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　老　海　传　奇　（之）　裸　烧

杰　中

老任和老海，也是烟枪队的死党。只要这两人在工棚内，那二、三十人的工棚里，一定弥漫着呛人的旱烟味。

七月流火，八月烁金。可这七、八月之交，即流火，也烁金。就是坐在室内，你也会热得难奈。那时，连县里的书记、县长都没有电风扇享受。现在这时兴的空调，你就只好做梦去想了。

就在这空气都像要冒烟的条件下，老海他们穿着棉布小坎肩、短裤，冒着炎热苦战在建筑工地上。太阳，这大火球，把老海他们晒得肩黄、脸黑。只要一脱下小坎肩，身上可是黄黑分明。即使不穿坎肩，谁也不会怀疑那印在身上的坎肩影，就是一件白柔的坎肩。

老海他们吃了中饭，增加了体内热量，感觉更是从心里都像在冒火。只穿短裤躺在床上吧，那汗可把草席浸湿一大片。老海爬起身来，对老任说：“走，下河洗澡去！”说完，拉起老任，各拿着坎肩向河边走去。

老海他们的工地，离河不远。只要下一500米左右的山坡，就可到河边了。河虽不算大，可最深处也有两米来深。可坡陡，如果坡上没有野草，下去也有些难度。还好，这是农历的七、八月之交，野草高的也达1米左右了。老海和老任两人，拉着野草下了坡，到了河边。就在河边两、三米高处，见有一小的防空洞。这洞也只有两米来深，一米来宽，高处只有一米七、八左右。两人见四处无人，便走进防空洞里，把坎肩，短裤脱下，放在洞里的地上，以免被太阳晒着。可这洞里，地上填过一层新土，洞的三面土壁，全是黑色。像是有人曾在这儿烤火后，被烟熏黑的一样。壁黑怕啥，只放一下衣裤，洗完澡后来还衣裤的地方。如果不是太阳大，还何必把衣裤放这儿？

两人赤luo着出洞来，下了河，开心地在水里洗起来。洗得凉了，便爬上岸，走向洞口。老海怕羞，赶快钻进洞里，把短裤穿上，拿出坎肩，走出洞口。可老任脸厚，身上未干，蹲在洞口晒着太阳。他见老海出来，便对老海说：“给袋烟抽吧！”老海拿出烟斗、火柴，递给了他。“快去把你衣服穿上，有人来看见，赤着身，多不好呀！”老任听了，边划火柴，边走进洞里。老任把烟喳燃，把火柴棍随手一扔，可火柴棍上还有火，刚好扔在黑色壁一尺高的地。就在老任躬身拿衣裤时，洞内“轰！”的一声闷响，一股烟浪，把老任推出洞来，撞在站在洞口的老海身上，两人一块倒在地上。

老海大吃一惊！赶快起身，把老任拉起一看是否受伤？只见老任头发和不该说的地方的毛，全都被烧成了焦的一团团卷毛。

老任前面的身上，除了还在转动的眼白外，全是黑色。还好，老任身上下身和腹部有点破皮，可离黄泉路还远。他那前身后身，黑白分明。老海无奈，只好放下老任，回工棚叫人用担架费了老大劲，才把老任拖上坡，送进了医院。

原来，那洞是驻军才堆过火药做引信的洞，难怪那洞壁是黑的。火药残留在壁上，你明火一点，它还不把你轰出来吗？没死，可都算你命大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