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飞飏的日子

当他正在给小花编辑一条短信的时候，他接到了杨丽的一个电话。她好久都没有给他打电话了，准确地说，他好久没有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听到电话铃声的那一瞬间，他有些紧张和害怕，尽管他很有经验，有丰富的社会经验，但他好像逃犯被发觉了踪迹一样有些惊慌。这时，他为能够成功地编辑一条他自以为成功的短信而有些窃喜。他总是这样，为一件小事的成功都禁不住热血澎湃，飘然若仙。就像现在，他编辑成功了一条短信。尽管这短信的内容在别人看来也许毫无意义，有些造作。但他认为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大家评价的，因为这些事情属于个人的秘密，或者说是隐私。不管怎么说，他认为这些事情是属于个人的事情，不是每个人的事情都应该让大家评说的。杨丽在电话里面先是响亮地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吧！是我的电话”。“怎么能没想到呢，嗯！”他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既怕这个电话，又想快点接到这个电话。他其实是在潜意识里一直不安地等待这个电话。他本来想说“我也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工作很忙，一直没有顾得上”，但是又觉得好像撒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难以掩饰的慌一样。他觉得没有必要这样，这样做反而显出了自己的虚弱，所以他没有说这句话。“那你是个猪脑子，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不想和我说了？”杨丽在笑过之后，有些生气地质问他。自从杨丽和他有过了亲密的接触以后，杨丽就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没有呀，哎，你这几天忙吗！”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实在是也没有什么解释，只好岔开了话题。他觉得没有热情的对话就像没有充分燃烧的火焰一样软弱和黯淡。这时候因为它给小花编辑成功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却编辑的很成功，因为他把她的名字的每一个字很精巧地编辑进了每一句诗里。他用短信给小花致谢，因为小花帮助他干了一件事情，给他帮了一个忙。因此，他必须很郑重的感谢她。这感谢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愉快的工作，他丝毫没有因为要感谢小花而痛苦。在这之前，他已经很正式地请小花吃了一顿饭。在那种很豪华的酒店里。他邀请了他的几个好朋友，一起来陪小花。小花看起来很腼腆，神情像个小姑娘，有些惊奇。但是小花的言语很得体，没有表现出没有见过世面，毫无知识，毫无经验的样子。因为小花毕竟在大学里读过几年书。他给小花编辑短信的时候，是他们分手后几天的事。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静静的思考这件事，对小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他的短信很富有热情和礼貌，但他知道他自己的内心，他有着更隐秘的思想，就像他公司一个他的下属。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妇，刚刚由少女生了孩子以后的少妇，说是少女已经不符合她的思想和身体的实际。他认为她很讨厌，很市侩。在公司员工中，她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只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她总是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因为他是她的上司，她看他眼色行事的谨慎和小心使他觉得很痛苦。但她看起来乐此不疲，趣味横生。他不是用扎实的工作和绝对的热情去赢得别人的尊重。他用的是随声附和和献殷勤，令他大为恼火，却无法发作。他总是觉得受了她的侮辱，因为他时时表现出对她的厌恶，但她毫不气馁。她在下班后给他打电话，和她的丈夫一起到他家里去，给他送上一点礼品，并说上些他认为完全是心不在焉的奉承话，他只好敷衍着，他的这种躲藏和厌恶在她看来软弱无能的表现。她其实把他当作猴子一般，看着他不安的表演。这时他非常气愤，又无计可施。他甚至都懒得和这个庸俗的女人说话。可他明白她有着隐秘的思想，她本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一切行动的后面，有着只有她明白的隐秘的思想。这想法其实他也明白，但他故意不让她得逞。

在她给小花专心致志又兴趣盎然的编辑短信的时候的心情，他觉得和那个庸俗的女人的心情非常相似。他知道自己的短信其实就像她给他送礼一样，他也是有着更隐秘的思想的，在这一点上，他觉得他们都是同一条路途上的人。

