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尽头是白
喜欢黑夜,习惯黑夜,纵使她掩盖我的一切,明丽的,或是抑郁的,我依然对她死心踏地,掏心掏肺。
那些白天还规规矩矩的思绪和语言,倾巢而出,静静的立在我黑色的眼前,骄傲坚硬的心门,不攻自破。
清清嗓子,掩饰心跳加速的痕迹,手指抓住春天的最后一抹颜色,泪,适时而落。
“去哪儿呢?”
“面朝大海的地方,一起吧!没有纷扰,没有熟悉,没有所谓的——责任。”
“不了,你虽然没有了翅膀,却还有大海的方向!而我……注定守着黑暗,守着冰冷,在等待中凋落!”
“非要这样吗?等到春暖花开?等到比疼还疼的感觉再次淹没?”
……
天边一道耀眼的白光,我依然站在原地,而你,己在来时的路上。
你是你,我还是我,好象我们从未擦肩过……
哭泣的花儿
菊嫁给了钱,拥有很多,别墅,跑车,他四岁的女儿。他身上各种刺心的香水味儿,还有一个人的双人床。
她随着第一朵桃花的盛开而微笑:我要离开他,为自己而活!
说得斩钉截铁,说得轻松愉快!
梅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空镜子,守着存折上大大的数字,守着一夜的眼泪和思乡的愁绪。他说:我在外买了房子,有了深爱的女子,你同不同意,我都不在意。我会定期汇钱给你,定期回去看孩子……或者,你只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电话的盲音荒芜了她最后的希翼。
她说:我一直很虚弱,举目无亲,就算为了他的钱,就算独对坟墓的凄清,我也不会离去……
声音虚无飘渺,有气无力!
莲说:老天给的,我统统收着,好的,坏的。
其实,活着就是幸福。就象现在,我庆幸,我能站在阳光里,和风一起呼吸。听女儿叫妈妈,听妈妈叮嘱天冷要加衣,还能看到太阳落下又升起……
说这话时,烂漫的樱花满天飞!
雨纷纷,欲断魂
耳朵先被雨声叫醒,赤脚下床,打开窗帘。雨是昨天黄昏时分就酝酿好了的。大颗大颗的敲打着窗棂……
那份浓郁的祭奠情结也被渲染的沉重几许。
因了一夜的雨,新柳野草茂盛浓绿了起来。雨滴挂在干净的野枣枝上,晶莹剔透。紫色的小花胆怯的贴着地面开放。而残败的桃花和为香泥,深埋地下,等待重生……
各色的伞象是开在蜿蜓山路上的野花,上上下下的人流擦身而过,偶有似曾相识的面孔,淡淡一笑。
从上看下去,清明的景况很是壮观,倒象是赶庙会的气氛。也许清明,不必忧伤……
烛灰香火袅袅而上,弥漫了整个山头。生死两茫芒,轮回雾蒙蒙。
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人们的身上沾满了泥水,仪式的过程缩短,简炼。鞭炮这边点燃,那边响起。大多有人打伞,一人蹲下,焚烧了纸钱便匆匆的下山。
先生的爷爷奶奶就住在这里,家人都在外地,每年一人上来,也成习惯。怕是老人高处不胜寒,便选了这个适中的位置。雨一直下,还是等烛香燃尽,再坐一会吧,絮叨上几句:家里都好,勿念!爷爷奶奶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一大家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保佑您的曾孙们健康成长,无病无灾!
每年的说词相同,还是总要念叨一遍,倒也不是迷信,只是对家人美好的祈愿!
离开前,跪地磕别,收拾起一地的伤悲。雨也渐渐隐退,山应了人来过的痕迹,活泛了起来……
其实,我们都是这世上的过客,潮起潮落,悲欢离合组奏生命的乐章。
逝者己去,生者要好好的活着,这是对自己对家人的负责!
寒冷的深处有暖意
进了门,先洗去一身的泥水,包括这阵子空虚的影子。白色的头花和上衣,白衣的记忆和相思,并没有稍适休息。
于是,找很多很累的事,来填补自己溃乏的日子。健身操从三月到现在仍在继续,可那些多余的语言和动作并未随着淋漓尽致的汗水而舞出我疲惫的身体。
于是乎,我常常到了很深的夜里,取下面具,活生生的解剖自己,看自己苍白的心脏,是怎样在繁琐的空间,以五分钟一下的速度缓慢跳动着,还不影响到我的呼吸,和机械的语气。这的确是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大问题。
有件事是值得欣喜的,女儿,才十岁的小姑娘,己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大伙说,不仅长得美,最重要是有了气质,这其实是我早些日子就发觉到的。
在同龄的孩子身上无处寻觅,缘于五岁就开始学二胡?还是遗传了我身上的舞蹈,运动的细胞?抑或是她天生就喜欢玩弄文字。
看来,我的憔悴,我己故的青春,都是有价值的东西。
请帮我记得我是谁
花开正艳,不禁缅怀起曾经的花季容颜。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女子,那个为了虚无完美的爱情,而编织郁结的女子。
如今,还隔着另一个长度的花季眺望自己的前世。
我在岁月的催促下,动作迟缓。轰隆隆的往事,来不及躲避。径直碾压过我支离破碎的身体。生命以外的风景,总是与我背道而驰。从过往的人群里,随便抓一个影子,让他帮忙记得我是谁。
好在粉色的来生缘里,自己完整的认领自己。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4-4 22:55:5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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