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这些思绪,让它们随着我指头的浮动陆陆续续的记录下来。其实,这样的举动曾经让我倍感亲切熟悉,只是,我幸福了一阵子,在这里给自己留了段空白。仿佛忘却了曾经有在这里诉说感慨的习惯。
有那样的一首歌,说我们的心曾是一只轻轻巧巧的玻璃杯,那一只盛满了心碎也能轻易洒掉装作无所谓的玻璃杯,一只盛满了泪水就再也装不下妩媚的玻璃杯。关上了门,音响开的很大,反反复复的让这些渴望的哀伤的拥有些许小幸福的声音灌入整个血脉里,想让它们随着呼吸,随着心跳一样的徘徊。整个屋子被我堆满了淡淡的忧伤,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一种我制造的所谓矫情的情绪里。一个人可以默默的流泪,可以无声无息的让这些哀伤静静散漫在这样小小的空间里。这样我就可以很容易的收拾它们了,因为空间很小,小到只有一间屋子一个心房那么大。我可以奋力的掖着门,压着扉。这样它们就不会漫溢出去了。
空白了一阵子,没心没肺的幸福了一段时光,那一段可以漫长到2个世纪,短促到仅有的2分钟,没有在这里种下点滴的诉叹。可能我已经生活在那个叫做幸福的襁褓里,那里太严实了,我被裹的满满的依赖。甚至不想去展开睫毛看这样的世界,沉溺在所拥有的温暖里,直到在这样春意阑珊的晚风中,我还意犹未尽的不肯伸出胳膊轻松的伸伸懒腰。
27日那天度过了人生仅有的21岁生日,一瞬间觉得年龄可以这样迅速的疯涨,涨到我毫无防备就变成了21岁的大姑娘。依稀的可以看见5年前那个稚嫩的脸颊上的微笑。唯一没有变化的还是那颗可以为幸福为一块糖而期待的心情。很小的时候,我们渴望着甜腻的糖果,不惜牺牲自己的牙齿,满嘴的蛀牙换来酒窝沟里的糖酯,可以将五颜六色的糖纸叠的整整齐齐的夹在本子里去炫耀哪种糖更甜。渐渐的,我们不再为了颗糖果而等待的时候,我们开始渴望了相濡以沫,着迷手心暖暖的温度,接吻带来了阵阵不安跳动的频率,因为拥抱颤颤发抖的肩膀。单纯的美好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祭奠悲伤,而是庆幸我们终于可以享受这种身心幸福的感觉。却不知道年轻的心已经流窜到这条沧桑斑驳的隧道里。很想告诉那个孩子,我很想给你一把手电筒;我很想为你照亮前方的路;我很想替你准备一瓶跌打酒。没有碰碰车的刺激欢愉,没有单纯的只有消耗物质的游戏,只有碰撞后瘀青的印记,更多的是对你年轻的心的一种腐蚀。看着你倔强的挺着,不知不觉的成长着,苍老着。
19那年的生日,是一个人度过的。出了校门的那一刻一直徘徊到夕阳西下时,依然独自游荡在合肥的某处马路旁,无处可去。那样的日子里没有人可以陪伴,没有人值得依赖是痛苦的。委屈的在日记里写下20岁大生日,要和找到男朋友一起放烟花,一起过生日。多好,20岁生日只想找个男友陪伴,只想去放烟花。
按老家的习俗,孩子的20岁生日像老人的寿辰一样备受重视。妈妈说,20岁就是一个过渡期,过了20岁就是大人应该承受的光阴了。就是说在这之前你可以不懂事不听话,孩子气就是我们的专权,可是20岁后再任性不懂事就是我们的错了。因此,要大大的庆祝一番。
20岁的那年,我游荡到了苏州,如愿的找到了男友。一切想以往想象的那样幸福的度过着。转眼间,所谓的20岁生日快要到来了,像是所有的女孩在特殊的日子前都会期待幻想一样,我也幻想着我的20岁大生日要如何的度过,要如何的浪漫,要如何的感动。之前的日子里虚幻的描叙了无数个罗曼蒂克的镜头,一次次的叫暂停,像个导演一样,安排着富有逻辑步骤的表扬着,一遍遍的脑海里剪切着我理想里的20岁生日大场景。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计划不能幻想,期望的越高,真的就会越受伤。只怪自己想象的太丰富了,丰富的超出了常人的能力范畴之内。