他听到杨丽在电话里继续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觉得和我无话可说了呀！？”，“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不该再打搅你了，以后”。他说到。他觉得杨丽的话像一枚手榴弹一样，把他逼上了悬崖的顶上，眼看就是万丈深渊。可杨丽步步进逼。“打扰我，哼，我算是看透了，你不用害怕！”杨丽有些气愤地说。他在电话这头沉默着。他其实想对杨丽说的是另一番话，可是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他明白自己想说的话。可是杨丽可能也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所以他觉得既然杨丽心里能够明白，就不用他说了。他的沉默体现了他的冷漠的滋生蔓延和热情的减退。“你一定很恨我吧！我知道你恨我”，他鼓起勇气说道。他是把他的内心的想法用了一个自己处于弱势的角度讲了出来。“我不恨你，我怎么能不恨你！”杨丽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知道你会恨我！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饶恕，你诅咒我吧！”，他鼓励杨丽，但杨丽被他的懊恼的自责的情绪感染了，杨丽从电话的另一头感受到了他的烦恼。同时也有了一丝担心。“我不恨你，你常想着我就行了”，杨丽无助的说道。

在她编辑这条短信的时候，他还想着他对小花的另一件事也要做。但是时令已经是冬天了，街道上的行人都用冷眼相互观看，急匆匆的行走。他看到窗外的的柳树上只有些泛黄的枯叶。那是不符合要求的，他要找的是初生的嫩叶。因为那个神秘的符咒上明明白白的说是要用春天初生的嫩叶，合在掌心。面向东念两遍“太阳向东生，君在我左右；太阳向西沉，我伴君身侧”。然后面向西念两遍咒语，这样才能使你追求的人向你跑来，你才能走进她的心里。他相信这样一定能成功。但是现在没有初生的嫩叶，没有可以替代的初生的嫩叶，是绝对不能成功的。这是他一贯的性格，他是一个认真得有点固执的人，以至于他失去了许多朋友。不论对任何事情，他都觉得要一丝不苟的按照要求去做，这样才有秩序。这样的性格给他帮了大忙，使得他在公司的职务一提再提，他深得老总的赏识，就好像火车滑进轨道那样顺畅和飞快。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内心世界是绝对自由的。他特别喜欢在黑暗中冥想，他在冥想中对人和事想的特别清楚。甚至做的梦在白天也有惊人的重现。他觉得白天发生事情在自己的梦里都出现过。就像现在蜷缩在n市某宾馆的沙发给小花发短信，这个情景也在梦中出现过。他觉得现实生活只不过是重现了梦中的场景，是对梦中故事的再现和验证。所以，梦中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发生是完全不由人的。就像现在，他给小花发短信也是身不由己，按照梦中的安排在完成必须完成的事情。现实和梦境必然重现，这样的规律使他烦躁不安，现实正像是把梦一点一点地验证，人在验证的过程中本性毕现。他觉得他越来越丑陋不堪，被一层层撕掉外衣，被一点点蒸发掉少年的纯真可爱。他无能为力，就像他和杨丽之间的故事，他也一样以为是不可逆避。

