藐视一切的自信·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想要离开这里,我相信你不会忍心丢下她”·邹竟指着章烬钰怀中的女子

是的因为她,她还需要他·只要她愿意他宁愿为她做任何事,他宁愿牺牲一切·何况只是被威胁,何况只是失去对明教的控制权·

“好吧”,章烬钰从嘴角吐出这两个字便急速的向外奔去,光明右使邹竞带着众人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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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的变大,变密,密的如同冲不散的迷障·漫天漫地的白,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变只有一袭白衣男子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血从他的胸口和嘴角渗出·散乱的视线,枯竭的身体·然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疯狂的不伐·眼前的天地是一片空白,时空仿佛在那一刻静止,只有他仍在向着目的地狂奔,也许着一刻就是所谓的时间静止吧!

怀中的女子看者拼命狂奔的章烬钰,嘴角泛出一丝幸福的微笑·看着已被远远的抛在身后的明宫一颗心也终于落地·脸上带着解脱的笑意·无论对于死去的家人还是章烬钰她都已然尽全力·大仇已报,所在意的人已平安离开险地·他还有什么牵挂呢?

她用渐渐模糊的视线凝视着那张俊美如冰雕般的脸,仿佛要将他引在自己的眼中,心里·

两天后,乌里雅苏台

温和的夕阳照耀着皑皑白雪,泛射着绚烂的光华驿站里释梦轩弟子在窃窃私语·

“轩主怎么现在还不见回来,会不会碰上了魔教的人了,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的,别说现在魔教不敢下山,就是真的碰上了,以我们轩主的武功全身而腿那是清而易举的事情·你看那天轩主抱着的女子了吗,我看轩主八成真的动情了吧”·

“别乱说,小心你的脑袋·唉!只可惜好不容易才攻入明宫,眼看着就可以铲除轩主在西域的这块心病·也不知怎么的轩主竟让我们腿了回来”·

“是啊,现在中原武林都在我们释梦轩的控制之下就剩下西域了·为了这一战我们轩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年心血,怎么突然就·········唉,可惜了啊!”

吱········门开了一个白衣男子木讷的迈如门中,身上的白衣因凝结了太多血污而不再飘逸·夕阳从门中射如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投在地上长发散乱在额前,隐隐的双眼流露出极大悲伤后死寂般的平静·

“啊········轩主”,刚才说话的弟子不由得闭上了嘴,小心的上前行礼·

“对不起,这次进攻明教让大家失望了”,章烬钰只是缓缓的道·声音因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而显得平静·说完这句话便迈如内室·

看着这个从不言败的轩主这样反常的情形,众人都不敢在多说·

内室中章烬钰木讷的看着手中的雪玉,眼神平静而悠远,仿佛在凝视着遥远的远方·脸上平静如一泓春水再也没有大喜或大悲·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在这两天然全部消耗殆尽·

两天前,沉雪谷的残屋中,当他拨开她脸上的长发看到那张宁静,安详,却又惨白的毫无生气的脸时·那一瞬间,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强烈的痛苦急速撕扯而来,几乎要把人的心化成齑粉。他将头埋在双手里,双肩激烈地发抖,爆发出了低低的痛哭·十三年前他将灾难带给了她全家,让她一个人留下面对仇人的欺骗·之后他本应该竭尽全力去寻找她,然而他却忙于要抬生释梦轩的力量·十三年后又因为仇恨的驱使权力的诱惑·将恶梦再次带给她那颗已经破碎成冰冷的心·

, 他本不该来,他本应该是来带她离去,带她一起去营造那十多年他们不曾感受的温馨·然而这一切他都已经错过,甚至连她最后的愿望----回来看看·他都没能帮她实现·虽然那只是让他平安离开的借口·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权力和仇恨只是他填补内心空虚的借口而不是他一直所谓的梦想·在自己苍白的生命中只有与她的相拥才是真实而温暖的,然而这温暖竟是这样的短暂·他仿佛是天空中孤单的飞鸟,飘荡在远方的天空,用力的挥动翅膀想要寻找家的方向,如今他已飞得太久才发现她就是春天·他猝及不防地得到了毕生未有的温暖,却又永远的失去。就如闪电划过亘古的黑夜,虽只短短一瞬,却让他第一次睁开眼看见了全新的天与地。 

然而,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这以后失去梦想与幸福的他将何以为继? 

春暖花开的时候,章烬钰带领释梦轩第子从昆仑千里返回·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多人负伤,折损大半,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光明左使伏诛的消息。一时间,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弹冠相庆。然而做为首领的章烬钰却传出一个惊人小消息,他将退出释梦轩传位于二轩主·他的面容宁静而悠远,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远远的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那也是他留给世人的最后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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