脑海的某处给那个所谓的20岁大生日的记忆标签出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厚到让自己都不愿意拂去那层恶心的烟尘。就是在那个20岁生日的夕阳中,精心的给自己梳了2只辫子,顺顺的搭在肩上,对着镜子反复的微笑,不厌其烦的看着自己,样子很纯,很憨。一直坐在那里等待着,不停的看着楼下走过的行人,不停的拿着手机看时间的流动。坐的冷了,给自己拍了很多照片,还抓拍了快要落下小区的夕阳。暮色渐渐的灰暗了,一盏盏的灯亮了起来,抬起了头,趴在阳台上。意识到20岁的大生日不能如愿了。很无助的哭了,很傻,很可怜。我一直这么觉得。想家了,总是在特殊的日子里体验着倍思亲的感觉。为自己的过往后悔着,为自己的任性倔强感到内疚,那一刻很多很多的对不起油然而生。真的很想妈妈,很想和家人道歉,很想回家,很想回父母的怀抱。真的就是那样的傻,坐在阳台上傻傻的哭,停不了的委屈不知道该像谁诉说,更不知道还有谁可以诉说。20岁的大生日,我的礼物是一个我不想去碰的蛋糕,一盒蛋炒饭。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渴望物质,也不是用分量去衡量价值。我们在乎的只是那种心情与感动。需要感动来陶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愫,我不懂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的重要生活在你的世界里。我不懂得如果将平日里的温暖挖掘填充在此刻的寒冰窟窿里。甚至,是不想去填补。因为不想,也是因为舍不得。我选择忘记,安慰自己一切都可以好起来。所以,在20岁生日的标签上洒上了层层的尘埃。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找到,因为不愿意想起。
时间的年轮吱吱的不停的劳作着,转到了又一年的2月20日。我又老了一岁。我无可奈何的告诉自己,这是规律。没有了期待,仿佛已经对默默的度过习以为常。这一年,我没有任何的愿望,没有那般孩子气的想放烟花的冲动,还是平淡的对待吧。不再期望。还是那个曾经作弄我心的男子,我们还是这样仿佛幸福般的纠缠着。自己做的饭,买的可乐。想往常一样的吃着。多了一句对我来说没有情绪波动的“生日快乐”。接受祝福并非就会快乐。只是个形式,没有资格质问别人祝福时的心情,也没有必要弄清自己的情绪,糊涂的喝下酒或饮料是可以“快乐”的。还是不自觉的提及了前两个离开家度过的生日,人在诉说的时候会变的滔滔不绝,收不了舌头的循序渐进,直到觉得有些哽咽,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看到面前的男子的眼眶红了,觉得很是愧对,不是故意让自己和他难过的。只是自然的流露了。无法堵住的委屈,无法扑灭的思念。想要爆发了。想家!想妈!很酸楚的感觉。但是,却不能对他们提起的生活状态,不能让他们收藏的难过。因为他们的担心会让我更加的内疚,打电话问候时,我会很快乐的告诉她,我过的很快乐!想和妈妈吵架,想给妈抱抱!想亲亲她的发油的脸庞。21岁2月20日这天,想抱抱妈妈。想吃妈煮的生日鸡蛋!
我的心曾像一只玻璃杯,单纯的透明如水,装满了心碎也可以轻易的洒掉装满无所谓。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杯盛不下太多泪水,那轻轻巧巧的玻璃,总是太容易破碎,盛下了泪水就盛不下妩媚,我用手握紧我的玻璃杯,心痛的无言以对,就算再洒脱笑的再美,心碎了要用什么来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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