后来杨丽对他温柔地说他当时模样很帅，这是少年女孩子经常用的一个词语。他觉得这个词语用在自己身上很滑稽，但杨丽说的确如此。那个时节，阳光灿烂，街道上尘埃飞颺。杨丽说他第一次走进公司就被他们几个惊呆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帅的男孩，而且是成堆的，他和另外两个员工都是西装革履，一尘不染。他听到杨丽说这话时，除了有一些舒服外，还有一些不舒服。因为杨丽对他说他其实不是最帅的，这令他很不悦。就好像杨丽已经和公司的另外两名男职员发生了关系似的。但更令他彻夜不安的是杨丽在内心竟然认为那两个男职员也是令自己心动的人。所以尽管杨丽的身体和自己躺在干净的被窝里，但他好像觉得杨丽的灵魂和别人幽会去了似的，他一旦知道了杨丽内心的这个想法，就很不舒服。但杨丽说这话的时候是对他是真诚的，是杨丽真实的想法。但他和杨丽初次接触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在杨丽初次走进公司时，她的目光对他来说是幼稚、单纯和可爱的。这也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共同的特点。他活泼、热情，对一切都很好奇，脸上洋溢着微笑。杨丽对任何人都很友善，没有敌意。杨丽就像春日山涧溪流一样欢乐灿烂，又像静谧的小湖一样湛蓝清澈。但他是忧郁的，尽管对杨丽有着和其他男人一样欣赏的感受，可是在他的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也是他一贯的特点，他总是不露声色，仿佛内心的思想全都枯萎了一样。这时杨丽每次和他接触都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特别是他单独拿着一叠文件走进那个充满着青春气息的打印室，杨丽都会热情地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殷勤地问他打印的要求。他疲惫地一屁股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神情专注地校对每一份文稿，对杨丽的殷勤也没有明显的反应。这时，他没有注意到杨丽正仔细地观察他。直至有一天，也许是做完了几个梦中的故事以后。他忽然发现杨丽其实是很令他动心的，这是在一瞬间不经意发现的。那是个六月天的中午，杨丽浑身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清香。杨丽的脸上白皙清癯，鼻尖上因为燠热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清瘦的非常轻松，尽管不大的黑色t恤仍然宽松的架在她的双肩上。眼睛很小，透出天真的光芒。这眼神使他感觉神清气爽。杨丽的身体很苗条，臀部很小。他从杨丽的背影仔细地欣赏。因为杨丽坐的凳子上正专注地打印着文稿。他觉得她应该给杨丽一个笑容，给杨丽一个信号，表示他并非是那种古板无聊的人，他就和杨丽开始聊天，问杨丽的一些事情，杨丽很热情地回答，每一句话都用笑声包裹。这使得他很舒服。他自然而然热情邀请y共进午餐，杨丽受宠若惊，出乎意料，编着蹩脚的谎言来推辞，他一再邀请，杨丽坚持不去，他只好作罢。但故事已经开场，故事也就鬼使神差地继续上演。

但是，他和桂云之间发生的故事说明他当时对杨丽真得很迷恋。后来他觉得自己对桂云的态度简直有些残忍。桂云狂热的崇拜他，对他无怨无悔。桂云没有杨丽那样的青春雅致，总是用无限温柔的目光热辣辣地看他。桂云为能够用手抚摸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感觉到很幸福，很满足。正因为这样，他在桂云面前便显得肆无忌惮，放浪形骸。但他在语言上对桂云很客气，很礼貌。这使得桂云和他老有一种距离感，这种无法深入的距离感使桂云异常悲哀，这距离感更增加了他的神秘的魅力。他在这样的表现中恰如其分，让桂云无限惆怅和哀伤。桂云对他甚至有时在绝望中涌起一股无名业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誓自己不在和他交往。这种强烈的屈辱感既让桂云对他怀着刻骨仇恨，又无限留恋。这留恋使桂云无法自控，失去自我。桂云对他这种矛盾的心情使桂云备受煎熬，怏怏不乐。桂云对他每次的都来既欢喜若狂，又胆战心惊，小心翼翼。桂云对他的身体表示了无比迷恋，在桂云和他的挣扎之中包含着桂云的愤恨，桂云在行动上又自暴自弃。在交欢中桂云狂艳非常，又无比贪婪。他表现出俯视的神态，这神态刺激了桂云，使得桂云焕发了青春的朝气，这种情形使得桂云变得无比脆弱。当扬丽的电话铃声隔开他们的缠绞时，桂云黯然神伤。他和杨丽亲密的对话使桂云难以忍受，桂云穿好衣服，饱含屈辱地盯着他爬在被窝里和杨丽的亲热对话。他对杨丽的体贴入微的寒暄，使桂云觉得像掉进了冰窖一般，剧烈的眩晕使桂云差点昏厥过去。桂云静静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几次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他摆手是让桂云噤声，免得让杨丽知道他们在一起，桂云无可奈何。

