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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梦幻(散文)金矿

发表于-2008年04月03日 下午4:22评论-1条

我曾素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对农村中一些封建迷信现象着实看不惯,总认为人死不会复生,叫死了死了一死拉倒。所以对周公解梦那一套就更不相信了。不过有时也会叫自欺欺人,因为偶有几次境遇,连我自己都是费解。平常白天头脑中思考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却在晚上睡梦中得到答案,醒来不觉惊喜,会随手用笔记下来。其实,这种现象大概也没有什么说不清的神奇之处,因为白天没有解决的问题已在脑海中贮存,大脑机器就象电脑软件一样并没有停止工作。“铁马冰河入梦来”,你休息进入睡眠状态时,大脑皮层对其它问题不再思索,它闲下来进行这专一的思考和研究,所以得出了答案。应该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

有人说,人生中有好多意想和心理需求都是通过梦幻来实现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我也承认这一点。因为梦幻色彩毕竟不需要艺术大师去构图、设计、装饰,也不需要著名导演去策划、导演、创作,更无需设置一些模拟的道具场景,一切美好的东西就那么飘飘然地来到了,是那么及时、那么甜蜜、那么温存、那么入怀。我常常会奢求这梦幻境界的光临,享受这廉价的恩赐。

“清明时节家家雨,一年一度芳草绿”。又是一个感恩怀旧的传统节日,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夜,往往是我最神圣、最澄洁的梦幻时光。

在我人生的旅程中,曾受恩于几位仙人,这是几位精神常在的仙人,永远值得怀念的仙人。

第一位是祖母这位慈善的老太师,如果健在,应该是一百二十五岁了,他是一位倍受世人尊崇的老者。我童年时代,老人家并没有长期同我们生活在一起。可是我总是盼望天天能够见到她,因为她到我们家,我就会吃到香甜的花生糖、芝麻糖,可以听到一个个精美的童话故事。她又是一位非常开明、受人尊敬的革命女性。我曾为她写一篇《老太君三章》纪念短文,作为自己终身的铭记。她老人家为了新中国的诞生,献出了两位亲生骨肉、打江山的志士,当年淮宝县边区政府的领导人曾为她戴过光荣花。这无私的情怀和光辉的形象已成了我终身效仿的偶像。老太师的音容笑貌在我们的思维影象中永远是美丽的。

第二位则是我童心中“摇呀摇,摇到外婆桥”的圣者。外祖母她老人家虽然目不识丁,是标准足不出户的乡野农妇。但她却有超越寻常的高瞻远瞩的思维,看待社会万象又是那样的泾渭分明,那时村子里一旦有了,小到家长理短的邻里纠纷,大到家族论战。她都是最权威的调解员。有了她,乡野就会化干戈为玉帛,就会亲情融融、东风解冻,温暖如春。

第三位是我心中圣洁的女神。母亲幼年丧父,十二岁就参加了农田劳动,辛苦一辈子。她为儿为女,尊重丈夫,赡养老人,自己吃糠咽菜,常年剩粥馊饭是她的主食。那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我十五岁住院动手术,她不顾羼弱的身体,把身上的四百cc血浆浓情地流进了儿子的血脉。还有在我病床边那不眠的日日夜夜,拿着蒲扇一下一下为我驱热,由于她精心地护理和照料,我很快就康复出院。由于她奉献得太多太多,自己过早地衰老,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她的离去,那是我生活和生命大厦倾倒的日子,我曾悲痛地失态过,夏夜月朗星稀,我铺一张芦席,躺在母亲的坟边,与母爱共眠。

还有一位就是我曾经经常坐在他肩头的父亲。他豁然大度,对日常生活看得很清淡。尽管前半生烦神儿女,操心劳禄,但他毕竟赶上了无忧无虑的好时光。年迈后,在我们姐弟家轮流生活,他感到很满足,很舒心,很轻松。时而戴着老花眼镜看看书报,时而向我口述早年纷繁复杂的社会故事。我曾把他的沧桑阅历和社会感知,整理成相关资料,有十多篇发表在《革命斗争群英谱》一书中。他对晚年的价值感到由衷的自豪,直到八十有五高龄,才静静地含笑西去。

有些事情往往是逝去了,你才感到弥足的珍贵。我有时会这样想,如果这几位仙人现在都其乐融融地生活在这个世界该有多好,这样社会就会多了几分良好的美德,就会多几分真诚的美好。但这毕竟不符合新陈代谢的客观规律,那神奇的回天之力只能一种精神的概念。

清明梦幻夜,几位仙人只是和我在梦境中欢聚片刻。又匆匆告别,一觉醒来,不觉清泪湿透了枕头。

清晨,雨过天晴,村野一片湿润,更加桃红柳绿,麦青花黄。我带上妻子、儿女珊步前行,来到竹林深处,拜谒仙人的墓地。在这里,孩子们倾听我动情地讲述着仙人的故事,我要让梦幻变为现实,让梦幻的情景,让圣洁的精神在新一辈人思维中留存,成为他们建设美好未来的精神动力。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4-3 22:47:23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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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悲秋道人点评:

浓浓的感情,深深地怀念!愿他们的在天之灵永享安宁,阿门!

文章评论共[1]个
悲秋道人-评论

朋友的文章很好。文章前不用再写标题。问好朋友。at:2008年04月03日 晚上10:49