在他邀请杨丽共进午餐未果的那个傍晚，他再一次被杨丽的神韵影响的坐卧不安。他神使鬼差，身不由己，满脑子是杨丽的倩影。他给杨丽的办公室打电话，杨丽显然没有想到。在接到他的邀请后，她有些迟疑，但又很快答应可以和他共进晚餐。在那个神秘的包间，他和杨丽坐得很近，能够嗅到杨丽身上洋溢出的少女佳香。还几次他都试图用手抚摸她的后背，但又缺乏勇气。杨丽有些拘谨，但随着谈话的深入，就有些高兴起来，他故作爱怜的抚摸杨丽的头发。杨丽的眼神中有些惊奇和迷蒙。那晚在酒吧他们待得很晚，最后像情侣一样回到公司。他是搀扶着她的胳膊把她送到她的宿舍门口的。杨丽对他挥挥手，那种神情让他心旌飘摇。他像回到了少年时代。

那一段日子，杨丽也显得很兴奋。杨丽似乎不在乎他是个有妇之夫。杨丽和她尽量避免谈及他妻子。杨丽和他像热恋中的情人一般。刚开始他们在宾馆幽会，共同期待的行为使他和杨丽没有觉得羞耻。偷偷摸摸的行为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公司，他和杨丽相见总是会心一笑，杨丽莞尔一笑更增加了他的信心。这使得他对于时空的概念都感觉有些迟钝。然后他和杨丽驱车到十几里以外的城郊的农民家里度过周末。杨丽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馈赠。那时候，他也真心实意地对待杨丽，使得杨丽很自豪。杨丽因为有他这个上司做情人，很自豪，沉浸在他给予的幸福之中。

尽管他和杨丽表面上看起来已热情似火，这奉献仍然有些强迫的性质。当杨丽把少女的身体献给他时，杨丽流泪了，杨丽说他不后悔，只是觉得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父母，觉得自己背叛了父母和那个小山村。杨丽说她感到对父母撒了大慌，杨丽觉得无颜再回去见父母和那个小山村。杨丽在他怀里像婴儿一般柔弱和无助。杨丽在此之前每次都是坚决地保护自己的身体，有时杨丽的固执让他很恼火，又不好发作，他用最虚伪的语言在清醒状态下真诚的作着对杨丽的表白。杨丽似信非信，杨丽还不是那种看起来很随便的女子。所以杨丽委身于他，显得很郑重其事。杨丽一旦委身于他，那种忧愁和担心很快被一种新奇的感受控制，杨丽在公司上班时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经常哼哼着歌曲。杨丽甚至给自己的姐妹们炫耀的谈起他，因为它在那些女人当中的印象并不好，印象并不好的原因是他太出色了。公司的其他部门经理和他相比都有些逊色。他是一个毫无缺点的人，令杨丽姐妹们感到虚无缥缈和难以琢磨，杨丽的姐妹们都劝杨丽和他分手，他们预测杨丽和他没有好的结果，但杨丽根本听不进去。杨丽把姐妹们劝他的话讲给他听，他在杨丽面前大骂她们多管闲事，并让杨丽不要听她们的话，他会以实际行动证明她们的话是无稽之谈，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阴柔的体贴令杨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杨丽对他的迷恋与日俱增。他们同居时，他心怀谨慎。忽然有一天，杨丽神秘地对他说“我朋友好些天没有来了！”。“朋友没有来，说明人家工作忙，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杨丽有些撒娇和得意的问，对他的表现颇多不满。“明白什么？”他似乎有些惊觉。“就是女孩子的那种事！你是个猪脑子。”杨丽终于忍不住。当杨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大祸临头般的惊慌。他长大的嘴巴和无神的目光都表明他的内心十分惊慌。这种始料未及的事情一下子使他手忙脚乱。“那咱们到医院看看，是不是真的！”他焦急地说道，因为他真的始料未及。“看把你吓的，怕什么，如果是真的，就把他打下来”。杨丽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松地说道。y的话并没有缓解他的紧张和害怕。

他在下班后从书店买来了几本关于早孕的书籍。他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以便用最简便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还不能很肯定这件事情已成为事实，但未雨绸缪却是他一贯性格，这件事即将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在连续的几天里，他寝食不安，和杨丽也有几天没有见面，他尽量躲避着杨丽，杨丽有几次在公司和他打招呼，但他却如丧考妣，想躲瘟神一样躲避着杨丽。杨丽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对他的表现很生气。

关于早孕的问题弄得心神不安，焦头烂额。这期间，桂云有几次热情地约他去跳舞，想和他幽会，但他却失神落魄。桂云以为他改邪归正，在电话还反复询问其中的奥妙。并打听杨丽的事情，表示自己和杨丽犹如姐妹，感情很好。桂云说这些话的真正目的是想和他再次共度良宵。桂云还深情又有些挑逗地说他的强壮和温柔，说她对他奇特的爱抚的留恋。并一再强调自己对他的忠贞不二。这使他对桂云除感激之外，又有些可怜，他觉得桂云像一座虽然精美，但无人光顾的小屋一样凄凉。他一连几天都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他没有心思和桂云来往，他希望杨丽的事情像一切噩梦，一觉醒来后一切消失。但杨丽不断反馈给他的信息却越来越使他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事情正朝着他所期望的相反方向发展，他无能为力，无法控制。十几天后，杨丽心情沉重地告诉他，她在公司的卫生室里做了检查，他的经期的确发生了变化，虽然医生不能肯定她已经怀孕，但建议杨丽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害怕，焦躁不安。他已经做好了给杨丽做人工流产的心理准备，但杨丽消瘦单薄的身体又让他担心，他怕杨丽的身体因此受到影响。再说杨丽作了人工流产手术之后起码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班。在这期间谁来照顾杨丽，杨丽的姐妹们肯定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候他这个罪魁祸首肯定会声名狼藉。他又在深夜里仔细回想和杨丽的每一个细节，觉得不可思议。杨丽每次都要亲手给他认真的戴上避孕套，而且会再三检查是否很牢固。他对杨丽的做法觉得很可笑，又很可爱，他觉得女人总是从这些细枝末节上寻找安全。这个细节增添了他们做爱时的安全感，使得他在杨丽的身体上能够完全放松，并且杨丽也完全安全放心。因为这个，使他们能够达到忘我的境界，他觉得在杨丽的身体上他有一种大国使者到弱国一样理直气壮。但是现在好像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把前后过程回忆了好多遍。他怀疑避孕套的质量有问题，他又查看了剩下几根避孕套的保质期和生产厂家，也好像没有问题。他又回忆了一遍他和杨丽做爱的姿势和动作，在回忆中他差点又被销魂的感受陶醉，忘记了主旨，他不禁在内心谴责自己的粗心大意和心猿意马。

杨丽在这一段日子也不再频频的找他，杨丽的冷静愈加使他担心祸事一日日临近。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民房，并告诉妻子自己可能被公司派到外地出差。可能有2、3个月时间。他给租住的民房里买了灶具和被褥。他觉得不管怎么样，要照顾杨丽。在杨丽做掉人流手术之后，他要照顾杨丽，直至杨丽恢复健康。但杨丽在做手术时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令他十分担心，因为杨丽毕竟只是一个少女，只有十九岁。他们完全没有生产的经验，又不能去请教。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有了懊悔的心思，这懊悔如洪水一样也冲淡了对杨丽的感情。他觉得很麻烦。怪自己在事情的过程中不小心。由此他得出干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从这件事情上更加验证了这一点。这时候，他觉得杨丽的态度也会令他不安。杨丽自从告诉他身体上的异常表现后，心绪也变得很不安，仿佛魔鬼侵入身体一样。对他的热情也一点点减退，变得很烦躁。这中间杨丽和他在租住民房里幽会时，杨丽和他因为这件事情身体再也不敢亲近。他抱着杨丽在怀里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也没有了做爱的激情。他和杨丽都盼望着杨丽的“朋友”会从天而降。但这种奢望似乎没有一点征兆。杨丽很忧郁，话也很少说。这件事情的阴影在y和他的心头弥散。

这件事情在杨丽和他之间进行着。他们无法对任何人讲。杨丽有一次流泪了，杨丽说她想去死，这只是偶然出现的事情，他无限温柔地安慰杨丽。说如果父母知道了，一定会让她死。他听到死字，心里更加沉重。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正是在玩火自焚。他觉得还是桂云安全，桂云和他完全不用预防。桂云是有夫之妇，他和桂云是完全放松的，桂云不求他什么，只求能够和他呆在一起，给她慰籍。他对于桂云没有多少激情，也没有担心，平淡无奇却又趣味横生。桂云让他晚上到她的住处，说好久没有说话了。他疲惫的躺在桂云的温暖的床上。桂云说你真的很可怜，这几天瘦多了，我给你按摩按摩。桂云说还是我对你好吧，杨丽是少女，不会对你长久的，我看杨丽这几天都不太理踩你了，你们有矛盾了吧！再说你也不能和杨丽长久，你不可能和y结婚。他说桂云你说得很对，我不应该和杨丽这样。他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桂云说你终于明白了，你们是死胡同，不可能有结果。桂云觉得他良心发现，用双手在他的头上、身上按摩，甚至还抚摸他。他却没有和桂云做爱的心思。桂云说你看你都有病了，你压力太大了。你既然要在公司里扮演中坚骨干，又要照顾y，还不能让你妻子知道，你真得很辛苦。你辛苦了就应该放松放松，你来我这里，我给你放松放松。他对桂云的表白不能说一点没有感觉，但他知道他流泪是后悔杨丽的“朋友”没有来，自己不小心，不明白是哪一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不是由于桂云的真情表白感动了自己。桂云不知道这些，他知道。

忽然有一天，他正在垂头丧气的做策划。杨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杨丽掩饰不住地兴奋，在电话里对他说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消息？”。他不禁心里一惊，心里想莫非是杨丽的“朋友”来了。但又一想不可能，因为杨丽的“朋友”已经有10多天没有来了。但杨丽又有什么值得高兴呢。对他来说最好的消息莫过于杨丽的“朋友”来到了。在目前，杨丽的“朋友”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他日夜盼望的杨丽的“朋友”能够来到，但又不敢奢想杨丽的“朋友”能来。他说“什么好消息呀！”他当然希望杨丽对他说：“我的朋友来了”。

“我的朋友昨天晚上来了！”。杨丽在电话里快乐的叫道。“这次怎么这样迟，把我吓死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杨丽又一次欢乐的叫道。“我中午想和你见面”。杨丽说道。他一下子被这个消息砸晕过去。他焦急地问道：“你弄好着没有，来得多不多。不会是那儿划破了吧！和以前来的一样不一样！”。他像个教师一样想弄清这现象的真实情况。“你个猪，那里都没有破，可能是我身体不舒服，来迟了，你放心，千真万确，和以往的一模一样，还特别多”！因为意外的高兴，杨丽和他就杨丽的“朋友”的事情又讨论了很长时间。

经历了这一场惊吓后。他决定和杨丽分手，慢慢淡化和杨丽的关系。因为杨丽的“朋友”来了以后，杨丽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并表示她已经离不开他。杨丽的热情更加坚定了他和杨丽慢慢分手的想法。刚好公司真的派他去外地出差半年，在这半年时间，他拒绝接听杨丽的一切电话。杨丽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给他的电话和短信也越来越少。在出差的半年时间里，他认识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小花，小花给他业务上帮了一个大忙，使得他在老总面前威信大增。小花是一个青春靓丽的都市女孩，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新奇。小花的热情和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本来打算克制自己的感情，但蠢蠢欲动的念头使他忍不住给小花发了一条成功的短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